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云十八盘》
作者:刘宏韬
第42章三怪的奇怪药方
寒玉发觉这宝塔状的上九盘,每一盘都会比下面一盘高上一倍。但好在这第四盘虽然同样陡峭,却不像第三盘那样光滑如镜,速度虽比不上平地,但是每时每刻都在上升,都在前进。
兄弟三人走走停停,除了观赏奇花异草,素湍绿潭之外,又多了一样有趣的事,那就是每当寒玉准备好吃的,小黑蚂蚁都会不约而来,大吃特吃一顿,所以当小黑蚂蚁第二次光临之后,兄弟妹三人,都会多准备一些是食物。
今天,小黑蚂蚁又如期而至,三人一面吃着手里的土包鸡,一面欣赏小黑蚂蚁表演。当小黑蚂蚁吃到鸡头的时候,寒玉放下手里的鸡腿,俯下身子,伸出两个手指,放在蚂蚁上方数寸的地方,心想:“第一次,没想到要捉它;第二次,被它溜了;这第三次,我就不信,捉不住你。”
寒玉不得不佩服小黑蚂蚁的速度,当它吃完最后一口的时候。寒玉就出手了,此时小黑蚂蚁的头,已经钻入了土里,但是圆滚滚的肚子却被寒玉捏住了。寒玉感觉自己好似捏在了小石子上一样,让寒玉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用出了浑身力气,硬是没能把小黑蚂蚁从土里拉出来。小黑蚂蚁好似和大地融为了一体。
在僵持了近半个时辰之后,寒玉只得放弃。寒玉也曾试过,在小黑蚂蚁尚未吃完的时候就出手捉拿,寒玉自认速度已经够快了,可是从来就没有成功过。小黑蚂蚁隔着土包鸡的骨肉,好似都能感应到大地的吸引,哪怕是已经被寒玉捏住了,却无论如何也提不起来。
只要寒玉的手稍微一松动,小黑蚂蚁即逃跑,一捉一逃的拉锯战,次数多了以后,小黑蚂蚁好似已经习惯了,并不再逃远,钻到土里,露出一个小黑脑袋,看着寒玉。待寒玉的手拿开,又钻出来大嚼特嚼,直到吃完三只才肯离开。
寒玉还发现一件有趣的事儿,不论是烧鸡烤兔,乃至非常小的小山雀,小黑蚂蚁只吃三只,绝不多吃。最后寒玉就由着它自由来去了,反正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再说,山上的野味多得是,也不在乎它吃的那两三只。
寒玉深深呼了一口气,说道:“终于到了第五盘啦!”
“哥哥,快看!”雪娃指着远方一处突出的山岩说道。
远方山体前面凸出一个巨大的山包,但是有趣的是山包鼻眼俱全。山包上面生长的矮树灌木随风摇动,活像一头乱发,生于土外的树须,顺着眼睛旁边垂下。从远处看就像一个笑口常开的老寿星,尤其吸引寒玉目光的是悬于阔口上方的两颗巨大门牙。
寒玉看着发出阵阵紫光的牙石,心想:“若是我没有看错,这两块石头应该是紫金赤心铁。这种铁石坚硬异常,露出外面的呈紫色,而石心却是红色,是淬炼兵器的上好材料,真没想到这荒山野岭竟有这等好东西。”
兄妹三人,站在阔口外面向着里面看,洞里面很暗,根本看不出深浅,三人索性走了进去,刚进去十几步,身后传来轰隆声。
寒玉回头一看,牙石正在下落。寒玉感觉大事不妙,手一挥,“逃!”
萧山远当先向着洞外逃去,寒玉抱起妹妹紧随其后。由于进洞的时候,寒玉打头阵,所以逃的时候自然落在了最后。
当萧山远奔到洞口的时候,牙石已经落下来了大半。萧山远团身就地一滚,逃了出去。
寒玉看到牙石马上就要完全落下,当机立断,将妹妹推了出去,随着一声巨响,牙石严丝合缝闭拢了。
寒玉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洞外突然传来噼噼啪啪拳掌相交的声音,以及弟弟的咆哮声。
寒玉透过两颗牙石之间的缝隙向外观看,只见萧山远背着雪娃,被三个满头乱发的怪人,成犄角之势困在当中。
寒玉看着掌宽的石缝,一筹莫展,心想:“若是以前,自己完全可以从这窄缝钻过去,可是随着自己病症的转变,那种奇异能力也随之消失了,这真是有一得必有一失呀!”
寒玉摇摇头,他摇头并不是因为消极而感到绝望,只是想镇定一下心神,清理一下头绪。寒玉自从失去了母亲,独立面对一切的时候,就有一个强大的信念支撑着他。只不过,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这种信念还很模糊,并不是很具体,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性的成熟和在困难中的磨砺,这种信念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朗,最后沉淀精炼成六个字“不抱怨,不放弃!”
寒玉现在确实一筹莫展,良策全无。但这并不代表,他已放弃寻求机会的信念。
寒玉首先想到的是从招式上,帮弟弟突破三个怪人的三角困阵。只见萧山远,不论从哪两个人的空隙前冲,都会遇到两个怪人的合击拦截,而萧山远从正面向一人进攻,另外两个怪人又会从萧山远身后两侧偷袭,这样一来,萧山远只得回防或者躲避。
寒玉看了半天,觉得这三个怪人的掎角困阵,确实巧妙无穷,端的厉害非常,仨怪人并不主动进攻,只要萧山远不向外冲,三个怪人就保持阵型采取守势,这样一动不如一静。
寒玉看得出来,时间一长,弟弟必败无疑。不过,寒玉也看得出来,在短时间之内,弟弟不会有任何危险。
寒玉不再去看三个怪人的阵型招式,而是留意倾听三个怪人,到底在争执些什么,此时三个怪人,越争论声音越大。
怪人丙:“依我看,应该给他吃我炼制的聚筋丹,以他小小年纪,骨头肯定没长成,在聚筋丹的聚拢拉扯之下,以筋收骨,胳膊自然就变短了。”
怪人乙:“老三,你一派胡言!你怎么知道他小小年纪,骨头没长成?你见过小小年纪,骨头这么硬的吗!你见过骨头没长成,拳头这么有劲的吗?依我看,他是鹤发童颜,骨头比你这个老棺材瓤子还硬。所以说,还是用我的缩骨丸,直接缩骨才是正道。”
怪人甲:“老二分析的有道理,若他真是一把老骨头,强行聚筋,岂非穿皮露骨,活活疼死。”
怪人乙见怪人甲支持自己的看法,自然非常高兴,连忙赞道:“大哥仁爱,还是大哥有见地!我就说老三的聚筋丹肯定不行,大哥接着说。”
怪人甲:“老二的直接缩骨吗?也是大大不妥,若是直接缩骨,表皮筋肉仍然那么长,岂非脱了臼。即使不活活疼死,不能拿东西吃,也会活活饿死的呀!”
怪人丙见怪人甲,否定了怪人乙的直接缩骨,心中大乐,急忙称赞:“大哥慈悲,还是大哥见识广,我的聚筋丹虽然疼了点儿,但总比缩骨丸让人饿死要好,大哥接着说。”
怪人甲见老二老三都让他说,自是得意非常,用手捋着乱草似的胡子,“依我看,还是用我的柳枝接骨术,先用柳枝夹住臂骨两侧,用牛筋做绳,绑七成紧,然后在臂骨中间取寸长敲碎,这样既不会穿皮露骨,也不至于脱臼饿死,待臂骨连接长好,再取寸长敲碎,这样寸寸缩短下去,何愁长臂不短哪!”
寒玉听到这儿,差点儿没气晕过去,心想:“你这老坏蛋,你这也叫仁爱,也叫慈悲。依我看,你这柳枝接骨,比那聚筋丹和缩骨丸,还要歹毒成千上万倍呢!
寒玉看着一面围困着游斗的弟弟,还一面争吵不休的三个怪人,暗自思索:“他们的治疗方法,虽然阴损毒辣、缺德之极。但并非捕风捉影,道理全无,看来他们是郎中无疑了!只是这医德医术,不敢恭维。我该怎样将他们的注意力,成功地吸引过来呢?”
聪明如寒玉,眨了眨眼睛就想到了,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寒玉故意把声音放大,接着就惊叫起来,“哇!好大的茯神哪!这不是生死人、活白骨的茯神吗!是我先发现的,你敢抢,我跟你拼命,别过来呀!”
寒玉大声斥责叫喊,眼睛却透过牙石缝隙,观察三个怪人的反应,此时靠近寒玉这面的俩怪人,似是有些意动,已经偶尔回头张望,看来还是怕萧山远逃走,所以人未动,阵未乱。
寒玉火上浇油地补了一句:“再过来,我就毁了它,我现在就毁了它!”
“千万别毁呀!”俩怪人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向牙石的方向奔来。
另外一个怪人,在“恐人先竟”心理的作用之下,也追了过来。这就像修养好的教书先生,唾面自干并非难事,但是假如你在他写的文章上面啐口唾沫,或者用他的文章擦了屁股,再还给他,也许会把他气昏过去。正所谓:“人有逆鳞,各有偏爱”,就是这个道理。
寒玉偷眼看向远处的弟弟,此时萧山远已经一溜烟儿的逃远了。
寒玉现在心情大好,童心一起,故意用身体挡住光线,恨不得四肢俱上,“你们要干什么?茯神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许抢,别进来呀!我警告你们,千万别进来呀!”
寒玉心想:“这仨笨蛋,我已经一再提醒了,怎么还不进来呢?好帮我把这道石门打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