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飞翔有点像学游泳,感受流体对控制很重要。35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摔落和撞墙之后,总算不是野鸡那般胡乱扑腾翅膀,而能比较优雅地飞到对面的柜子,就像一位淑女一样。
胡说,淑女才不会飞。理智依旧不忘吐槽自己。
讨厌闭嘴。
终于能在房间里盘旋那么几圈,心情自然激动莫名,就差热泪盈眶,一切辛苦都是值得的。
刚刚学会节奏,注意力几乎都在身体控制上,勉强做到把握方向,就像一位刚出道的新手女不对,司机。好容易才分出一些感知去观察自己的房间,不一样的角度感受可跟平时很不相同。
真的好高。
地上和某处柜子的墙头有几个枕头,那是贴心的奥拉在事故多发地特地准备的软垫,不然这张脸都要摔肿了。要知道,猫头鹰脸大,按照墨菲定律,自然总是脸部先着地。
这才不是心态女孩子不女孩子的问题,再怎么说,摔丑了总是不好的。
很快我发现一个问题。
怎么以正常一点的方式落回地面
此刻不在原来的落地或者撞墙轨迹上,恰好落在那些看起来小小的枕头难度有点高的样子。
怎么办突然有点怕,心情慌张起来,照这个速度撞下去,脸肯定会疼的。
这该死的翅膀连捂脸都费劲。
有时候感觉这姑娘的脑子爱钻牛角尖,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力图摆脱思维定势和局限性,世界顿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不是还有自己那张大床嘛,做机场正合适。
重新转了一圈,勉强调整方向,做好着陆准备,跑道就在前方
堪堪落入床铺之中,可能刹车操作还有那么点小问题,因为惯性又在其中翻滚了几圈,过了好一会,我才闹清楚到底哪边是上哪头是下。
圆鼓鼓的鸟身又滚了半圈甩了甩大脑袋,晕乎乎地变回人形,鸭坐着探起身。
新年时节的夜晚终归有些冷,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连忙拉过被子缩进去。
“小姐,您变回来了”奥拉说道。
为什么总觉得她有种“倒霉孩子总算玩够了”那种松了口气的庆幸。
“现在几点了”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瓮声瓮气地问道。
“快午夜了。”奥拉看了一眼房间的水钟。
那的确有点晚了,时间管理是很重要的一环,我一声叹息,只能放弃继续练习的打算。
其实还有更现实的原因,随着时间的推移,月光已经洒不进房间了,以自己现在的技术,我又不大敢直接飞到外面去。35
那时候摔下去,可不只是担心脸受伤的问题。
“晚安,奥拉。”心里做好决定,于是我说道,“还有利亚娜。”
练习的几个小时里,利亚娜早已从昏睡中醒来。
“晚安,小姐。”她们向我行礼,缓缓退下,语气中带着发自内心的高兴。
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前面还是欢快地当着一只鸟,自由自在地在空中翱翔,不知道什么时候场景切换成了鸟窝,里面还有几个鸟蛋。
睡梦时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醒来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不至于是自己的下的蛋吧
话说边上另外一只凑过来的猫头鹰是什么角色
蹙着眉头纠结了好一会,最后决定不要浪费时间,不过只是个梦而已。
谁说我在梦里一定是雌鸟而不是雄鸟
这时苏西迩丽雅嚷嚷着推门进来,“今天怎么还没起床”
“嗯”我愣了一下,“现在什么时候了”
“太阳都晒屁股啦,大懒虫”说着苏西迩丽雅还走过来,一把掀起我的被子。
刚起床的时候还有点反应迟钝,只是觉得有点冷,身子暴露在空气里,顿时起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被子重新落下,我依旧有点懵,只见她凑过来,神秘兮兮地笑道“原来艾尔特丽雅你喜欢这么睡啊”
“嗯”此时大脑缺乏足够血糖,不大明白她指什么。
“放心,我不会告诉妈妈的。”苏西迩丽雅站起来,继续说道“快点起来,今天我们还有事。”
“什么事”
“要为宴会做准备,我们还需要外出。”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心的事情,“我们要去请城里最有名的厨师和糕点师。”
好吧,本来这事不需要我们亲自出马的,但作为第一次亲自操办宴会,苏西迩丽雅显然决定在一些重要事项上亲力亲为,甚至可以说有点兴致勃勃。
可能,还跟吃的方面有点关系。
作为一位成年人,姐姐受到的限制明显少了很多,在向母亲告备之后,我们姐妹俩带着随从出发了。
马车上苏西迩丽雅拿出本子还在那安排,她的两个贴身女仆细致地进行补充。
“我告诉你哦,这位大厨我在同学家的宴会上见识过的,他做的烤肉可是一绝。”
“还有这位糕点师,上个月我才发现的,味道简直棒极了,相信我的朋友们一定会喜欢的。”
“这些水果在现在这个时节非常珍贵,这是我特地拜托他们给我留下来的。”
看起来姐姐大人相当兴奋,一路上有些喋喋不休。
“姐姐。”我提醒道,“你口水都快挂出来了。”
“啊”苏西迩丽雅连忙拉开扇子挡住连,同时对她自己的女仆喊道,“快擦擦。”
她的女仆还真拿出条手帕在那边点了几下。
呃,其实我只是夸张了一点而已。眼睛转了一圈,呵呵呵。
“饮料的话这些美伊的果酒应该不错,我们可以多订购一些。”不过她似乎没注意到我的表情,自顾自跟随从们商量着。
“是的,小姐。”
就这样,我被姐姐大人拖着跑了大半个巴诺斯特城。她倒是挺会变脸的,面对不同地位和性格的人变换着不同的表情,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还真有点不大习惯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贵族大小姐姿态,就像另外几个人,有点陌生。
“怎么了”往回赶的时候,苏西迩丽雅总算不需要再把心思放在任务上,她放松了很多,总算注意到我暗中观察的举动。
“没什么。”
反正她是此身的亲生姐姐,这血缘上的纽带是不会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