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科幻小说 > 从前有个画中人 > 第二十四章 小酒一壶
    一杆蜡木制式枪,微微一挑,刺中一块木头,拨进了火堆里。

    外有大雨,稀稀落落,嘀嗒墨绿的叶上,柴火劈哩啪啦作响,死在应和。

    山洞一人慵懒,躺着身子,枕压着拖地的长发,几缕给火燎了,卷在一块儿,似乎给这突如其来的的雨弄得昏沉,习惯性挠了挠后脑勺,转个身位,想换个舒服姿势假寐。

    脚步踩在积水面上,说不上悦耳或难听,让男子动了动耳朵就没了动静。

    有人碎嘴,闹闹嚷嚷,抱怨这夏日的暴雨,也埋怨起老天,猜不到变化,在山洞里随意寻个好位子坐下,偷偷打量着“前辈”。

    跟在后边的有些儿不自在,左右顾盼,眼神一接触躺着的大叔就飘忽,然而人家都没转过头来。

    年长点的关长林示意自家师弟靠近火堆御寒,这大林子的,下起雨来温度就变低,不是很舒服。随手把干柴堆里的几根树枝折断,扔进了不够旺盛的火里,只是按他的做法,应该撑不到雨停,干柴就要用光了。

    大大咧咧脱了外层湿透的衣裳,搭在火架上烤,招呼起师弟一块儿做,只是宋应庭摇了摇头·,眼神却是飘向了躺着的人。关长林嗤笑,压低了声响,在狭小洞内却显得刺耳至极,拍了拍胸脯,像是说着保证。

    犹豫了一会后,也许觉得实在难受,也许觉得这大雨得砸个长久,宋应庭还是脱了,靠近火堆烤了起来。位置不够,关长林往里挪了挪,遮盖了一半的火光,暗了火堆主人半个身子。洞壁上挂着两只野兔,一只山鸡,血才凝固没多久,看得一路咬干粮的两人咽了口口水。也不是抓不到猎物,只是两人手艺差得不是一丁半点,着实不太好吃,又无调料什物,就没了这心思。

    腰上葫芦晃荡出了撞击水声,关长林砸吧嘴巴,捅了一下不修边幅的猎户,说:“看来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了,要不要来点酒?这可是正宗的老窖好酒,分你一半,来换你打的野味如何?当然了,我们是不会处理的了,得你动手。”

    这时候,那邋遢猎户才有了声息,“我不喝酒!”

    **的,没点儿兴趣。

    关长林冷哼,认定这家伙没见识,无眼力劲儿,活生生的两个修士站在其前面,先不说装扮,咱的谈吐风度不是明摆着的吗?师傅曾说,很大一部分平凡人无法踏上修行路,因为无灵药、老药等滋养身体,见识浅薄,不必与之计较,现在他是信了。

    但是,他咽不下这一口气。

    “嘿,我们与你交换,还算是给你几分情面,听说附近山头多了一股悍匪,专门烧杀抢掠,最是无恶不作。今个,咱师兄弟二人就是来给你们除害的!就你们这种态度?”

    宋应庭低头拨弄火苗,缄默不言。

    这地方,靠近接灵山与敦煌城,只是地势有些险峻,又无肥沃土地或者矿产,少有人看得上眼,除了那些走投无路的人,谁会无缘无故钻进这深山野林?

    二人听说附近多了一股山匪,专门劫掠富有人家,少有伤人性命,不过十多个人,在附近算不上号,才有了这份心思。至于原因?能博取些个名声,引得高层或长辈多看几眼,够不够?且不提宗门按人头计算的奖赏。

    关长林不再维持“客气”,自顾取下野兔山鸡,自行剥皮、去毛和清洗,见得那人还是毫无动静,似是熟睡一般,也不再理会。若不是嫌弃脏了地方,他是不介意给他几剑的。加上也不愿意在师弟跟前留下坏印象,也就大方了一次。

    只是技术着实不咋的,里生外焦是自然的,阵阵肉香在飘荡。师兄弟二人和着酒,也吃得尽兴。

    有人说山匪厉害,劫掠了村庄的女人食物和钱财,弄得活不下去。也有人说,掌权的人厉害,动动嘴皮子罢了,各家各户就剩下不足几个月的口粮,只能另谋生路。

    不同的位置说出不同的话儿来,才算是正常。

    大雨淅淅,打落得枯叶泛起,水流混着黑土,不知顺着痕迹滑到了哪个角落。

    撕咬肉食,咕噜酒水,混在雨声里,莫名的刺耳。

    待得篝火烧完,师兄弟二人闲聊,都是些打寨子的事,一个个点子想法冒出,都觉得不错,反反复复,挑选了几个合适的,才继续讨论,都说得详细。

    许久,雨停了,二人便寻路走了去,估计是找附近新成的寨子的晦气。

    被无视了许久的人终于起身,一个懒腰弄得骨骼噼啪。探出个头来,胡子拉碴,泥垢沾身,也污秽了大半张脸,看不出原样来,一套普通猎户的衣着,枪随意搭在肩上。

    腰间有一个普通葫芦,内有半壶黄酒,是今个重阳节,一个老佣兵油子硬塞给他的,现在快到年底了,还没回去过,也不知那些个家伙怎样了。不过,似乎混得还可以啊。

    雨过天晴,一**日升空。这个一年四季都在炎日度过的地方,听说是有什么温热洋流在一旁,带来的热气,被接灵山阻隔,而这地方,就恰在两者之间。

    “这段时间忙着修行枪术分魂术,都快把正事给忘了。”

    眯了眯眼,有些不太习惯刺眼阳光,至于那两个来找事的,都是成丹不久的修士罢了,还不算什么事儿,或许自己才是该为之默哀的地方。

    “腰间这剩下的黄酒,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舍得喝干净,到了临了,却是不太看重了,还真是奇怪。”

    拔开塞子,顺势转了半圈葫芦,酒水洒落,混在了污水里。

    “算是给你们践行了。”

    何宣笑了笑,掏出一把小刀子刮起胡子来,蜡木枪倒插在地上,一根干草束了头发,露出了本来面目。

    “算了,两手空空,得给那伙人烦死,说我小气啥的。走了快半年,也不晓得有没有变化。”

    挑了个方向,快步而去,记得有个家伙抱怨过,那处有窝同行,老跟咱争抢生意,还是得去打个招呼的。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