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瀚奕把车子开到中心医院后,看着穆寒宁把苏澜送进抢救室,他才又开车去了机场。
在去机场前特意给温煜觉打电话通知了苏澜在医院的消息,他一直心不在焉。
连着闯了两个红灯,眼看就要被交警追上来,他加快车速,在去机场的告诉上和交警飙车。
到底还是遇到了下一个十字路口,他直接被扣下了车子,人也准确无误地被带到了警局。
不知道为何,坐在警局录口供的时候,他内心一片宁静,今天发生的事情就仿佛做了一场梦。
驾照分被扣到只剩下三分,纪瀚奕离开警局后都已经天黑了,想必苏樱早就回去了苏家,纪瀚奕这才打算重新去医院。
他到底在逃避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手机不依不饶地响,纪瀚奕烦躁地接电话,刚把手机拿在手里,屏幕上闪烁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下一秒手机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在机场等候纪瀚奕的苏樱,气急败坏将自己的手机直接摔了出去,她跺脚,下午两点的飞机,到现在,晚上十点了,她也没看见纪瀚奕的人影!
在美国这些年,她一直都有留意纪瀚奕在国内的情况,和她那个好姐姐简直就是“形婚”最好的代名词。
她实现了自己的野心,终于可以回来了,为什么,他连自己的电话au现在都不接!
再打过去已经是提醒无法接通。
苏樱的助理战战兢兢安慰苏樱,“苏总,我们回国不是只待一段时间吗,明天可以约纪少。”
明天?
苏樱冷哼一声,她拿来那么多时间,自然要快速从苏澜手里把纪瀚奕抢回来。
既然纪瀚奕变得这么不主动,那么这一次换她来主动一些。
助理为苏樱撑伞,小心翼翼地跟苏樱一同打的回到了提前预定好的酒店。
这时候电视里刚好播放一则新闻。
北城几年前地震过后的废墟地方发生一起绑架案和强奸案,目前被绑架对象和被强奸对象都不知所踪。
警方正在进一步勘察现场,搜集遗漏指纹,寻找证据等。
苏樱立即关掉电视,将遥控器都扔出去很远,打开办公笔记本,和一个长得格外帅气的外国人视频通话,一口流利的英文,讲完后她才沐浴休息,期待明天和纪瀚奕的重逢。
……
苏澜清醒时时后半夜,刚好凌晨四点。
守在她床前的是穆寒宁和纪青雯。/
她双眼朦胧,意识到自己被抢救过来,喜极而泣。
一想到她晕倒之前发生的事情,苏澜就后怕。
她双手颤抖着掀开被子,刚想动弹,趴在床前的穆寒宁就惊醒,他立即拍开床头灯,看着苏澜惨白的面色,焦急道:“你不能说话。”
苏澜点点头,他们俩响动过于大,惊醒了纪青雯。
纪青雯睡眼惺忪,看着苏澜,一双眼睛满是欣喜,“你终于醒了!”
苏澜想要说的话全部 卡在喉咙间,穆寒宁当即递给了她一张纸和一支笔,苏澜在纸上写道:“你们救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纪莉莉?”
穆寒宁将那张纸揉成一团,用尽了所有力气扔在地上,还用力踩了几脚,他埋怨苏澜,“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维护她?要不是她,你怎么会这样!”
“可是……”
苏澜写在纸上,最后又停笔。
那个关乎到纪莉莉的清白,她不能乱说。
“警方已经介入这件事了,所以,你别心软。”穆寒宁一边说着一边盯着正在给苏澜手臂上输液的瓶子,看见瓶子里的液体快要完了,他就走出病房去找护士了 。
纪青雯之手吞吞吐吐地和苏澜说:“这件事是纪莉莉干的吧?”
苏澜讶异,纪青雯怎么会知道。
现在她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苏澜打算这件事后和纪莉莉心平气和的谈谈。
她不知道的是,她脑海里反复祈求不要发生的那件事,残忍的发生在了纪莉莉的身上,已经完全改变了纪莉莉的人生轨迹。
“是陌生人干的。”苏澜垂头,无力地在纸上写完这句后,她就又默默躺下,直到天亮,苏澜都没有再睡着。
医生查房结束后,她的责任护士告诉苏澜,“外面有一位苏小姐,说是您的妹妹,问问能进来探望您吗?”
苏小姐?苏樱吗?
探望?
苏澜脑海里一连串的问号,她嘴上包裹着一圈纱布,所以看上去就像笨拙的动物,眼睛里除了茫然和诡谲外,别无其他。
许久,她才点了点头。
进来的人正是苏樱。
那个在外媒上她见过照片的妹妹。
苏樱穿着一套深灰色的小西装,踩着高跟鞋,脸上洋溢着笑容,精致的妆容在病房里赤白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柔和,美艳。
原来三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物是人非。
苏澜还以为,三年前那场大火,当真把苏樱烧成了一把灰,现在看来,她三年来的愧疚和自责以及被纪瀚奕冤枉,承受那么多的苦楚,现在都被苏樱出现在自己面前轻而易举的化解。
真可笑。
“姐姐,刚回国就听闻你住院,这就马不停蹄的赶来看你。”
苏樱将带来的满天星放在床头柜上,就坐在病床边,优雅地伸出手,试图握住苏澜的手。
苏澜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冰凉,她双手交叠在一起,只能感受到冰冷。
苏樱唇角的笑意暖人,慢慢荡漾开来,她声音软软糯糯,“姐姐,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苏澜在心里呢喃,她以为苏樱死了。
现实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她就是活该遭受那些。
看着苏樱的手朝着她伸过来,苏澜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伸进被窝里,她别过头,不再看苏樱。
“谢谢你这几年对瀚奕的照顾,我当初也是别无他法,才设计了那场大火,我想要去国外深造,不想一辈子就狭隘地活着,姐姐,你一定能明白的对嘛?”
苏樱眼中满是殷切,解释的头头是道。
她俯身,整个人都靠近苏澜,殷红的嘴唇几乎贴上苏澜的脸颊,“姐姐,如果不是我当年用决绝的方式离开瀚奕,你又怎么会有机会i代替我嫁给她,偷来的三年始终是偷来的,该还回来了。”
苏澜醍醐灌顶,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樱,三年前那个肉肉弱弱单纯的苏樱是真的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现在的苏樱除了这幅皮囊,她陌生的害怕。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