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十八盘》
作者：刘宏韬
第72章不一般的藤纹镜
陈白羽内心无比的激动，他知道只要成功捉住靠山王，那齐格尔的一城百姓，以及自己的父帅，可就都有救了。
寒玉和陈白羽，二人来到城墙下。天黑后，四门紧闭，要想走大门混进去是不可能了，看来只能翻墙而入。
寒玉轻声问：“能不能上去？”
陈白羽看着高达二十余丈的城墙，摇了摇头。
寒玉往上一指，“你往上一跳，就上去了！”
陈白羽抽出了腰间短刀，他的想法是，跃起后用短刀插入城墙，再一直向上节节攀升。
寒玉拉住陈白羽的胳膊，笑道：“不用拔刀，我们不是去杀人！”
陈白羽心想：“我若是一纵高达二十丈，那真是怪事儿了！”陈白羽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拼尽全力往上一跳，刚跳起两尺多高，寒玉照着陈白羽的脚底板，就来了一脚，直接把陈白羽踢飞了起来。
寒玉一飞身，上了城墙，伸手抓住被自己踢飞上来的陈白羽。寒玉拉着有些晕头转向的陈白羽，蹲在城垛口旁边的暗影处。寒玉暗示陈白羽别乱动，接着顺势向地上一躺，如蛇行蚓退一样，蜿蜒向前，来到一个巡城哨兵身后。寒玉直立而起，抽出腰间的擀面杖，照着哨兵的后脑勺就来了一下子，哨兵一下就被敲晕了。
寒玉扶着要摔倒的哨兵，顺手抓住哨兵脱手的缨枪，把缨枪夹在哨兵的臂弯里，再把哨兵靠在城垛上。寒玉一个怪蟒翻身，又滚了回来。
“这是什么兵器？”陈白羽小声问道。
“擀面杖！”
陈白羽心想：“先前是木匠，现在又改厨子了！”
二人七转八拐，向远处一座高大的宫殿而去。一路上，尽量绕过巡夜的哨兵。实在避无可避的，寒玉直接用擀面杖敲晕。此时二人正趴在窗缝旁边，向里偷窥，只见床上睡着一个女人。如云的秀发，盖住了大半个绣枕，露在外面的一只皓腕上，戴着一个红宝石的珠串，在烛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寒玉和陈白羽，对望一眼，轻轻向旁边的房间走去，接连两个房间都没有人，直到过了三个房间，终于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那边的战况如何了？”
“双方还在僵持之中，具奸细回报，齐格尔竟然用热水守城，想来有高参出谋，引来了玉笔峰的热泉水。”
寒玉这个出谋划策的高参，此时就站在窗外，心想：“这个人不简单哪？仅凭猜测就说出了热水的来源。”
“你看最后结果如何呢？”
“齐格尔，里无粮草，外无援军，少则半月，多则一月，必然告破。别说打，饿也饿死了。”
“陈藤，会不会投降？”
“不会，不论是他的身份地位，还是他的性格为人，他都不会降！”
“你觉得齐格尔告破之后，大王的下一步，会怎么样呢？”
“肯定会挥军直下，围困齐齐格尔。齐格尔不保，齐齐格尔自然也难保全。”
“看来齐齐格尔一旦失守，大王肯定会派兵直指枯荷国腹地了。”
“应该是这样吧！我在都城，看到了大王的征兵布告。不过，守卫都城的两万步兵和一万骑兵，大王肯定不会外派。”
“你说，这次本王没有支援一兵一马，大王会不会动怒哇？”
“应该不会！我替王爷给大王送去的御马，没出两天就病死了，大王很是生气，招我去问话。我灵机一动，说咱们的马场，有一部分马匹得了瘟疫，所以王爷才没有献马助战，生怕疫情传染了战马，而恰巧御马，生病而死。我想，大王他不会生疑动怒的。”
“这御马死的真巧，真是时候呀！”靠山王哈哈大笑。
“确实很巧！”藤纹镜含笑点头，附和说道。
“你一路奔波，辛苦了！夜宵本王已经叫人备下，吃些之后，好好休息，明天本王再为你接风庆功。”
“谢王爷关心，王爷也早些休息，纹镜告退。”
寒玉站在门边上，藤纹镜一出来，直接被寒玉用擀面杖给敲晕了，接着把藤纹镜交给陈白羽。
寒玉一飘身，进了房间。寒玉的手放回腰间，再次抬起的时候，手中兵器已经做了一次替换。
靠山王，看见门口有道影子一闪，接着脖子上一凉，一把剑已经架在了脖子上，“你要干什么？”
寒玉：“想向王爷借点东西！”
靠山王：“有用剑借东西的吗？”
寒玉：“看来，王爷是个外行。这年头，不用剑能借来东西吗？”
靠山王：“本王的卫兵，难道都被你杀了吗？”
寒玉：“都睡了，就连刚才那个也睡了，进来吧！”
陈白羽听到寒玉的召唤，把藤纹镜抱了进来，放在椅子上。
“让他醒醒！”
陈白羽听到寒玉的命令，拿起桌上的茶水，泼在藤纹镜的脸上。
藤纹镜醒来，做的第一件事儿，不是去擦脸上的茶水，而是冷静地看着寒玉，以及被寒玉挟持的王爷，又扭头看了看陈白羽，站起来抱拳施礼，“在下藤纹镜，你……我不认识。他……我却认识，他是陈将军——陈白羽。让我想想，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想挟持王爷，要挟大王，以解齐格尔之围，对吗？”
陈白羽听后一愣，因为藤纹镜的猜测，与寒玉的计划，如出一辙。
寒玉微感错愕，因为藤纹镜唾面自干的沉稳，以及超凡的智慧，远超寒玉的预料。寒玉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何不坐下，好好聊聊。”
寒玉收起一尺玉剑，坐在靠山王的左侧。陈白羽，坐在靠山王的右侧。藤纹镜，坐在靠山王的对面下首。
寒玉接着说道：“刚才听了二位的对话，更让我深信，此法行不通。”
藤纹镜：“不知是哪句话，让你深信了自己的想法，而你原来的想法又是什么呢？”
寒玉静静地看着藤纹镜，心想：“这个藤纹镜很不简单，与他说话得时时提防，处处小心才成，话语中哪怕有小小的破绽，他都能分析出很多信息。”
寒玉稳了稳心神，微微笑道：“那些御马，死的真是很巧，应该出自藤兄之手吧？你们大王对王爷并非没有戒心，否则又何必留守三万精兵呢？你们大王之所以攘外，而没有先安内，是因为王爷没有子嗣吧？”寒玉对靠山王的了解，来自于独眼翁的兵法，上面最有深意的话，就是“隐子驻边，野心勃勃。”
靠山王听了寒玉的话，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藤纹镜，不置可否，眯着眼睛看了寒玉很久，才继续说道：“你还没有说，你本来的想法呢？也就是你此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寒玉：“我想向王爷，借战马万匹！”
靠山王：“万匹战马，可不是小的数目呀？”
寒玉：“小数目，也就不劳烦王爷您啦？”
靠山王：“我若是不借呢？”
寒玉没有说话，探手腰间一晃身，移形换位，已经站在了靠山王的右侧，剑上一丝鲜血，顺着剑刃轻轻滑落。
其余三人，都没有看见寒玉是如何出手的，只看见人影闪了一下。靠山王看着寒玉手中的剑，以及剑尖滴落的那一滴血珠，很是迷惑。靠山王不知道那是谁的鲜血，直到靠山王感到脖子上的丝丝疼痛，才意识到应该是自己受了伤。靠山王用手一摸，如发丝般细的一道血痕印迹，出现在他的手掌上，这时靠山王才真的确定，确实是自己受伤了。
“恭喜王爷，你还有一次机会！”寒玉幽寒的目光，冰冷的声调，说了一句很是平淡的一句话。以寒玉为中心，浓浓的杀气，充斥了整个房间。
靠山王和藤纹镜，只觉得如身处冰天雪地一般，四肢冰冷，脊背发寒。就连相对熟悉寒玉的陈白羽，都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冻住了。
“好，本王答应你！”靠山王点了点头，说道。
“我就说吗！用剑借东西，比较容易！”寒玉嘻嘻一笑，纯真的话语，甜美的笑容，如春风解冻、融化冰雪，驱散了所有的阴寒杀气。
寒玉闪身坐回原位，玉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修长玉润的手，手中握着白玉雕成的茶杯，正在悠闲地品着香茗，好像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寒玉一面品茶，一面看着藤纹镜，他想看看这位高参说些什么。
藤纹镜：“敢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
寒玉：“叫我寒将军，就可以了！”
藤纹镜：“兄台，是枯荷国的将军吗？”
寒玉：“临时的，而且是自封的！”
藤纹镜：“不知寒将军，想用这万匹战马，做些什么呢？”
寒玉：“当然不是剁碎了包包子，只是近日腰酸腿疼、全身无力，用来代步而已。”
靠山王：“若是当脚力，本王送两位将军两匹御马。本王的御马，可比那些劣质的战马，强上千百倍呀！”
寒玉：“并非本将军，漫天要价，口大吞江，而是少了不够用。”
藤纹镜：“难道寒将军，有万人急需脚力吗？”
寒玉：“正是！”
藤纹镜：“若是真有一万人，他们有可能藏在……就藏在天目岭，可对？”
寒玉：“聪明！寒某很少佩服人，你算一个！”寒玉这并不是有意恭维，说的确实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