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画面或许不太准备,那更像身临其境。
林风他们看见一座仙山,仙雾了了,时常有仙禽飞舞,更有仙人踏剑而去,或是乘鹤而来,山巅建筑恢弘大气,金碧辉煌,完全是林风他们想象不到的仙境模样。
而林风他们的感觉,仿佛自己漂浮在半空中,从空中俯瞰整座仙山,然后视野慢慢拉高。
突然,每个人耳边都传来一个声音:“我乃鸣音宗,外门杂役堂弟子,陈之语。”
视线突然又拉近,从山巅降到山腰靠近山脚的位置,林风他们看到,许多服饰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在山脚下担水,耕种,放牧,这或许就是那陈之语生活的地方。
“宗门陡遭惨变,从此无日无夜……”
画面中,半空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仿佛有无尽吸力,而整座仙山在那黑色漩涡面前毫无反击之力,无数建筑损毁,仙山崩坏,那些仙风道骨的仙长们,无一例外都被吸了进去,林风他们也跟随画面被吸入其中。
在极度的黑暗中人声嘈杂,什么都看不见,只听那陈之语缓缓说着:“在黑暗里经历了漫长的等待,宗主,长老,师父,一个接一个仙逝……”
忽然画面一转,黑暗中亮起一团球状的光,一个道童模样的人仿佛什么都看不见一样,在地上跪爬着摸索,随着光源的移动,他摸到一具老者的遗骸,道童失声痛哭:“师父……”
随后,他小心翼翼的解下老者腰间佩戴的小袋子,系在自己腰上,球形的光源渐渐缩小,画面又遁入黑暗之中。
林风等人了然,这显然是玉牌的主人,再用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向他们描述他的宗门和来历,只是画面跳跃很大,看起来也很奇怪,感觉不像是直接记录的画面,更像是唱大戏,耍把戏的人在台上表演一些编排过的剧目。
这短短几秒钟的画面和声音似乎就耗光了玉牌的全部能力,林风顿时觉得有些不划算的感觉,吸了那么多灵石,就给看这么一点儿?我们不需要知道这些啊,这也太……
正想着,突然所有人脑海里出现了一个金光闪闪的字,原本这个符号完全不在林风他们的认知体系内,可看到这个符号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自然而然的明白过来,那是一个大写的“逆”字。
紧接着,在所有人的脑海里,浮现了各种各样的符号文字,他们一个都不认识,但偏偏全都自然理解了文字的意思。
那些金色的文字在黑暗中由远而近的呼啸而来,起初是一片金光,随后离解为一个个金色斑点,金色斑点整齐排列成一列列队伍般的存在,渐渐越来越近,让人分辨出那是一个个代表着某种意义的符号。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那一排排金色字符越来越近,渐渐如何正面相撞的车马,可是再一看还没有到眼前,慢慢金色更进一步放大,像一堵墙,像一座山,像一片海,一片金色无边无际的海洋,在每个字符面前,人像尘埃一样渺小。
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的光芒之中,仿佛穿越了时空,不知过了多久,这第一行金色才完全通过,紧接着,黑暗中又出现了第二排金色,同样的由远及近,仿佛历史的潮流滚滚而来,不可抵挡,无法抗拒。
一行又一行的金色大字,如海浪般绵绵不绝,林风等人全都沉浸在那金光四溢的海浪当中,忽然有人怔怔落泪,忽然有人笑而不语,有人悲悯,有人开怀,有人痛苦,有人慈爱,每个人的表情都全然不同。
那些没有串在一起的蚁军将士见了,还以为天狼大人他们集体魔怔了,想将他们拉开,却发现所有的人紧紧扣在一起,根本无法分开。
正焦急不知所措时,串在一起的林风等人同时一震,所有人都自行分开来,他们脸上带着迷茫,纷纷看向自己的同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回……回来了?”姜易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
林风肯定的点点头:“嗯,我们回来了。”
在外人看来或许仅仅几分钟,但林风他们却感觉,在那黑暗中接受金色海洋的洗礼,仿佛过了好几年那么久。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明明完全不认识的金色字符,他们几乎都能自动将它们变成他们可以理解的文字,而经历了那种由远及近,无限拉伸沐浴之后,那些文字全都牢牢的记在了他们的脑海之中。
这是一段非常神奇的经历,林风他们甚至不敢肯定,其余的人是否和自己有着相似的经历,于是两两之间互相询问探讨起来。
果然,所有串在一起的人看到的画面听到的声音,以及最后金色符文海洋,都是一样的。
“是……是传承吗?”所有人里面,姜易年龄最长,见识和领悟能力也比其余人更强,他第一个反应过来,人类文明,一时的思想感悟,经验总结,通过符号书写,记载在纸张上,供后辈参阅学习,以弥补死亡记忆消失带走的遗憾。
而刚才他们经历的一切,像是另一种更为先进的方式,它能将想要表达的意思通过画面和声音直接传到脑海里面,更是让普通人也有那种过目不忘的本领,将承载的内容牢牢记忆。
但是比较尴尬的就是,他们这一群普通凡人,虽然记住了那些符号,也自动将符合转化为他们可以理解的文字,那些字,一个个,他们都认识,可是串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就懵圈了。
感觉应该是某种知识,但问题是,这种知识不像大商皮卷记载的那样,拿来就能用,这些知识因为太过超前而令他们无法理解。
现在蚁军面临的情况就是这样,知道那巨兽浑身都是宝,却根本割不动,取不了,明明传承了一些什么东西,却完全搞不懂!
唯有付前辈所说的最为垃圾的灵石让林风找到一种用法,对他们来说,这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林风他们将自己遭遇的情况和周围的蚁军一说,他们也大感神奇,不过玉牌吸食灵石的过程太过恐怖,稍有不慎就会直面死亡,所以林风他们也不准备让其余人再试了。就连另一块玉牌,林风他们也不打算再试了。
所以石子全部都清理出了洞穴,除了那两块玉牌,再没有别的发现,这些石子全都装进小袋,分批次穿过夔的尸体运到外面蚁军营地,林风他们搜罗了一圈,再没有其余发现,这才退出夔的尸体。
为了这一批石子,蚁军在夔的尸体上面足足耽搁了十几天,全靠斥候乘坐飞蚁去远处取水坚持下来。
随后石子被数千大军分发下去,全部敲破找灵石,最后收集起来的灵石,差不多有一麻袋,大概还不到石子总量的千分之一,但在林风看来,这已经是很大一笔财富了。
这种东西,至少他从未见过,也没听说过,这是用钱买不到的,可谓无价之宝。
而让林风没想到的是,大白居然对灵石表现出强烈的兴趣。
那是一种强烈的食欲,看得出来,大白想吃灵石,已经想吃到难以自控了。
“这东西能吃吗?”林风带着好奇,用手托着一块灵石送到大白面前。
大白触须乱颤,连连点头,林风仿佛看到,它像孩童般雀跃:“好东西!好东西!”
大白用四颚小心的夹住那块灵石,从它嘴里伸出软须轻轻拨弄着灵石的表面。
大白的四颚是用来夹碎一些坚硬的食物,它嘴里另有软须帮助进食和分解,林风还从未见过大白如此不舍的吞食方式,就像孩童拿到最想吃的糖葫芦,喜欢得要紧,又舍不得一口吞掉,而慢慢的,小心的一点一点的舔。
林风不知道大白吃了会怎样,但看它那么大的体型,这一麻袋灵石,估计不够它吃吧?
不过还好,大白一直都在舔舐那一块灵石,没有要求更多。
灵石被当做一种战略物资发放下去,每位七品以上的高级将领都会分到一两块灵石,以帮助他们在战斗时补充真气。
耽搁了十余天后,蚁军继续朝大山深处进发,不过这一次,他们就要小心多了,林风意识到,面对那些仙人们的风险,比面对狼蚁时可要大多了。
那些仙人,就应该看做是夔一样庞大的人形猛兽,一不小心,这只蚁军随时可能全军覆没。
到了晚上,林风再一次被那玉牌的神奇所震撼,他不知姜易他们是否和自己一样,当他静下心来,准备入睡时,他再一次沉浸到了那片金色的海洋之中,那金色的符号仿佛要横亘古今,它代表着未知的强大,不管林风能不能理解,它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灌输着。
“道可道,非常道……”
一遍又一遍,林风仿佛陷入了时空的轮回,做着一个永无休止的梦。
终于,渐渐的,他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要用由远及近,由小到大的方式。
因为组成那一个文字的符号,并不是单独存在的,当那金色的海洋放大到极致时,林风仿佛能看见,那片海洋,是由无数更小的符文组成的,那些文字符号,仿佛一个个精灵,它们在海洋里跳跃,闪现,它们表达了无尽的意思,每一次呈现,按不同的顺序排列,又表达出另一层意思……
天哪……那一个字,包含的意思,仿佛就需要一仓库的书才能记载下来,而当林风试图去解读那些意思时,很快就发现,自己头晕眼花,再多看两眼,就头痛欲裂。
而这个时候,手里握着一小块灵石的话,情况就会好转很多。
但他依然无法看见,第一个字符里面,包含的哪怕最清晰的那道信息。
林风渐渐明白过来,这或许就是自己修为不够的原因吧?他想起付前辈经常提到的一个词,灵魂的力量!
第二天,当林风醒转时,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修为,又有所提升!
而他下半身那些完全被截断的经脉,在那金色梦境的滋养下,竟然有所松动!
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林风找到姜易等人,让他们尝试静心内息,看能否进入那种金色的梦境,如果可以,林风打算让更多的人接触那玉牌,只要能令蚁军壮大,能在这鬼地方多一些生存的可能性,损耗一些灵石,他也在所不惜,这种传承的方式实在是太神奇了。
蚁军收集的那一麻袋灵石,足够玉牌消耗百八十次的。
在得到姜易他们正面反馈之后,林风让蚁军的将士按职位和修为从高到低,五十人一组的顺序排列,试图让所有的蚁军都去感悟一下那玉牌的传承。
结果大概有一半人感受了之后,那玉牌突然出现了裂痕,并且飞快的扩散,从玉牌的下端化为白色沙粒,最后沙粒化为飞灰,在风中完全消散,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没想到这种玉牌还有使用次数的?或许是他们用灵石和人的真气来开启玉牌的方式不对,总之,还有接近两千蚁军没有获得玉牌的传承,而那些感受过的蚁军,实力七品以下的,都无法再次进入那种沐浴金色海洋的状态,实际上就连姜易他们,都要在非常安静,绝对集中精力的情况下,才能勉强重温金色海洋的画面,十次中能成功一次就不错了,每次退出来,都有头痛欲裂的感觉。
还剩下一块玉牌,林风决定,再看看这块玉牌藏着些什么。
今早看到三少的夫人去了,愿天堂没有病痛,一名写手,凭自己的努力走到今天,或许就是我们需要学习的,一路向前,平安奋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