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离站住！快去上学！”。
一栋二层别墅中，一人追赶着一小孩，小孩嘀嘀咕咕说：“你都看见了，为什么还让我去上学？！”。
“上学是上学，它们是它们，你得学认字”。
今天是初一开学，渐离看到路上的灵体……也就是恶鬼越来越多，往常好几条街道只有一两个，可现在一条街道会出现四五个，吓得她都不敢出门了。
大飞这会买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了，拿着东西就往厨房走。
渐离就躲过肯奔大飞喊：“大叔做饭时别抽烟！”。
肯没辙，就答应送渐离去初中。
几人坐一块吃饭，大飞看渐离鼓着嘴瞪他，就把烟掐了问：“为什么你们能看到？我怎么看不到”。
没等肯说话，渐离就哼一声说：“因为我们视力好”。
大飞一看渐离搭茬，也不说这事，转话题嘀咕：“明天该做什么吃的……肉吃腻了，该吃素吧……再来点水果……”。
“不要！”。
渐离在大飞耳边大吼。
“唉……我的耳朵……你要做什么？”。
肯单闭着眼用手揉，另一只眼偷看渐离反应。
就见渐离红着腮帮子大声说：“我要吃肉！不许做素菜！”。
“哦……？可肯已经没多少钱了……”。
肯不讲话，就等着看渐离的笑话。
渐离委屈的看了眼肯，往常就得没良心的说让肯在去赚，可现在事态不同。
她也不想离开肯。
“大叔你有！我们帮你你要付钱！”。
“可我还要帮你们做饭……洗衣服……”。
肯说到这怨念的看着肯。
肯从来没碰过做饭这类事情，不是在外边买，就是找别人来做。
衣服……难道不是穿一次就丢掉吗？
大飞这才知道为什么肯花钱那么快，一个杀手竟然穷到连饭都吃不起……
“唔……这……”。
渐离没招了，可怜巴巴的看着肯，希望他能帮忙，不然她的圆脸就要饿瘦了。
“你好好吃饭不许挑，得按时自己去上学……”。
肯见渐离睁着大眼睛噘着嘴要哭忙说：“我可以接你放学……”。
渐离这才委屈巴巴的哭噎着说：“好……那你今天能不能送我去……”。
肯熟小孩，不能一直欺负，也不能一直惯。
“好，我今天送你去，明天你要是自己不去，大叔就给你做不爱吃的素菜，还有水果！最酸的那个！橙子？”。
渐离一听橙子口水下来了，眼睛冒着星星。
大飞提醒他你说错了，是柠檬。
“柠檬！就没有橙子吃了”。
她一听是柠檬，没吃着就觉着满嘴都是酸酸的，脸色难受。
耽误了一会，三人出了门，肯觉着大飞也没什么事，他最近几天要联系在那边的朋友，看要不要到这边来为他工作。
别忘了，大飞也是出卖过节操换过钱的人。
“最近好像不太太平……”。
“……”。
肯开着车没回，渐离噘着嘴不开心也不理他。
“难闻！难闻！”。
渐离捂着鼻子，又开始闹腾。
大飞觉着很为难，挠挠头就想灭烟，肯打开窗户，渐离吹吹气，头发飘飘脸上笑容满满。
忽然，肯把车停下了。
大飞头一晃，险些撞到前排椅子上。
“喂！怎么……”。
大飞看渐离脸色不太好，肯解开安全带一副面临大敌的模样。
“有什么挡着我们了吗？”。
大飞侧着头在渐离耳边小声问。
“恩”。
渐离点点头。
肯眼里看见前面站着个庞大的鬼物，浑身长满了人脸，每张人脸上都有一种表情，或是极度的喜悦，或者是极度的愤怒。
而在他的手里抓着一个人，当然这个人不是真人，是一个满面绝望毫无生气的模样。
“它在进食……”。
肯低声说。
“可他的食物到底是什么……”。
“喂！你他妈挡在路中间，找死吗？！”。
有人在后边打喇叭，看起来很生气。
就这时，面前的恶鬼停下了进食把头一扭，最接近头部的那张脸笑了起来。
刷！的一下四肢并用就跑了过去一把从那个人的身体里抽出来和他一模一样的人，不过看起来面容很愤怒。
转而再看那人，咳嗽了几声，似乎是缺氧，大口大口的喘气，绕过他们的车缓缓开走了。
“被抽走的是……气力？”。
“他看不见我们吗？”。
大飞问。
“不，它能看见我们，不过，不敢……”。
“不敢……？”
大飞疑惑，忽然想起了什么，把头转向肯。
肯这会儿说：“我们走吧，遇见这种东西目前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记得不要有太强烈的情绪，不然会吸引它们过来”。
每天会有情绪的人太多了，这些恶鬼几乎无时无刻的在进食，也就是说一直在变化。
不多时，几人到了学校，大飞赞叹几声说：“不错的学校，应该可以教育出很好的学生”。
大飞说着就点起一支烟，在校门口吸了起来。
门卫是个老头探出头说：“我们这不能……哦！洋玩意！吧砸吧咋……你们是带孩子来报名的吧？”。
老头正说着不能吸烟，一看麦克递过来一支雪茄，觉着新鲜，搭在嘴里。
大飞见他可能不会吸，就给帮忙要剪烟头，那件老头一皱眉一副嫌弃的样子。
“小孩！你当我不知道！给你看看老祖先的东西”。
老头说着伸出一只手。
大飞好奇，伸着脖子想看，结果人一摊手，啥都没有就俩指头，就是指甲头长，而且还黄。
“看好了！”。
老头一说话，两只头把烟头一掐，一拧，在一捻，嚯！烟头被捻开，外头还带花边的，真好看！
大飞一件粗着嗓子：“老爷子教我，我出钱学！”。
老头哼了一声说：“这可是我们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
嘿！有路过老师听见了，认识他，就打趣：“老烟鬼你还懂这个？大晚上熬夜看这个？”。
老头也不知道咋的脸刷就红了。
忙把他拉过去跟他说：“你别瞎说，我跟宿舍大妈啥事也没有，你别瞎捣腾”。
老师点点头说：“行行，你们啥事没有，我还得上课去，回见！
老头咳嗽咳嗽嗓子：“刚咱说这个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你得有诚意，咳懂吧？”。
大飞明白，都喊烟鬼了想要啥还不明白吗？老头不好钱，老大把年龄了就喜欢抽烟……当然还有宿舍大妈。
这头两个大小烟鬼吊着膀子在这鬼鬼祟祟说这事，肯就先带着渐离背着书包进学校。
往里头一看，热闹，到处那跑来跑去的孩子，也不怕撞着人，撒丫子跑。
小孩长骨头，不跑，顶着身子就难受，得跑！
当然有人一往肯这里走，就绕路了，小孩一看这人，还好是白天，要是大晚上我非要哭出来，太吓人了，那眼睛是真的还是假的？
肯这脑瓜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看地图能看，找教室愣是找不着，绕来绕去渐离都晕乎了。
心说这么不行得问人。
不过这会可能有点迟了，学生和老师不多都进去了。
这会从外边进来个女老师，踩着个平底凉鞋，半露着脚面，带这个眼镜素容和善，就是看着着急。
一边紧走一边低头念叨：“迟到了迟到了……”。
关顾着看脚底下没看前头，一路就冲肯这边来了。
肯一抬手，说：“请问……”。
“啊……？”。
老师一抬头愣住了，脚下没停就转过去了。
肯那反应够快，刷的一晃神，连带渐离都躲过去了，可她不行，一晃就要屁股坐地上。
肯一瞅还得问人家，得帮忙，伸手就抓住胳膊拦了起来。
老师没抓着重心，就给靠人怀里了。
“好疼！”。
这人一转头，肯看了个清楚，心说这真是老师么，看着跟一学生似得。
“您好，初次见面，我叫苏岚，您可以叫我小岚！很抱歉碰着您，请谅解！”。
这女孩也没想别的，张口就自我介绍完了就道歉。
肯都忘了要说什么了：“恩……我叫肯，她叫渐离，我们正在找班级”。
苏岚看见肯第一感觉是年轻，心想怎么这么早就有孩子了？
再仔细一看吓一跳，外里头没憋住，就让肯看见了，完了回过神自己也觉得很失礼。
又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肯挥挥手：“没事，我们想知道班级在哪，老师你知道吗”。
这女孩前头那句话都让后头这话给盖住了。
“老师……”。
肯纳闷，这人怎么傻傻的，问她话她傻笑什么。
渐离小孩，不知道她两干什么呢，嘟着个嘴等了半天。
肯一看，得，我还是问别人吧，这姑娘恐怕还没睡醒呢。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