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修真小说 > 江湖解道玄 > 第一章 而来千万岁,无处不江湖
    广袤大陆,世世代代皆称之为云首大陆,据传是由先辈大能者定名。其名云首两字也有不为人知的深意,然而具体有何深意却没人可以说的详细。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以讹传讹的坊间故事,被说书先生们所津津乐道。各种猜测推敲层出不穷。

    整个大陆由东西南北中五洲之地组成,地域之大穷极凡人一生也无法走尽。整个大陆崇武尚德,儒家道家佛家在大陆上皆有一席之地。道家遗世独立,修仙求道。佛家问佛诵经,普渡红尘。儒门修身养性,入仕奉君。其余教派信仰亦蓬勃发展,各奉其尊。寥寥几言无法表尽。自有史以来,已过千万载,云首之上英雄豪杰辈出。大陆发展至今,无数门派组织并立,能人不知几何。

    东洲一偏隅小镇,名唤春安,取春始万物安之意。地处偏隅,自然也没有什么名门望族扎根与此,远离尘嚣倒也自在亦少有纷争。要说当得上镇上名门望族的只有两家,一家乃秀林苑苑主隶行文之府,另一家乃镇北慕容家。然而自几十年前慕容家家主慕容患不知为何重伤而回,慕容家便越发的低调起来。江湖传言慕容患命已无几,然慕容家少爷慕容道如今不过仅一十八岁,若慕容患亡故,偌大的家业区区一个毛头小子不知能不能护得安稳。只不过慕容患一日不死,宵小之辈亦不敢放肆。

    再说秀林苑,春安附近千里,可开山立派的不过三处,宿凋派、残月门以及秀林苑。三派各有长短,千里之内,再无其他势力可与之争锋。

    时值春末夏初,天气微微转热。春安酒馆中,一须发花白的说书人正在侃侃而谈。

    “今天小老儿给大家说说诸位以前绝对没听过的段子,诸位可知道这世上可有仙人?有人说有,那么多大门大派出世独立,所求不就是有朝一日白日飞升成仙吗?别的不说,就说那南海之外的求仙洞,真正知道求仙洞在哪里的没几个却在大陆上尽人皆知有这么个地方。可那位又说了,那么多年以来,也没见着哪个仙长真的得道成仙了啊,修道的人那么多,要是真能成仙,那怎么也得有一个两个不是。”

    说到此处,说书的老头故意干咳了几声,拿起面前桌上的茶碗装模做样的喝了一口,直到下面的人有些不耐才缓缓继续说。

    “要就小老儿说啊,这世上绝对是有仙人的,不知道各位听说过一个名字没有。‘始道’这两个字不知在座的作为可曾听过。嘿嘿,没听过吧?且听我慢慢道来。据说‘始道’就已经得道成仙了,小老儿前阵子得到一本古书,上面写着千万载以前,有一个人经历无数磨难最后求仙证道,据说他飞升当日,整个云首大陆上的人都能看得到天降祥瑞,霞光开道,迎接着他破天而去。自此之后,才出了那么多许许多多的求道者。”

    “我看这是你自己信口胡说的吧?你说的这个段子俺们哥几个这么多年走南闯北也没听过啊!我看就是你这个说书的编来骗大家伙的银子呢。”

    酒馆中几个大汉高声喝打断了说书老头。

    “哎呦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雁门镖局的几位镖头,几位走过的地方据小老儿所知,连周围五百里都没出得去,可真是号称走南闯北。而且我还听说你们那个什么雁雄总镖头以前想拜入宿凋门还让人给打道回府了呢。”

    说书人的嘴果然是不见血的刀子,说的几个大汉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好不精彩。有心上台教训教训这个说书人又碍于在此处闹事占不得便宜,踌躇了一阵子之后几个人悻悻而去。

    几个大汉离去之后,酒馆之中一片哄堂大笑,无非就是嘲笑几个大汉不知好歹,偏偏和镇上的“刀子嘴”打嘴仗,还有“好心”提醒说书先生小心点以免晚上回家被“闷葫芦”,调侃之声迭起。

    一阵调侃之后,说书先生又开始侃侃而谈什么“仙”,什么“始道”,言之凿凿仿佛确有其事。喝酒的酒客再也无人与他争辩,就一边喝酒打趣一遍听他“信口开河”。权当消遣娱乐,扔几个小钱也当捧场。说书人见有人打赏也更卖力的说了起来。

    “少爷,老爷叫你赶紧回去呢。”

    酒馆角落里的一处桌子上,一个少年正听着说书人的趣事大口吃着糕饼。突然一个管家模样的老人走了进来打破了少年的美好时光。

    “啊...恭叔,我爹找我?好好好,我马上就回去。等我吃完这块桂花酥好不好。”

    少年正是慕容家的少爷慕容道,来找他便是慕容家几十年来的管家慕容恭。草草吃完了镇上有名的桂花酥之后慕容道便跟着慕容恭走出了酒馆奔着慕容家的宅子走去。

    就在慕容道随着管家回到大宅的同时,很多事情也在悄然发生着。整个大陆暗流涌动,不过话又说回来,江湖,何时不是暗流涌动。

    中州,一处静谧幽潭畔,一名华袍老者静闭双目,双指并拢虚指潭水。片刻过后,老者双目突然睁开,指尖凝气向着潭水一点。随之潭水开始翻滚,一柄靛蓝色的长剑浮出水面。

    “哈哈,找寻这许久,终于叫老夫找到了。不枉老夫费了诸多心力。”

    老者自言自语着将长剑摄入掌中,抚摸着长剑上如同鳞片一样波纹,一张神采奕奕的脸上全是喜色。

    位于幽潭西北千里之外,一处军事要塞之中,一名全身包裹在黑甲之中的将军的正端坐于军案前,身后的武器架上,一杆青色的长枪透露的寒光,令人不敢直视。

    “将军,以上就是近一个月来山贼的动向,属下觉得是时候一举击溃这班乱党了,”

    一名同样身穿黑甲的军官发言道。

    “暂时静观其变,主簿,向王都发信,就说我们军备不济,要朝廷给我们调拨。好了,散会。”

    刚刚报告的军官还想要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随着大家一起走出了议事厅。

    西州,华丽的教堂之中,一名少女正沐浴在阳光之下祷告,她身后一名红衣主教静静的看着她。

    “他决定让你去寻找一件东西,只有此物才能解我教灭教之危。但教中情况你也知晓,无法给你太多支持。我等本就是旁支信仰,想要生存下去只有收敛羽翼,可那些人偏偏不懂得这么简单的道理,偏要行此险事。那么多年的传承尽系于你一身,你今晚便出发吧,他安排了两个人与你同行。”

    说完不等少女回答便转身离开了,半晌之后,当太阳西沉。少女起身回到房间,将长长的头发束起,随意的扎成一个马尾,从抽屉中取出了什么揣在怀里,然后离开了房间。

    南州,广袤的南海海边,一名书生模样的文人,对着大海凝神发呆。手持一幅画卷,画卷上一名满头浅蓝色发丝的少女乘浪起舞跃然纸上,美得不可方物。

    “你等我,待我学术有成,定然出海寻你。一定要等我。”

    书生对着涨落的海潮喃喃自语,腰间一串贝壳腰坠随着海风哗啦啦作响。

    海外,不知名的小岛上,一男一女两名道者,正在吹笛起舞,一者眉目俊朗,一者仙姿翩翩,一曲奏罢,两个人凝目对视,说不尽的仙风道骨。

    “你说,如果有一日我们不得不回去,你我该何以自处。”

    “这样娇嗔的模样可不适合你。还是说你舍不得我那班师叔了。”

    “多话,有你这么跟师尊跟说话的吗?我只是不想有那么一天你我不得不抉择。”

    “放心吧,有我在,任何风浪我都能一手抚平。”

    言毕,二人相拥在一起,如果有第三个人在旁,一定会感慨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

    不为人知的地下洞窟,一队冒险者正举着火把前进,突然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正背对着他们。

    “离开此地,否则无命。”

    男子冷冷的开口,几名冒险者却不以为然,纷纷拿出武器准备攻击,随着一声冷哼之后,地面上徒留几具尸体,白衣男子亦不知所踪。

    “那么多年了,何必呢?放过你自己吧,”

    从洞穴深处,幽幽的声音传来。

    “我愿意。”

    再回到东洲,一处普普通通的小镇上,一名素袍中年男子从酒坊中走出,满身的酒气让行人纷纷远远地避开,生怕招惹上这名醉鬼,如果有明眼人在此一定会惊讶,醉汉每一步看似东倒西歪,踏出的距离却是一模一样。

    “君问承天何时归,逍遥怎可计日回。清风不辍逍遥在,月洒江楼承天来。”

    口中吆喝着断断续续的调子,醉汉一步一颠向着镇外走去。

    江湖便是江湖,不知多少年前曾有人在中州布告司上留诗曰“幽景竹露凝腊梅,花舞纷飞染琼醉。一袭白衫一袭雪,不惹纷繁不惹喧。”不过几年之后此人重回布告司,又留下后四句“翠灯彩影奏浮沉,清风已逝淡留痕。喧嚣华世喧嚣梦,入世简单出世难。”无数人对江湖的评价就如汹涌的浪潮,但这并不妨碍无数的人前仆后继的投人到这滚滚浪潮之中,入了江湖,情仇生杀很多时候便由不得自己。但却因入了江湖,才有了这诸多情仇生杀,精彩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