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其他小说 > 群星之巅的远古母文明 > 第九章昭原之主带来的信息
    “镜厅”之地还是那样,无数影影绰绰,层层叠叠的因果律虚影相互叠加,相互影响,只把那些“容许外泄”的幻数率波叠加折射出去。

    “容许外泄”的,是经过精心叠加编制的幻数率波虚影,根据坟茔外观察者的不同可以折射出无数种观察效果。

    有些文明看到了,却以为那只是星辰大海中平淡无奇,司空见惯的东西,例如一片壮观瑰丽的星云,一处充斥着辐射和磁场的超新星残骸,一个位于某个星系中心,凭借着强大的引力主宰整个星系的一切,牵引整个星系的概率流体流向,让整个星系所有世界的万千生灵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皆围绕自己旋转的星系中心黑洞,甚至干脆就是粘着数个星系,留存着来自狄拉克海域那难以想象的遥远过去时光的无尽神秘和未知的巨洞……

    有些文明,却甚至连看到的技术能力都没有,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长出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所见所听的星辰大海图景对自己来说,是生长着希望的无限童话源泉。

    但对经常奉雾月之主大君之命离开坟茔,以各种必要掩饰身份巡视外界的昭原之主大君婴宁来说,坟茔外的星辰大海,从来都不是什么可以从容讲述童话的地方。

    昭原之主大君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情,还是按照那颗虽然很小很小但却牵动着这片坟茔中所有怨灵、鬼狐的心的蓝色星球纪年,公元1999年的那件事情。

    那一年,受狄拉克海域不知名位置时空激波涟漪影响,本镜像宇宙发生了迄今为止最大的一次真空震荡事件,那次可怖的真空震荡,直接扯碎了本镜像宇宙的海山6大星云,把那个比银河系还要大上数十倍的星云连同星云中无数恒星所附带的亿万世界上的万千无辜生灵,瞬间化作了一处新出现的,疯狂疾速膨胀的新生巨洞。

    是的,让本镜像宇宙所有能够看得到的文明深感疑惑的海山6大巨洞,就是这么来的,来历相当的无法以讲述童话的口吻说出。

    这广袤的狄拉克海域,从来都不什么可以从从容容的讲述童话的地方。

    而这处新出现的,疯狂膨胀的新生巨洞,让这处本已伤痕累累的镜像宇宙又多了一处新鲜创口不说,还让本坟茔之前为了弥合这处蛮荒镜像宇宙各类创口所做的一切努力,大半皆化作了无用功。

    于是一切便只好推倒重来,修修补补,敲敲打打之后才总算是让一切又再度顺利归位。

    而在这为世人所不知的推倒重来,修修补补,敲敲打打的过程中,坟茔的战士们付出了相当的鲜血,落雪无痕处,便是战士埋骨地。

    但正是战士在狄拉克海域落雪无痕处的浴血奋战,本镜像宇宙星辰大海中无数的世界和生灵才得以保存并发展壮大,才得以在深沉酣睡中做着自己的童话之梦。

    这狄拉克海域,从来都没有什么岁月静好,美丽童话,有的只是战士在世人所看不见的阴影之处,以骨和血艰难负重,踉跄前行。

    昭原之主大君至今想来都觉得十分的快意,在世人所看不见的阴影之处,为了心中所珍视的美好而以骨和血艰辛负重,踉跄前行,这才是真正的逆天。

    相比之下蓝色星球的某些捡了些成分不明,甚至有很大几率属于“抹了蜜糖诱饵”的外挂便动不动要逆天杀人的小儿辈,真的是……格局太小了……

    但今天要向雾月之主大君殿下汇报的事情,却和那年的那件事情无关,更何况那年的那件事情也不归自己管,而是那些……见了面不论出于什么因由,总还是得呼姐唤妹,承认对方和自己有着相同的血脉……但却不愿意提起,也不想提起的家伙们该管的事情……

    今天要向雾月之主大君殿下汇报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事情,另外一件归属自己职责范围,一直就是至关紧要的事情……

    让恭敬等候在“镜厅”地带深处的昭原之主大君略感意外的是,屈尊降驾前来倾听自己汇报的,不只有哈林格拉的雾月之主大君殿下,萨伽格拉的那位汐月之主殿下也来了,而且还是和雾月之主殿下手牵着手,来到这里的。

    这真是意外,什么时候,雾月之主大君殿下和汐月之主女王殿下居然公开牵起手来了呢……

    哦……昭原之主大君想起来了,当年雾月之主殿下成婚出嫁之时,汐月之主殿下就是这样牵着雾月之主殿下的手,以新嫁娘伴娘的身份,一路衬送雾月之主殿下至男家的。

    而索普尔的那位昭武女皇陛下,则在殿下出嫁的婚宴上,以女家大姐的身份,哭的几度哽咽不成言,嘱托那位新郎,好好照顾她那家中最小的小表妹,不要辜负她那以女儿家的爱情相许的小表妹……

    雾月之主殿下十月怀胎茹苦,一朝分娩之时,在“暗影之心”世界之树熔炉内焦灼陪产的,可不是殿下那位爱如骨髓的夫郎,而是身为殿下大表姐的昭武女皇陛下。殿下产子至情急时,忍受不了产痛的殿下,甚至把含泪伸出手来,愿同殿下分担产子之痛的昭武女皇陛下的左手手腕给生生咬断,若非事后及时接上,只怕精擅剑术的昭武女皇陛下这辈子便与剑术无缘了……

    欣闻殿下顺利诞下麟儿,当时尚在前线的汐月之主女王殿下虽然无暇亲往,但却郑重遣信使越过那可怜的新晋父亲和新晋母亲,给这新生儿定下自己在征战间隙,遍览狄拉克海域古今典籍,考究米特母文明历朝历代典故,才艰难选定的名字……

    但又是什么时候,哈林格拉,萨伽格拉,索普尔这三个母族系出同源,血脉相连的米特母文明表姐妹,关系变得不那么好了呢……

    昭原之主大君不愿意去想,更没有勇气去想,更何况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东西的时候……

    “哈林格拉昭原之狱的典狱长,生与死之间叠加的幽魂们的主人,所有不合时宜之人去处的安置者,昭原之主婴宁。”

    “谨以臣属礼节,拜见米特母文明哈林格拉所有大君们的大君,格鲁虫族所有扎克尔们的扎克尔(注一:扎克尔,格鲁虫族语,意思是统治者),傀面武卒的统帅,申息之师的主人,夜歌一族诸公国的庇护者,伽罗费兰文明的保护人,乌兰塔兰星骸的继承者,尊敬的雾月之主大君殿下,以及……”

    有着宛若瓷娃娃般精雕细刻面容的昭原之主大君右手抚胸一脸谦恭的对自己的大君殿下行臣僚之礼,犹豫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尊敬的萨伽格拉的汐月之主女王殿下。”

    “那么,昭原之主带来了什么信息?”进入工作状态的雾月之主大君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单刀直入,直接便发出了工作询问。

    “请雾月之主大君殿下宽宥昭原之主的谨慎,”昭原之主大君婴宁字斟句酌的说道:“昭原之主觉得,还是请大君殿下直接融合昭原之主的血吧……”

    没法子不字斟句酌啊,跟着眼前的这位雾月之主大君殿下混了那么些年,亲手替眼前这位大君殿下安置了许多人,许多事情的昭原之主,太清楚这位大君殿下的工作风格了,那是个为了履行哈林格拉大君历史职责啥都敢割舍的主儿,有些事情,最好还是私底下和这位上司谈谈,免得那天这位殿下为了履行哈林格拉大君的历史职责,把自己也给扔出去割舍了,自己这上有老至今还下无小,连嫁人当新嫁娘是个啥滋味都还没有尝过的百来斤,可禁不起这位大君殿下随便那么一下的割舍……

    “请昭原之主慢一下,”雾月之主大君一把按住了昭原之主那即将放在唇边的左手中指,说道:“汐月之主同未亡人合称双月之主,哈林格拉和萨伽格拉更是至亲的表姐妹,当着这位殿下没什么可避讳的,你就直接说吧!”

    “谨遵您的命令,我的大君殿下,”昭原之主收起了自己那即将显露,准备切刺中指释放“血”的獠牙,低下头来温驯的回禀道。

    “雾月之主大君殿下,汐月之主女王殿下,现在总算是可以一锤定音了,银心的那个东西,是黑洞,但附近几个光年处却粘连着一处颇有些长和复杂的不连续数率畸变带。”

    只这一句话,便足够了,可所蕴含的信息量却足以解答此前本坟茔关于银心的那个东西的所有疑惑。

    但为了这一锤定音的一句话,昭原之主手下的那些在生死之间叠加的幽魂们却付出了相当的代价,甚至还折损了许多“触”和“须”。

    单单只是些“触”那倒还算罢了,那些东西虽然曾经是生产[坤鲸]的关键原材料,但现在是要多少就能有多少。

    关键是,那些折损的“须”,可不是什么容易获得的东西。

    更关键的是,“须”还是制造[乾鱼]最为关键的原材料——没有之一,缺了那可以拟生塑化为纯能底料的“须”,[乾鱼]的生产永远就只能是缥缈的空中楼阁。

    现在坟茔第一批[乾鱼]的生产进度正是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若不是坟茔太想知道这个一锤定音的答案了,负责监督生产[乾鱼]的京玉夫人绝对不会容忍如此折损“须”的行为——那怕是雾月之主大君最为信重的部下昭原之主也不行,只怕早就在第一时间怒气冲冲的杀将过来向雾月之主大君兴师问罪了。

    “接下来,昭原之主阁下是想借一下那位海穹之主手里的一些东西用用,又因为那些年的些许旧事,不敢擅自问那位海穹之主开口相借……”

    汐月之主女王何等聪颖,让这句话所携带的信息在心中打了个转便明白了昭原之主缘何只敢先期让此件事情先在密室只入自家顶头上司一人之耳的缘故了……”

    “非但不敢擅自开口相借,你这顶头上司素来便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年她和她那宝贝养弟因为那些事情,姐弟俩在广宁巢殿内先是好言辩论,辩论至情绪激动之处便是口角,口角至情激之处便是动手互殴,动手互殴完了后便是持续整整一年的互遣使者对喷,非但让相关知情人开了眼界,更让那些负责记忆历史,见识过很多过往旧事的史官们又增益了很多,很多见识……”

    “……现今虽然时移世易,但米特女人嘛,尤其是那等长姐如母,视幼弟如子的米特女人,碰上那等事情谁也不敢打包票说就这样过去了,就这样不在乎了……”

    “更何况你那顶头上司还不是一般的米特女人,昔年狄拉克海域坊间八卦中私底下养了不少非婚生娃娃,吃饭从来都不给人家钱也就算了,传闻中还最是好个脸面,经常为了些许脸面之事便动辄加罪他人……”

    “现今虽然为了大局可以接受同那位名是养姐弟,实为养母子,却因当年之事而心有芥蒂的海穹之主合作的事实,但面子上总得有个好看好听的台阶下嘛……”

    “所以,你想先在密室里和自家顶头上司私底下谈一谈,自己把这锅给揽下来,给自家那素好脸面的顶头上司一个好看好听的台阶下,这样既办成了事情,又能让你家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顶头上司少受些脸面罪……”

    “汐月之主女王殿下所言甚是,昭原之主就是这么想的……”

    昭原之主大君倒也光棍,被人说中心思之后也没有反驳,当着自家大君殿下的面便直接承认了,全然不顾自家顶头上司那昔年号称哈林格拉第一美女的玉容,阴沉的像是刚刚从沸腾的开水里捞出来似的——毕竟背锅的是萨伽格拉的汐月之主女王,自家这顶头上司将来只要脑子没有发昏,就不会找到自己这连嫁人是个啥滋味都还没尝过的百来斤的身上。

    “昭原之主,你知道,这个世上,什么样的人最讨人厌吗……那就是说实话的人。”

    雾月之主大君玉容阴沉似霾,恨声切齿道:“什么样的人更加的讨人厌呢……那就是应和实话的人……”

    “你们两位,一个说实话,一个应和这实话,按说本该讨人厌和更加的讨人厌,但是未亡人却不讨厌你们……”

    “毕竟,统领整个哈林格拉,名衔颇有些长的雾月之主大君就是个好面子的人,非但好个面子,还特喜欢听人说好话,别人说上那么一两句好话,那怕明知是些人际交往艺术上的场面话,雾月之主大君听了也能翘到天上去……”

    “但是,两位,你们知道为了这面子,为了这好话——那怕仅仅只是些人际交往艺术上的场面好话,我雾月之主大君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君位谥称为雾月之主的米特母文明哈林格拉大君阿蕾月仰望“镜厅”之地那散射着影影绰绰虚影的苍穹,仿佛透过那岁月之河,看到了所能忆起的,米特母文明大崩溃之前那朦朦胧胧,断断续续的过去时光。

    “我夫殉国羽山塞,我子失散无音信,我亲父与我骨肉成仇雠,我亲姐与我手足燃萁相残,我友与我管鲍割席沙场见。”

    “我和所有人都是足可金杯共汝饮的友人,又和所有人皆为白刃不相饶的仇雠。”

    “我好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面子,爱听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好话,素重实利的雾月之主大君从来都不在乎这些虚无缥缈,带不来半毛钱实际好处的东西。”

    “但是,那些人在乎,那些被雾月之主大君为了自己所背负的米特母文明历史责任,以各种理由送上米特母文明历史发展祭坛,用他们的血奠定米特母文明发展的人在乎。”

    “而那些我为了背负米特母文明的历史责任,而冷漠无情的将之推向历史的血腥祭坛的人中,就有我夫,我子,我父,我姐,我友。”

    “以及,当年的那个以为这世间皆是美丽童话,天真烂漫到让人心疼的济阳大君君府的傀面女公子——曾经的我啊……”

    言及此处,雾月之主大君阿蕾月已是泪满盈眶,情难自抑。

    “世间之人谤我,辱我,轻我,笑我,欺我,贱我,未亡人都不在乎,身为统领整个哈林格拉广袤疆域,亿兆各族子民的雾月之主大君,未亡人的心足够宽阔,容得下所有人的所有议论。”

    “更何况……蓝色星球不是有那句话吗,未亡之妇门前是非多……那些门前的是是非非,长长短短,要是真的一个一个细细计较下来,未亡人这小日子还过不过了……”

    “但是,未亡人不能容忍的是,在这议论声中,对那些米特母文明历史祭坛上的牺牲者们不公正的杂音。”

    “有些家伙,明里是议论未亡人,可暗里却将那议论未亡人的言辞化作淬了毒的匕首,刺向那些被未亡人亲手献上米特母文明历史祭坛上的无辜善良的牺牲者们的心脏,这,才是未亡人对某些议论者狠毒刻薄,绝难容忍的原因……”

    “诸君若是真的以为未亡人就好个面子,就喜欢听个好话,为了些损伤颜面的忤逆之言便要对人罗织罪名,非刑相加,野蛮株连……那就真的是太看轻未亡人了……”

    “更看轻了……当年将这重若千钧的哈林格拉大君君冠和哈林格拉大君权杖交予未亡人的澜海之主大君殿下……”

    “……昔年澜海之主大君殿下的那句“君冠虽轻,其重难承,权杖之下,便是万民,”未亡人深深铭刻心底,须臾不敢忘却……”

    “未亡人真的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人,更不敢……把自己变成……你们以为的那种人……”

    话未完,阿蕾月的泪已尽,语已咽,而那所能忆起的无尽往事,则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的脑海中飞速旋转,宛若世间最为锋利的利刃一般残忍割裂着她的心。

    “我的大君殿下,”昭原之主单膝跪地,就像许久许久之前那样,说出了那铭刻心底,纵使是那恐怖的米特母文明大崩溃也无法磨灭的忠诚誓言:“殿下有肩负米特母文明历史责任之志,昭原之主有誓死追随殿下志向之愿。殿下为青山,昭原之主为松柏,两心相交,至死不渝。”

    “蕾表妹,”汐月之主女王阿琳月张开双臂,将自己那曾经爱入骨髓,又曾经恨入骨髓,但最后终究是爱大于恨,血浓于水的小表妹紧紧搂在怀中,让自己的声音以前所未有的轻柔走进她的耳中。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扛过那大崩溃恐怖雷霆天劫的米特母文明,如今已经有了足够充裕的生产力,容纳所有的梦想和憧憬,再也不需要我那可爱而又可怜的蕾表妹,用自己的臂膀,艰难肩负一切了……”

    “今儿个这“镜厅”是怎么了,”雾月之主大君阿蕾月挣开自己那曾经爱过,又曾经恨过,但最后终究是母族同根相连,血浓于水,爱大于恨的小表姐那温暖的怀抱,以那素洁之色的衣袖擦拭凤目道。

    “那儿来的那么些沙子,把人家这么好看的眼睛都给迷着了……先说好了啊,你们俩可不准把我在镜厅让沙子给迷了眼睛的事情给传出去啊……这件事如果传将了出去,我这个养母还怎么一本正经的去管教那些栖息在诸巴别塔之墟,喜欢四处疯玩的娃娃们……”

    “表妹(殿下)但请放心,那帮娃娃们只知道在疯玩中发展业余爱好,在业余爱好中发展疯玩,别的事情皆是不会知道的。”

    汐月之主女王和昭原之主大君异口同声的回复雾月之主,连内容都心有灵犀似的一模一样。

    随后俩人便一脸尴尬的望着对方,两个已近中年的大女人家心有灵犀,想来都觉得有些恶汗。

    (注:“大女人”这个词是诸米特人世界通用的国语——艾迪喀拉语所独有的词汇,因为艾迪喀拉语那独特的克苏鲁语系属性,复述者完全找不到地球语言中相对应的词汇,思来想去,便只好自己生造了这个不甚信达雅的词,来勉强描述这个独特的米特词汇)

    好在,雾月之主大君接下来的话打断了这两位因两个已近中年之龄,虽然韶华渐逝但却另有一番美丽姿容的——不这么说的话复述者会被人给活活打死的——大女人心有灵犀而产生的尴尬恶汗。

    “从昭原之主的汇报来看,未亡人有必要离开坟茔,亲自去往银心地带看个究竟。”

    进入工作状态的雾月之主大君说话从来都是那么的缓慢柔和。

    “汐月之主女王殿下,未亡人离开坟茔期间,坟茔的事情就托付给殿下您了。”

    随后她又转向那位昭原之主,说道:“昭原之主阁下,烦您去往海穹一族居住的“海陆之穹”巴别塔之墟,将未亡人的亲笔信交予未亡人那弟媳妇慕云夫人,她见信会效仿当年信陵如姬旧事,取来未亡人那幼弟能够调取“那些东西”的虎符交予大君,大君再将那虎符转交予未亡人,未亡人履行职责的时候同样需要用到那些东西,拜托昭原之主阁下了……”

    “殿下但请放心,不过……”

    履行昭原之狱典狱长职责闲暇之余,素喜读曹公雪芹的红楼梦,和那些被自己“安置”的“安置对象”手谈五子棋,连自己的蓝色星球名字都是取典自那位自号异史氏的聊斋先生著作的某个人物的昭原之主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有让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毕竟,只要不影响坟茔的平衡,其他的细枝末节皆无甚大碍。

    再说了,按照米特人的传统,身为不相干的旁观者,贸然介入他人家中之事,确实有些不合宜——即使是作为雾月之主大君殿下最为信重的臣属和足可以夫郎幼子相托的战友的她。

    因此,昭原之主硬是生生的咽下了自己接下来的话,尽管此刻她心中想的却是:“那里是什么信陵如姬窃符旧事,我婴宁看到的分明是那寤生掘地见母旧事!”

    这处化为坟茔的狄拉克海域太初神级文明孑遗栖息之所新的历史篇章和那位雾月之主大君新的生活,就这么着的在这影影绰绰的“镜厅”地带,翻开了第一页……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