“啧啧啧,谁用你陪啊?第一天搬新家,你不陪你老公快活去?”木白莲取笑道,对于夏冬儿她是在了解不过了的,这会儿跑来找她,准是有什么计划要商议了吧?
撇了撇嘴,问道:“我家炕太热,来你这里蹭点凉,哎?你这是在画什么?”
木白莲面前摊着一张纸,上面乱七八糟的画着条条线线的,夏冬儿看了片刻,恍然,惊讶道:“厉害,给我院子也设计一个吧。”
“那是自然的,我们两家有角门,地窖也是连着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保护你就是保护我,懂不?”木白莲设计的是一套很精密的防卫机关,在镇上买的那些铁匣子、铜线什么的,就是为了这个,而且她们两家在村口,院子大,人却是少,若是傅容瑄不在,又遇到土匪什么的,那她们岂不是要遭殃?
夏冬儿盯着木白莲看,今天木白莲穿着新做的单衣,浅粉色,领口袖口绣着浅蓝色的小碎花,腰间系着蝴蝶结,配着天蓝色的长裙,把整个人都衬得娇嫩嫩的。再看她的那一张脸,秀丽至极,一双眼睛可谓是灿烂如星。
木白莲被夏冬儿盯的浑身都觉不自在了,扔下了手里的笔,夸张的笑道:“看什么看?本姑娘亭亭玉立玉面仙资,看眼里拔不出来了吧?”
“切!我比你也没差到哪里去吧?甚至是更胜一筹呢!”
这么说也是不为过的,两人均是天生丽质,而且夏冬儿对服装饰品很讲究,虽然在这山沟里,她也依然是让自己看起来很与众不同,村里人都是粗布衣衫,两人则是细棉精致花样,胭脂水粉她们自然不会用的,饰品也仅有一副珍珠耳环,即便是这样,两人看起来仍是活色生香,俨然就是一副大家闺秀金枝玉叶的模样。
“是啊,可你已经嫁做他人妇,而我还是黄花大闺女,你没我行情好。”木白莲心下得意,不由得笑颜如花,明艳不可方物。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问问了,今天可是全村的小伙子都在咱家了,有没有哪个是被你看上的?姐去给你说媒去!”夏冬儿用手肘轻撞木白莲的腰。
木白莲嗤笑,“算了吧。”
“你敢,难不成以后还想让我孩子给你养老?”
“有什么不可以,你儿子就是我儿子。”
“那感情好,我家大宝又多了一个娘,哈哈~”
“算你厉害!”
正笑着,夏冬儿突然变了脸,木白莲不解的问她怎么了,却见她院子里四处的寻找着,“大宝?大宝?木白莲,你今天见大宝了没?”
真是该死,她竟然把大宝给忘了,大宝好像是一早就不见了的,只是她太忙,完全把它给忽略了!两人慌忙屋里院子里的找,没有,又折回大院子继续找,就连傅容瑄也惊了起来,“冬儿,怎么了?怎么还没睡呢?”
“容瑄,你今天有没有见到大宝?我找不到它了!”平时,她忙时,它都自己呆在炕上睡,有时候也会起来跟着夏冬儿跑来跑去的,也常把她逗的直笑,夏冬儿待它好,就像是照顾小孩子般的照顾它。可是此刻它却不见了,它的脾气不好,会不会到外面乱咬人?
傅容瑄披着衣服站在院中,见她着急也跟着着急起来,“好像一天都没见了,没有在木白莲那边吗?”
“没有没有!”夏冬儿急得直想哭,这么多日子以来,大宝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这次突然不见,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脑中不断闪过各种画面,被人抓去卖了?让人扒了皮吃了?又或是陈大少报复?不会不会的!大宝很厉害,它可是鬼獒啊!
“冬儿你先别急,说不定是贪玩,也许是还在你娘家没回来呢。”木白莲也很担心,说着话原本是想安慰夏冬儿的,可说出来了却是连自己都不信的,夏冬儿若是不在娘家,大宝也定不会在那里守着的。
“对,我娘家,我去找找看。”说着她抹了把泪就往外走。
“我也去。”
傅容瑄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的,深夜里,两个女子出门,他是怎么也放不下心来的。三人出了门就往村东头走,夜是寂静的,三人心里却是焦急一片,慌慌张张的赶着路,不到半刻钟就到了娘家门口。夏李氏家的大门紧闭着,屋里一片漆黑,夏冬儿拍了拍大门,喊了几声大宝,可是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没在,大宝耳朵灵着呢,别说我拍门喊了它半天,就是不吭声它也能知道我来了的。”呜呜,好想哭,养了那么就的大宝丢了。
木白莲食指轻叩着脑门,“那怎么办啊?它能去哪儿?平时别的村民家它都不屑去的,应该不会是躲在谁家了,咱们也很少带它出院子啊?山里也就去过一次,它不可能自己跑山里去吧?”
“你俩先回去,搬家第一天家里不能没人的,我去山里找找。”夏冬儿说道。
“你疯了?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去山里?你以为那些野兽都是吃素的?再说这么黑的天,小心大宝没找到再把你给丢了。”木白莲慌忙拦着,傅容瑄也拦下了她,“冬儿,大宝和一般的狗不一样,它会没事的,你放心好了,走吧,先回去,等明天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山里找找,放心,我会把它找回来的。”
夏冬儿就是个倔脾气,找不到大宝她是根本就睡不着的,说什么也非要上山去寻,可是这黑天瞎火的,怎么找啊?
傅容瑄好言相劝,木白莲也说了半天的好话,终于说动了她,三人又从新折回村口,刚要开门,就见一白色的影子唰的一下从暗处窜了出来,把他们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白影不就是大宝吗?
夏冬儿立刻就抱起了大宝,又是训斥又是关心,“大宝,你跑哪儿去了?你想让我担心死你啊?咱们今天搬新家你知道不?知道还不来帮我忙,还到处乱跑,害我找不到你?”
一顿说教,训到最后却又是心疼,这一天,不知道它在哪里呆着呢,也不知道它有没有吃饱饭,想想,夏冬儿心疼的落了泪。
大宝喉间发出呜呜的几声呜咽,又撒娇般的在她身上蹭了蹭。
突然木白莲惊呼,“冬儿,它身上流血了,它受伤了。”
“啊?”夏冬儿也是刚看到的,大宝毛上面沾着些许血迹,在那一片雪白之上更显的刺目,看的她一阵心痛,连忙开了门带大宝进屋里检查。
蜡烛点亮,傅容瑄仔细的坚持一番,却找不到任何的伤痕,他食指沾了些血迹,闻了闻,笑道:“别担心了,这血不是它的!”
“那是谁的?”夏冬儿疑惑,“大宝,你老实交代,你身上的血哪来的?你出去和人打架了?”
狗自然是不会回答她的,只见它咻的一下从炕上跳下,汪汪叫了两声就往外跑,三人连忙跟上,出了院子出了大门,又往村口跑出二十来米远才停了下来。
傅容瑄手中的蜡烛仅仅在漆黑的夜里照亮脚前的路,三人跟着走到跟前,就见地上横躺着一只她没见过的动物,那动物身上一片一片的血迹,看样子是早已死了,傅容瑄见了却很是高兴,随后将那动物弄回了院子。
那是一种貂类,貂按颜色分类,毛发银色的银貂,毛是黄色的叫金貂,而眼前这一只,毛发呈现出一种深紫色,这是品种珍贵的紫貂。貂毛是一种奢华的料子,有钱人喜欢用貂尾做帽子的装饰,用貂皮做成的外套那可是奢侈品,只有皇宫里的人才能用,另外就是那些一品、二品大元的夫人,也能用上这等稀罕物,平明百姓别说猎不到紫貂,就是猎到了,也舍不得自己用,拿到集市上去卖了换钱,那也是很可观的。
听傅容瑄介绍,貂类很是伶俐,喜欢钻洞,一般很难猎到,他曾见过,但也因错失良机追其而未果。而七八月是紫貂的发情期,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它的灵敏度和感知危险的能力会大幅降低,性情变得急躁,很容易遭到猎取,估计着就是因此才被大宝给伏击了。
木白莲壮着胆子上前去看,深紫色的毛发根根竖起,让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模它,“这貂哪儿来的?”
“很明显的,大宝猎回来的。”夏冬儿梳理着大宝的毛发,骄傲的说着。
“大宝?真的是它?你确定不是村里那户人家丢在路上的的?”木白莲不可置信地看着大宝,这才几个月大的鬼獒就能弄回来一头紫貂?她们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捡到了大宝这么个稀罕宝贝?
傅容瑄笑了,“白莲,你确信村里有谁能比我还厉害吗?”
“呵呵,也是啊。”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啊。
“好了,我处理下,你们先回去睡,再不去睡天就要亮了。”傅容瑄进屋拿了刀出来,那刀挺锋利,在微弱的烛光下也能泛起晃眼的锋芒。
夏冬儿知道,野物剥皮一般都是要尽快的,时间长了不好处理。她也希望这紫貂的皮毛能完整的取下来,也好去镇上卖个好价钱。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