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光芒让对方恍惚了那么一小会,适应新的亮度需要些时间,这导致目标完全没有意识到我扔出去的大蛛网,毫无防备地被劈头盖了个正着。
但是……我发现自己低估了对方的体重,这蛛网是缠住了大个子,但也无法把他移动黏在墙壁或者地板上。实际上,布满灰尘的地面也不是个适合黏连的好选择。
“呃呃呃!”大个子像个哑巴一样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双手不停地挣扎着,不过这种蛛网韧性十足,可不是简单蛮力就能弄开的。
大个子身边是个穿黑袍的家伙,他显然被瞬间局势的变化弄得不知所措,这愣神的空档,又被冲过来的阿诺坎战士撞了个满怀,巨大的冲力使得他如同一件破旧玩具一样飞了起来,狠狠地砸在墙上,眼看就失去了战斗力。
连续的变故再眼瞎的人也知道不对劲了,剩下的敌人依旧还没从光适应中中恢复过来,不过不妨碍他们试图做出防御姿态。
比起以前那些除了狂热一无是处的战渣五,这支队伍明显精干了很多。那两个明显高旁人一截的大个子,恐怕是我不想遇到的狂徒,还有四五个穿着佣兵盔甲的黑衣人,最后两个像是祭司之类的大人物。
的确是拜蛇教徒没错,祭司的打扮让我确定了这一点。
“怎么回事?”他们眯着眼睛喊道。
回答他们的是武器,只是我们的队伍缺乏磨合,配合上并不出色,加上对手意外的棘手,突袭的效果很是勉强。
“放下武器,你们这些邪教徒!”这时奥库维安站在后面喊道。“你们又在干什么邪恶的勾当?”
“愚蠢,竟然有人敢来偷袭我们。”对面有人喊了起来。“是圣武士吗?”
“不对,他们有召唤生物!”又有人喊道,似乎刚刚看见某个四条胳膊的大家伙。“他们有魔法师!”
“该死的亵渎者!”最后面的祭司顿时跳了起来,咆哮道“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干扰我们伟大计划的代价,碾碎他们!”
这些人恐怕是专门组织的精英小队,在被偷袭中迅速反应过来之后,尽管此刻他们在人数上已经呈现劣势,但突然暴起的战斗力反而给了我方佣兵巨大的压力,尤其以伤换伤的打法让一些人很不适应。很快,我方就有人负伤后退,阵线上出现了缺口。
“该死的!”夏库拉不得不补了进去,拦住冲过来的一个皮甲黑袍人。
让我意外的是,假小子对上他竟然也没占到太多便宜,反而在对方不要命的攻势下同样狼狈不堪。好吧,这种同归于尽容易双杀的战法的确很让人头疼。
或许阿诺坎战士会是个变数,要知道,单挑当中,双方的武器很难在进攻的同时具备防御能力,当你不得不回防的时候就意味着放弃进攻。但长着四条胳膊的瓦坎某种意义上已经是作弊了,他完全可以两只手招架偏斜,另两只手进攻。
实际上那种不要命的打法反而更方便他解决对手,所以很快,啪唧一下,一个黑衣人踉踉跄跄摔了出去。
“快,先干掉后面的祭司!”我给瓦坎下了指令,擒贼要先擒王。
也不知道对面的两个祭司是不是听得懂阿什语,总之我喊话之后,他们朝我这看了几下。
“那个小个子是魔法师!”其中一个喊道,“先把他干掉!”
这话让对方那个剩下的大个子转过头,像是要冲过来的架势。
这不是变成双方看谁先拆掉对方基地的节奏了吗,不过我看着阿诺坎战士的位置,心想这波还是有胜算的。
莽上去莽上去!我在心里不停地呐喊。
“小心!”夏库拉听到祭司们的怒吼,她回头看了下我,但旋即差点被对手凌厉的攻势所伤,最后不得不边打边退。
就算我不是剑术高手,也能看得出那个皮甲黑衣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敌人意外的难缠呢。
阿诺坎战士冲了进去,他a了过去,他成功突破对方单薄的防线,眼看就要砍中其中一个祭司。
这时候目标祭司身上光芒一闪,浮现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对方竟然也会魔铠术,而且是具有实际防御的真正魔铠术,就是这造型实在有些低端。
审美教育失败的典型。
我甩了甩头,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只见瓦坎的武器被魔铠偏斜,并未伤到身体。
突袭失败?忍不住咧了一下嘴,暗道糟糕。
对面的狂徒也已借着身形和体重优势,蛮横地撞开我们的阵线,径直向我扑来。
“快走!”只听夏库拉喊道,“快走小姐!”
这种威压的既视感不是第一次面对,但我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眼睁睁看着对方越来越近。
大蛛网术还在冷却,油腻术在满是灰尘的地面效果不大……
这时几个飞石横空拦截,它们分别命中狂徒的胸口腹部,但除了强化对手的怒火和吼叫,并没有起到任何积极的用处。
再次吞了吞口水,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他踩在地面上的震动,最终我又吸了一口气,解开了碍事的大斗篷。
速度越快,越难变换。
把解下的大斗篷往前一扔,先往右边做了个假动作,单纯的大个子果然微微调整了方向,然后我扭动身体,柔软的腰肢很轻松地下桥形成后弓,以几个流畅的后手翻快速拉开了距离。
轰隆隆,只听墙壁被大肉块撞得摇摇欲坠,连带着某个笨蛋闷哼一声。
计划通,果然如同我印象中的那样,这是些没脑子的大家伙。
不过他们也真的很抗揍,只见尘埃中那个身影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尽管还有些晕眩的样子,但估计很快就能恢复战斗力。
赞美命运女神,祈求您的眷顾。我念叨着稳定自己的情绪。
奥库维安早已发动魔法阵,几个仆人还收集了一些碎石或者其他小东西,一股脑往某个位置扔,只见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往大个头头上砸去。
看起来很爽,但实际没什么卵用。
现在我无暇顾及大厅里其他人的情况,只能盘算着如何摆脱这个大家伙的追击。
轻身术加持上来,配合灵巧的体操动作,多次有惊无险地避开,但也称不上游刃有余,应对的很是勉强。
心跳得好快,尤其是近距离闪过之后,心悸的余波来回荡漾,我可以在这里赢一百场,但只要输一次就可能意味着游戏结束。
那条棍子没打算捡起来,毕竟破不了防啥也没用。
镜像术,对啊,我都忘了镜像术。
于是,呆头呆脑的大个子,疑惑地看着他眼前两个一模一样的小人。
同时远处瓦坎的低吼吸引了我的注意,快速地往那瞟了一眼,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僵在那里,那两个祭司围着他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咒语。
要糟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