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这里距离小杨村还远着呢,跑回去的话,还不把我累死了。”我有些心虚,声音小得恐怕爷爷都没有听清楚。
“半个小时之内回不来,有你好看。”说完爷爷便挂掉了电话,不给我求饶的机会。
爷爷的脾气我是知道的,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一不二,不容反驳。
我撇了撇嘴,道:“翻脸比翻书还快。”
没有办法,爷爷已经下了命令,我除了执行,也只有执行。
还好,十公里的路程,就当着是跑马拉松罢了,顶多废了两条腿,反正也死不了。
我一咬牙,还真坚持了下来,等到了村口的时候,就已经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嘴巴里面一滴水都没有,几乎能吐的出白色的粉末。
同村的人看见了,都一脸的错愕,还以为我家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十六,你怎么累成这个样子,不会是家里出事了吧。”
“十六,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你爷爷生病了。”
“天啦,不会是嗝屁了吧。”
听见这话我便一阵大怒,爷爷虽然待我严厉,但是在我的心目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更不允许,别人说他的坏话。
“你爷爷才嗝屁,你全家都嗝屁。”
村口到家还有一段距离,我还得加把劲,不然回去又得挨骂。
爷爷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的看着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过来。
“爷爷……”这是我口干舌燥,若不是一股毅力在坚持,真的都想躺在地上耍无奈了。
只见爷爷目露精光,突然出手,一指点在我的眉心,接着,另一只手拿出八卦镜,猛地向我照来,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无极,八卦镇乾坤,急急如律令,赦。
只见一道白色的光闪耀着,照在我的脸上,顿时,刺得我都睁不开眼睛,只好用手挡住。
“爷爷,你干嘛呢,眼睛都差点被你弄瞎了。”
爷爷是一个阴阳先生,人人都说他会看风水,尤其是灵通占卜之术,甚至十里八村的,要是有人去世,还得请他老人家去做几场法事,为逝者超度,说是能够打通地狱,减轻刑苦。
前面的我还真相信,特别是风水和占卜之术,爷爷的厉害我是见识过的,记得有一次,其他村有人建造新房,打自从搬进去以后,就不得安宁过,家里人食不香,夜难眠,就算勉强睡着了,也会发生怪事。
比如说,明明是睡在床上的,醒来以后,要么睡在厕所里,要么睡在门外,唯一一次人是睡床上了,但却是儿媳妇和老公公二人睡了一张床,为此,一家人闹得不可开交,差点出了人命。
最后有人猜疑,说他家是不是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发生这么多的怪事。
家里人开始还不相信,但是后来情况越发严重,家里喂养的牲口明明好端端的,就是不吃不喝,最后一只只的全部死去。
小孩子没日夜的哭闹个不停,日渐消瘦,四处寻医无果,村子里面风言风语传的更甚。
说他们家被恶魔寻仇,怕是要家破人亡了。
这才引起了一家人的重视,不得不四处打听,花了不少钱,却请来的都是些江湖术士,法事也做了,符水也喝过了,没有一点效果。
眼看一家人就要家破人亡,这才托人请到了我爷爷,我爷爷只不过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看,便摇了摇头,道:“你这宅子阴气太重,是死人住的,活人住不得。”
“张大师,请你说明白一点,我这刚刚修好的房子,何为活人住不得,只能死人住。”
“如果我没有看错,你这房子下面可能有几所坟墓,你阳宅健在阴宅之上,等于是踩在孤魂野鬼的头顶上生活,你要是那孤魂野鬼,你能咽下这口气。”
家主当即咽了一口吐沫,脸色苍白,犹豫了片刻,道:“张大师,那这可有破解的办法。”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你既然是后来者,只有搬出去了,难道还能让活了几百年的鬼搬出去不成。”
“除了这个,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
我记得当时爷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去,不再理会那家人的事,因为他看出了那人的面相,印堂发黑,定是要走风险,倒大霉的人,所以多说无益。
果然,我爷爷走了以后,他们家不愿意搬出去,竟然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把宅子下面的坟给挖了出来,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谁知道一场大火,一家人无一幸免,全部死完。
至于是被鬼杀死,还是另有蹊跷,无从考证,但是爷爷的名声确是从那以后被打响了起来,十里八乡,人人敬之。
所以,对于爷爷,他的风水和占卜之术我是深信不疑,至于什么鬼魂超度,我认为是无稽之谈,因为有几次,为了做生意赚钱,我亲眼见他出老千作弊,比如什么剑斩妖魔。
表面上大家看见的是,施法者挥剑斩断已显形的妖魔,并喷一口水在妖尸上,只见妖尸个个鲜血淋漓,头分尸残。
其实呢,这种纸事先经过处理,先用笔在纸上沾碱水,画出流血的鬼形,晒干后,鬼便隐去,在纸上没有痕迹,而施法者喷的水是事先准备好的姜黄水,姜黄水与碱水起反应,生成红色,便显出血淋淋的妖尸了。
还有其它的,我也不用着一一举例,反正这种骗人钱财的事,他可没少干,不过,他还也有自己的底线,清贫的农民不骗,老实善良的人不骗,专骗那些挥霍不义之财,名声不好的开发商,暴发户。
对此,我也没有什么意见,反正那都是不义之财,给别人花,还不如给自己花。
可现在是什么境况,爷爷表情严肃,拿着他那骗人的道具来照我,这是要开发新骗术,所以拿我做实验吗。
这一句天地无极,八卦镇乾坤,急急如律令,赦。倒是念得有模有样的,要不是知根知底,差点连我都信了他的邪。
我一把推开了他手中的镜子,有气无力的道:“爷爷别闹了,我刚跑完马拉松,能让我休息一下吗?”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