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科幻小说 > 当世传说 > 第二章 阿尔贝
    这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有时能给人们补偿夏天匆匆离去或者早早结束的损失.阿尔贝早上看到的遮住旭日的云彩仿佛变魔术般的全部消失,使得深秋最和谐的天空阳光灿烂,蓝天清澈.

    天气好得不行,阿尔贝心情坏的不行.

    作为一个中国传统的毕业生,所面临的难题永远是找工作.阿尔贝已经闲置在家一年左右了,可是仍然没有摆脱无业人民这个尴尬的身份.倒也不是他不努力,可是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操纵着这一切,使他与一切工作失之交臂.

    最离谱的一次是人老板已经答应了他,可是第二天一通电话却改变了一切.隔着话筒阿尔贝都能听到老板的不在意.有个突然出现的哥们代替了他,而他所多的不过是一张名校毕业证书罢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阿尔贝也只能轻叹命运的不公,面对电话那边强势的不像样的老板,他也没法多说什么,只是一把抓紧了柯斯基的颈毛.

    柯斯基嚎叫一声跳下他的膝盖逃走了.电视还放着r.kelly的《i believe i can fly》.阿尔贝心说飞什么飞我只想要一份工作罢了.

    他毕业于一个普通的二本学校.高考时的发挥失常导致他无缘名校.修长的身姿和好看的眉宇配上江南人特有的书香气息虽然不至于令姑娘们为他“框框撞大墙”却也吸引了不少人.再加上球场上的敢打敢拼也是成为了那所普通大学的风云人物.

    他喜欢文学,大学主修的也是文学,但是高中老师那句:“中国学文学没用,外国学文学也没用,世界上哪里学文学的都没有”似乎真的灵验了.眼看着身边的小伙伴们一个个找到了工作,甚至有人还结了婚,他越发的惶恐了.

    “阿尔贝,今天怎么样?”他脱下鞋子,耳边传来的是妈妈的声音.

    “老样子.”他一个字也不想多说,今天的面试官出奇的怪,问了他许多似是而非的问题,阿尔贝也只能似是而非地回答他.但是他注意到那个面试官在面试过程中眼睛愈来愈亮,仿佛里面塞了两个220瓦的小灯泡,弄的阿尔贝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录取然后娶一个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了.

    不过最后的“sorry”很想让人骂街.

    “周日是你爸的忌日,跟我一起去啊.”妈妈窝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熊脸状的抱枕.熊脸的表情很是挣扎可能是因为快被勒得窒息了.厨房里传来铁锅翻炒以及男人哼歌的声音.

    阿尔贝的父亲在他小时候就死了,死于一场火灾.他的母亲带着他改嫁给一个外国男人,也为他改了名.在阿尔贝的记忆里,母亲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时的欢声笑语远比和父亲在一起时的多,而这个男人也是对阿尔贝视如己出.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心里搁着一层纱纸一样,阿尔贝始终倔强地叫他叔叔,这大概也是他们家对于他父亲的最后尊重了吧.

    “原来她还记得.”阿尔贝心想.母亲在平时生活中绝口不提那个男人,他甚至都怀疑母亲早已忘了那个名字.阿尔贝一有空就去偷偷给那个墓碑送上一束花,往往去的时候上次的花还没有彻底枯萎腐烂,感动的那个扫地的老奶奶热泪盈眶地说生儿子就要生你这样的啊.

    他总是习惯用手指去摩挲那些刻痕.墓碑粗糙的表面和那些刻痕的棱角摸上去并不舒服,甚至还会隐隐作痛.但阿尔贝就是喜欢这样,似乎疼痛能把关于男人的记忆烙的更深一点.

    晚饭是红烧鲫鱼,新爸爸的手艺真不赖,做的比一般的传统中国人还好.阿尔贝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就想往房间里钻.

    “等下,阿尔贝.”麦克叫住他,用不怎么标准的汉语讲道,“下个周六有人邀请我们一家去玩,你跟我们一起吗?”他的脸上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阿尔贝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讨好自己,也是在真的对自己好.可惜他就是不领情.

    “不啦,你和妈妈去吧.”阿尔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想像拒绝晚饭后的散步般拒绝这个邀请.麦克哦了一声,但明显有点失落.他在这个家待的时间够长了,可阿尔贝还是在排斥他.

    他钻进房间,合上了房门,随手掏出手机一瞧,嘟囔一句老贼又没更新就把手机扔到了床上.他打开电视,发现上面播报了什么“小正太空降基督山”

    基督山是当地最富盛名的公司,它的财产庞大的不可想像.远超它财富的还是它的神秘.自打阿尔贝记事起这家公司就存在了,可直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它到底是干什么的.似乎真的应了它的名,它庞大的财产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就算是近几年也从来没听过有人可以进入基督山当职员的.

    在市中心这家公司有一个标志性的建筑物—长周塔.新闻里所说的小正太正是空降在这个塔上.

    阿尔贝看了视频觉得与其说是空降不如说是砸下来.那个小正太像是一团大火球一样砸向长周塔的顶端,到最后又稳稳地落在那里.令人吃惊的是这看似恐怖的撞击竟然没有砸成任何影响.一时间基督山与外星人合作的小道传闻不绝.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更加多啊.”他嘟囔一句,换了一个台.

    不过提到基督山,他想起了今天那个面试官最后所说的话.

    “sorry,we think you are not suitable to our company but......对不起忘了这是在中国,我们认为你不适合我们公司但你可以去隔壁的基督山公司试试哦.”那个满脸写着“我是逗比”的面试官不无认真地说道,一边还点着头连连称赞,“真是个不错的战...啊不职员呀.”

    阿尔贝心说不错你干嘛不收下我反而规劝我去隔壁的基督山公司这不是在玩我吗?

    ......

    “阿尔贝吃水果吗?”妈妈在门外叫道,打断了他的回忆.

    “不吃.”阿尔贝很麻利地回答道.他翻下床,在床下拉开抽屉,里面是一封烫金的信件.它的材质摸上去并不坚硬,甚至放了那么久到现在还有一份掌心间的余温.阿尔贝打开它,里面是一张淡黄色的,纸脚微微打着卷的信纸,上面用钢笔写到:

    “似是故人来.”

    这力透纸背,差点将纸面划破的笔触阿尔贝再熟悉不过,那是他父亲的.那是那场火灾后父亲留下的唯一东西.

    真是奇怪,那么大的一场火灾什么都烧毁了,为什么这样一封脆弱的信还可以留存下来呢?

    大概只能是天意来形容了.

    “哈—欠—”阿尔贝张了张嘴,一股朦胧的睡意就突然罩住了他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最近他特别容易困,还是那种一入梦乡就死活叫不醒的困.

    “大概是累着了吧.”他心想,将自己的大衣挂上衣架,脱了几件衣服便躺进了被窝.

    困意似乎是无法被阻挡了,他草草地把那封信放在了床头,将手机压在上面.

    眼前一片朦胧,阿尔贝似乎想眨眨眼,但是却只动了动眼皮.他的脑袋沉沉的一歪,均匀的呼吸想起.

    ......

    半夜里,一个黑影悄咪咪地翻窗进入了阿尔贝的卧室.他似乎很想像谍战片里的间谍一样做到无声无息,但是没走几步便摔了个跤.他叫了一声,但下一秒又像想起什么般捂住了自己的嘴.

    最终他猫着腰垫着脚走到了阿尔贝的床头柜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低语了一句:“这么热的吗,是初醒的征兆吗?”

    他没有多说什么,从怀里掏出一支笔,在那封信上歪歪斜斜地留下一行稚嫩的笔迹:

    来基督山.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