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是梦么？”
李庄喃喃自语，衣袖上沾着的血迹，鲜红刺目，是那名叫“悠兰”的古怪宫女留下，没想到带到现实中。
原以为只是一场梦，一切都是梦中的情景，却原来不是。
那些奇怪的场景，此刻也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空荡寂静的旧王宫，硕大的圆月，奔跑的白猫，古怪的宫女，还有无尽的静寂。
“这方世界与我原先所想的，似乎有点不一样。”
李庄眼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存在神秘的事件，就代表着也存在神秘力量。而存在神秘力量，就代表着，超脱生老病死的可能。
长生不老，逍遥自在。
这是多少人终极的梦想，也是多少人永恒的追求。
“红袖，去把郑大海叫来。”李庄吩咐道。
郑大海就是昨日陪李庄逛旧王宫的那个老太监，他原也是一个得势大太监，后宫争权夺势中失利，被赶来驻守旧王宫。
昨日之后，李庄把郑大海调到身边听用。
一个深通后宫规则内幕，却又不熟悉年轻国主，再加上斗争失败后被边缘化的老太监，对李庄来说很有用处，再加上他还是旧王宫的驻守太监，熟悉旧王宫内内外外。
所以昨日李庄逛旧王宫，让人找来郑大海引路但导游，目的不言而喻。
而且郑大海还很知情识趣地献上谗言……嗯，投名状，告知李庄，李玄歌每日拜会大长公主李令月的事。
所以李庄将郑大海收拢在身边，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红袖看着李庄袖口的血迹，担忧道：“君上，那你的手……”
“没事，不是寡人自己的血。”李庄没有解释太多，让她尽快去把郑大海叫来。
红袖忧心忡忡地出去了。
李庄下了床榻，趿着鞋就出门，来到隔壁房门前。
隔壁司玉的房间，只是一个小隔间，此刻房间半开，往里望去，还能看见东倒西歪的桌子和椅子。
“竟然真得不只是梦。”
李庄脸上神情有些复杂，这房门是他昨夜在那场梦中撞开，现在的场景保留得和昨夜他离开时一样。
“昨夜那诡异场景中，我进去查看，里面空无一人。现在是白天，司玉应该在里面。”
李庄边想着，边走了进去，跨过歪倒在地的椅子，几步来到床榻边。
此刻司玉果然躺在床榻上，身子蜷曲，抱着被子，睡得正香。
李庄原以为会看到一点春光乍泄的场景，哪想她身上衣服穿得齐齐整整的，也就是说她夜里是不脱衣服睡觉，一副枕戈待旦的模样。
“锁门不够，还要在门后面顶上桌椅，然后睡觉的时候衣服都不敢脱，这小娘皮搞这么大阵仗，到底在防备谁？”
李庄越想脸色越不好看，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在防备他，这王宫之内，除了他之外，好像也没人敢对大祭司的侍女不轨。
被人当色狼防备，李庄心情很不爽，尤其是他本身根本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和想法。
“哼，反正被当色狼了，那我就不客气。”
司玉侧躺抱着被子，李庄一巴掌对着她翘起的臀部拍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讨厌，姐姐别闹，让我再睡会。”
司玉语气中充满娇憨的味道，抱着被子，眼睛也不睁开，就是赖床不起。
李庄毫不客气地又拍了一巴掌，柔软的触感让人很受用。
司玉翻转过身子，睁开眼睛，有些气恼道：“姐姐你……”
站在床榻边的不是她那个温柔的姐姐司音，而是一个板着脸的男子。
司玉话说到一半，顿时说不下去，嘴巴张得老大，她蓦地意识到，刚才睡梦中，拍她屁股的也不是姐姐，而是眼前的男子，咽下的话边变成一声惊天动地的惊叫声。
“闭嘴。”
李庄恶狠狠地呵斥了一句，尖叫声吵得他脑仁疼，而且引来侍卫就尴尬了。
司玉看了看洞开的房门，和地上东倒西歪的桌子椅子，又看了看床榻边摆出一脸凶神恶煞模样的李庄，抱紧怀中的被单，惊恐道：
“你，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
李庄板着脸道：“就你睡得这么死，寡人想干什么早就干了。”
司玉更是惊恐，“那你趁我睡着都对我干什么了？”
“你说呢，别赖在床上了，起来准备准备，一会随我前去拜会姑母。”李庄交代完，背负着手，施施然走了出去。
门口碰到匆匆赶来的几个侍卫，看见李庄从司玉房间中出来，愣了一下，他们是听到尖叫声从远处跑过来查看出了什么事的。
“没什么事，你们退下吧。”李庄平淡道。
几个侍卫逃也似地飞快离开，以为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秘密，生怕一不小心被灭口了。
李庄回到自己寝宫，不一会儿，红袖领着老太监郑大海前来。
郑大海现在在李庄跟前听用，就住在附近，随传随到。
“老奴拜见君上。”老太监态度非常恭敬。
“免礼。大海，你去帮寡人查一下，一个名叫‘悠兰’的宫女的下落，要尽快。”
“诺。”
“另外，这个宫女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可以往这方面查，有了消息后，尽快过来回报寡人。”
“诺。”
老太监虽然讶异于李庄为什么会让他查一个可能已经不在人世的宫女，但不该问的别问，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早已渗透到骨髓里的东西。
而且这是国主交代给他的第一个任务，事关他以后能不能重新获得重用，必然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老太监离开后，李庄在红袖的服侍下，换了身衣服，同时戴上冠冕。
他的头发不长，只能靠冠冕略微遮掩。
不过就算有人注意到这一点，也没人敢质疑。
司玉从隔壁房间磨磨蹭蹭地过来了，当时李庄离开后，她检查了一番身上的衣物，完完整整的，方才舒了一口气，知道应该没被怎么样。
但是想到自己睡着时，臀部被拍了两下，又羞又气，可是对方是国主，拍了也是白被拍了。
“参见国主。”司玉的语气有点生硬。
李庄没空搭理她的小脾气，站起身来，道：“走吧，我要去见姑母。”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