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需要跟她商量。”面对奥库维安的合作邀请,我回答道“她不是我的奴仆,她是自由民。”
“没关系,希望二小姐能跟她谈谈。”这位大少爷说道,“我们很有合作诚意。”
说完,他的仆人奥兹不知从哪搬出一个小箱子,放在了桌上。
我疑惑地看了看放上来的东西,然后抬头看着对方,问道“这是?”
“送给二小姐的礼物。”奥库维安带着礼貌的笑容,示意我打开。
里面是一件奇怪的古董,更重要的是,书灵难得的有反应,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误的话,那这的确是个阿什帝国时代的魔法道具……之局部。
大概是我认真专注的表情取悦了他,大少爷露出满意的表情,笑道“看来奥兹的建议没有错,比起一般女孩子喜欢的东西,二小姐果然对这种古董更有兴趣。”
这话让我忍不住瞧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年轻仆人。
“这是我父亲当年从安塞德斯遗迹里找到的东西。”
“那这太贵重了。”
“不用担心,这种东西我家其实还有一些,虽说挺珍贵的,但也没珍贵到让二小姐不自在的地步。”奥库维安抬抬眉毛,“这权当我们合作的开始,至于下面发现的分配,我会遵照当时的协定。”
“我考虑一下,这几天就会给你回复。”我说道,“另外这东西我暂时不能要,除非能给公子确定的答案。”
“那就算上次的谢礼,如果那时候不是有二小姐你们的帮助,我们可能……”
真没想到这张性冷淡风的讨厌帅脸竟然也能做出这种表情,我感觉自己努力维持着的母亲式冰山脸快绷不住了,差点笑了出来。
“那就却之不恭了。”我行过谢礼,示意奥拉把古董小箱子收下。
“很期待二小姐的回音。”他笑着站起来,很正式地行过一礼。
我又是回礼。
贵族式的交际真麻烦。
告别之后,马车上,奥拉犹豫着问道“小姐,你们是不是在谈论什么危险的事情?”
这几天真是烧糊涂了,都忘了很多事情其实还瞒着她,我眼神飘忽,心虚地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给夏库拉找了份差事,很适合她。”
忠实的女护卫没再说话,其实单纯从身份上而言,只是贴身保镖的她并没有资格干预我的决定,不过这事我并不想摆主人的架子,有时候她更像个担心妹妹的大姐姐。
回到家里,母亲依旧有些担心我病后的状况,比往常更加细致地问询各种琐事,嘘寒问暖,让我都有些坐不住了。
不过到后面,话题却转的我有些跟不上了。
“艾尔特丽雅,你姐姐的那个什么‘折扇’是你教人做的?”
这个问题让人楞了一下,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要问这个,我低下头回答道“是的,母亲。”
“就像你上次弄出来的那些棋一样,这很有趣,我相信其他夫人们也会喜欢的。”
微微抬头,注意到她心情应该不错。
“那么?”
“这是你弄出来的东西,所以妈妈想征询你的意见。”母亲说道“我打算让你找来的工匠制作更多的扇子和棋牌,当然,要用更高档的材料。”
“欸?”我疑惑的眨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母亲看见我的小表情,眼睛益发柔和起来,只听她继续说道“再过些天,我们家又需要开宴会。我打算制作一批做工精良的棋子和扇子当作礼物,相信客人们会喜欢的。”
“那很好啊。”
“也就是说,艾尔特丽雅,你同意妈妈采用你的小发明?”
“当然,”我站起来,乖巧地说道,“这是我的荣幸。”
“呵呵,”母亲笑了起来,晃得我有些眼花,随后一句话更让人心情好到极点,“那么作为你的报酬,艾尔特丽雅,妈妈会给你增加每次的零花钱。”
嗯哼哼哼,那天几次召唤佣兵的费用最终让我的零花钱大出血了一次,真没想到现在还能有这种送钱的事件发生。
我的心情愉悦极了。
哼着歌穿过庭院回廊,看见苏西迩丽雅正在花园里休息,她还拿着那把按要求定制的‘折扇’在那‘搔首弄姿’,娘里娘气的。
你对一个大姑娘家的表现出娘里娘气有什么意见?脑子里有声音抗议道。
“嘿,艾尔特丽雅。”姐姐大人也看见我了,她以手中的花边折扇挡脸,只露出那双笑弯弯的漂亮眼睛,还不忘放电。“怎么样,好看吗?”
“嗯——”我盯着她转了两圈,最后说道“苏西迩丽雅,这奇奇怪怪地在做什么?”
“要叫姐姐!”某位大小姐不满地纠正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把折扇比原来的更好看?”
不过是在我清爽简约的原始设计上添加了太多的娘娘腔元素,粉色,花边,以及各种胡里花俏的花纹或图案,总之,就是娘里娘气的。
“我觉得还是原来的好。”
或许该庆幸自己是某人的妹妹,而不是她的男朋友,所以这还不至于是道送命题。
“你的品味简直跟那些男孩一样无可救药,艾尔特鲁斯。”卡兰迪尔家的大小姐拉下脸数落道。“今天同学们对这把扇子可是赞不绝口。”
可这的确很娘里娘气,我歪着脑袋心想。
姐妹间一番‘友善’的互动之后,好容易才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果然还是自己的私人领域更轻松自在一些。
尽管还有奥库维安的委托,但今晚并没有外出的打算,不需要‘早睡’,只是悠哉游哉地摸着皮卡丘的毛发,同时继续例行事项,等到夜更深一点,才把那个古董拿出来把玩。
因为只是部件,所以并没有什么卵用。
实际上就算是完整的魔法道具,在地底下待了几千年,谁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使用。
皮卡丘身上肌肉的变化引起了我的注意,随后窗台上传来轻微的动静。
当某个总是不走寻常路的假小子试图推窗进来时,我抢先一步打开了窗户,让她的手臂尴尬地停留在空中。
“你来啦?”我笑眯眯地看着夏库拉。
“我说大小姐,你想吓死我啊?”她皱着眉头说道。“你的身体好了?”
“应该是好了。”说着我转了两圈,稳健得很。
夏库拉耸耸肩,便跳了进了,当她注意呼噜噜状态的皮卡丘正戒备地看着自己,连忙嚷嚷道“放松,伙计,别把你家大小姐的房间给毁了。”
屋内的动静让外堂的奥拉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又退了出去。
“你家这个凶婆娘还真是喜欢这个表情啊。”假小子一边嘀咕着,还一边用手指在脸上划了划,“这样很容易老的,很容易长法令纹。”
知道了知道了,正好找你有事,别尽说些不着调的。拉过一把椅子让她坐下,省得又躺我床上打滚。
“欸,这是什么?”夏库拉终于注意到放在桌上的古董。
“还记得前几天那位大少爷吗?这是他的礼物。”
“那个流里流气的公子哥?”
我说,那家伙虽说阴柔邪魅了点,但好歹是性冷淡风,怎么就变成流里流气了?
“他们这几天又下去了?”
“应该没有。”
“那这东西哪来的?”
“说是以前从安塞德斯的遗迹里挖出来的。”
“是吗?”夏库拉大剌剌地把古董抓在手上摆弄,看得我胆战心惊。
“小心,别摔了。”我轻轻地把古董按住,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桌上。
“看起来没什么用。”她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知道这东西吗?”我期待地看着她。
“当然不知道了。”然而她一脸地理所当然,“我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东西?”
好吧,反正这种回答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