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沙尘暴’的移动速度同样不快,如果反应足够快速,依旧能够绕过去。
不过,现在存在几个问题。首先,这地方不大,其次,灰尘很大,就这空间而言可谓遮天蔽日。
“咳咳咳!”这次漫天飞舞的尘埃实在让人受不了,我不得不把自己的短披风塞进面具底下去。
“咳咳咳咳!”听起来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同时这些尘埃遮蔽了视野,眯着眼睛只能看见周遭灰蒙蒙一片,灯灵的位置也只留下个朦胧的晕轮。另外让人在意的是,那只小恶魔似乎依旧在卖力地扔着小火球,间或一团火光在飞尘中闪动。
或许该庆幸这些不是可燃性粉尘,不然就是一起愚蠢的团灭悲剧。
远处邪灵的叫声也乱了起来,听上去他们终于也被卷进了旋风的影响范围。
偶尔也有皮卡丘凄厉的喵喵叫。
哦,我可怜的皮卡丘。
而此处随着风儿的远离,我们这边的视野终于恢复了一点,我注意到夏库拉站起来跳了跳,开始活动关节。
“夏库拉?”我问道。
“我去去就来,”她摸出那把奇怪的银色短剑,随后又掏出一张卷轴,身上光芒一闪,浮现出一身魔铠,还是我当初在储藏室见过的那个款式。
“等其他人一起上吧。”
“不,这是个好机会。”夏库拉转身朝我做了个胜利女神的手势,然后几个后手翻消失在尘埃里。
我嘴巴张了张,最终没有喊出来,倒是乘着视野恢复的空档,快速了解了一下队友们的情况。
那几个佣兵还在维持戒备姿态,奥库维安则在朝远方尘埃中的影影绰绰抛射他的碎片,那个高度,倒不用担心误射我的猫。
“停一下,公子。”我喊道,“我的‘专家’过去了。”
“什么?”他显然很意外。
“我说有人进去了。”
“那太危险了。”他说着,但同时示意仆人们停下收集碎片的行动。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像是为我作证一样,尘幕里又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喊,似乎痛苦至极。很快,从里面窜出一只邪灵,他的胸口有个可怖的锐器伤口。
邪灵的出现引起了我们的骚动,但还没等我们再做些什么,只见他跌跌撞撞又屈膝跪了下去,挺胸昂首继续嘶叫,直到身上出现奇怪的龟裂,一些光芒从裂缝中破体而出,把整个身体全都点燃。
接下来的自燃场景我并不陌生,但其他人显然没见识过,那些佣兵并不是菜鸟,依旧不知所措地后退了几步,至于那几个仆人更是不堪,有个干脆摔倒了。
“这是?”奥库维安问道,此刻的他同样灰头土脸,可谓‘土里土气’,字面意思,早已不见那股讨人嫌的帅气。
“这个算死透了。”我说道。
大概我反应太过平淡,奥库维安盯着我看了好一会。
“二小姐……真是冷静。”他玩味地看着我。“前面也是。”
看了他一眼,但很快收了回来,他的眼神总让人有些尴尬。“只是见多了。”
“见多了?”奥库维安神情古怪。“但以二小姐的年纪……”
“年龄不是关键,际遇才是最重要的。”我故作老成地表示,“总之一言难尽。”
他挑了挑眉,不再说什么。
当地上的邪灵最终只剩几块残骸之后,前面再次传来几声惨叫,这次是两个交缠着的人滚了出来,正是夏库拉以胳膊缠绕着一只邪灵的脖子。
“等一下,别攻击!”注意到有佣兵试图攻击,我连忙阻止。“这个人就是我的‘专家’。”
夏库拉穿魔铠的样子他们可不知道。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用银色短剑扎进了第二只邪灵的脖子,在以某种古怪姿势的地面技压制后者的垂死挣扎之后,又翻滚着拉开了距离。
“注意!”这时有人喊道,“那边!”
把视线从地面抬高,果然,远处风浪渐息尘埃落定,剩下的三只邪灵或前或后冲了过来。
等等,我家皮卡丘呢?心慌慌地四下搜寻,然而并没有什么发现。
“接敌准备!”作为领导的奥库维安中气十足地喊道,随此号令,那些佣兵挥舞着武器也迎了上去。
不得不说他们都是精干的老手,面对这种非人般的对手,依旧没有多少犹豫,这点比我家的普通护卫强了不少。
另外这种胶着的战斗我不打算再用什么大杀器魔法,无论是皮卡丘的电蛇攻击,还是刚才的旋风,在混战中,估计杀敌一千,自损也得一千,而且这一千恐怕还都会是来自友军伤害。
啪,一马当先的一个佣兵被拍飞了出去,翻滚出老远。
“小心,它们力气很大!”另一人提醒其他人,“别去硬挡。”
我被人拉了一把,离开了战场的中心。只见场地上,其中两只邪灵被三四个佣兵拖住,而剩下一只则被重新加入战团的夏库拉拉走了。
“二小姐,你先在这里待着。”
“为什么?我可以帮忙。”说着我还把自己的魔铠也召唤了出来,尽管这套只是唬人的。
但他又不知道。
奥库维安盯着我,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太危险了。”
又一个佣兵惨叫着飞了过去,我们一直目送他落进俘虏们待着的角落,引得一阵杂乱。
不过之前被拍飞的那个佣兵已经爬起来了,他胸口的盔甲上有几道可怕的痕迹,可能会有些内伤,但还不至于因此丧命。
良好的装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救你一命。
没人阻拦的那只邪灵开始向我们这边扑来,这次迎接他的是我的大蛛网。
很快我发现这家伙其实没比那些失败品聪明多少,或许他们在脑子腐朽程度上是一致的。
而且他们似乎并不像我在艾莉亚庄园遇到的那只一样,会‘灵魂尖啸’,所以被困在蛛网里的邪灵,只是徒劳的制造着难听的噪音。
还真是意外的好对付。我的畏惧之心进一步降低,相反,一股名为信心的东西开始茁壮滋长。
或许我可以的!
“有武器吗?”我问道。
奥库维安还在看着地上挣扎的邪灵发呆,以致不得不戳了戳他。
“武器?”
“没错,随便什么武器。”我歪着头看他,“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总觉得这大少爷发现自己已经看不透我了,他的脸上不再那么从容,而是陷入某种自我怀疑。
“嗯?”
“神圣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