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冥冥中注定的吗?于是我听从上天的旨意,用了一种很阴险的咒术,把奇奇的命,转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上!”

    林柔软听得心惊肉跳!

    有关奇奇的事情,林柔软就是再害怕也忘了,直接从摇篮下面爬了出来。

    “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还做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红霞冷笑道:“如果是你的奇奇生了重病,难道你不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治好他?”

    “那我不会用伤了别的孩子的方式!”

    林柔软情绪激动。

    红霞还要说什么,出人意料的是,贺友肖阻止了她。

    转头对林柔软说道:“红霞其实说的有点夸张了,她只是想借奇奇的阳气,给怪怪延长一些活命的时间而已。”

    “后来呢?”

    贺友肖没明白林柔软的意思。

    “现在不是没事吗?奇奇也好起来了不是吗?”

    林柔软忽然嗤笑了一下。

    嘴角是在笑,眼里却浸满了泪水。

    “师父,好像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现在结合你们两个人说的话,我已经全明白了。

    红霞捡回了孩子,是想用奇奇换命。如果你们已经得逞,奇奇就像你说的那样,活不到过年就会夭折。

    但是偏巧过年的时候,有人给了我们一串佛珠,抵挡了你们邪恶的计划,并且让奇奇一天天好了起来。

    师父,我说的没有夸张吧?”

    一想到照顾自己那么多年的师父,居然差点成为伤害自己孩子的凶手,胸口就像灌满了水一样憋闷又难受。

    这种被背叛的感觉,简直可以彻底摧毁一个人。

    “你说的没错。”红霞忽然笑了。

    “这种咒术也会有一些后遗症,我,友肖,奇奇的父母,都会做一些噩梦。

    当我发现不知道为什么,怪怪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而奇奇却频频在电视报纸上录像的时候,我有一种预感,咒术就要失灵了。

    所以我程媚去林之河那里,去买了一个拨浪鼓。如果我没有记错,友肖曾经说过,奇奇曾经玩过的拨浪鼓一段时间。

    如果我还能得到奇奇的更多东西,现在的结果也许会不同也说不定!”

    看到红霞到了如此地步,还不思悔改,林柔软真的要气到爆炸。

    吴黎俞拉过林柔软,把她放在自己的身后。

    对林之河说道:“把孩子抱走。”

    “你要干什么?”红霞猛地扑过来,却被吴黎俞直接推开。

    “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带走怪怪!”

    红霞披头散发的模样,和以前林柔软知道的认识的优雅美丽的女人完全不一样了。

    “你让我带走怪怪,我不会让你死。”吴黎俞冷冷地看着红霞。

    “但是你不让我带走他,就说不准了。”

    林之河抱起那个怪怪,护着林柔软往外走。

    红霞还要挣扎,吴黎俞却将枪口猛然转向贺友肖。

    “作为男人,你应该比女人有更理智的判断。

    而你,红霞,在你心中怪怪重要,还是你爱的男人重要,就看你接下来怎么表现了。

    我不会给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红霞狰狞的表情,此时看上去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而贺友肖似乎冷静一些,他把红霞抱在怀里,这个举动让吴黎俞很是满意,他慢慢地后退,最后身影消失在门外。

    红霞一直在拼命挣扎,一直到绝望。

    “贺友肖,你说好会保护我们,可是你就这样让我们的孩子在我们的面前被别人抢走了!”

    贺友肖忍受着红霞的厮打,一言不发。

    “我们之前的孩子,就是被你害死了!现在又要害死第二个!”

    ……

    红霞不依不饶的尖叫了足足有半个小时,贺友肖才忽然开口。

    “红霞,你冷静一点。他并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确实是把他当亲生孩子一样看待,可是他命早该绝。

    是你身上有无数留住他,差点害死了软软的孩子。

    今天他们带走他,也是我们欠他的。而且据我的了解,吴黎俞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坏的人,他要怪怪不一定是要杀了他。”

    贺友肖指指自己买肉的袋子。

    “何况,他根本就不用杀他。吴黎俞一定想象不到怪怪需要生肉里的血。没有血,他很快就会死。”

    也许是“死”字,又深深刺激了红霞。

    红霞再次扑上来厮打他:“你就是盼着他死!我就知道!爱他的始终只有我一个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也不在乎我们的孩子!

    说白了,贺友肖,你就是一个懦夫,你屈服在吴黎俞的淫威下,你在他的枪口下怕了,才会让他带走怪怪!”

    贺友肖的眼里,终于蒙上了悲伤的目光。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红霞,你要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爱我们的怪怪,和你一样爱。

    可是我们的怪怪,应该是一个每天都在长大的,纯洁可爱的孩子,而不是一个要吸血,吸取别的孩子的精气的怪物!”

    “怪物?”

    红霞笑了,笑得绝望又凄凉。

    “这就是你给我们孩子的定义,怪物。所以你给他起名叫怪怪,对吗?

    贺友肖,我真是错看了你,我这辈子都错爱了你。

    今天要不是你死命拦着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吴黎俞带走怪怪。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别。

    也罢,道不同不相为谋。贺友肖,你我的关系到此为止,你我也从此,恩断义绝!”

    红霞开始收拾东西,最后决然离去。

    贺友肖一直没有阻拦她。

    也许是早已精疲力竭。

    和红霞的种种往事浮上心头,红霞对他巧笑嫣然的动人模样,还有热恋时的那种激情,花前月下,鸟语蝉鸣,一切仿佛都历历在目。

    可是那种感觉,为什么没有了呢?

    是他变了吗?

    还是所有的人事……都变了?

    红霞摔门而去,贺友肖痛苦地闭上双眼,流下两行清泪。

    走吧,一切都结束了。红霞离开,他也再不需要任何牵挂了。

    没有了红霞,没有了怪怪,林之河也不会再信任他,软软对他怕是深恶痛绝。

    他终于失去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