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澜是被王欣梅的声音吵醒,她眉头蹙在一起,被尖锐的声音扰的翻身,还想隔绝外界的嘈杂,再睡一会,但是她身体酸疼,翻身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
忽然背上一凉,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子被王欣梅都掀开,苏澜一丝不挂的出现在王欣梅视线里。
王欣梅急忙捂住眼睛,“哦哟”一声,就开始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这里是纪家,不是你们苏家,你可以为非作歹,还可以浪荡无边,都要离婚的人了,还勾引我儿子做什么,是不是想要在紧要关头怀孕啊,那样你就和我儿子永远有关联?”
苏澜眼底满是落寞,埋怨纪瀚奕,那个骗子,昨晚答应她的事,根本就没有实现,就不知所踪了。
她淡定地将吊带的睡裙挂在身上,慢慢站起身,目光骇人,一寸一寸逼近王欣梅。
“妈,还没和纪瀚奕离婚呢,我们两多一点夫妻之间的小情趣是合法的,你大清早就这么闯进来,是想干嘛?”
王欣梅被苏澜的气势吓到。
以前苏澜在她面前都低眉顺眼,包括三年以来,苏澜的肚子没有任何动静,她说一,苏澜绝对不敢说二,如今怎么反着来了。
“来找你当然是有急事,瀚奕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你们的关系现在已经终止了。”
王欣梅得意洋洋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丢在苏澜的脸上,她冷哼一声,“今天就从这里搬出去,别忘了你可是净身出户,距离新品发布会只剩下三天时间了,之后,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看着心烦。”
苏澜无心听王欣梅说的后面那些话,她只是木讷地将那份离婚协议书翻看,确认了好几次,的确是纪瀚奕亲手签的。
他连离婚都不愿意亲自来和她说,那上面多么潇洒的几个字,无时不刻不在彰显着纪瀚奕的随性与傲气,还有几不可见的冰冷。
王欣梅戳了一下苏澜的肩膀,看着她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又揶揄道:“谁知道昨晚和你翻云覆雨的人是不是我儿子,你又不是没给他戴过绿帽子,我儿子一大早就在公司了,说不定昨晚还是在医院陪着苏樱的。”
苏澜嘴巴嗡动,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她格外平静,直接越过王欣梅,签完那份文件后就一头扎进了浴室里。
只有王欣梅心情愉悦哼着歌离开了这栋别墅。
苏澜放进浴池的水全部是凉水,那种冰凉包裹着她全身的肌肤,她汗毛每一根都树立,鸡皮疙瘩清晰可见,她冷到没有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澜全身都接近僵硬时,她才慢慢爬出浴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落汤鸡。
她化上了精致的妆容,穿上了上次去纽约谈判之后纪瀚奕送给她的衣服,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去了纪华集团。
苏澜被前台的妹子直接挡住,“这位小姐,没有预约不能直接见纪总。”
她戴着墨镜,透过墨镜看见前台的妹子一脸正义和淡定,苏澜优雅地摘下墨镜,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声音也清亮让人着迷。
“我是纪太太。”
她的回答让人无懈可击,周围十米之内的人纷纷回头观摩这个自称“纪太太”的人。
前台的妹子捂住嘴笑的响亮,手指指着苏澜,惊讶地问道:“纪总在半个月以前就宣布已经离婚,恢复单身了,最近来说自己是纪太太的人数不胜数,不知道您是?”
半个月前就宣布离婚了,她怎么不知道。
前台妹子看见苏澜脸上的疑惑,耐心地解释了一句,“这位小姐,下次冒充纪太太前,可要调查清楚了。”
“新品发布会在即,你们纪总宣布离婚的消息会不会对公司有所影响?”苏澜隐忍着,一只手放在那大理石台面上,变得惴惴不安起来。
“这只是公司内部知道的消息,纪总离婚的事情在新品发布会后公布,至于他下一任女朋友或者纪太太的人选,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了,纪总爱了好些年的女人回国了,而且即将担任纪华集团的公关经理,其他人肯定没戏。”
是,没戏。
苏澜的手滑落下去,一颗心好像坠落进了一个深深的无底洞内,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她前脚刚走出纪华集团,前台的妹子就继续笑了起来,“看看那个傻子,好像和纪太太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你说她脑子是被驴踢了吗,我的谎话她也信。”
另一名前台的妹子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跑来要见纪总。”
苏澜顿住脚步,忽然回过头去,刚才前台妹子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她脸上忽然浮现一抹冷笑,她可不是软柿子,任谁都可以捏。
纪华集团可不一定要通过正门才能进去,苏澜脸上的笑意变得深刻,墨镜之下的瞳孔也散发着恐怖的光芒,她一路走进地下停车场,直接进了电梯,越过了前台,上到了八楼。
阿缘见着她也不意外,就把她直接带进了纪瀚奕的办公室,并且准备了一杯咖啡放在了苏澜眼前。
“纪瀚奕呢?”
她放下自己肩上的背包,淡淡地问了一句。
“纪少在开会,大概十五分钟后回办公室。”
阿缘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里只余下苏澜一个人。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这个车水马龙的城市,余光瞥见纪瀚奕办公桌上的一包烟,真的就去拿出来一根,悄悄地点上。
第一次抽烟,那种苦涩的呛人的味道在她喉咙里挥之不去,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纪瀚奕阔步进来,看见慌乱的苏澜时,他倒是有几分意外。
还有这个女人手里竟然夹着一根烟!
苏澜小心翼翼将烟放在身后,可纪瀚奕步步紧逼就靠过来,烟头很快就将她烫了一下,她低低呼出声音。
她忽然就扬起脖子,眼中都是倨傲,先入为主,“纪总离婚了,我这个纪太太怎么不知道?”
纪瀚奕邪魅地笑了一声,“离婚了,你想来找我还不方便吗,可以继续做我的情妇。“
什么?
苏澜手中捏着烟头一下子滑落在地上 ,她胸口好似被人猛地抡了一拳,呼吸都变得吃力。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