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都市小说 > 何欢(含所有番外) > 正文 何欢(含所有番外)_分节阅读_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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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了两盏小灯,爱娣踢掉鞋子,把脚搁在旁边的椅子上,伸直了腿开始

    倒酒。

    “我们家老混蛋一辈子没离过酒,我恨死这东西了。”爱娣将满杯的酒推给区胜

    中。

    “你们女人懂个屁,对男人来说这可是好东西,喝到半醉不醉的时候,那感觉…

    …那滋味……一句话,舒服。”

    “舒服你干脆醉死算了!”爱娣抢白说。话是如此,手上还是和他的杯子碰了下

    ,“你爱喝我陪你,我喝多少你喝多少,

    谁耍赖谁是乌龟王八蛋。”

    见她一口干了三分一,区胜中一愣。酒醉三分醒,更何况他一晚上多半的时间在

    自怨自艾,喝酒的功夫倒是少得可怜,这

    会脑子还能运作个八成。他心里明白于丕藏的私货可是点火能烧的度数,一个水

    杯的三分一,一口就是一两有多。

    “闭上你的嘴巴。”酒精经过嗓子眼,爱娣吸气连连,“装得跟个爷们似的,要

    喝就喝,不喝出门回家睡觉去。连女人也

    不如。”

    她最后那句虽说放低了声量,区胜中还是听见了,当下不说二话,闷头喝一口,

    将杯子放在爱娣杯子旁边比划酒线。

    一来二去,满杯见底。区胜中喝出兴致,抢先拿了酒瓶,倒满了继续。

    爱娣也喝得全身发热,跑去调低了空调的温度。回来问区胜中,“你还行不行?

    不行早说,趁我没倒下我还能送你回去。

    ”

    他喝多了,口齿不清的。“说得什么话?知道男人最忌讳什么吗?就是问他还行

    不行。我不行谁行?不行也要行。”

    这回区胜中不用挤对,先自干掉一口,爱娣一看嘴角就现出嘲笑,“说到底男人

    都是孬货,外面怎么装里头全是虚的。像

    我爸那样,在单位装得像爷,在家里像阎王,见着我姑父了像奴才。向雷那样的

    更不用提,里外都虚,里外都是奴才。至

    于你……你瞪我做什么?想打人?”

    “算了,不和娘们计较。你们懂什么?干一份工生一个娃,一眨眼就舒舒服服活

    到老了。男人不一样,男人心里多苦

    啊?!没本事被人指着脊梁骨嘲笑,有本事的身边围一堆人打转,没个真心实意

    的。一个不小心,对人掏了心窝子,转眼

    背后挨一刀。再怂包也要强撑着,”区胜中把酒瓶重重往桌面一放,语调却相反

    的轻飘,“可人活一辈子,心能往外掏几

    回?”

    “黑子哥,你是说姜大哥吧。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我姐不是坏人

    。她既然帮姜大哥作证,肯定有她的道理。几十年姐妹了,没人比我更了解她。

    她那人一根筋,只会分对错,不论人。”

    “扯鸡/巴/蛋!你姐跟他是什么关系?”

    “扯你的蛋!别说他们不是夫妻,就算是,姜大哥做错了事,我姐也不会帮着他

    胡来。一句话,肯定有原因,而且原因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照你说,你姐是圣人,你姐夫是被冤枉的,就我一个是混球?滚!”

    “酒是我掏钱买的,不喝完我不走。”

    “滚!滚蛋!”

    区胜中坐直了身子,一双红红的眼瞪来,爱娣也挺直腰,暗自防备着,回瞪他说

    :“黑子哥,你躲着姜大哥躲着我姐不是

    办法。有什么话见面说清楚,他们说的是不是理由你自己听完了再……”

    “我叫你滚听见没?”

    酒气侵鼻,随着他吼出的每个字,能感受到刻意压低的声音中隐藏的愤怒。爱娣

    注视那张涨红的近在咫尺的脸庞,强自按捺心底泛起的莫名恐惧和逃之夭夭的冲

    动,小声宽慰自己说:“黑子哥,你不会打女人的,我知道。”

    区胜中额上暴突的青筋跳了几跳,瞪了她数秒突然丧气地坐了回去,想来心中愤

    恨无法宣泄,顺手抄起桌上一个空瓶扔了出去。

    那一声刺耳的碎裂声消失后,爱娣一颗心才缓缓归于原位。满室静默中,她忽然

    学他的样子,拿了一只酒杯狠狠扔向同样

    的方向。伴随这一声尖锐的暴击,区胜中扭头看向她,眼里全是怔愕。爱娣悄悄

    把另一只酒杯推到他手边,他握紧了,深

    深吸口气,接着泄愤般地再度掷向远处。

    酒吧老板于丕听见声响,探了半个脑袋又迅速缩回去。爱娣假装看不见,从吧台

    后抱出一摞水杯和盘子来。

    两人你来我往,不一会已经是满地狼藉,区胜中眼神渐趋呆滞,玻璃碎片反射的

    微弱光芒像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掩住脸,

    缓缓蹲下去,然后双臂紧紧捂住脑袋。

    爱娣蹲在他身边,隐约听见他的小声抽噎,和上回在德叔的丧礼上听见的不一样

    ,压抑的低泣里不仅有伤心愤怒失望,也有委屈与挣扎。

    在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之前,她已经探手过去抱住了他的颈项。

    “我把他当兄弟。”

    “我知道。”

    他抽噎着,讷讷重复:“我真心把他当兄弟。”

    “我知道。”缓缓摩挲他头上的短茬,爱娣不明白为什么随着每一下安慰的抚摸

    ,心中会泛起一丝丝温柔,积攒着,渐趋

    浓重,她几乎承受不起那重量,想和他一起流泪。

    早上于丕先探出个头发凌乱的脑袋,确认四下无人了才悄然踏进自己的店子。四

    周狼藉不堪,满地的碎玻璃渣子,烤串的竹签,滩滩残酒,他打开吧台下的酒柜

    ,发现珍藏的十多瓶霸王醉原封不动地摆在柜角,这才舒了口长气。

    听见一声响动,他站起来,一晃眼便看见屋角一个红衣服的女鬼也同时站

    了起来

    。于丕一声尖叫卡在喉咙里,往后退了一

    步,只见那女鬼把乱糟糟的长发往脑后一拨,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她脸上,原来

    是昨晚区队的客人。

    “姐,你吓死我了。”

    爱娣白他一眼,把裙摆扯直,“我也差点被你吓着。”

    “你们昨晚上就睡这儿?”于丕走近了立即瞪直了眼。

    “天热,睡一晚地板又不会死人。”顺着于丕的目光,爱娣望向刚才自己爬起来

    的地方。区胜中躺在角落的地板上,歪着

    头,哈喇子流了一缕在下巴处,腿分开成八字形,大脚丫子抵着桌子腿,酣梦正

    香。“混蛋,你倒是舒服,一晚上枕着我的腿。”

    爱娣没好气地捶捶腿,黑丝袜在脚底的位置烂了洞,一路脱丝到膝盖。她心疼得

    骂了声,又去找自己的鞋。

    这时她才发现酒吧里的情景,昨晚上的一幕幕怎一个乱字了得。爱娣扶着额头尴

    尬地冲于丕笑笑,“怎么会这样?”说着

    她就去翻找袋里的钱包,“鱼皮老板你找个人帮忙收拾下,损失多少我赔给你。

    不对……多数都是他扔的,应该他赔。”

    见她珍而重之地将自己的钱包收好在袋里,蹲下去摸区队的裤袋,接着一把将区

    队推得翻了个身,伸手去掏另外一边,同时嘀咕着什么烂酒鬼类似的字眼,于丕

    良久才把嘴巴合上。

    “你算算要赔多少,我先去开店,人我也先把他押在这,跑不了你的,回头我再

    过来送他回去。”

    “我哪敢要区队赔酒钱,老朋友了。”于丕这会才醒过神,揉揉眼睛好奇问:“

    姐,昨晚上那两瓶霸王醉你们全喝完

    了?”

    “嗯,后来又开了你两瓶伏特加。”爱娣边开了吧台的水龙头洗脸,边指指后面

    酒柜。

    于丕只顾呲牙,爱娣抹抹脸,甩甩满手的水,走过来时她鄙夷地望着角落那堆烂

    泥,冷哼一声说:“我一辈子就喝过这两

    回酒,上次好像是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偷了我爸两瓶闷倒驴。喝完了除了不停打

    嗝冒汗站不稳之外,没什么感觉。哪像这位……”

    于丕抽气声更大了些,爱娣挤起肩膀低头嗅了嗅自己衣服,苦着脸又说:“真臭

    。”

    回到店子,爱娣先换了套工作服,接着打了个电话给梁队。一起把烂醉的区胜中

    扶进车里,梁队转头打算代黑子对爱娣解

    释几句,想想又作罢。

    再次回到店里,爱娣一直忙到下午。奶茶店开张的日子挑得适当,这一个月来恰

    逢暑假,生意着实红火。

    区胜中电话打来时,她正在后门监督工人卸货,一箱箱的原料正往店铺的小库房

    里搬。

    区胜中听见她的吆喝便问:“在忙呢?”

    爱娣应了声。

    他说那晚点再打来,听见爱娣又敷衍地说好,挂电话之前不甘心地问了句:“昨

    晚上……我们没什么吧?”

    能有什么?爱娣回神,没好气地说:“黑子哥,你昨天去厕所都要扶墙,行不行

    自己不知道?”

    区胜中被她将了一军,半晌说不出话,最后才憋出一句:“那我就放心了。”

    这一句放心听不出一丝庆幸,语调平平淡淡的,不知掩饰了什么心情。爱娣避去

    角落,低声问:“还难受不?好了我们今

    晚上再来。”

    “……我,我服气了。”

    可以想见电话那边他忍耐的表情,爱娣偷笑不已。

    “晚上我来接你吧,随便哪里坐坐。”

    这些天,他逃避所有人,此时的主动万分难得。爱娣不由自主地对着小库房的墙

    壁扬起了嘴角,“行,十点半店子关门你应该知道吧。……喂,什么都不知道你

    还是不是我们的大股东?”

    爱娣晚上上车时这样解释。“实在对不起,没想到今晚上电影院有夜场,散场

    后店里来了不少客,我几次想走走不开。”

    十点半等到近一点,换个人的话黑子早发火了,这时脸色仍然有些不好看,

    “少赚点不成?头扎进钱眼里了?”

    “说得我爱财如命一样。别忘记这个店你也有份的,我拼命又不是为了我一

    个!”爱娣累得虚脱,头一晚又没睡好,被他一凶脾气立刻发作,“早和你说别

    等了,是你说没事再等等,这会你赖我?”

    黑子扬眉:“还是我的错了?我守在这儿当电线杆我自讨没趣我为了谁?”

    “算了,不和你吵。我累死了,回家睡觉。”

    黑子傻眼。“大小姐,我等了你两个小时……二十八分钟,结果你说各回各

    家?”

    爱娣像瘫在副座里一般,懒洋洋地抬眼看他,“我连吵架的力气也没有,那

    你说怎么样?”

    光影昏暗,残妆遮不住她眼底的憔悴。黑子感觉满心的躁意忽地平伏,但同

    时又有一处被纠紧了,呼吸都有些困难。

    爱娣被他看得有些难为情,皱起眉头问:“怎么说?是换个时间还是怎么?

    ”

    黑子把手里两张电影票悄悄捏成团,“带你去个好地方,放松下。”

    他们半夜突然驾到,顺子来不及赶回,只得交代桑拿管事的好好招呼。

    黑子对爱娣说:“洗好澡出来大厅,我在大厅等你。”

    爱娣应了声,他消失在男宾部的门里,她随着女宾部的主任转身进了另外一

    扇门。

    被殷勤服侍着洗了澡,换上这里的衣服,爱娣又被一路带进大厅,远远看见

    不少人穿着一色的短衫短裤在和黑子打招呼。

    于胖子的威名在闻山烟消云散,聂二这棵遮天</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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