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都市小说 > 中了幸福的毒 > 第十二章 没有目标也是一种痛苦
    电话里老三告诉吴一苇,把他父亲卷进去的这件事水很深。老二凌风问吴一苇,老三在电话里给他说了什么?吴一苇支支吾吾地回答说没有什么。

    他走出凌风的办公室,外面的太阳很刺目,让他有些张不开眼睛。

    吴一苇想着老三的话。他不明白这里的水到底有多深?他看着街道边的一棵树发呆。然后揪了许多的树叶,再一片片地撕碎。他把最后的几片树叶一股脑地洒向空中,突然内心就有了一股不可名状的冲动,他想把这很深的水搞清楚。

    而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吴一苇不知道这件事应该去问谁?他更不知道谁会告诉他,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他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无助,更生气自己是这样的无能。他觉得这十多年来,他在父母的荫庇之下,除了幸福的生活,就是生活给他带来的幸福。

    由于父母的影响,在他的周围没有丝毫的不如意。也许因为仰仗父母的鼻息,他周围的同事、朋友等等各色的人,也没有什么人,谁会给他这样或那样的不如意。他的生活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风浪,也就无从说起他在风浪中的历练,因此他更缺乏抵御风浪的能力和经验。这个世界,吴一苇感觉除了父母有时会违背他的想法,对他施加一定的压力和阻碍,没有人会对他的生活主动地说三道四。

    突然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一下感到如此的茫然,如此的没有方向,如此的束手无策。

    唉,没有目标也是一种痛苦。

    这一刻,吴一苇才真真切切地感到他需要其它人的帮助。他多么希望有人来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吴一苇想了又想,真没有想到他的周围有能深入了解这件事的人。现在真正让他烦恼的不是怎样知道真相,而让他真正烦恼的是他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去下手来真实地了解真相。

    吴一苇感到,工作这几年他没有积累有效的人生经验。他为自己头脑中对这个社会的认识,几乎是一片空白而感到可笑。这种没有丝毫自信的可笑更让他痛苦到想哭。

    他的发小一样的朋友凌风,本来是他最可以信赖和依赖的人。可是,自从凌风跟随他的前妻梁清秀去经营什么狗屁公司,成为了他前妻梁清秀的手下以后,他们之间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仿佛一下子有了一层浑浑噩噩的隔膜。这种隔膜是怎么在他们之间产生的,到现在吴一苇在心里也没有理出一个清晰到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

    在这之前,吴一苇对老二凌风的信任是没有丝毫怀疑的。一直以来,从小到大凌风对他吴一苇的忠诚,都是他在其它人面前可以得瑟一番的资本。

    吴一苇内心也非常清楚地知道,由于两家长辈之间上下级关系的原因。凌风也把吴一苇对自己那种没有分毫隐匿的信任,以及自己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性的对吴一苇的忠诚,当成自己在朋友和同学们面前可以骄傲的砝码。凌风自己也应该不糊涂,他和吴一苇的关系应该是给他带来的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可感可知的实惠。

    虽然现在吴一苇还没有感到他和凌风之间,已经处于两个世界。但吴一苇可以在内心里对自己肯定地说,他和凌风之间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绝对的信任和忠诚。

    吴一苇知道,他们作为朋友加兄弟之间这种微妙的变化,不是单单来自他们某个人的某一个方面改变。他觉得应该是他们两人之间同时的变化。不是他不相信他,也不是他不相信他。

    吴一苇已经在心里思忖了良久。他觉得他和凌风之间,不是因为信任和忠诚的淡化而产生了他们之间的疏远。吴一苇恰恰感到是因为一段时间以来,他们之间的因为某种原因造成的莫名的关系上的疏远,从而渐渐地淡化了他们之间原有的那种,他们一直以来所认为牢不可破坚不可摧的兄弟般的信任与忠诚。

    吴一苇现在自己也说不清,对凌风还能不能有起码的信任。他觉得他今天没有把老三电话的内容说给凌风,也许就是对他们之间那种信任与忠诚关系的一种下意识的规避。

    他觉得也许是他自己多虑了。他应该信任凌风,并相信凌风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忠诚。吴一苇感到,在探究父母不见这件事上,他应该寻求凌风对自己的帮助。他内心有一种隐隐的感觉,在他父母这件事情上,凌风一定知道点儿什么。不然凌风不会对知道这件事情的事实进行专门隐瞒。

    凌风作为一个商人,快速地知道他父母可能双规这件事,吴一苇并不是太奇怪。吴一苇自从凌风进了自己前妻梁清秀的公司做事以后,他就一直一半带嘲笑一半带贬低地称凌风为商人。这种轻视的口吻,相信凌风是能够听出来的。

    真正让吴一苇奇怪的是,作为红柳河中学一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音乐舞蹈老师的钱如月,本来是最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那个人,却在第一时间把这件事通知了他吴一苇。而事情发生时自己却像傻逼一样还在寻欢作乐,对这件事却根本就是毫无所知甚至是没有丝毫的觉察。吴一苇奇怪的同时,更为自己的行为而懊恼不已。

    猛然间,一阵节奏感强烈的音乐打断了吴一苇的思绪。

    吴一苇抬眼看过去,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红柳河中学。

    他隔着铁艺围栏,透过爬山虎枝叶的缝隙,看到体育场宽大的场地上,几百名学生队列齐整地跟着节奏感强烈的音乐,身姿矫健的不停地舞动。

    在学生队伍的前排,一个身穿鲜艳的红色运动服,口含口哨吹着节奏,与其它几个老师模样的人一起领操的就是钱如月。吴一苇远远地一下就认出了她。那一排领操的老师里面,吴一苇感到就数钱如月的身材最诱人。

    吴一苇看到钱如月跟随音乐的节奏欢快地跳着。钱如月的身材是那种身子略短两腿修长的比例,一米六八左右的个头,一点儿也不瘦,但让你也绝对感觉不到她的胖。

    阳光下,钱如月有节奏地舞动。像一团小小的火苗,不停地撩拨着吴一苇内心深处最痒的那一块儿。吴一苇看到,钱如月高挺的胸部,丰满的腰肢,圆润的臀股,随着她上下左右有节奏感的动作不断地颤动起伏。在那弹性十足的起伏跌宕中,青春的肌体洋溢着蓬勃旺盛的生命力。吴一苇眯着双眼,竟痴痴呆呆地看得入了迷。

    现在的女人,胸部多半都是用胸衣垫起来的,里面可是真正的货真价实的“真空杯”。就像没有成长饱满的花生,那小小的花生仁在空荡荡的花生壳里该是怎样一种尴尬呀。哈哈,哈哈!哪里像我的如月,那胸脯可是实实在在的“胸怀大志”。吴一苇想到这里,不觉又偷偷地瞄了瞄钱如月那高挺诱人的胸部,恍惚间就有些想入非非。

    你他妈真下流。吴一苇甩了一下脑袋,自言自语地骂了自己一句。

    如果不是因为老娘以命相拼地反对,现在我和如月该是以夫妻相称。吴一苇这样想着。我们现在的恩爱应该会让多少人羡慕啊,唉,这也是不一定的事呢。

    到目前为止,吴一苇也没有搞清楚其中的缘由。当年,他把漂亮的钱如月好不容易追到手,没有多长时间就急不可待地把她带回了家。吴一苇觉得,凭借钱如月出众的漂亮容貌,个人的综合素质,以及在北江省城的家庭背景,他的父母见到她一定是会喜欢的。

    在见到吴一苇的父母之前,他始终自信地觉得,他和钱如月的未来婚姻之路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而见面之后没有多久,吴一苇的母亲就突然坚决而且是斩钉截铁地对他们之间的来往表示没有余地的反对。身为市高官的父亲吴伯夫只是无奈地被动站在母亲的一边。吴一苇对母亲的反对意见表示了最最强烈的不满,但他和钱如月抵挡不过母亲以命相搏的态度。

    一直以来让吴一苇后悔的是,在母亲的态度之下,作为已经成年的男人的他,竟然屈服了。

    钱如月也无奈而又坚定地选择了,除了吴一苇,我这辈子不嫁人。她说到了,也做到了。起码目前为止是如此。

    这么多年,吴一苇觉得钱如月就像他生命的中心。无能他怎样地偏离轨迹,最终都会回到那个以中心环绕的轨道上来。而钱如月那里,也成为了吴一苇没有法律认可的事实上的一个家。尤其是他和前妻梁清秀离异以来更是这样。

    “她,是悠悠一抹斜阳,多想多想有谁懂得欣赏。她,有蓝蓝一片云窗,只等只等有人与之共享。她,是绵绵一段乐章,多想有谁懂得吟唱。她,有满满一目柔光,只等只等有人为之绽放。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爱情啊!反正有大把愚妄。来啊,流浪啊!反正有大把方向。来啊,造作啊!反正有大把风光。啊,痒。大大方方爱上爱的表象,迂迂回回迷上梦的孟浪。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远处超市门前音响里突然传来黄龄的歌曲《痒》,一下子就搔到了吴一苇心底最深的地方那不能触碰的最痒处。

    娘的,怎么会有这样的歌曲。他嘴里狠狠地骂着,眼睛就不自觉地润湿起来。

    他觉得钱如月敞开女性最温柔的胸怀,把他一把揽进那永远无法自拔的温柔之乡。歌曲真是细致入微地把他和如月之间,那不能说不能提不能示众的爱情,写进了他心里最柔弱无法触摸的那一片心海。

    吴一苇一瞬间感到,这个世界除了父母,他唯一亏欠的就是钱如月。可是,到目前为止,他也找不到合适的方式来报答,或者说是清理对她的亏欠。

    正在舞蹈的钱如月忽然一下就发现了铁栅栏围墙外的吴一苇,她像少女一样挥动着手中闪亮的彩带,不顾同事和学生们异样的目光,一路欢跳着跑到了吴一苇的面前。

    她满目含笑地看着吴一苇,丰满的胸脯起伏不定,不停地娇喘着,两边温柔的鬓角挂着汗珠。

    “一苇,你怎么来了。好高兴啊!”钱如月兴奋地问吴一苇。

    她把手伸出铁栅栏,抓紧吴一苇的手,她激动的竟然有些发抖。这么多年吴一苇还是第一次到钱如月的学校来看她。虽然他的母亲是这所学校的校长,但他从来也没有来到这里过。

    吴一苇一下子被钱如月的情绪感染,他竟然忘记到这里来的目的。

    远远地钱如月的同事和学生们在起哄。

    钱如月回头看了看起哄的同事和学生们,脸一下就绯红起来。

    “我们在给旅游文化节的开幕式排演舞蹈。一苇,我们跳得好看吗?”钱如月有些不自在地问吴一苇。

    “我…我…我是…我是…我来接你回家!嘿嘿。“吴一苇莫名其妙就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他说完,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抬眼定定地望着眼前的钱如月。

    钱如月欢喜地笑着,不停地点头,眼睛里就不争气地涌满了幸福的泪水。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