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卓坐在地上,正望着空中的异象而深感震撼,就听到背后一个声音说到:
“还愣着干什么?他刚才咬了你,现在还不赶紧咬回去?”
“什么人?”
胡卓立刻起身回头一看,自己身后别说人影了,就连附近的几栋建筑也早就受到“疯乔治”与阿卡多之间的战斗波及,被夷为了平地。
“是谁在跟我说话?”
胡卓又问了一句,这次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可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声音还是从他的后方传过来。
“是我啊!您新生的、高傲的、同时也是最忠诚的仆人!”
他再次以最快的速度转身,仍旧没看到说话的人是谁。
这下可把胡卓彻底给弄懵了,不过就在他深感困惑的时候,那个声音却告诉了胡卓一个非常尴尬的事实:
“主人!您不要再找了!我始终在您视野区域相反的方向,所以…以您现在这种观察外界事物的方式,是永远看不到我的!”
“擦!在我背后?你怎么说得自己跟鬼一样?”
听完之后,胡卓难免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马上就有了主意。
“你说的我不信!如果我找到一面镜子,不就可以把你照出来?”
谁知声音很快又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实在抱歉!仆人无法被任何反光面映射出自己的能量投影!”
“啥?你还真是个鬼啊!”
胡卓不免觉得后颈有些发凉,虽然声音自称他的仆人,可一时半会也很难适应。
“这要是半夜起来上个厕所,你冷不丁来上那么一句,还不得把人吓个半死!”
可就算是如此,人家好歹也是一件灵器,只是胡卓暂时还不清楚它有什么能力。
“让我过去咬人也成!但你这个仆人有什么能帮主人的呢?”
面对胡卓的问题,声音语气恭顺地回答:
“出谋划策!”
“出…出你个亲娘四舅姥爷哟!”
胡卓差点被气得再死一回。
“我用你出谋划策?我是问你有什么特殊能力!”
“呃……”
声音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理所当然的回答。
“我才刚刚诞生而已,所以暂时没有获得任何特殊能力!”
“你…你原来是个废物!”
胡卓现在干脆不想再搭理这个声音,可是当他尝试着跟“托特塔罗”和刚才那颗绿珠沟通了一下,却发现没有丝毫的动静。甚至就连最近一段时间,他左眼那股隐隐的胀痛感也消失了……
……
面对阿卡多最强的一击,“疯乔治”只能缓缓放下双手,呆呆地傻站在了那里。
“这一招…我根本没办法模仿!”
在汹涌的赤色巨浪中,那数百万亡灵睁开了双眼。血红色的巨瞳接连在一起,充斥着憎恶与绝望。
“死河”倾泻在小镇的土地上,吞噬着周遭一切拥有生命的东西。那些亡灵化作了一具具在血池里泡透的行尸,如饥似渴地想让所有遇到的生灵成为它们的一员。
“九组”的几名组员也没能幸免,只能带着小女孩四处奔逃,使出浑身解数、尽可能击溃那些围向他们的行尸。
“典狱长大人!您太让我失望了!看来离开用来囚禁犯人的那些书,您也不过如此!”
这大概是阿卡多对“疯乔治”发出的死亡通告,在这位吸血鬼之王的指挥下,“死河”中的亡灵仿佛有了共同意志,朝另一位阿卡多所站的位置逐渐聚拢。
可是就在“疯乔治”无法模拟出阿卡多的招式,因此已经打算放弃最后抵抗的工夫,他却看到一个身影畅通无阻地“趟”过那条亡灵之河、站到了阿卡多面前几米远的地方。
“你刚才好像咬过我!”
胡卓傲慢地质问了阿卡多一句,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
“你…竟然还活着?”
阿卡多诧异了一秒,紧接着就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说血液的味道怎么有些不对呢!原来你这家伙把真正的能力藏了起来!”
“错!是我把另外一个自己放逐了!只不过我现在不记得为什么要这么做而已!”
胡卓立刻反驳了一句,而且似乎对阿卡多非常不满。
“这次为了复活自己,我不得不重新取出了那么一点!而且寄宿在我体内的器灵全部都因为你挂掉了,最后生出一个长得乱七八糟的废物!你说自己可恨不可恨?”
胡卓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是因为他现在看待事物的方式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是指他的思想,而是他的视觉。
因为在被胡卓痛骂了一番之后,那位高傲的器灵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那么一丁点“与众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上帝视角”。
而胡卓正是因为共享了这种视角,才能在那条摄人心魄的“死河”中逆流而上,又不会迷失自己。
此时胡卓虽然看起来还是在用双眼视物,可实际上视野中的真实角度是从他的头顶看下来的。就好像一位凌驾于万物之上的“造物主”,从始至终只是以第三者的身份、冰冷地看待周围所发生的一切。
有了这种“视角”,胡卓终于亲眼见到了一直在跟自己玩“捉迷藏”的器灵。原来那是一个穿着塔罗牌图案小西装,身高只有一米出头、顶着一簇鸡冠绿发的矮子。
而且最具特色的是,在器灵那张五官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的脸上,竟然只生着一只涂着紫色眼影的独眼……
“可恨?也许我的确是可恨吧!”
不知为何,阿卡多并没有为自己辩解。
“既然能在‘零式拘禁解放’的状态下来到我身边,你也许真的会成为终结我的那个人!但是作为吸血鬼之王,我的尊严让我必须战斗到最后一刻!”
说到这,就见阿卡多从双腿的绑带上拔出了两把大口径手枪。通体乌黑的名为“豺狼”,而银色的那把被称作“加斯尔”。
“来吧!让我得到安息,坠入那永恒的长眠!”
阿卡多的挑战这次没有让胡卓退缩,他只是用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短发,头顶就染上了一抹血红。
那是跟“黑塔”内的红袍男人一模一样的红发,甚至就连胡卓此时嘴角扬起的一抹笑容,都跟那个男人的残忍别无二致。
“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感觉到痛苦!”
胡卓口中吐出的最后一个字,就好像短跑比赛的发令枪响起。
“枪”声过过,胡卓抬手一拳挥出,就在半空中撕开了一条黑色裂缝。紧接着拳锋又在裂缝的另一头钻出,直接轰在了阿卡多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