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宏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额头上冷汗的都流了下来,眼睛看着门口处不知何时出现的女人手都哆嗦了。
王东三人看他又跌坐回地上也都吓了一跳,以为他又要昏过去,连忙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的,王东手上更是卖力,嘴巴子扇的啪啪响,把李伯宏半边脸都扇肿了,这烂赌鬼分明是在报复他。
李伯宏被扇的头晕眼花,好不容易才抓住王东的手,再一次看向门口哪里还有什么女人,也顾不得头脑发昏,起身推开他们就往门口跑去。
办公区一排排座椅摆放的很整齐,一共才六张桌子看起来一目了然,李伯宏望着过道前面的大门也没有开启过的样子,心里更有些害怕了。因为这写字楼很是破旧,一共只有三层,一楼是门市,没有楼梯可以来到楼上,上下楼都要绕到写字楼后身的楼梯才行,而二楼是一间小型的服装加工厂,平时有十几个工人在那里上班,至于三楼就是李伯宏他们的杂志社了,李伯宏可以确定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想起她的样子又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不会是真撞邪了吧?
他们三楼的门是一个破旧的铁门,上锁都是用挂锁的,一开启来吱吱呀呀的声音连楼下都听得见,那女人即使跑的再快也不能转瞬间跑出十多米再把铁门打开窜出去吧?至于躲进他的房间就更不可能了,他平时出入都有给房门上锁的习惯啊。
李伯宏站在门口发蒙,鼻子里总能闻到股腥臭味,跟刚才摔碎蛤蟆时的味道一样,但没有那么浓烈,他用手指扣着鼻子,想看看鼻子里是不是有那蛤蟆的黑灰,回头看着林峰问道:“峰子,刚刚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在门口站着?”
林峰被他没头没脑的话也问的糊涂了,刚才就见李伯宏扒拉开他们往门口跑,站在门口东瞧西看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又问他这话,他看着李伯宏面色有些担忧道:“李哥,哪有什么女人啊,我一直就站在门旁边,你是不是没缓过劲来?要不咱去医院看看吧。”
林峰是不相信王东所谓的撞邪一说,那都是封建迷信的老一套,刚才李伯宏摔那黑蛤蟆他也在旁边看到了,不过王东站在他身前并没有看清楚,那玩意一落地指不定是轱辘到哪块犄角旮旯里去了,消失什么的怎么可能。他只是以为刚才李伯宏生气血压不稳才急昏了过去,现在还没好利索呢。
李伯宏扣着鼻子听着林峰的话也有点纳闷,难道刚才真的眼花了?可是眼花看见的东西不是都很模糊吗?怎么自己看的那么清楚?那女人穿着老旧的蓝底白花布衣,黑色长裤露着脚踝,脚底下一双老式布鞋,头发凌乱在脑后胡乱的一盘,两个眼仁向上翻着连脸皮都烂了,哪有人眼花会见到那么恶心吓人的东西!
这时王立带着眼镜也走了过来,掏出一包纸巾给李伯宏递了过去说道:“李哥,要不我和林峰还是陪你去医院看看吧,你刚才昏过去那一摔把我们都吓了一跳,去检查一下没有问题更好,再说你脸肿的这么高,去消消炎也行啊。”
听王立这么一说,李伯宏才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疼,刚才王东可是下了狠手,那耳光抽的指不定怎么解气呢,想起这老混蛋他牙又痒痒了,那老东西分明是借着他坐倒在地上那会报复他呢。转头看着王东,王东正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可那嘴角一颤一颤的分明是在憋着坏笑。
李伯宏不愿意再搭理他,接过王立的纸巾擦了擦手,手指上哪有一点黑灰,他自己都觉得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了,刚才分明感觉到那粉末钻进了鼻子耳朵眼睛里啊,痛的都失去意识了,连现在眼皮还耷拉着像没睡醒一样。
他想想还是打算听王立的话去医院看看,从摔了那蛤蟆以后他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耳朵里嗡嗡作响,鼻子还总能闻到一股腥臭味,别是真有病了,可不能工作没了身体再垮掉。
掏出手机翻找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李伯宏也不客气张口说道:“森子,我这就去你们医院,你别出去啊我一会就到。”
电话那边左森正在带着护士查房呢,本来医院里有规定医生查房的时候是不允许接电话的,可看电话来人是李伯宏就赶忙走出病房接了起来。只是听他要来医院有点纳闷,这家伙不是刚做完体检吗,身体也没什么问题还来医院做什么?他捂住电话小声说道:“你小子又咋地了?我这边正查房呢,没工夫跟你多说,你一会直接去我办公室。”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李伯宏见电话挂断也没法再多说,回头劝慰住林峰和王立告诉他俩不用跟着去,瞪了王东一眼转身就下了楼。
从写字楼里一出来,站在街边李伯宏深深的吸了口气,阳光照射在身上让他说不出的舒爽,伸了个懒腰大大的吐了口浊气,好像连鼻子里那股腥臭味都没有了。看来不能总是窝在屋子里两点一线的生活,没事在外面跑跑晒晒阳光起码能多活几年吧。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坐在后座上跟司机说好了去处李伯宏才想起来揣在衣服兜里的东西,掏出东西一看,是一块不到手掌大小的黄色木牌。这玩意应该是那黑蛤蟆肚子里掉出来的东西,他刚才昏了过去醒来时这牌子就在手里攥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时候跑到他手里的,之前没想让王东他们瞧见就给揣到兜里了。
此时一看手里的木牌,明黄黄很是古朴,一面用红笔繁体汉字写着“乾坤正宝”,而另一面却是用满文黑笔写的什么,李伯宏不懂满文所以也没看明白。不过这牌子在那蛤蟆肚子里应该有些说头,以后找个大师什么的看看,有用就留着,没用就还给那懒赌鬼。
一想到王东那老东西李伯宏就气的磨牙,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请了的邪乎玩意,从摔那蛤蟆起就事事透着诡异,蛤蟆摔成了灰他们没见到,那恶心的女人他们也没见到,合着就我一人倒霉又是幻觉又是不舒服的?下次找个机会非给那老东西牙都抽下来。
没等他再多想,车子已经到了医院,李伯宏把木牌重新揣回兜里,付了钱向医院大楼走去。
......
左森查完病房回到了办公室,刚才电话里听李伯宏说马上就会过来,看了眼时间想想也差不多了,刚要拿起电话给李伯宏拨过去,门就被李伯宏推开了。
见他进来,左森笑着说道:“你怎么回事,抽什么风突然往我这跑。”可还没等他话说完,左森看到李伯宏的脸色大吃了一惊,连忙从椅子上起来,拉起李伯宏就给按在了座位上,一边翻着他的眼皮一边问道:“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昨天来做体检还好好的啊,怎么弄的脸色一半白一半肿的,眼皮还耷拉着看起来像个快死了的蛤蟆。”
李伯宏一听蛤蟆就膈应,拍开左森的手,从兜里掏出根烟来点着吸了一口,抬着眼皮对左森说道:“森子,哥们好像撞邪了!”
左森被他的话逗乐了,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把他的烟夺了过来自己也吸上一口,吐着烟气冲着他说道:“撞邪找大仙去啊,我是骨科大夫又不会驱邪捉鬼。”
他又拉了把椅子坐到了李伯宏旁边,看着他面色严肃道:“你不会是找女人去了吧?你这脸色分明像是精气不足脱力的样子,以后要注意节制啊。我一会安排你去检查一下,回头兄弟给你好好补补。”
李伯宏没心思跟他瞎掰扯,女人倒是见过了一个,可那样子别提让人多反胃了。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抽起来,李伯宏详细的跟左森讲了一遍刚才事情的经过,不过他没有说那蛤蟆怎么变成灰钻进钻到脑袋里和那女人的事,只是说昏倒后出现了幻觉便一带而过了。因为他自己也没法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撞邪好像真有可能并不是玩笑。
左森认真的听完了李伯宏的话,他觉得可能是当时李伯宏气昏了头,血压升高的过快造成了轻微脑损伤。当然,这事换成谁也都没办法压住脾气,那王东还真是够不要脸的;至于那蛤蟆的事左森并不怎么在意,他是个无神论者,相信的是科学和实验论证。
拿起桌上的纸笔,一边写一边跟李伯宏说道:“我说兄弟,咱们也是眼见就要奔三的人了,你这脾气以后可得改改,钱总有办法赚,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我给你开个检查你去照个脑ct去。”
李伯宏抽着烟对左森的话不置可否,今天自己真有些冲动了,如今马上就要三十的人还单着身呢,这要是身体毁了连媳妇都找不着跟谁说理去。
拿着左森给开的单子,李伯宏两人出了办公室,站在病房的走廊里左森还在叮嘱着:“去隔壁楼脑科看看,我再过一会也快下班了,你要是没事咱俩晚上出去喝点。”
李伯宏点了点头,还没等回答,他望着走廊尽头的窗户处,手里的检查单一下子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