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 庄周之燕 > 正文 庄周之燕_分节阅读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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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不敢承认?”

    他的手抚上她白皙而透着红晕的脸,一寸一寸地摩挲,硬朗的指骨停在她的唇畔微凉。幽黑的眼眸攫住她的瞳仁,毫不掩饰眸中的缠绵情意,釉彩般光润的薄唇印下来惹得她有些颤栗,她闭上眼睛向一旁闪躲,可是他的五指顺势插入她柔软的长发中抵在她的后脑上。

    让她逃无可逃。

    还让她逃,他就不是容遇了。

    相思无计争回避。平生不犯相思,却已相思,他已在局中又岂会让她独善其身?

    他那样温柔地亲吻着她,唇舌相交缠绵入骨。让她几疑自己身在云端,软绵绵的无处着力,只知道他分寸极好地抱着她贴紧她,他的心跳和她的心跳像是撞到一处去了。

    她一头青丝散乱,他的中衣早就敞开,露出线条紧绷赤 裸而坚实的大片胸肌。理智回归时,她的手想要用力地推开他,触手尽是让自己面红心跳的陌生地带,她马上缩回手,他沙哑地轻笑一声,慵懒而性感,他放开了她,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我……你……”她瞪着他,面色潮红,明明是想要痛骂他的话一出口声音轻软无力浸染着情欲色彩,她一惊,连忙缄口。

    他把头枕下来,枕在她有如流泉一般的发上,有意无意地把玩着她的衣结,轻声喊了她一声:

    “阿醺。”

    声音低沉,有如木楔擦过琴弦,她的心轻轻震动了一下。

    他的语气很认真,“傅家世代是我们百里家的家臣,青山是我的兄弟,他的妹妹也只是我的妹妹。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除了你,我不想和任何女人有瓜葛。”

    他本不屑于解释,可是,这女人故意点了个牛皮灯笼不透半点光亮,总是一副言之凿凿有理有据的样子,让他心底气闷不已。

    “只和一个假装关心你的人有瓜葛,容遇,你不会觉得太亏了?”

    “怎么,内疚了?内疚了就对我好一点,女人。”他抱她入怀。

    她半晌不说话,心底又酸又软又带着些不安和喜悦。

    “容遇,你不喜欢她是不是?”

    他点点头,她黑如点玉的瞳仁盯着他,“可是她喜欢你。”

    他怔了怔,“你想说什么?”

    “是还是不是?”

    他无可奈何望着她,算是默认。

    “我知道了。”她转过脸闭上眼睛睡觉。

    “知道什么?!”他扳过她的身子,她喃喃地说:

    “当然知道了。今天一个青蓠,明日可能就有一个红玉,明日的明日美女仍旧纷扰如尘,今天的青蓠不爱,谁知道红玉你爱不爱?你眼中一汪春水两袖桃花,我能守你一时,不知能否守你一世。”

    容遇静静地望着她,没有发怒,更没有生气,“记不记得那颗琥珀骰子?”

    提起这事,她不由得恼然,“你知道的,当了,死当,赎不回了。”

    “当时送你骰子时,我让人捎话给你,记不记得我说了什么?”

    她还记得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不是每场赌博都会输得一无所有,那要看,是跟什么人赌。

    “阿醺,敢不敢跟我赌一赌?”他问。

    “赌什么?”

    “赌你的真心,也赌,”他执起她的手贴上他的心窝,“我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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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惊变 1

    流云居的桃花一夜之间开了,三月初的晨曦微露,片片桃花艳极风流,桃叶落尽而更显满树繁花。

    流芳醒来时便已经嗅到那带着微甜的香气,以为是哪个丫鬟打翻了新买的香粉,弥漫了一室。

    枕畔空空落落,竟不知道他是何时离去的。她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里衣的衣结完好地绑在那里,他不曾越雷池一步,昨夜耳鬓磨斯现在想起依然有些恍惚如梦。

    爱情就是一场赌博,她败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

    如今他说,跟他赌,赌彼此的真心,敢不敢?

    她不敢。

    男人要放弃一个女人的话,理由实在太多了。为国为民,为名为利,再坦率一点,便是为那死而不能复生的爱情,或是另一段新生的情爱。

    她怎么敢重蹈覆辙?尤其,对象是容遇。

    可是他很高明,棋在局外。

    不知何时起,他已骗她下了注;忽然某一天才问她,你敢不敢跟我赌?

    她不敢。可是已经下注了。

    两年前若即若离的相伴,两年间不算刻骨铭心的挂念,两年后暗流汹涌的重逢,他用时间撒下了一张大网,一孔不多,一孔不少,恰恰把她网到了自己的身边,名正言顺,顺理成章。

    他给了她一段婚姻,给了她一个挡风遮雨的家,还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是一个姿容平常的女子,不过心性比别的女子要清高一些,心要比别的女子玲珑一些,眼角眉梢比别的女子聪慧一些而已。他看上了她,焉知这是不是就是爱情?

    而自己呢,对他动的情,又有多深?

    她想得头都有点昏沉了。

    一掀开被子起床,才发现自己来癸水了。整一日,腰有点酸,小腹有点疼,萱儿要请傅青蓠来给她看看,她连忙摇头,只问萱儿平日疼痛都吃的什么药,萱儿说她吃的是陵州福济堂的凝香丸,药效比较好。

    萱儿所说的凝香丸,大小颜色就和她以前吃过的乌鸡白凤丸没两样,一个大泥丸,还透着药味。开始时她不肯吃,后来痛得没法了,才让萱儿把丸切小,搓成小颗,黄酒送服了。

    抓着枕头睡得昏昏沉沉的,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问:

    “怎么不让大夫来看看?”声音中带着严厉。

    “王爷息怒,王妃不让,她说,她这不是病……”萱儿有些委屈。

    “你哪里不舒服?”他扳过她侧向里卧的身子,便看见她苍白的脸色,“萱儿,让傅青蓠过来一趟。”

    “不要!过一个晚上就好了,以前又不是没试过……”她声音弱弱的,如飞絮,如游丝,直绕得他心里难受。

    “把傅青山叫来!”他吩咐道,萱儿马上去办了。流芳把被子拉高蒙过头,他也不去拉她的被子,只是说:

    “知道自己这副模样见不得人?老实说,我刚刚都被你吓了一跳,平日趾高气扬的一张脸如今丢盔弃甲般颓败,本来已经不是什么佳人,现在更是……”

    “容遇!”她气愤地拉下被子,“你是在说你没品味吗?昨夜说的难道不是人话?!”

    他一点也不生气,笑着俯身抱起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内,“还有力气骂我就好,不过,我真看不惯你这个样子,”他伸手没入她的里衣,触到她凉凉的小腹,不由得蹙眉,这时林敞在外间求见,说是仪仗队已经准备好,问王妃是否要去审阅。

    流芳想要起来,容遇却冷着一张脸,对萱儿说:“告诉林敞,把祭祀推迟半月。”

    傅青山匆匆赶到,给流芳号了脉,“王妃只是受了一点凉,没什么的;待癸水尽了再吃些补血益气的药便可。”

    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容遇一眼,神色之中带着些玩味。

    接下来的两天,容遇都只是在流云居中看书,有时让容青搬来一大堆文书批阅,疲累时便让流芳念给他听,他自己则斜躺在贵妃榻上半眯着眼小寐。

    “陵北与赵州交界处有流民作乱,占山为王已成小股势力,抢掠劫杀来往客商,近日赵王上送繁都与彰元帝的生辰纲千手佛在边界被劫,陵北守备宋桥求请韩王派兵清剿……”

    容遇想了想,“协查不剿。”

    流芳执起朱砂笔,“我写?”

    “你写。”

    “为什么不剿?”

    “一般的山贼怎敢劫赵王的纲?说是小股势力,当中必有能人,贸然派兵,只怕是有心人在盘查陵州的兵力。”

    “容青,让府中的徐先生到陵北一趟,与赵王协商此事,把生辰纲经由蔚海运至繁都,将此事跟紧了,然后回府复命。”他悠悠地说道,“下一封。”

    流芳打开另一份公文,看了几眼,不禁失笑,“这是歌功颂德的,说是陵州的龙母庙祭祀将到,说什么韩王功德泽被惠民,神木繁茂,佑我陵州……神木,神木是什么东西?”

    “神木是一棵树,龙母庙里有三宝,分别是龙母金身、万年石龟和千年神木。据说五百年前曾有百里氏先人曾在树下飞升,得道成仙。这也是百里氏一族得以在陵州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陵州人都相信,这块土地从来都是属于百里氏的。”

    “树龄有千年之久?”流芳很是惊讶,竟对那神木有些许向往了。

    “没有一千,都有八百了。一棵树的生命,比千千万万的人还要长久许多。”

    流芳看着容遇,轻声笑道:“原来你也会感慨人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

    “你错了,我从不伤春悲秋。”他说,“我只会争取我能争取到的东西,如果一个人一辈子都得不到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命再长,又有何用?”

    流芳张张嘴,想问他究竟想得到些什么,可是又把话煞住了。拿起另一份公文,念道:

    “陵州军营需要之粮草报备……军衣和武器报备……二十万……”后面的,流芳念不下去了,数字不是一般的庞大,她望着容遇,容遇面不改色,只说:

    “责令有司速办。”

    “要打仗了吗?”她问。

    “也许。”

    “和谁开战?朝廷吗?”她隐隐有些不安,“你想要这个天下?”

    他黑眸张开,眸光深沉幽暗,“记得百里煜吗?他死的时候,几乎只剩下一堆骨头了。想想无为,至今不能言,这是因为他在母胎中已经中了毒,能留着一条命活到今天已是侥幸。你问我想要的是不是这个天下,我只能告诉你我只是想改变些什么或是保全些什么,至于其他,我还不至于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人。”

    流芳沉默了半晌,他的脸色依旧平静,可是她却知道这平静背后藏着多少痛苦酸辛。因为那高高在上的皇权,几乎家破人亡,一个少年背负着这样的仇恨隐忍多年,出入皇宫还与仇人之子女言笑晏晏差点有了白头之约……

    当初若是娶了公主,想必也只是因为另有所图吧。

    她放下朱笔走到贵妃榻前跪坐在地上,头枕着他的手臂,说:

    “就算你想要的是这个天下,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容遇闻言似是一震,不置信地看了她一眼,她笑笑说:“选好了一条路,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即使失败了,也总比那些庸庸碌碌不知为什么活了一辈子的人要好,不是吗?在我们那儿,没有所谓的天子授命于天,人人平等,有些国家还是有不同的党派轮流执政……别用那么奇怪的目光看我,什么大逆不道?那是愚民的一套说法。”

    他没有言语,只是用手抚上了她的那头黑发,动作轻缓中带着一丝颤栗和不易察觉的爱怜。

    “只是,打仗了,就会有人死去,这倒是我很不愿见到的……”她喃喃地说,“容遇,你到底,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相信我吗,我就一定能保密?”

    “既然是赌,我总不能一点诚意都没有吧?”他长臂一揽把她搂上贵妃榻,贵妃榻本来就不大,此时,流芳害怕自己会掉下来只得侧着身子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他在她耳边细声问:

    “阿醺,你现在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流芳笑着躲开,摇头。

    他也笑了,下巴抵着她的额发,“没关系,来日方长。”

    “王爷——陵南急报!”容青匆匆走进来,一看见此情此景,不由得低下了头,噤声,在一旁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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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惊变 2

    容遇起身,稍稍整理一下衣冠便到了书房,这一去就是半日。流芳带着萱儿捧着饭食送到书房,还没踏进门便听得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说:

    “王爷,</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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