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快马奔跑在密林中狭小的一跳小道上,小道的周围满是零零散散的农田,但此时的农田里没有了庄稼,只有连绵不断的溃败逃兵,前面是一座城池,骑手拿着令旗直接冲了进去,无论是守城士兵还是城外不断涌来的溃兵,几乎每一个人的眼中都带着深深的恐惧与低迷。
尤其是守城士兵,他们并没有见识到明军,但是连绵不绝的己方溃兵却给了他们更大的震撼!
并没有花太多时间,骑手便来到了城市的皇宫之中,阮氏王朝一切照搬中央帝国,所以也有皇帝,有了皇帝自然就有皇宫!
过了一会,大殿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愤怒的大吼与瓷器摔碎的声音。
阮氏王朝的大臣们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瘫坐在地上的阮光武,阮光武作为安南当下的皇帝,还是极富野心之人,在他的任期内,对东南亚半岛发动了数次大规模军事行动,规模最大的一次甚至能集结起来三万大军,十多门大炮,象兵也有上百的规模。
在东南亚的战无不胜让阮光武信心满满,所以当崇祯和帝国大臣们开始在双方的边境地带部署军队时,阮光武虽然也派了人前去请求撤军,但内心深处又何尝没有与大明干一仗的打算?
阮光武用了半年的时间在整个边境进行了军队部署,同时势力范围内也开始动员,整个边境的军队一时之间甚至达到了六万人的防御力量,如此强大的军队实力让阮光武信心大增,认为就算打不过大明,至少也能坚守住边境地带,可实际情况却让他大跌眼镜,开战仅两天,整个前线的六万大军便全面进入溃败阶段,没有任何一个地方传来捷报,就算有捷报的,也是‘战胜’明军后,战术性进行了转进。
对于这些情况阮光武并不傻,所以阮光武很痛快的派出使者前去接洽投降事宜,安南上下此时都还带着一丝讨价还价的想法,认为大明无非就是想要些土地和粮食,这些阮光武认为都可以谈,可吴三桂给出的回复却是格外的简单,在信件的上面用红墨写四个大字:我全都要!
全都要什么?这个不难猜,阮光武因为很容易猜到,所以才愤怒大吼后绝望的瘫在地上。
坐了半响,阮光武慢慢回过气来,他抬起头,眼中带着绝然和疯狂:
“传令下去,孤要死守京城,孤要在京城与明军决一死战!孤要在这里等孤的勤王大军!”
一听这话,大臣们吓了一跳,人家想要的是阮光武的人头,可不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人头啊,而且日后明军占领了安南,肯定还会用到他们这些人,如果出城在外,他们还能找机会投降,可要是困守孤城,那可就真的是乱军之中逃无可逃了!
一个老臣直接跑出来劝说:
“大王,不可啊,眼下我军疲惫,损失惨重,万不可守此孤城啊,还请大王收回成命,冬狩南行宫!”
看见有人劝说,阮光武站起来慢慢走了过来:
“哦?冬狩?”
看着越来越近的阮光武,大臣有些心虚的点头,阮光武却仿佛没听清楚的重复了一遍:
“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楚?”
大臣开始冒冷汗,咬咬牙刚刚张嘴,一柄利剑却突然从他的口中刺入,直接穿透了大臣的头颅。
看见这一幕的大臣们吓了一跳,阮光武却癫狂的用利剑不断在大臣口中翻滚,边搅动边恶狠狠的说道:
“孤今日就要搅烂你们这些奸臣的口舌,孤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不忠之人的舌头到底是什么颜色!”
当场杀了一人的阮光武终于震慑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阮光武不傻,他很清楚自己离开了东京城等待他的会是什么结果,若是战局还不至于如此艰难,或许阮光武还就真的冬狩了,但现在离开,只有死路一条,守着东京城等待勤王大军是他眼下唯一的出路。
解决了朝堂内的浮动,阮光武站起来举着利剑大声吼道:
“全城动员,孤要死守京城!”
…
…
阮严快步跑进了东京城,在他的身边,是无数同样奔逃回来的安南士兵,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惊慌,阮严此时又渴又饿,正躺在城内墙边喘气,城墙上却猛然敲响了警钟,大门口出现城门关闭的吱呀声,以及门洞内外剧烈的争吵。
阮严看去,门洞内外两边人正在激烈拥挤,而城门则是不断的合拢,守卫城门的是阮光武的禁军,他们拥有比较精良的藤甲和长矛火枪,对着城门口就是一阵乱射乱捅,将溃兵不断驱赶出去,然后把大门彻底关上。
见到这一幕的阮严猛然松了一口气,正想要多说,几个身穿藤甲的士兵却拿着刀剑跑过来,开始驱赶阮严这些溃兵上城墙。
阮严等人没有办法,只好按照安排一个接一个的跑上去,当他们走上城墙后才发现,狭小的东京城,正对大明方向处是无数从道路中涌来的明军,他们人数众多,将东京城包围了大半,而在阮严脚下,数百溃兵正在城头大骂,让里面的人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去,可上面的人却理也未理。
直到最后一个军官摸样的才说了一句:
“诸位兄弟与其在这里骂娘,不如回头与明狗杀个痛快,说不定还能求得一线生机,便是死了也能混个忠义勇猛不是?”
谁知这句话一说,下面骂的更凶了,但的确也有不少人开始回头,向着明军的两边跑去,他们肯定不是回头作战的,他们这些人不要说盔甲了,连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回头只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逃命。
阮严就这么看着数百溃兵逃跑,明军似乎不想多事,居然没有提前阻拦,看见这一幕城上的士兵居然还有些羡慕,可紧跟着,明军两翼突然出现不少骑兵和步兵,他们欢天喜地的冲杀上去,对着这些溃兵就是一阵猛冲猛打,一个不剩的砍翻在了地上,同时还把他们的人头割下,挂在自己腰间。
这种彪悍的秦军做派,让城上的人心中又是一紧,然后又觉得有些丝丝幸运。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