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婶婶越听越觉得离谱,最后实在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直接抬脚踹去,然后丢给他一个眼神,仿佛是在警告他,你要是再这样继续的胡说下去,那么今晚你就在这门口过了。
男子被踹醒后,依旧保持着一副意犹未尽的神态,那双略带委屈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女人,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丘叔叔,眷儿没有哭,眷儿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哭的。眷儿要学修丘叔叔一身所有的本事,成为那个顶天立地最厉害的盖世英雄,然后再把姐姐从坏人的手里救出,带回来。”
同样清醒过来的天眷,连忙将自己未干的泪痕和鼻涕往丘婶婶的肩膀上,就是一顿埋头左右乱擦,直到自我感觉无迹可寻的时候,他才转过头来,眼神认真,面露坚定的对丘叔叔说道。
“嗯,我家眷儿注定是一个镇压世间一切的人物,怎么可能会跟那些小屁孩们一样,整日里除了哭闹,就只会玩泥巴。”
“等眷儿洗髓之后,丘叔叔先教你一些武道知识与基础功法,然后待丘叔叔伤愈,就正式开始教你,丘叔叔一身你从未见过的绝学,包括最厉害的盖世九拳。”
“现在让你丘婶婶带你进房间里休息一下,等你醒来后就可以服用洗髓丹,让它的药力帮你逼出隐藏在体内中的污垢,助你脱胎换骨,到时候丘叔叔也会在一旁,为眷儿亲自护法。”
丘叔叔边说边对自己的女人使了一个眼色,随即转身带头往屋内缓慢的走去,同时在他的后背上,有三道可怖的伤痕,从肩下至腰间处斜横着,而这三道伤口,正是那只濒临死亡的花虎,所留下的。
也许是因为哭喊过于劳累的原因,独自躺在大床上的天眷,在有丘婶婶坐陪在旁的时候,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天眷就陷入睡梦中,双手还紧紧拿着一个白玉瓶。
…………
时间最是无情,总在不经意间,告诉着世人,白天将去,星月将临。
傍晚的夕阳,金红霞光半边天,算是给予世间最后最美的一道风景。
大荒之中,一直蛰伏无声的那些飞禽走兽,在夕阳之下,纷纷睁开血色的双目,一股股强悍的气息,从它们的兽躯上,向着周边区域开始弥漫散开。
这是它们在警告那些闯入自己领地的外来者,同时也是它们准备着又将来临的一场生死竞技和盛宴。这一切,只待夕阳褪去。
清醒后的天眷,独自盘坐床中央,痴痴的望着双手中的白玉瓶,泛红的双眸,始终徘徊着泪光闪烁,却被他倔强的强忍在眼角的边缘地带。
天眷的内心里,反复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哭了就学不到丘叔叔那些厉害的本事。
“吃了这颗紫色的丹药,我就能够脱胎换骨,然后就可以跟着丘叔叔学武,这丹药真有这么厉害?”
天眷拿起白玉瓶,放近眼前,仔细的观看,口中轻声的呢喃,语气中略带着自疑自问。
说着说着,天眷的左手,不由自主的伸去把瓶塞拉出打开,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自瓶内往瓶外开散。
首当其冲的天眷,脸色刹那间煞白,迅速将手中的白玉瓶丢落于床角处,自己则趴在床边,喉咙里不断的出现吞咽声,胃里也在翻滚不停。
“呕……呕……”
胃里一堆还未消化掉的食物,从天眷口中吐落一地,就连苦水也在瞬息间跟着被吐出。
真的很难以想象,究竟要多臭的东西,才能使人在刹那间变成这副模样。
“好臭……不行,为了姐姐,我必须将它吃了,要不然再这样下去的话,会被它所散发出来的臭气,给活活的熏死。”
天眷唇紫面白,额头上狂冒虚汗,状若疯魔般的自言自语,强忍着因呕吐而浑身乏力的身体,翻了个身,朝着被自己所丢弃在那床角处的白玉瓶爬去。
床头与床尾的间离,对于此时的天眷来说,宛如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横在自己的面前。
无气且无力的他,蠕动着自己小小的身躯,一毫一毫的朝着目的地,伏行前进。
当他的手,触碰到白玉瓶的时候,他那苍白无血的小脸,顿时露出一抹纯真的笑。
这一刻,他用尽自己所有的气力,迅速的将白玉瓶拿起,瓶口对着自己的小嘴里就倒,丝毫没有任何的迟疑与思考。
与此同时,这股奇臭无比的气味,通过敞开的房门与窗口,疾速的随风向外扩散至整个荒山村。
身在厨房内做菜的丘婶婶,除天眷外第一个闻到这股足以令人窒息的气味,瞬间作呕起来,紧接着胃里面翻滚不断。
一些还没消化掉的食物和苦水,在她口中不停的吐出,整个人也变得浑身无力,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呕…呕…什么东西这么臭?”
“我尼玛德,老丘家在煮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臭?”
“特么德,谁这么缺德,在饭点的时……呕…呕…不行了。”
…………
一时之间,整个荒山村皆被这股臭气笼罩,无论是人,还是家禽,都不约而同的相继倒在自己所呕吐的圈中,双目无神,全身乏力,偶尔还会抽搐一下,向着世人证明,自己并未死去。
更有甚者,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宛若中毒已深,即将死去的模样。
大部人的脑海和心中,不是万马奔腾,就是一连串的问号。同时,他们也在想,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会散发出如此奇臭无比的气味。
这股臭味,来去也快,自天眷服下那颗紫色丹药后,就开始逐渐变得淡化起来,而清新的空气,也随风而来,顺便带走淡化的臭气。
众人皆宛若沐浴在甘霖中,在新鲜的空气下,肆无忌惮,尽情的呼吸。一边恢复着气色,一边恢复着体力,而一些相对年轻力壮的中青年人,率先从地上爬起。
只是他们的身躯,却依旧出现轻微的颤抖,双手也只能扶着身边所能支撑自己体重的死物,眼中满是疑惑和一丝怒火,望向老丘家的方向,如同蜗牛般的步伐,缓慢的行去。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