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众人不欢而散,白清流更是跺着脚直骂白眼狼,不过也不敢太过声张,以免惊着白山河。
第二日一早,白慎独就被父亲白清源叫了过去,房中还有三伯白清秋。
白清秋在屋子里直转圈,见白慎独来了,便说道:“小九,这回白氏可是有难了。”
白慎独道:“其实二哥说的也对,护卫队和那些修仙门派与巫妖两族作战,我们白氏如果有能力出些力也是应该的。”
“混账!”白清源骂道,“那些都是我白氏三百年来的积蓄,岂能平白无故的拱手送人。”
白清秋摆手道:“小九,你可能还不清楚,要我们白氏出些成药其实不算什么,可是那司马蒋天生和剑一宗婆罗门那些人恐怕要的不只是我们的药。”
“请三伯直言。”
“相信你也知道,之所以我们白氏草药园三百年来一直繁荣昌盛,不曾断绝,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草药园地下有一块千年聚灵石,那才是我们白氏一族的根基。蒋天生和那些修仙门派早就觊觎这块聚灵石,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这一次你二哥如此行径,算是引狼入室。”
关于草药园地下的这块聚灵石,白慎独小时候也曾听爷爷白山河说过,可他万万想不到这块使白氏繁荣几百年的神器居然这时候成了白氏的催命符。
“三伯,你的意思是?”
白清秋道:“族中你这辈人心不齐,你二哥为了自己的前途不顾白氏一族死活,你五哥从小不学无术,没有器量,你七哥更是糊涂蛋一个,成不了什么大事,唯有你,虽然自小顽劣,性子偏激,但这几年却做事沉稳,可堪大任。”
白清源接过话头,继续道:“我和你三伯的意思是,趁着剑一宗和婆罗门那些人没来之前,我们要将聚灵石给挪一个地方。”
白清秋道:“今夜,我与你三伯就去取出聚灵石,你子时在那儿候着,拿到聚灵石之后便去天山城找你三伯的亲家张家,你三伯已经打点好一切,张家会安排你先去槐花城暂时避一避,等这边的事情过去,你再带着聚灵石回来。”
“那这事二伯知道吗?”
白清秋道:“这事不能让他知道,你二伯虽然也是一心为白氏,但是他为人太过死板,他是不会让白氏的神器离开白氏庄院一步的。”
白清源嘱咐道:“切记,这事关乎白氏一族的兴衰,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娘!”
这一日,白慎独有些心神不宁,他不知道三伯和父亲的做法会给白氏带来什么后果,他也无暇去考虑这些东西了,因为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白山河知道了白慎文要将白氏的成药拱手送人,气的吐血不止。
白清流指着白慎武的鼻子骂道:“是谁让你告诉爷爷的?他要是有什么好歹,你以后就别出现在白家!”
白慎武道:“我是想着二哥做了这么有出息的事总归要告诉爷爷,我没有存心要气爷爷。”
“哼,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两个不争气的儿子!”
白慎独进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白清秋道:“快,小九,快看看你爷爷。”
白慎独走过去为白山河把脉,白山河慢慢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不用看了,我命不久矣。”
白慎独道:“不会的,爷爷放心,有我在,爷爷会没事的。”
白山河点点头道:“小九,你很好,白氏一族到了我们这几辈出了一个你,倒也对不起祖宗了,我听你二婶说你现在的医术都快赶上钟离山那个老家伙了?”
“钟老先生的行医四十多年,我跟他比还差着远呢!”
“别妄自菲薄,你不过是比他少活了几年,爷爷已经不行了,你就别费心了。”
白山河睁着浑浊的眼睛,又看向白清流,说道:“你们这群不孝的子孙,如果白氏一族败在你们手里,我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
白山河骂了几句,又昏睡过去。
几人退出房来,白清流问向白慎独:“你爷爷他怎么样?”
白慎独红着眼睛道:“就在这两天了。”
白清流闻言,一行清泪就流了下来,对白陆氏道:“让族中做准备吧!”
白清秋拉着白慎独走到一旁,说道:“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保重身体。”
白慎独道:“三伯,你看这事是不是等到爷爷走后······”
“不,今晚必须行动,要不然就来不及了。”白清秋长叹一声,“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你爷爷走的安心呀!”
夜渐渐深了,白慎独像往常一样给母亲问安,可是却一直不愿离去。
白赵氏见他似有心事,以为他为了白山河的事而伤心,便道:“人活在世,总有死的一天,你也不用太伤心了。”
白慎独叹息道:“是啊,人终究免不了一死。”
白赵氏却道:“可是,这世上也有长生不死的人。”
“娘,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小九,娘也时日无多了,你不能忘记你曾经发过的誓言。”
白慎独闻言心中更是伤悲,便道:“夜深了,娘你早些歇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回到房间,白慎独就坐在床前枯坐,他脑子里很乱,思绪纷飞,意志完全不能集中在一起。
白狐趴在桌子上,一副慵懒的样子,忽然打了一个哈欠。
白慎独被惊动,看了看她,又朝四周看了看,道:“这么晚了,小黑怎么还没有回来。”
一下子趴在桌子上,握起白狐的爪子,说道:“真想你变成人,能和我说说话,要是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忘记你变成人时的摸样了。”
“嗷——”
像是对他的抗议一般,白狐使劲的挠了挠白慎独的手掌,白慎独吃痛缩回了手,又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我已经留了一封信给七哥,我不在的时候,他会照顾你的。”
“嗷——”
子时快到了,白慎独平复了思绪,打开了门,他不敢想象今晚过后会是怎么样。
白慎文这几天在家里日子不好过,几乎所有的族人都不怎么待见他,现在白山河又病重,他感觉族人将这一切的坏事都归到他的头上了。
这让他很是气闷。
不过,幸好还有七弟白慎行愿意跟他说话。
这晚,他拉着白慎行出来说话。
白慎行本来不愿意和白慎文说话,可白慎文却对他说,过几天可以带着他进城去见张家的小姐,白慎行这才答应跟着他出来说话。
走了一段路,白慎行开始后悔了。
“二哥,我不进城了,爷爷病的这样重,我们不能走。”
白慎文微微一笑,道:“我随你,你想去我就带你去,你二哥如今是校尉,让你见一见张家的小姐,那还不成问题。”
白慎行摇头道:“我不去了。”
白慎文道:“不去就不去吧,我们这些兄弟当中,我就最看好你,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白慎行闷声不说话。
白慎文又道:“这一回爷爷气的不轻,都怪老五那混蛋,就他那小心眼,能办成什么事?”
白慎行还是不说话。
白慎文道:“走,我们去看看他在干嘛?”
“现在这时候大家估计都在前院待着吧,今晚哪里还有觉睡?”
白慎文道:“噫,你看,老五的房间里是亮着的,走,过去看看。”
两人轻手轻脚的来到白慎武的窗下,一靠近忽然听见里面居然传来女子的娇喘声。
白慎行一下子就脸红了。
白慎文却咬着牙道:“好你个老五,爷爷病重,他居然在这做这等苟且之事。”
白慎文一下子踹开房门,见了里面的场景一下子愣住了。
白慎行跟着过来一看,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房间里,一个男子正压在五嫂朱清那光洁的身上,而这个男子根本就不是白慎武。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