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答应过石生以后,三个各有所长的医生便各自行动,回家作了安排。他们即将以一种全新的方式继续他们的医疗事业。
三天过后,柳大夫带着他的两个徒弟正式来到石生医馆。
这是非常有纪念意义的一天,石生激动万分,专门设宴款待了他们。
“非常感谢你们对我的巨大支持,从今以后,我们将携手共进,一起把医馆经营得红红火火。”
石生根据三人各自的特长,作了不同的分工,并教会他们对一些医疗器械的使用,还给他们介绍一些常见药品的功效及用法用量。
现在的石生医馆,才真正有了些医馆的模样。
但三个新加盟的医生并不能马上适应这种新的医疗模式。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毕竟已经按照自己的方式行医多年,你现在要他突然改变,那显然是不现实的。
没办法,这只能靠慢慢的磨合,慢慢的适应和改变。
不管怎么说,和之前相比要好很多,效率提高了,生意也越来越好了。
一段时间以后,大家就适应了新的工作方式,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渐渐默契了,医馆的生意也就愈加火爆了。
石生给每个人发的俸禄,要比他们之前各自行医所得到的收入高出几倍,因此,大家的积极性也就非常高。
石生医馆一切都步入了正轨,一切都向着好的方面发展。
但所谓天有不测风云,正值春暖花开的季节,天气却突然转变了。
这天夜里,突然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春雷滚滚。
石生和可儿都被惊醒了,可儿吓得连忙躲进石生的怀抱,“相公,奴家好害怕。”
石生紧紧的搂住可儿,安慰道:“娘子不必害怕,不过刮风下雨而已,马上就会过去的。”
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暴风雨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猛烈,屋外的树枝被频频折断,连房屋上的瓦片都被大风卷起,噼噼啪啪地摔到地上,全都碎了。
大家都陷入一片惶恐之中。
隔壁的翠灵姑娘吓得连忙起身,裹着被子就往隔壁的房间跑。她惊魂未定的说道:“这是什么鬼天气,实在是太害怕了,只好打扰一下少爷和少奶奶了。”
翠灵姑娘因为太恐惧,竟然没有征求石生和可儿的意见,直接就撞进了他们的房间里。不仅如此,她还径直跑到他们的床前,倏的一下就钻进了他们的被窝。
呃,一个丫鬟竟然跑到男女主人的床上,与他们同床共枕,老天爷,这也太尴尬了吧!
可儿非常的震惊,她推了推翠灵姑娘,骂道:“这死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呢?”
翠灵姑娘颤抖着说道:“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这老天爷就像发了疯一样,我感觉这房子都快被吹倒了。”
“可是,这……这怎么行呢?相公,你看看她……她竟然钻到我们的床上来了。”可儿实在是难以接受。
石生也不好说什么,说不同意吧,看着翠灵姑娘独自一人,也确实有些可怜。说同意吧,可儿肯定不高兴,毕竟这的确有些不恰当。
他真的非常作难,只好顾左右而言他:“这鬼天气,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呢?”
翠灵姑娘再次恳求道:“少奶奶行行好吧,我实在是太害怕了,让我在这儿避一避吧,就一会儿就好了。”
可儿见她被吓成那样,感觉她怪可怜的,于是也不好撵她走了,她只是推了推翠灵姑娘,使她离自己的相公更远一些。
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整个屋子。紧接着,雷声震天亮,仿佛就在院子里爆炸一般。
翠灵姑娘立刻双手抱头,并把耳朵蒙上,直往可儿身边靠。可儿左边是石生,右边是翠灵姑娘,被他们挤得都快喘不了气了。
可儿只好把翠灵姑娘使劲往外推,让她离和远一点。
“少奶奶怎么这么狠心呢?我真的好害怕啊!求求你了,不要再推我了,你再推一下,我就要掉到床下去了。”翠灵姑娘说道。
可儿无奈,只好说道:“好吧,我不推你了,但是你别靠我这么近好不好?”
“好的好的,人家不沾你就是了。”翠灵姑娘答道。
话虽这么说,但只要雷声一响,她依旧往可儿身边靠。如此反复多次,可儿姑娘彻底无奈了,只好随她去了。
三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躺着,谁也不说一句话。
石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也只能如此了。
渐渐的,雷声小了些,但暴风雨却仍然没有停息的迹象。夜已经深了,大家都非常的困了,于是纷纷睡去。
翠灵姑娘就这样和石生和可儿一起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胡庸奎夫妇和季老六、卢氏在院子里嚷成一片。
“淹水啦,院子里都淹水啦!”
“天呐,这么粗的树枝都被折断了。”
“还有房屋上那些瓦片,哎哟,掉了那么多,肯定全都砸碎了。”
“我们房间里昨天晚上还漏雨了呢……”
……
石生、可儿和翠灵姑娘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了,他们也立刻起床,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们走出房间一看,只见院子里一片狼藉,整个院子里淹满了水,到处都是被折断的树枝,有一棵香樟树竟然被连根拔起。
大家七手八脚,都忙着收拾院子,想办法排水。
季老六忙着修缮受损的房屋。
他的老母亲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说道:“老天爷啊,怎么会这样呢?不知又要有多少人遭殃了!唉……”
老人家经历过很多这样的灾难,季老六的父亲就是在一场暴风雨中失去生命的。她非常明白,这种级别的暴风雨肯定又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肯定又有很多人无家可归。
就算是活着的人,也难以躲避紧随其后的饥荒。
石生突然想起自己的医馆,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
他趟着院子里几乎淹没到膝盖的水,十分艰难的朝着医馆跑去。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