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慎独点头道:“不错,我虽然不是修仙之人,但从书上对阴阳术也有所了解,我要教你的这门阴阳术很简单,相信你们修仙之人一学即会。”
白慎独所说的这门阴阳术,其实就是当年天吉道人在梦中教给白赵氏的招魂术,白赵氏一心想让白慎独修仙,早就将此术教给了白慎独。
白慎独因为早前中过阴阳术,因此专门查阅古籍了解了一番,他发现这门招魂术在仙家道法里是最简单的一种,当初白赵氏因为不是修仙之人,所以施用此法须得自身精血为引。
其实当年,白赵氏得了这门招魂术,只需找一个修仙之人来施为即可,但当时朱家大兄早已回归剑一宗,白氏庄院内无一修仙之人,而且时间紧迫,白赵氏这才无奈自己施用此法。
当下白慎独将招魂术给张通古说了一遍,张通古仔细思索一番之后,说道:“这不是仙术,这是道法。”
白慎独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他也不想明白,道:“不管是什么,你学会了吗?”
张通古道:“这门道法很简单,我已经学会。”
白慎独点头道:“那就事不宜迟,去为长史大人招魂吧。”
白慎独又让人准备了一面招魂幡,等午时一到,便让张通古开始招魂。
招魂的过程很顺利,随着张通古施展招魂术,赵庆奇丢失的魂魄便老老实实的回到了身体里。
众人见赵庆奇清醒过来,都大为震惊,连连夸赞张通古真是仙人手段。
然而,这时的张通古却置若罔闻,他将赵庆奇的魂魄招回来以后,忽然自己的身上开始冒起了白烟。
众人大惊。
白慎独更为意外,难道是这招魂术有什么问题?
如果是那样的话,岂不是我害了他?
不过,没让白慎独内疚很久,片刻之后,张通古身上的白烟尽皆被他吸入了鼻子,他回过神来,对白慎独道:“白公子这门道法虽然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其中另有一番玄妙,此番学了这门道法,我居然突破了瓶颈。”
他忽然一下子跪了下来:“在下欠了公子一番大人情,这份因果,容在下来日报答。”
说完竟起身飘然而去。
这让在场的一干人等有些摸不着头脑。
赵敬明道:“哼,不告而走,不懂规矩,不过这样也好,我本想赏他点钱,这下都免了。”
赵庆奇醒后重重的感谢了白慎独,又见蒋天生在此,便又与他说了一些话。
白慎独将白小青拉到一个无人之处,说道:“三姐,此间事了,我该回家了。”
白小青道:“公公还没赏你呢,别急着走。”
白慎独摇头道:“医者救人,本是天职,无需赏赐。”
“那好吧,不过,这一次却是连累你了,那个邪道害不成公公,恐怕会迁怒与你,你要小心。”
白慎独笑道:“三姐放心,就算那邪道不找我,我也要找他,我跟他还有一笔陈年旧账要算呢!”
白慎独顿了顿,又道:“有些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咱们是姐弟,有什么但讲无妨。”
白慎独思忖片刻,才道:“此次长史大人被人谋害,三姐真以为是府中书吏刘大根伙同邪道所为?”
白小青闻言有些警觉,问道:“九弟,你怎么看?”
白慎独微微一笑,道:“我一个大夫,只会看病治病,能有什么看法呢!不过,我看长史大人已经年逾七旬,何不就此隐退呢?”
“九弟的意思是?”
白慎独摆摆手,道:“小弟没什么意思,三姐保重,告辞了。”
白慎独抱着白狐出了长史府,也没让人送,径直去向三伯和七哥所住的客栈。
刚走没多久,白小君便跟了上来。
白慎独见此,拍了拍脑袋,道:“我却是忘了,说了要和你一起安葬你义父的。”
转身带着白小君又进了长史府,谁知下人说昨夜里赵敬明就已经差人埋了她义父。
问清所葬之地,白慎独买了香烛纸钱带着白小君便去了。
那是一处乱葬岗,大大小小的坟头耸立,也辨不出哪处才是,这让白慎独犯难了。
不过,白小君却指着一处坟说道:“在这里。”
白慎独想起昨晚她的手段,便没有怀疑,当下插上香烛,烧了纸钱,开始祭拜。
可白小君既不跪拜也不流泪,只是看着,这让白慎独大为奇怪。
没多久,白小君忽然又走向一处坟头,说道:“我姐姐在这里。”
白慎独闻言走了过去,也插上香烛,说道:“你姐姐知道你来祭拜她,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白小君没有说话,更是面无表情,白慎独猜不出这个年仅十二三岁的姑娘此时在想什么。
他忽然想到,白小君既已知道姐姐白小蝶死了,那她会不会知道白小蝶的死与长史府有关系?依照她的手段,如若去寻长史府报仇,恐怕长史府也难以抵挡。
他思前想后都觉得眼前这小姑娘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他问道:“我看小君姑娘如此手段,想必是修仙之人吧?”
白小君说道:“六亲我已去其二。”
白慎独点点头,仔细一想觉得不对劲,她姐姐和义父都是在这几日间死的,短短几日,她竟然修仙已成?
再一想,更觉得不对,那人是她义父,没有血缘关系,不属六亲中的“父”。
那她说六亲去二,指的是哪两亲?
就在白慎独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白小君突然转身看向他,目光中居然有杀机。
白小君说道:“今日我杀了你,六亲就去了三。”
白慎独闻言大吃一惊,笑道:“小君姑娘,我不属你六亲之列,你杀我无用。”
白小君摇头道:“不,我感觉得到,我与你血脉相连,而且我从内心里也将你视作长兄,所以杀你有用。”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与你有血缘关系呢?”白慎独震惊的往后倒退几步。
白小君道:“我能感觉的到,你就是我的兄长。”
“不,”白慎独心中忽然有些恐慌,他摇头道,“不,你姐姐白小蝶是你六亲中的‘兄’,她既已死,你六亲中的‘兄’已去,杀我一个难辨血缘的兄长又有何用?”
白小君摇头道:“不,她不是我的亲姐姐。”
白慎独终于慌乱了,背上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他相信,眼前这个小姑娘说的出做得到。
但是,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小君咬定与他有血缘关系呢?
他道:“好,今天我要死也要死个明白,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与你有血缘关系?”
白小君道:“你认识白清水吗?”
“你说谁?”
白慎独心中猛颤。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