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跑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黑天半夜的,我不想她去警局做笔录。你转告佘荣一声,让他别报警。这件事儿,我会给他一个交代!医药费的事儿,不管多少,我都愿意出。你送雅雅回家睡觉,在我回a市之前,一直守在唐家门外,千万别出岔子……”
孟雄应了一声,挂掉电话。
他瞧瞧狼狈不堪的佘荣,转达阎霆君的意思,“佘公子,阎先生说了。他不希望你报警,来回折腾唐小姐。这件事儿,他会给你一个交代。医药费的事儿,随你要多少……”
佘荣摇摇头,无所谓地笑了笑。
洁白的牙齿,衬着脸上的血迹,看起来有些诡异。
“这事儿,我也不想闹大。阎先生不让报警,正合我心意。这点儿医药费,佘家还出得起,就不劳阎先生费心了。阎先生只要能收拾收拾那帮混混,别让他们再出来祸害人,我就别无他求了。”
孟雄见吴燕和唐雅上了法拉利,担心跟丢人,“既如此,那就谢谢佘公子救唐小姐之恩了。今儿,你先回去。其他事儿,等阎先生回来再说。”
佘荣点点头,朝着自己座驾走去。
孟雄也上了黑色宾利,追着那辆红色的法拉利而去。
红色的法拉利,在唐家别墅外停下。
吴燕从驾驶室出来,打开副驾的门,拍拍昏睡过去的唐雅,“雅雅,到家啦,醒醒,醒醒。”见晃不醒,只得拍拍别墅铁栅栏门,喊人,“阿姨,阿姨,开开门……”
别墅里的灯,终于亮了。
唐争辉夫妇穿着睡衣,出来应门,“谁呀?”
吴燕隔着栅栏门挥挥手,回应,“叔叔,阿姨,是我,吴燕。雅雅喝多了,非要回来住。我把她送回来了,叫不醒。来,你们搭把手,我把她扶进屋里,让她睡觉……”
何亚茹看看醉得一塌糊涂的唐雅,一脸心疼之色。
等唐争辉背起女儿,才看向吴燕询问,“醉成这样!她这是喝了多少啊?阎霆君呢?他怎么会让雅雅一个人酗酒啊?是不是,两个人闹矛盾了?”
吴燕不想乱说话,随口应承道,“阎先生好像出差了。至于有没有闹矛盾,我也不太清楚。等雅雅醒了,你问问她,就什么都清楚了。”怕何亚茹再追问,想找借口开溜,“阿姨,我明儿还要上班呢。天太晚了,我得走了。”
何亚茹看看黑乎乎的夜,“这么晚了,你一个人走,阿姨有些不放心。要不,住这儿得了。反正,客房多得是,有你住的地儿!”
吴燕嘿嘿一笑,随意找了一个理由,“换个地方,我睡不着。回家,才睡得踏实。这点儿,地铁公交都没了。我把雅雅的车开走,明儿,再还给她……”
何亚茹挽留不住,只得放行,“行行行,路上慢点儿啊!”
送走了吴燕,何亚茹关上自动栅栏门。
她忍受不住刺骨的寒冷,跑步走回别墅主建筑。
唐争辉刚好从旋梯上下来,迎上她,“雅雅这孩子,从来不酗酒。今儿,喝这么多,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
何亚茹喟叹了一声,“我也觉得,这事儿不寻常。估摸着,是跟阎霆君闹矛盾了!想不开,才借酒浇愁!”
唐争辉似乎有些疑惑,“我看着,霆君那孩子,不像是会欺负女人的人。我估摸着,雅雅不一定是因为他,才喝成这样……”
何亚茹瞧瞧楼上,有些不放心,“算了,咱们别瞎猜了。等雅雅醒了,一切都清楚了。我上楼去看看雅雅,看看她有没有踢被子。”
唐争辉点点头,看看已经走上旋梯的何亚茹,叮嘱,“要不,你干脆跟她睡得了。省得她晚上踢被子着凉,遭罪。哎,记得给她喝点水。”
何亚茹应了一声,径直上楼去。
唐争辉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身进卧室。
唐雅一觉睡醒,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头微微有些疼,不用说,都是宿醉惹的祸。
她从挎包里掏出手机,打开,几十个未接电话电话,全都是阎霆君打来的。
除了昨天晚上的一个,大多电话,都是今儿早起打过来的。
六点,六点十分,六点二十……
几乎是,每隔十分钟打一个。
唐雅懒得搭理这个花心萝卜,把阎霆君直接拉进了黑名单。
她把手机往床上一撂,及拉着拖鞋下楼。
走到旋梯拐弯处,听到何亚茹热情招呼人的声音。
“霆君,还没吃早餐吧?来,喝点粥,暖和暖和身子……”
“谢谢伯母……”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餐厅里响起。
她闭着眼睛听,也知道是那个花心的家伙追杀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来了,她没有理由避而不见。
反正,犯错违约的是他,她有权利提早结束这种契约关系。
“哟呵,阎先生来了啊?”唐雅及拉着拖鞋,缓步走进餐厅,她拉开椅子,挨着何亚茹坐下,“怎么,正事儿办完了?”
何亚茹似乎看出了些儿端倪,瞪了唐雅一眼,“雅雅,怎么说话的?”看看阎霆君,识趣地找个理由离开,“我去厨房看看,帮张妈准备一下姑娘姑爷三天回门的席面。”见阎霆君礼貌地颔首,又叮嘱道,“清韵两口子回门,霆君,你一定得留下陪客啊。人少,太冷清。你伯父珍藏了几瓶陈年佳酿,到时候,你们爷几个好好热闹热闹……”
“好!”
阎霆君微微颔首,客气地应道。
他等何亚茹出去,方才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唐雅,“雅雅,你到底怎么啦?好好的,抽什么风啊?什么叫桥归桥路归路,难道你打算毁约?”
唐雅嘴角微牵,露出一抹嘲弄的笑,“阎霆君,你能告诉我,昨天你去哪儿了吗?跟谁一起去的,方便说吗?”
这家伙跟佘雪鬼混回来,还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
她不过是喝了点儿酒,发泄一下心里的郁闷,就变成了抽风。
丫的,这公平吗?
阎霆君目光深邃,有些犹豫不决。
唐雅见状,不由得冷笑起来。
她不想再听阎霆君解释,直接起身,踢踢踏踏出餐厅。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一边甩下一句决绝的话语,“阎先生既然不想说,我也懒得听。您要不想难堪的话,就请吧!”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