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的表情也有些严肃了,两道炽热的火焰从手上腾起。
灌木丛骤然裂开了一道黑乎乎的口子,阿尔贝眉毛一挑,冷冽的寒光从眼中一闪而逝。他握紧月刃的手骤然发力,月刃在空中划出了完美的银色圆弧。
可裂口中窜出的人影更快,她“咚”的一声撞进了阿尔贝的怀里,撞的他高速鼓动的心脏骤然漏了两拍。
怀中人的鼻息一点一点地喷吐在他的胸上,如兰的体香萦绕在阿尔贝的鼻尖。他的耳朵根霎时间就红了。眼神中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不见了,握紧月刃的手僵在半空中。
远处徐静蕾的嘴巴张成了o型,她戳了戳伊藤,却发现他也和自己一样目瞪口呆。那团火焰快烧到了他的下巴,可他却仿佛没有察觉。
阿尔贝的脸上出现一种难以言喻的如释重负,他感到怀里的人也慢慢变的平静,不停颤抖的娇躯终于是放松下来。
伊莎贝拉抬起头,朦朦胧胧地看了一眼有些模糊的阿尔贝。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想要确认是不是什么冒牌货。
她并没有碰过阿尔贝,可当指尖贴上他脸颊的那一刻,她就确信了:是他,就是这个男人!
“原来是你啊。”她笑了笑,像是临睡前的呢喃细语。一直缠绕在她眉间的忧愁骤然消散。
似乎遇见了他,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
伊莎贝拉不清楚为什么会对面前的男人这么放心,哪怕她已亡命奔波了那么久,身后还跟着那个恐怖的家伙。
他的血液里,有什么天生让她青睐的东西。她愿意伏在阿尔贝的身上,感受他的胸膛随着呼吸的起伏,然后沉沉睡去。
徐静蕾和a伊藤“跨跨”地淌过溪流,他们跑到阿尔贝的身边,看着他怀里那个像奥罗拉一般的女孩,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阿尔贝耳朵上的羞红渐渐退去,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平复那颗快要把他胸膛撞出一个孔的心。那阵肚皮贴着地面爬行的声音越来越近,可他现在才发现。
他转过身,看了一眼傻笑的伊藤,略微犹豫了一会,又转过身把伊莎贝拉放到徐静蕾的怀里。
“你们退后。”他淡淡地嘱咐道,月刃上的银光又重新有规律的律动起来。
伊藤和徐静蕾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徐静蕾背着伊莎贝拉重新淌过水面,而伊藤则向前一步,站在了阿尔贝的身旁。
他很希望阿尔贝能看他一眼,可惜事与愿违。
伊藤看见阿尔贝的眼中泛着淡淡的银光。银色本应是圣洁和冷静的代表,可此刻在他的眼里灼热地像要冒出水汽一样。
他想起刚才看见了伊莎贝拉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和她素白的肌肤格格不入,与她的容颜映衬,像是一只受伤的白色小兔子。
大概也是那个时候,他发现阿尔贝的气势变了。就像是一只狮子突然从他身体里醒了过来。
“来了!”阿尔贝大喝一声,那爬行的声音骤然急促,像是百米赛跑中的最后冲刺。
他的脑海中闪过伊莎贝拉受伤的手臂,一滴一滴血从伤口滴下,好像浇灌在他的心脏上。
一个庞大的蛇头毫无预兆地钻出灌木丛,伊藤需要高高地仰起脖子才能看到它鸵鸟蛋大小的黄色眼睛。
蛇头微微向下,黄色的瞳孔中闪着慑人的恶毒。蛇信子在空中摆动,它突然弓起身,像是离弦的箭一般俯冲而下。伊藤见到它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时间连手掌上的火焰也黯淡了几分。
阿尔贝并为惊慌,眼中的银光像是镜子一般映照出愈来愈近的头颅。仅在一瞬间,腰边的月刃弹射而出。
一次旷古绝今的挥刀,一次绝无仅有的出手。
惊艳的银色弧光一闪而逝,似乎斩断了流水般的时间。伊藤被突然卷起的飓风刮倒在地。
那只巨兽已经飞跃到阿尔贝的面前。它的一段身躯从灌木丛中牵引出来,高高地弓在空中。仅仅是这一段,大概就有数十米长。
蛇信子喷吐在外,微微颤抖。分叉的舌尖离阿尔贝的脑门只有一丈之远,可再也无法推进一分一毫。
一朵墨绿色的血花在它眉心处炸开,一柄银色的月刃完全没入它的脑中,只留下手柄在外面,被那个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男人紧握着。
倒在地上的伊藤并没有看到他是何时出手的,只看到一道银光骤然斩断了时间与空间。那个男人的眼睛依旧泛着淡淡的银光,半点波澜都未惊起。
黑木樱流·毙命
躲在暗中正打算出手的莫孤雁眼中闪着悸动的光芒。这只b+的生物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是这些新兵们能够对付的,可是这个阿尔贝却以一手失传的黑木樱流·毙命,轻松取下敌人首级。
谁也不知道时雨岛昔日剑圣的绝技怎么会在一个年轻人的手中重现。当年的黑木樱就是凭借这一剑赢得所有人的美谈。
他总是一袭黑衣的出现在仇家面前,一剑枭首,归于无形。
又是一道“嗖”的破空声,月刃被瞬间抽出。阿尔贝微微向前倾,保持着出手前的姿势。若不是出手和收手之间的时间太长,这简直是史上最完美的居合。
巨蛇连带它高高弓起的躯体“轰”的一声砸在地上,眉心的血液如泉水般涌动而出。它身上裹挟的尘土在它落地的那一刻竟突然脱落,露出泛着绿光的圆润蛇鳞。
阿尔贝向后踉跄了两步,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出现在脑海中,古今无波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诧异。
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有些难以置信。
阿尔贝刚才的确有难以言喻的愤怒,因为这个家伙把伊莎贝拉伤了。可那一式的剑法,绝不像出自他的手里。无论是父亲教过的剑法还是他道听途说来的,都没有这一式的凌厉霸道。
就好像在那一刻他的骨骼和肌肉脱离了他的掌控,自作主张地下达了杀戮的命令。
别的不说,就算他再强壮也不会用单手插着一个巨怪高举在空中,像举着一串羊肉串一样?
“难道是因为愤怒才有用?”他古怪的想着。然后他转过身,看着躺在地上的伊藤,脑海中想象着他与伊莎贝拉手牵手的画面。
“头头头你干嘛?虽然我刚才没起什么作用但你也不用这么报复我吧。”伊藤看着面目突然狰狞的阿尔贝,手脚并用地往后爬了几步。
“哦....不行。”阿尔贝泄气地说道,倒竖的眉毛回归原位。他总觉得自己的愤怒没有达到一定程度,“要不再想一点更过分的?”
“呸呸呸你在想什么!他晃了晃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伊藤看着一会儿面目狰狞一会儿自扇巴掌的阿尔贝,以为他疯了。
“这一届的新兵,倒真的是要有意思的多啊。”莫孤雁坐在树上,黑色胡子下竟也是难得地露出了笑容,“两个‘祖血’,而魔物们却连一位魔子也没有。干掉所有魔物的希望都在你们身上了啊......
阿尔贝和伊莎贝拉。”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