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握紧了拳头,她想争取一次和纪瀚奕谈话的机会,把她埋在心底的纪瀚奕知道的不知道的都告诉他,如果他还是相信苏樱,那么她绝对无话可说,潇洒转身。
王欣梅就和纪瀚奕并排站着,看见苏澜陪着两个男人吃饭,就开口讽刺道:“这原来不是纪太太么,怎么现在离婚了,就迫不及待勾搭两个男人?苏澜,你可是真的会玩。”
程浚扶了扶自己金丝边框的眼镜,温和的笑着:“这位太太,如果你还是出言不逊,用言语辱骂苏澜的话,我们会选择走法律程序,你已经侵犯了苏澜的名誉权,还涉嫌侮辱罪,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什么?
苏樱都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缩在了纪瀚奕的怀里,然后表面上特别怕的样子,开口道:“瀚奕,姐姐身边有高人诶,他恐吓咱们。”
纪瀚奕沉沉的目光落在苏澜的脸庞上,视线下移,便看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烦躁的情绪无法抑制,他拉着苏樱和王欣梅就离开了这家日料店。
苏澜登时起身,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纪瀚奕,男人身形一顿,对王欣梅和苏樱说了什么,之后他回头,抓起苏澜的手腕就向着自己的车上走去。
她是被纪瀚奕粗暴的丢在车上,男人一下子扑过来,一张脸上带着浓烈的怒气,几乎快要将苏澜吞噬,她低吼:“我怀孕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鲁!”
纪瀚奕一只手将安全带拉过来,紧紧绑着苏澜,他怒气冲天,声音都能将苏澜的耳膜震破,“关我何事!”
苏澜像一头受伤的小兽,慢慢垂下头,她声音很轻,“我没有故意伤害纪莉莉,那刀是她自己捅进去的,因为孩子不是穆寒宁的。”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纪瀚奕已经不能冷静,他在想,面前的这个女人到底瞒着他多少事情!
“我被绑架的那一日,是纪莉莉安排的,她找人轮奸我,最后阴差阳错,她被玷污了,事后,纪莉莉消弭了一段时间,接着就是纪华集团的新品发布会,发布会上我和纪莉莉都被下药了。
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酒里有药,纪莉莉和穆寒宁发生关系,她不能生下那个孩子,因为她都不知道是谁的,刚好穆寒宁在很久前找我复合,被莉莉看见,她一直心存怀疑,所以就嫁祸给我。纪瀚奕,我请你相信我一次。”
“你是在为自己不想坐牢找借口?”纪瀚奕颓然靠在了驾驶座上,快速地点燃了一根烟,看着苏澜轻掩鼻尖,他冷笑一声,“怀孕了就这么娇弱吗?”
“煜觉找律师分析过了,我不用坐牢,只会爆出纪莉莉被#¥%的事,为了纪莉莉的名誉,你可以考虑撤诉。”
煜觉?
叫的可真亲切!
纪瀚奕用力的将烟头扔出窗外,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直接开到了郊区的那栋别墅。
猛地刹车,苏澜若不是死死的抓着车座,她被安全带绑着也能甩上挡风玻璃。
纪瀚奕贴近她,捏着她的下巴,压抑的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
“你可以找你妹妹对峙。”苏澜身体微微向后倒退,但已经退无可退。
他突然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唇角的弧度慢慢加大,在苏澜反应过来的时候纪瀚奕已经咬住了她的脖颈,苏澜疼的发出一声尖叫,她试图推开纪瀚奕,“你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才会相信你的话!”
纪瀚奕大笑,拉开车门冲了出去。
外面风有些大,将他的头发吹得摇曳,苏澜跟下车,就站在纪瀚奕的身后,她双手慢慢伸出去,想要从身后拥抱他。
男人突然转身,她就快速的收手,结果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整个人都朝着后面背过去。
纪瀚奕快速地将她捞进自己的怀里,看见苏澜惨白的脸色,他低低地问道:“你没事吧?”
这或许是苏澜在纪瀚奕口中听到过的最暖的话。
从前他对她都是羞辱,折磨,强行让她配合他,苏澜嘴巴微张,许久才发出声音来:“我没事,谢谢。”
在她完全站直了身体之后纪瀚奕才慢慢松手,他转身背对着苏澜,“我没有签离婚协议书,所以你还是我的妻子。”
苏澜震惊,当初决绝要离婚的人是纪瀚奕啊。
“纪少不要开玩笑。”
“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本让我和你开玩笑,让我撤诉可以,你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我彻底放你走。”纪瀚奕的面目变得柔和,说的话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
苏澜喉咙里泛出苦涩的味道来,她忍着眼眶里的酸涩,声音微颤:“孩子是我的,与你无关,你今天带我来这里,就是骗我你没有签离婚协议书,让我打掉孩子吗?”
“随你怎么想,用你的孩子来换你不用坐牢,还有你要是敢爆出莉莉的那件事,我让你这辈子都不好过。”纪瀚奕眼光里闪烁着苏澜从未见过的憎恶,他看她就像看着一个杀人犯。
“我不亏欠你,五千万的欠条你妥善收藏,不然等我有朝一日发达了,纪总没有那欠条,我可不会认账,既然纪总不相信我说的话,今天就当我们没见过,先走了。”
苏澜憋着内心的一口气,说完后倔强的转身,小跑着离开了郊区的别墅。
暗黑的天空下,纪瀚奕像一头黑狼,疯狂的冲进别墅里,一拳砸在落地窗上,一脚又踹过去。
苏澜,你找死!
那个女人在挑战他的底线!
苏澜气喘吁吁,觉得可能纪瀚奕不会追出来的时候,她才谨慎的找了一条道,漫入无尽的黑夜里。
不知道走了多久,才到一条偏僻的街区,苏澜瞪了足足半个小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才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是温煜觉的一张脸,男人揶揄她。
“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情景吗?你怎么可以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
她记得。
可在这一刻,偌大的城市里,她举目无亲。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