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心想,李卿敢如此大言不惭的在自己的地盘上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必是有滔天的本事。再想此人如今针对的不是自己,而是重伤自己女婿的对头,只可将前事放在一边、秋后算账:“李卿,我们的事情以后再说,本王有要事,先行一步。”
那知这李卿身手极快,不知何时,竟已出现在自己身前。“啪啪”两声脆响,晋王感觉自己浑身动弹不得,料想自己已经被点穴了。
“晋王你可不能走,我代表你女婿和庞昇打擂台,你走了,谁来主持?”李卿说道:“再说了,你不懂医术,过去了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你若是觉得太医院的太医们不会听从朱九他妹妹的吩咐,那婉晴公主去了也便够了。”
晋王这被一点穴,也深知李卿的功夫高深莫测,自己必不能敌。再加上自己已被点中穴位,想解解不开,想逃逃不掉,也便作罢:“行,那本王便在这儿主持擂台。锣手准备,比武重新开始!”
“当——”锣声再次响起。
“你还需要兵器吗?”李卿双手负于身后,两眼眯成一道缝,紧紧盯着庞昇。
庞昇倒也不客气:“你叫我拿,我拿了便是。”说罢,走到武器架子上取下一杆红缨枪,枪身一横挑,屹立在李卿面前。
李卿依然负手而立:“攻过来,让你四招。”
“呵,与小孩子玩的把戏,你倒是看的清楚。”又将红缨枪在手上轮转两圈,向李卿扫去。
眼看枪身已经扫中李卿,但李卿的身影竟慢慢消逝,原来扫中的不过是一个幻影。
“我在这呢,再来吧。”李卿的声音从庞昇背后传来,不慌不忙,淡定如初。
庞昇转过身,提起红缨枪,高举过头就要挥下,“轰隆”一声,地面木板俱碎,他挥中的依然是一个幻影。
“你是眼神不好使吗?”李卿讥讽道,庞昇总觉得四面八方皆是李卿的说话声。
环顾四周,东、南、西、北各站着一个李卿:“贼道士,好一套戏法儿!”说话间,红缨枪绕过头顶,甩一周,将四个幻影全部破除。
幻影破灭,但李卿的声音却不绝于耳:“现在呢?你只剩最后一招了。”这声音,空旷却又有力。庞昇只感觉这声音从自己的脑海中响起,完全不知他真正意义上是从何而来。
再次环顾四周,整个擂台上毫无人影,就连台下的观众、台边的晋王也全都消失了。庞昇心知此番诡谲,但无法看透,挥起红缨枪一顿乱挥,却招招击空。
“四招已过!”李卿说道。
庞昇忽觉一阵头晕目眩,他拄着红缨枪,摇摇头,又环顾四面八方,台上的对手、台下的观众、台边的晋王,一个都没有少。
而李卿,不过站在原地,从擂台开始后便一动未动,倒是自己,已经莫名其妙来到了擂台边上。
“你那是什么功夫?”庞昇问道。
“你知道又有何用?从今天起,庞昇这个名字便不会再出现在江湖了。”说罢,李卿飞身跃起,五指成爪,抓向庞昇。
庞昇眼前一阵迷糊,仿似这李卿从一个人变成了五个、十个、二十个……黑压压的一大片李卿从半空涌来,压得庞昇喘不过气。
再过一会而,又觉得自己的手脚、胳膊,脑袋都被一个个李卿拉扯着,往不同的方向拖拽,犹如忍受车裂之刑。
庞昇吓得哇哇大叫,但李卿片刻不停手,直至庞昇手脚被撕裂,脱落,鲜血顺着撕裂的关节处开始流出,庞昇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大概是失血过多,他相信自己命不久矣,在这擂台上,昏死过去。
接着他感到自己的头皮又痛又麻,应该是有人拿着剔骨的小刀在隔开自己的头颅,想必正是李卿。
“不是说好只是废了我吗?为什么下杀手了?”庞昇喃喃道。
“谁下杀手了?你可睁眼看看。”听着李卿的声音,庞昇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躺在擂台边上,观众们一个个盯着自己,或是惊恐,或是耻笑,面容各有不同。
他扭头看看自己的身体,发现手脚建在,只是柔弱、无力,完全不能动弹。浑身肤色也变得苍白不已。
李卿气定神闲,从武器架子上取下一把雁翎刀:“接下来,我该废了你了。比较痛,忍着点。”
李卿说话轻松,但下手却毫不留情。一脚踢在庞昇腰间,叫他翻转了个身子,脸朝地、背朝天。下刀在其两只膝关节内侧轻轻一划。庞昇只感到剧痛无比,而后双脚自膝盖以下便再也没有感觉了。
而后又“咔嚓”一刀,从他右手从手腕处切断,又将左手小指与无名指砍去。嘴里叨念着:“留你左手三根手指,吃饭的时候拿筷子用。”
此时,庞昇已经满脸煞白,额头的汗珠如雨下。着实叫人不忍直视。
“啊——”庞昇一声惨叫。
李卿却哼了一声:“自今日起,虎啸山庄一脉,绝了。”又转过头,看向晋王:“王爷,你说这一局,是庞昇胜出,还是朱九胜出。”
晋王看着心有余悸,只感答应道:“今日擂台,朱九胜!”
“那就行了。”
晋王一眨眼的功夫,李卿又来到他身边,“啪啪”在晋王身上一点,说道:“你的穴道,再过半个时辰自会解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又是一眨眼的功夫,李卿已经走出了街市,不知所踪。
只听远处传来李卿的声响:“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晋王本想叫喊官兵捉拿李卿,但想起他的身手,自己也是后怕的紧。若是他起了杀心,怕是自己的命也得搭进去。
但晋王暗暗下定决心,李卿今日威胁皇族,按律当斩。再加上十多年前窃取碧莲玉一事,此仇不报,皇室颜面尽失。他叫来手下,说道:“将此事写成奏折,我要上报皇兄。”
晋王又指着擂台上被弄成废人的庞昇,对手下说道:“这个人,丢到郊外去,以打伤皇室之罪,活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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