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知道他们上次为什么那么墨迹了,有太多次被各处的东西所吸引而离开地上的线索,即使奥库维安同样如此。
幸亏夏库拉的一再提醒,我们没有浪费太多时间。毕竟我的‘自由’时间稀缺得很,得省着点用。
等到总算抵达上一次我们遇见奥库维安一行人的位置,地上那些残骸还在,只是新来的这些人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
他们大概更在意地上凌乱的战斗痕迹。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胖子吃力地蹲下来,查看起来。
“上一次我们碰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某种像死人复生的东西。”奥库维安平淡地说道。
“哦?”一直没怎么出声的里基乌斯似乎来了兴致,“现在那些东西呢?”
“就是地上这些。”奥库维安指着下面的残骸说道。
“这些?”其他几个人惊讶地看着遍地的残骸,纷纷蹲下来捡起几块,轻轻放到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小布条上,那名学者还摸出一块仪器观察起来。
一只灯灵还飘了过去,更加明亮的光照。
里基乌斯也捡了好多放进他自己的袋子里。
“别急,里面恐怕还有。”某位大少爷清清嗓子说道,“相信还有活的。”
“是吗。”
我总觉得这几个大叔完全没有恐惧的样子,反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一脸的跃跃欲试。
我耸了耸肩。
接下来的一路,仿佛保留着我们当初离去时的模样,并没有什么新鲜的痕迹,让我不禁暗自嘀咕,那些走脱的拜蛇教徒难道没有按这条路返回?
残地上的骸越来越多,我们径直来到那条通道前,让人讶异的,此刻这里莫名的安静,没有出现像那样嘈杂的欢迎礼。
但奥库维安一点都不敢懈怠,那两个当初临阵脱逃的仆人更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踌躇不前。
最终还是夏库拉大喇喇走了进去,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于是后面的人亦步亦趋地以某种警戒队形跟了上去。
这次没有出现那些诡异的场面,两边的多层墓龛里依旧有很多状似尸体的存在,只是此刻全都一动不动,就像行进在帕鲁托神庙的地下墓穴街道一样,那种感觉让我难以遏制地紧张起来,只觉得心脏碰碰直跳。
说真的,如果是单纯的打打杀杀热血上涌,反而不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但倘若在这种静谧的诡异氛围里,这些‘尸体’出其不意地动起来,估计我的反应不会比那些仆人当初的表现好多少。
就像知道恐怖片是假的,但情境渲染成功的话,该放声尖叫的地方照样会尖叫。
让我佩服不已的是,期间里基乌斯甚至还想摸进一个墓龛一探究竟,幸亏有人及时阻止了他。
直到出了通道,我总算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一切还比较顺利,即使路过遍布邪灵房间的厅廊时同样如此,于是很快我们来到当初跟邪教徒发生遭遇战的战场,那些被遗弃在此的邪教徒显然死透了,空气里还有些淡淡的血腥味,不过拜时下季节所赐,尸体还没出现令人作呕的腐烂状况。
大胆的里基乌斯可能是处于职业习惯,专注地摆弄观察起这些尸体,让我不禁敬佩起他的专业精神。
“上次我们到底为此了。”奥库维安停下来对大家说道,尤其是新队员。“还有几个手下败将逃进了深处,而我们对里面一无所知。”
队员们安静地听着他继续往下说。
“所以打起精神来,里面可能潜伏着巨大的危险,让我们再检查一下装备,并且做好准备措施。”
所谓的准备,自然包括魔法阵了。财大气粗的贵公子不计成本大包大揽,清理出地面布置满了一大片,又是满满当当,末了还给每个魔法师发了一小瓶的魔力药剂。
当然我也有份。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抱土豪大腿,我寻思着这个消耗量自己的零花钱完全不够用。
里面一些是为魔法师们准备的召唤阵,还有几个作为备用,方便我们万一遇到情况,撤退下来使用。
我们的绘图效率很高,没花太多的时间,几个魔法师召唤了他们的召唤物,两只角兔,一只电兽,还有一只小恶魔。
但我没打算召唤。因为自己的召唤阵图随机又不靠谱,更重要的是贵!而奥库维安的改版召唤阵会是皮卡丘,我不想暴露,省的其他人把线索联系起来。
相反,我自己画了一个这两天刚从书灵里找到的东西,那个根据‘通道’理论思路找到的东西。
“‘夜莺’小姐这是?”其他几个魔法师好奇地凑过来。
“魔法镜像。”我说道。
听起来跟镜像术很像,其实不然,它是复制的不是施法者,而是复制魔法通路。麻烦的地方在于,想要维持复制的魔法,你必须保持对复制魔法阵的精确记忆,同时会消耗魔力,而当想要使用的时候,还需要重新‘预热’,还得花费更长的吟唱时间。
唯一的好处就是,你不再过于依赖魔法阵。
所有人全都伸长脖子看过来,那个学者甚至摸出纸笔临摹起来。
从失重感中回过神来,只听他们还在窃窃私语,隔了那么一小会,才发现自己身上若隐若现旋转着一副阵图。
即是地上阵图的复制。
但这还没完,我需要启动另一个真正需要复制的魔法阵,于是又一脚踩进了另一个魔法阵——预备的抛石阵。
当身上旋转着两个在黑暗中微微闪现的阵图时,脑子略微有些发胀,连耳膜都有些异样,这种感觉虽不强烈但并不好受。
周围人的交头接耳化作嗡嗡作响的背景,我压制着恶心离开了脚下的启动位,来到了一处空地。
重新回忆刚刚复制的魔法阵,伴随着吟唱的韵律,脑中的印象逐渐清晰起来,但嗡嗡的耳鸣啸叫起来,与此同时,抬起的右手腕上一个阵图转动得越来越快。
心头一动,左手从弹丸袋里抓出一把,在右掌下摊开。
啪啪啪啪。
左手掌上的弹丸飞了个干干净净,全都砸在了对面的墙壁上,这回的力道并不比投石索差,而且控制和连击上更好。
“赞美诸神!”胖子兴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只听他大呼小叫,满嘴的夜莺小姐太棒了真厉害云云,简直像个中年追星族,那副滑稽的模样反而让我有些害臊。
真的,真的不想跟这么丢脸的人牵扯上关系。
心里如此想着,但身体还是向胖子行过谢礼。
“哈哈哈哈,每次看见‘夜莺’小姐,总能见证历史性的一刻,这个‘魔法复制’意义重大!”
其他几人也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直吹得人头晕脑胀。
奥库维安捏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他提议他们也临摹了一份‘魔法镜像’阵图。
我几乎手把手地教了一会,不得不说这些人身为一些协会的元老,终归有些刷子,他们同样成功复制了其他魔法阵。
“我的头好晕。”
“我的记性不足以维持这些阵图的细节,天哪,除了不停地回忆我做不了其他事情了。”
最终的结果,只有奥库维安和胖子成功维持住了他们的抛石阵。
至于为什么还是抛石阵,没办法,缺乏足够的魔法攻击方式。
“我们耽搁得有些久。”早就待不住的夏库拉抱怨道,“现在可以走了吗?”
“的确。”
顺着邪教徒逃走的脚印我们继续前进,一些地方显然还是故布疑阵,比如倒着走,绕圈什么的。
对方还真是挺难缠的。
可惜夏库拉在这方面经验老道,我们跟着越走越深。
“小心,有血腥味。”不久她停了下来,提醒道。
空气中的确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很快,地面上出现了几道血迹,就像有人被拖进了黑暗那样。
“这不是新鲜的。”里基乌斯又一次发挥他的专业精神,凑过去看了看,很快给出结论,“至少有两三天了。”
我跟奥库维安对视了一眼,眼中满满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