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一个苍白的身影,说其苍白,完全是因为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他的头发反射的灰白色的一团,和他破烂不堪的白色衬衫。
我一下子没想起来,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问他是谁。他没有回答,突然眼前白光一闪,我忙躲开,竟然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估计我当时的样子是极其滑稽,苦瓜脸竟然破天荒地笑了笑,将冷烟火放下,把右手伸了过来,我也没多想,拽着他的手就撑着站了起来,顺便又瞟了眼他的左手,见到还是个空空的袖筒,不禁好笑,也没力气问他,就闷着头向前走。
这是一条宽敞的通道,两边还是些人影壁画,和几条已经断成两截的藤蔓,现在再看到那些夹杂在里面的尸体,心里不免有些后怕,又过了有一支烟的工夫,我也缓过来了。第一件事问他二舅他们在哪?这是什么地方?
后者显然不想理我,头也不抬道:“你二舅他和另外几个人走左边了,这里机关很多,你最好别单独行动。”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以前自己大概是脑抽跑错道了。
于是我马上就急了,问他为什么不能回头找他们。得到的回答却是那些植物很危险,再有下次我也救不了你。
我靠,现在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好作罢,心说要不是看你刚救了我一命,以我的性子早把你作了。
空旷的甬道里,只有冷烟火的光闪烁不定,最多也只能照在前面两米的地面,在这种地方显得格外阴森。四周的墙壁上不断垂下触手一般的藤蔓植物,看了心里发毛,开始奇怪那小子是怎么制服这些东西的,难道……就靠他那只深藏不露的左手?
走了又有一会儿,突然耳边又响起了细微的“啐啐”声,我顿时吓得浑身抖了一下,以为又是那些植物,连步子都迈不动了,但等我顶着极大的心理压力望向墙壁时,却只看见黏在墙上快脱落的尸体,和几条已经已经完全枯死的藤蔓,没有一点儿复苏的迹象。
我心里就是一紧,又仔细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好像和之前有些区别,更像某些动物在墙上磨爪子,而且声源处似乎在墙壁后面。
我不禁有些奇怪,听声音也不像是从左边对面传来的,而且毫无规律。想到此处,我顿时浑身警惕起来,抽出匕首,想过去看看,却被身后的苦瓜脸拉住了,一愣的工夫,他就抢在我前面摸到了墙壁,我看他将耳朵贴近墙根听了一会儿,搞得我心里发毛,不耐烦地问他干嘛,他只摇了摇头,又面无波澜地将眼睛望向墙壁,很自然。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