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玄幻小说 > 东方云梦谭 > 正文 第四章 暗夜密探·谜之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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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意外事件,只是一个短短的小插曲,没有任何意义,毕竟这件事情规模太小,袁晨锋也不可能拿它来当什麽宣传,不过就是顺手一为之,做完就不当回事了。

    晚上,香菱帮着打水洗脸,虽然是服侍人,但她的心情显然不错,一面哼着小调,脸上带着笑,动作轻快,完全是一副开心愉悦的模样。受到她服侍的孙武,虽然不好意思明说,心里却着实高兴,有香菱跟在身旁,什麽生活琐事她都帮忙打理得好好,生活真的是很享受。

    前些时候,香菱不在身边,环绕着孙武打转的都是美女,羽宝簪、妃怜袖皆是大美人,连拓拔小月都是千中挑一的绝色,光看视觉效果,怎麽都是赏心悦目,不过,比较起来,还是有香菱在身边的时候,生活更舒服一点,这些话孙武不好意思说,可是香菱却看了出来。

    「少爷会这样觉得也不奇怪啊,这就是金鱼和木鱼的差别了。」

    「呃,不太懂,能解释一下是什麽意思吗?」

    「呵,很简单的嘛,金鱼只能看,木鱼……可以摸的嘛!以实用性而言,当然是木鱼大胜金鱼了。」

    「……以实用性而言,你是说得没错,但……为什麽你这个比喻,我怎麽听怎麽奇怪呢?」

    孙武尴尬地笑着,难得与香菱重逢,想说的话还真是不少,特别是有关魔门内部的问题,自己一直就想找机会问。不过,还没来得及问什麽,小殇就忽然上门,二话不说,将他往外拉走,说有重要事情要处理。

    「喂,三更半夜的,能有什麽事情处理?你别又拖我去搞什麽不道德的事啊!」

    「少罗唆!哪有你抗议的份?闭上嘴巴跟我走。」

    孙武就这麽被拉走了,不仅他觉得可惜,香菱也颇为遗憾,她想对孙武说的话,同样有一座山那麽高,但既然被打断,就莫可奈何了。孙武前脚刚走,香菱正要关门回房,忽然一股莫名的压力,瞬间笼罩下来,整个身体如承千斤重负,刹那间便给制住。

    突来变化,香菱已然受制,不过她却没有多少惊慌,还笑了出来,因为普天下能够这样制住自己的,也就只有那麽几个人,撇除天魔突然驾临的可能,在这里的……肯定就是那一个了。

    「……身为长辈,用这种手段欺负晚辈,不好吧?」

    「咳……熬夜劳动,请你陪我出一趟公差。」

    门半推开,露出路飞扬微笑的半张脸,他手里拿着一本簿子,递了过来。

    另一边,孙武跟着小殇外出,很好奇她要搞些什麽,哪知道走出不远,却看到袁晨锋坐在那里。见到他们两人过来,袁晨锋伸手打招呼,「孙兄弟,等候你多时了,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见我,是什麽事?如果是单挑的话,那可得改天啊,我还有一堆工作没做完呢。」

    情形古怪,怎麽听都是小殇搞的鬼,用自己当藉口,把袁晨锋给约出来,就是想不出她这麽做是什麽目的,孙武也不想问,问了是多余,只是推了一下小殇,道:「有话就说,不然就带路吧,我想早点把事情结束,回去洗洗睡了。」

    这与其说是放弃抵抗,不如说是积极面对,反正小殇把两个人约出来,要嘛就是有事要找自己二人,要嘛就是要自己二人去干事,孙武想得清楚,就由得她胡来了。

    小殇一个人朝外头走,孙武跟在後头,袁晨锋尽管不明究理,却也聪明地没有多问,就这麽一路跟着,同时还与孙武闲聊。两人主要的话题,自然就是傍晚的意外事件,孙武对袁晨锋的处理手法赞不绝口,认为这不仅是侠义心的表现,处理态度上的面面俱到、滴水不漏,更是难得,袁晨锋自是连称不敢当。

    「这些都是家师教诲,以前他曾对我说过,不管打着怎麽样的大义旗号,如果自己也掠夺民众,那就没有资格成为义师了,失民者亡,这样的军队最後一定会被人民所抛弃,也就无法走到最後了……以前历朝历代,革命者的军队也会打劫百姓,结果官兵抢一次,义军又抢一次,明明是大义之战,打到最後,老百姓两边受害,反而比起义之前过得更惨了。」

    袁晨锋道:「师父的这些教诲,我从来就不敢忘记,此次举兵以来,我严加规范,绝不允许这类事情的发生,就是不想重蹈前人的错误。」

    袁晨锋的话掷地有声,孙武在旁连连点头,正深深感动,一个问题就打断了这份感动。

    「别人打劫,你们清高,真不愧是一堆大侠合体组织,不过玩大义也是要讲成本的,不晓得同盟会的军费从哪里来?你们经营了什麽赚钱行业?怎麽让钱滚钱?不会是放钱庄定存吧?现在的利率很低唷。」

    小殇的问话听来很无礼,孙武本来要打断,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对同盟会所知有限,除了知道同盟会行侠仗义,是个正派组之外,实际的详细内情就不知道了,因此犹豫一下,便不出声,放着小殇发问。

    一般来说,江湖帮派的主要收入,比较差劲一点的,就是收地方保护费,正道帮派若非有田地、物业收租,就是自身有产业,稳定经营,维持整个门派的生计,同盟会作为中土第一大帮派,本身的产业与店铺肯定不会少,否则也无法维持这麽多年的运作。

    问题是……和寻常的江湖帮派比起来,同盟会固然是财雄势大,不过和朝廷相比,那就不是一个水平了,再者,维持组织运作所需的资金,和打一场战争所开销的军费,那完全是两个概念,同盟会哪怕是准备得再久,在不能挑明反抗朝廷的前提下,相信也是有限,如今又誓言绝不掠劫百姓,那庞大开销如何支撑?

    「唔,我们……确实没有那麽大的生意……」袁晨锋语带保留,似在顾虑些什麽。

    小殇微笑道:「哦,不是靠做生意,也不能为非作歹,这麽说,同盟会起义是靠海内外善心人士的捐款吗?这还真是了不起啊,不晓得是和哪个爱心组织合作?难道……是那个红色十字的组织?这里也有他们存在吗?」

    「倒也不是这样,这些年来,为了准备举事,我们也尝试寻找外援,小帮小派的合作并无意义,而江湖上的主要势力中,慈航静殿不问俗务,河洛剑派素与朝廷亲善,都不是妥善的合作对象,因此……」

    袁晨锋欲言又止,孙武困惑了一下,随即恍然。两大圣宗俱非理想的合作对象,那麽唯一所剩下的,就只有万紫楼了,孙武还记得,当初同盟会就曾和万紫楼合作开发武器,最大的成果就是独眼石人再启动,而除此之外,各种别的武器与军事合作,想必也不会少。

    比起两大圣宗,万紫楼不但行为不受拘束,财力还更为雄厚,毕竟,万紫楼不只是经营妓院、情报生意,许多能见光与不能见光的买卖都插一手,财源滚滚,同盟会与之合作是最佳选择。

    「我们与万紫楼一开始仅是技术合作,但随着两方面往来密切,这几年里,也收了万紫楼不少的赞助款,帮了很大的忙……」袁晨锋苦笑道:「不过,那些都是举兵之前的事,自从正式举事後,我们……就没有任何合作了。」

    这下苦笑真的是很苦,若是之前,同盟会与万紫楼合作,顶多就是被人耻笑,说同盟会自甘堕落,堂堂江湖大帮沦为妓女的保镖,收皮肉钱来搞革命,这些话很难听,不过为了大事,还是可以忍受的。

    可惜,现在情形不同了,天魔重出江湖,万紫楼已回归为魔门,尽管魔门因为沉寂太久,中土人对这个名号反应不大,感觉不到威胁性,但随着天魔活动频频,早晚世人会对这个名字深感威胁,若是同盟会和其牵扯不清,後果……想也想得到。

    袁晨锋的态度不难理解,不过,孙武对一个问题存疑。魔门与万紫楼之间的关系,瞒得过别人,但中土的几大主要势力,其首脑应该是晓得这件事的,之所以不大肆张扬,无非是不想为了这种小事而惹怒天魔,引来天魔的报复,更让所有敌人暗暗讪笑,这才集体闷声大发财。

    以袁晨锋在同盟会的地位,照理说是知道这秘密的,那麽,当初同盟会与万紫楼的合作……

    孙武没问出口,袁晨锋已经从他眼中读出了这个讯息,对此他也感无奈,两手一摊,苦笑道:「现在就算我说我当初不知道,孙兄弟你也未必相信,叫我如何证明了?为了此事,同盟会内部也吵个不停,我还不知道该如何安抚咧。」

    越是名门大派,越有各种包袱与压力,同盟会创建初期,本是一个单纯抵御外族侵略,团结所有资源力量的新锐组织,喊的口号还是打破一切束缚与立场,无分三教九流、正邪贵贱,只要有心共抗外侮,拯救百姓,就能携手合作,可是随着成为第一大帮派的时间日久,里头的高层渐渐以正派自居,如今已不能接受和邪魔外道共处这种事,袁晨锋为此承受的压力绝对不少。

    「袁兄,关於此事,陆主席他有没有说什麽?」

    「嗯,我师父他……」袁晨锋的话没说完,突然住口,不知不觉三人已经来到小镇外的一处密林,最初因为孙袁两人分心说话,没有察觉,可是进入一定范围後,袁晨锋首先发现,树林中另藏有人,数目还不少。

    孙武也察觉到这点,还确认在前头活动的那一票人,正是早上被逐走的官兵,这夥人鬼鬼祟祟,再次潜伏回来,其目的肯定不是什麽好事。袁晨锋一向慎重,先藏在一旁,看看究竟,以三人的本事,寻常官兵当然发现不到他们的存在。

    窥看之下,孙武发现在前头活动的人不只是官兵,还有镇上的居民,双方正在搬运东西,那一袋又一袋的货物,怎麽看都像是米粮。

    「可恶!这些家伙,早上被赶走了,现在居然又回来了,真是一点都学不乖,我去赶走他们!」

    孙武握着拳头,就要冲出去,却给小殇挥手拦住,「行啦,三更半夜还热血冲脑,你不当贼简直屈才了,偷窥有偷窥的职业道德,起码整个看完再去。」

    小殇的话乱七八糟,但孙武这时也明白,之所以今晚被叫出来,多半就是为了此事,横竖眼前发生的场面最多也就是掳掠,不是奸,真有个什麽问题,都还来得及阻止,就在这里多看一会儿。外号叫做沙包无所谓,要是连脑子都成了沙包,那可真的惨了。

    听了片刻,孙武的愤怒被惊奇给取代,这些镇民与粮食并非遭到劫掠,相反的,是镇民们主动提供给官兵,而官兵则是过来接收。明明官兵就已经被驱逐,袁晨锋也做了妥善安排,为什麽镇民还要提供粮食给官兵?孙武百思不得其解,这种混乱感……就像是自己帮着苦主打跑了坏蛋,可是苦主背着自己,马上就和应该要咬牙痛恨的坏蛋握手言欢,这是什麽道理?那打跑坏人的自己,又算是什麽呢?

    距离太远,话声听不太清楚,孙武刚想悄悄潜近,发现袁晨锋也采取了同样的行

    动,他的神色凝重,再非平常的温文平和,显然也一样想知道,为什麽会有这种事的发生。

    「……官爷,我等都是良民,绝不是犯上作乱的反贼啊,现在只是因为反贼厉害,才不得不与他们虚以委蛇,但我们心里都是向着朝廷的……」

    甫一靠近,传入耳的这句话,给孙武的冲击委实不小,短暂的震惊过後,就是强烈的不解与气愤,特别是,他还清清楚楚记得,就是同样的这几个人,在几个小时以前,还对袁晨锋感激涕零,争着去握袁晨锋的手,诉说朝廷酷吏平时是怎样逼税、作威作福,感恩同盟会的到来,带给了他们保护……言犹在耳,怎麽一转眼就全部变样了呢?

    孙武自问不是那种头脑极度单纯,认为世上只有好人与坏人的简单二分法,可是,眼前这情形也未免太乱了,不是都说为百姓举兵的义师,会受到人民支持,那为什麽他们还会将物资交给朝廷,还把拯救他们的同盟会说得这样难听,污言中伤呢?

    从他们的谈话听起来,这并不是少数人的个别行为,他们是镇民代表,就算不是绝大多数人都同意,也是有相当数量的,若非如此,也无法筹集这十几大车的物资。为何有这麽多人是非不分?他们到底在想什麽?孙武脑里一片混乱,得不出解答。

    难道……是自己有什麽地方弄错了、误会了?也许,同盟会并不是那麽受到支持?也许,武沧澜在百姓眼中不是暴君?也许……这整个世界根本都他妈的早就疯了!

    思绪混乱,孙武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呼吸声,循声望去,就看到袁晨锋倚在一棵树旁,脸色铁青,全然无复平时的从容,光是他紧紧握拳的模样,就让孙武一阵紧张,看多了他平常的儒雅模样,此刻的样子……孙武挺担心他会冲出去,把眼前那批人都杀了。

    不过,这个想像实在太失礼了点,袁晨锋始终是见过世面的人,哪怕再怎麽心情激动,终究也能够克制下来,片刻之後,袁晨锋回复冷静,朝孙武点了点头,道:「没必要留在这里,我们走吧。」

    说完,率先离去。

    孙武带着小殇跟随离开,刻意放轻了步伐,近乎无声,完全没有惊动正在交收物资的两批人。袁晨锋走在前头,孙武带着一个人跟在後,两边步履皆快,但孙武始终是多带了一个人,较为落後,却也趁机观察袁晨锋的反应。

    尽管努力让表情看来若无其事,袁晨锋的动作仍是泄了底,他的步伐、呼吸,显示出内心的情绪激荡,不只呼吸急促,就连踩在泥土上的足印都深了几分。只是,袁晨锋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面行走,一面平复紊乱心情,当重新回到镇上,步伐已经回复轻松悠闲……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看着袁晨锋脸上的淡然微笑,孙武的感触颇深,换做是别人,自己肯定会生出「伪君子」这个念头,但对袁晨锋就没这种感觉,只不过,不晓得他到底是涵养好?或者是很会忍?又或者……这两者根本就没差,很多看似涵养好的人,不过都是咬牙强行忍住的。

    「……袁兄?」

    「没什麽,不碍事,我已经想通了,眼下中土大势未定,百姓为求自保,分别押注,这也是人之常情,没有什麽好奇怪的。」

    袁晨锋语气平和,似乎已能释然,但只要想到他刚才的情形,孙武就觉得他肯定是在硬撑,毕竟,如果连自己都有遭到背叛的怒火,袁晨锋的感觉只会更深刻,现在表现得越是淡然,看来就越压抑。

    「啧,你还不赖啊,我可能要对你重新估计了,这点事情就能把你搞得够呛,证明你的精神状况与旁边这个沙包一样,都是那麽热血……」小殇耸肩道:「不过,也可能都是演技,今晚碰上的不是热血少年,是影帝。」

    这种质疑已经超过不礼貌,完全是重大侮辱了,孙武约束不了小殇,袁晨锋却受不了一再挑衅,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小殇却抢先道:「你有没有觉得这场战争打得很乱,打得很怪,打得很累?」

    一句话让袁晨锋停住动作,小殇的话正命中他心头困惑,不由得望向小殇,想知道这个女孩是怎麽看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你……」

    「今晚的事情,不用觉得奇怪,你也不是唯一遭遇这种事的人,类似的场面,以前也有人看过。」

    小殇道:「不用一副这种表情,你应该想得到,叫你们两个去看戏的人不是我,你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他吗?他正在等你,你去问吧。」

    不仅袁晨锋懂了,连孙武也明白了,这件事和路飞扬绝对脱不了干系,虽然不清楚具体用意,但肯定是想藉此来说些什麽。已经没有必要和小殇说下去了,一切的问题重心在路飞扬身上,孙武想赶回客店,哪知旁边的袁晨锋更心急得多,身影一晃,如风如电,一下子就冲了出去。

    孙武随後跟上,两人全速奔驰,脚程甚快,客店门口本有同盟会护卫站岗,甚至还来不及出声阻拦,就被他们两个直闯进去。转眼间来到众人住宿的房间,经过香菱的房间时,隐约听见里头传来声音,袁晨锋一下扬眉,反应激烈,居然是一脚踹开房门,冲了进去。

    这下反应吓到孙武,而房内的景象也很古怪,陆飞扬正在房内,本来抓着香菱的右手,不知道在看些什麽,但一见有人闯入便立刻放开手;香菱则是慌忙抓起桌上的某件东西,藏在背後,神情紧张,孙武还注意到她满头大汗,身上的衣裙也被打湿,彷佛刚刚做完什麽激烈运动,香汗淋漓,馥郁的少女体香直传出来,彷佛夏花盛开,非常好闻。

    「香菱,你……你手上拿着什麽东西?」

    孙武不太想探人隐私,可是香菱藏东西时的急惶表情,实在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更何况,香菱平时对自己极好,有什麽就说什麽,自己又不是那种会多干涉、好打听的八卦之人,她有什麽必要这样呢?

    果然,这话问出口,香菱的反应更是激烈,头摇得像是波浪鼓一样,紧闭着嘴巴,一句也不敢说,孙武好奇心更重,斜眼望向路飞扬,却发现他也是一副做贼给事主拿住的表情,一见自己目光望来,便顾左右而言他。

    「呃……你们……你们怎麽回来得那麽快啊?也太快了吧?我们这边都还没完事,你们就……呃!」

    话说到一半,似是察觉这话的不妥,路飞扬住口,看看孙武的质疑目光,再看看香菱,最後回看自己身上,顿时省悟,慌忙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绝对不是趁你出去看戏的时候,偷偷泡你的妞啊,我们之间是绝对清白的!」

    这个解释让孙武啼笑皆非,他不认为路飞扬是真的要向自己解释,只是想把话题扯开,但无论怎麽说,把香菱扯进来总是不好,江湖儿女对名节虽没那麽拘谨,但胡乱这麽扯,万一女孩子生气,那可不好了。

    就因为这样想,孙武很认真地做出驳斥,「路叔叔,请你别乱说,香菱不是我的妞,我们之间才真的是绝对清白,你别把我们想成那种关系。」

    就孙武的想法,自己是维护香菱的清白,完全为了香菱着想,所以他怎样都想不通,为何这句话一说出口,路飞扬张大了嘴,指着自己的那只手不停颤抖,像是看到什麽难以置信的东西,而香菱……她的脸色瞬间一沉,孙武不晓得那算不算是在生气,但打从自己认识香菱以来,还从没在她身上感受到如此惊人的压迫感,当她一声不吭地来到自己面前,双眼凝视过来的瞬间,孙武几乎以为,她会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

    这个糟糕的预感没有实现,到最後,香菱只是重重踩了孙武一脚,跟着便头也不回地冲出房去,对於这个一向压抑着自己的少女,这大概是她能够表现出来的最高抗议了。

    哪怕是再怎麽迟钝,孙武也晓得香菱生气了,只是想不通她到底在气些什麽,怎麽会气成这样?

    「呃……我说错了什麽吗?香菱她……怎麽这麽生气?」

    「唉……」路飞扬叹息一声,一掌拍在孙武的肩头,「老兄,我以为自己当年已经够极品了,没想到你比我当年更极品,简直就是钝得惊天、钝得动地,钝得……泣鬼神啊!」

    孙武听得一头雾水,就是不太理解,不过有一桩异事,就是路飞扬拍在自己肩上的手掌,异常灼烫,如遭火焚,明显有异。孙武正要开口询问,一个被晾在旁边半天的人终於忍不住开口了。

    「够了吗?师……」

    袁晨锋的话说到这里便给打断,路飞扬回头望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威压,笑道:「还不是说这句的时候,你一定要开口,还没说完就会给打飞出去了,你总不会想要坐轮椅回去吧?」

    赤裸裸的威胁,只能用无耻来形容,换作是别人,可能已经气得冲上前去拔剑砍人,但袁晨锋忍了下来,连续几下深呼吸後,他已经让情绪平复,缓缓道:「路先生,今天的事情,可以麻烦你给我一个解释吗?」

    「哦?说得好。」

    路飞扬放开了孙武,回看袁晨锋,道:「你生气了?」

    「……弟子不敢。」

    「为什麽不敢?遇到不合理的事情会愤怒,是身而为人的证明与基本权利,看你最近几年的表现,我差点以为你是没有脾气、不会生气的。」

    路飞扬在椅子上坐下,挥手示意,让孙武与袁晨锋都坐下,道:「你认为,在这镇上发生的事,是个别事件吗?」

    袁晨锋皱眉不语,默默思索,好半晌才冒出一句,「应该不是。」

    「哦?为什麽不是?」

    「之前的感觉不是很清楚,但自从举兵以来,我一直觉得……很怪异,很多发生的事都不如预期,这场仗打得很乱……」

    袁晨锋停顿了一会儿,厘清脑中混乱的思绪,思索该用什麽词句来表达,跟着道:「我们事先的准备做得不错,毕竟十几年来的累积,基本物资初期都还不缺,可是,战争进行的过程……很怪异,我觉得……我们很孤单,好像只有我们在和朝廷作战,本来该出现的支持者,不晓得到了哪去?这……我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

    「你严正下令,禁止掠劫百姓,端正军规,不得扰民,还有其他几十条规则,都快把老百姓变成你老子了。你的这些理念,不但充满理想性,连同盟会内部都有反弹声音,就算是当年的西门朱玉,都作不到你这种程度……」

    路飞扬道:「事事以民为本,结果……却不如预期,应该要支持你战斗的人,没有出现,百姓没有主动提供物资,兵员补充的状况也不理想,好像这场仗与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不懂,为什麽会这样?」

    「这些问题的存在,都牵涉到一个最终的问题。」

    路飞扬道:「你告诉我,你为什麽要发动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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