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萋萋芳草忆王孙,柳外楼高空断魂。迎欢√光临 ,oM朝望西湖烟非雾,雨打梨花深闭门。
西湖的烟雨随即而来,瞬间即逝,一场秋雨洗过,山色空蒙,水波潋滟,湖面波光粼粼,小舟划过镜面,荡起一轮轮涟漪,杨柳夹岸,青黛含翠,湖山阃,映在其中。
李子仪与师馨悦并肩而立于小舟舱尾,嗅着仙子娇体散发出来幽幽体香,淡雅如仙的气质,令他忘乎一切烦恼,心灵通明仿佛浸入极剑境界,转望仙子的侧脸,清美的容颜不见丝毫波动,一身雪白衣裳衬得乌黑秀发闪着亮光,秀目紧闭,宝相庄严,脸颊闪动着神圣的光辉,有如进入至极至静的禅境道界,尽无半分俗念之气。
面对咫尺之距的绝色佳人,闻着对方如兰的气息,虽秀色饱餐,却只有敬佩之心绝无红尘亵渎之念,仙子的美是上天的杰作,根本不属于人间,无论仙子出现何时何地,周围的一切仿佛她的存在而变成神仙洞府,大自然因她的感染格外旖旎绚丽,而她在大自然的烘托下更加娇美无限。
仙子弯长的睫毛一阵眨动,然后张开美眸,射出精湛的彩芒,身子微偏往前,伸出纤纤雪白不属尘凡的玉手,几滴由蓬舱滴落的雨水,掬在掌心,一股清凉柔软的感觉,登时传入手里。师信悦“哦”的娇呼一声,侧头望向李子仪道:“大自然无穷无尽,生生相息,而人身终有极限;馨悦自幼在静云庵内静雨亭中听雨,每每乐不彼此,但却为何没有今日这般忘怀呢?馨悦还是首次连自己都忘哩!”
李子仪却未曾想过,只觉得踏足尘世后,从未像适才般灵心通明,接近剑道,真气循环如端,平稳舒畅,先前破损的经脉逐渐好转,十二处已冲开的位气流如泉,畅通无阻;另外八处尚未冲破的封闭之,有节奏地跳动,‘丹田’首趟生出一股暖气,真气由‘气海’处绵绵不绝地流淌体内大大小小的经脉。缓缓道:“仙子所言甚是,事虽境迁,不同时候的心境会有不同的感受,在下像适才般达到心灵澄明的境界,全拜于师姑娘所赐哩!”
师馨悦笑道:“思羽兄在取笑馨悦哩,人家终究亦是个凡人,尘世中有许多事都心余力拙,念起社稷安危,黎民疾苦,唯有伤怀叹焉却无对之良策,每每思之汗颜;有负师傅重托……思羽兄,馨悦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子仪谦卑道:“师姑娘请见示!”
师馨悦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思羽兄境遇坎坷,危险重重,却也不失磨练自身的良机,田慕容前辈临终前弃暗投明,大彻大悟,将魔功倾传于你,虽是魔门玄功,但随修习者本性而异,无所谓魔无所谓道,在乎一念之差。他日若魔功大成,切记要使魔功转念,以天下、江湖大者为重。”
李子仪聆听仙语,热血沸腾,豪气冲向胸口,深知对方高尚的情,除了仙道和天下安危外,很难有任何事放于她的仙心之上,犹如溪水中的松石,过不流痕。遂点头道:“多谢师姑娘仙引,思羽定当铭记于心!”
师馨悦美目深注凝视着他,脸颊闪烁着光泽,一尘不染,嫩若霜脂,眸光略微含情,增添了平日未有过的亲近感,诘诘而笑,温和地道:“馨悦尚有一事相询,不知思羽兄肯否倾心相答呢?”
李子仪瞧着仙子罕见的少女般的姿态,笑容可掬,一时看呆了眼,心忖别说是一件就算千件万件我也依你。回道:“师姑娘请问,只要思羽所详,必当言无不尽!”
师馨悦微微点头作示相信,然后问道:“馨悦想知道你和情剑李子仪少侠到底是何关系?他此时究竟身在何方?”
李子仪闻言“轰”的心头一震,未料到她有此一问,若在仙子面前说慌那却是万万不愿,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搔着头发,断断续续道:“这个…他…我…其实…本来……”
话犹未尽,仙子见状早已“噗嗤”抿嘴娇笑起来。
李子仪呆望她美若天仙的容颜上笑靥如花,婷婷女儿家的神态,四下流盼明媚闪亮的眼神,娇笑得涨红了双颊,泛起了夺人心神的娇艳桃色,看得傻了眼,失口道:“原来你笑起来竟如此的美!”
师馨悦俏脸绽放两个小酒窝,甜甜地瞄了他一眼,旋又浅嗔轻责道:“你这人哩!”
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此时小舟已经接近岸边,蓦地岸上响起清脆的少女之声,叫唤道:“是他们!喂,师姑娘,李少侠……”
李子仪与师馨悦齐相转身向岸头望去,旦见岸边赫然站着二人,一位方当妙龄的姑娘,亭亭玉立,清丽娇美,一身粉红色的衣裙在岸风的吹动下,衣袂飘拂,风姿绰约。此时挥手招呼,情致嫣然。李子仪看出此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张晓月,身后的英伟男子便是曾在船上相识,天刀门首徒林平南。
原来二人随师傅宋烨前来西湖旁的景苏阁上观赏西湖景色,适才一瞥无意见看到湖上有一叶小舟,舟上悠然而立着两位青年,一位来自佛道两大圣地之一的静云庵、已臻至《莲花剑谱》‘千莲悟心’境界、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弟子,另一位乃是一夜之间崛起、身怀圣门玄功连番逃脱魔教追杀、近日轰动武林名声大噪的少年。二者的相逢,引起了关中刀君极大的好奇,遂着弟子来召唤二位前去一聚。
林平南上前客气道:“师姑娘,李兄,家师正在前面景苏阁赏湖,特邀二位前去相聚。”
李子仪与师馨悦当下跟随他二人,信步而行,李子仪心情甚好一路有说有笑,而仙子则恢复以往的心境止水,淡雅飘逸,只微微而笑并不着
意言语。过不片刻来到西湖旁一栋楼阁,风景优美,阁楼前一排排垂柳含雨吐翠,格外动人。
李子仪随着林、师后待要上楼,不经意间衣角被张晓月轻扯一下,转过头来,只见对方微垂俏首,轻咬下唇,道:“羽少侠,听闻你是子仪…哥哥的朋友,那晚见他时,他的伤是否已经康愈了?身体可是安好?有没有再受伤?我……”
李子仪心头一震,瞧着她垂首泫然欲泪,伤心欲绝的样子,不禁心下感动,一手触放在她的香肩,另一只手轻拂着垂在她面颊前的秀发,缕往耳根颈后,低声问道:“你这般挂念,他对你一定很重要,是吗?”
张晓月感受着他的亲密接触,芳躯轻颤,晕红双颊,那多情少女的嫣俏摸样儿动人至极点。害羞地横了眼前男子一眼,似怨他男女授受不清,何况自己早有梦中之伴,意中之人,但望着男子清澈的眼神仿佛有股灵性,丝毫起不了抗拒之念,涨红着脸颊道:“我就是挂念于他,我……”
话犹未尽,香风飘过,“噔噔噔”转身快步奔上楼梯。
宋烨同时见到武林两位年轻一代近日名声大噪的晚辈,老安慰怀,谈笑风生;一股豪情充沛在胸间,问及二人如何相逢以及对武学的悟性,二人甚是健谈。师馨悦以道法入境,轻描淡写静云庵震派绝学的博大精髓;而问到李子仪有关事情的时候,李子仪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吱吱唔晤道不出原委。
过了良久,一抹斜阳挂在西边,烧得晚霞犹如火团铺漫半边天,夕阳下一碧西湖瑟瑟生红,湖畔一株株杨柳在湖光山色的辉映下风姿格外娇媚旖旎。宋烨与李子仪等人畅谈尽兴,不知觉间几个时辰过去了,师馨悦悠然起身作别,李子仪本欲与仙子一同离去,顺便明日与她共赴赏菊诗会,但仙子微微一笑,说尚有重要的事去办,不便做伴,李子仪大感没趣,转眼瞧着张晓月灼热的目光望着自己,含情深注地期盼着他能留下来,心头一热,向着佳人坦然微笑坐回椅上。
当晚李子仪随宋烨等投宿客栈,本以为尚可与佳人谈笑,但张晓月一路微垂着螓首,双颊涨得通红,偶尔偷偷地瞄上一眼,便迅速低下头去。李子仪心忖她定是因先前接触及适才的挽留而害羞,不禁心中好笑,暗赞少女多情的摸样儿当真美不自胜。
明日便是赏菊诗会,李子仪等早些纷纷回了客房休息,一夜无语,不在话下。翌日,待李子仪起床时,佳人早已把洗脸水打好,洗梳完毕走出房门,正遇到身着男装的张晓月向他房处走来,虽女伴男装但仍然掩饰不住她的清丽艳美,李子仪微微一笑道:“晓月姑娘早!噢,你怎地换上这般装束?”
张晓月奇道:“人家要去参加赏菊诗会嘛,又讨厌许多男…男人异样的目光,脏兮兮的浑身都不舒服哩!师傅说男装行走江湖方便一些。怎么?不好看吗?”
李子仪浅笑道:“当然好看,适才一瞥我还纳闷哪里冒出来如此俊秀白嫩的小哥哩?你也是要去一睹小诗女李紫嫣的风采吗?我还以为只有男人才会趋之若骛呢!”
张晓月闻言“噗嗤”一笑,抿嘴道:“当然不是哩,我和紫嫣姐姐三年前就相识了,这次重逢定要姐姐多奏几首曲子给我听,更要瞧瞧姐姐美得何等程度了?”
李子仪恍然大悟,回忆起三年前自己与几位一同相逢洛阳,还曾聆听一首仙曲,只是尚未与伊人谋面而已,微微点头道:“是了,我差些忘记了……喔”口说一半登时大叫不好。
果然张晓月惊奇地望着他,激动道:“你…说什么?你怎地知道我和紫嫣姐姐相识,你…”
李子仪忙开口道:“我是想问…尊师宋前辈是否亦同去…菊会?”
张晓月叹了一口气,前后失望了表情任谁都会猜出她少女的心思,沮丧垂下俏首,泫然欲泪,心憔力悴,不知苦苦相思的意中人何时方能相逢,当下心中祈祷上天,保佑自己早些重逢情郎。不知怎地内心强烈地感应到他今日定会参加诗菊会,只盼能得尝所愿。顿了顿道:“我真傻,你怎么会是他哩?他……”
哽咽说不出话来,眼角眸光晶莹闪烁,唰唰两行泪珠已滑落下来,清丽的脸颊上赫然留下两道泪痕,吾见犹怜。
李子仪立时手足无措,伸手扶着佳人的香肩,以免她软倒在地,一时不知该如何相劝,心中暗下决定:我李子仪此生决不会辜负于她!过了半晌,张晓月感到自己的失态,用衣袖擦拭泪角,谦然道:“对不起羽少侠,晓月失态了!我们这就过去用早饭吧,师傅早已出门说去会朋友,师哥还在等咱俩。”
说着前面带路走下楼去。
用过早饭半个时辰后,李子仪、林平南以及张晓月三人悠悠而行,走过几条杭州繁华拥挤的街道,由平湖街而过,路经断桥,天心街、再行一盏茶的工夫,来到此次举行赏菊诗会的湖心亭。(注:与三潭映月岛、阮公墩合称为湖上三岛。全岛连水面在内面积约七公顷,南北有曲桥相通,东西以土堤相连桥堤呈“十”字形交叉,将岛上水面一分为四,水面外围是环形堤埂。
湖心亭乃西湖中浮起的一块小岛,横湖而建有长廊,筑曲桥,堂轩接与湖畔,景观富层次,空间多变化,建筑布局匠心独运,全岛花木疏密相间,以翠柳,荷花,红枫,木芙蓉为主,四季花开不断,艳丽多彩,春,秋景色尤佳。岛内岛外湖面如镜,楼台花树倒影摇曳生姿,天光云彩相映,着实让人恍惚迷离,如入蓬莱。
李子仪流连观照,饱览美景,忆起诗云:西湖环岸皆招堤,水光四合无端倪;车尘不来马足断,时有海月相因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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