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都市小说 > 何欢(含所有番外) > 正文 何欢(含所有番外)_分节阅读_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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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剪的,纸条也是我抄了姐姐电话里顺口一提的话,和我姐没一点关系。你也知道

    我这人脾气又急又冲,经常不顾后果的,自己吃了无数亏还是改不掉。你大人大

    量,原谅我吧。”

    爱娣是死鸭子嘴硬,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性格,姜尚尧明白她姿态摆这么低纯粹

    是为了她姐姐。当初分手因为什么暂且不论,但收到那一叠牛皮纸包裹的碎片时

    ,挫败,愤怒,直至再看见那张小纸条,他像被关回看守所小号,滞重得让人呼

    吸困难的黑暗似乎永无尽头。

    说不生气太过虚伪。但是……

    “姐妹情深,我理解。”

    “我当时真不该怪你,现在我才体会到我姐说完全不恨你,不生你的气是什么意

    思。期待人对我好,达不成愿望自然而然会失望,会生气。其实何必舍近求远,

    把自己的快乐和幸福寄托给别人的恩赐?人只要能对自己负责就好。即使这样,

    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知这是爱娣的感悟之言,还是庆娣对她妹妹常说的话。如果是后者……姜尚尧

    苦笑,庆娣不愧是庆娣。他笑完又叹,深爱她的聪慧理智,可又身受她聪慧理智

    之苦,这种复杂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怎么不说话呢?”庆娣出来在姜尚尧身旁坐下后奇怪地问。

    “说完了。”爱娣朝她笑。

    庆娣给姜尚尧夹了满碗的菜,“先吃点东西垫垫,等会黑子回来还要喝。”

    “黑子哥还回来?”爱娣疑惑,“不是上班去了吗?”

    “正事还没谈,他回去先点个卯。”姜尚尧解释完连忙低头吃菜,避开庆娣的目

    光。

    做贼心虚的样子让庆娣好气又好笑,明明是给他兄弟制造讨好长辈的机会,偏还

    冠冕堂皇的。

    不一会,黑子连门也没敲,直接进来。“送到你们家楼下了,我听了会动静,好

    像叔叔不在。阿姨说晚点再过来。”

    庆娣姐妹连声道谢,姜尚尧给他斟满酒,问说:“直接说正题,这种事我没经验

    ,怎么既爽利又满意的办了?”

    黑子不答他问话,转而眼珠不瞬地注视爱娣,爱娣被他瞧得坐不住,手臂撑着桌

    子问:“干嘛?”

    “先不说别的,春节时向雷快被你爪子抓成花脸猫,那一次闹得动静也不小,为

    什么这回坚决要离?”黑子摆起在单位时公事公办的做派,严肃的样子很是让人

    生畏。“我可不想好心被人当驴肝肺,过几天转头被人甩个臭脸。”

    后半句话似有内情,庆娣不由望住妹妹。

    爱娣抿紧嘴就是不出声。

    黑子脸色更加难看了三分,“那这事我帮不了你。”

    “我那是避嫌!你上回拉偏架之后,他们家人说我勾三搭四,和你不正经。你说

    我再见了你,敢多说一句话吗?”爱娣气苦地嚷。

    桌上众人闻言愕然,黑子更是突然涨红了脸,一拍桌子,站起来就往门口走,“

    这话我要和他家说个明白!”

    姜尚尧急追上两步拉住他,“爱娣刚离开,你就上门帮她讨说法,这不是越描越

    黑?”

    黑子思忖着确实是这个道理,不觉跺跺脚走回来重新坐下。“那让老梁去?”

    “我去吧。”庆娣望望妹妹,“向雷那一家人不太好说话,本来存折是爱娣的名

    字,直接挂失就可以。但如果一下子说太僵,离婚协议就更不好谈。”

    “我也是考虑这个。”姜尚尧思忖片刻,“……庆娣你去不去都行。我打个电话

    给严律师,让老梁跟他一起去,给他家摆摆道理。一个巴掌一个枣,双管齐下,

    稳当。”

    “行。不过那一家都是难缠角色,协议离婚最好别抱希望。而且,就算走诉讼,

    最后上了法院也没那么快,一般头一次都会调解或者直接驳回来,第二次才可能

    正式考虑判决。时间会拖久点,你想好了。”黑子最后说那话时注视着爱娣,神

    情不像适才那样冷淡,反倒若有若无地有丝怜惜在眼底。

    庆娣的目光从黑子移向妹妹。不合适的婚姻就像咬脚的鞋,一路走一路滴着血。

    活泼外向伶牙俐齿的爱娣在两年多的婚姻生活之后,心和脚皮俱皆起了老茧。面

    对抉择,她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思绪像穿梭回已死的少女时光,怔怔的,最后

    用力点了一下头。

    “那就这样办。中间如果他们家人难为你,让严律师出面解决,真撞上了赶紧找

    我或者找你石头哥。”黑子大刀阔斧地行动开来,“我打电话给老梁,石头,你

    和严律师说一声。”

    第98章

    看似简单的离婚程序,被黑子一语成谶。

    俗话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又有一说叫丘八也怕泼妇。老梁果然很是无语

    ,“和他们打商量是客气,一家子不识好歹的,脑子都进水了。明摆着没道理的

    事,横竖就那一句话,先把存折里的钱转给她儿子,不然想顺当离婚出他向家家

    门,没那么容易。”

    庆娣随梁队一起去了向家,向雷他妈一口咬死不给钱不离婚,费尽口舌徒劳无果

    的情况下,她当机立断带妹妹去了银行挂失存折。

    就这样妈妈还劝爱娣不要离,他们家哪是娶媳妇,根本是想娶个免费劳力。既要

    会生儿子,还要干活卖命只管三餐温饱。

    爱娣苦笑,说:“不想打官司看来还是躲不过去。”

    “民事官司而已,别被黑子吓着了。”姜尚尧安慰说,“有个好律师绝对顶事。

    ”

    严华康律师近年事业发展蒸蒸日上,事务所由老街的烂屋檐底搬到新区的商业大

    楼里,规模扩充了数倍。

    十年人生,白驹过隙,见面后庆娣与他无限感慨。

    “那时个头差不多有我高,说起话来有条有理的。后来不经意看见桌子底

    下藏着

    的手扭在一起,才知道原来还是个小姑娘,充大人呢。”严律师与庆娣会心一笑

    ,再开口语声怅惘,“那时我执业不久,头一次接大案子,心里也发慌。特别同

    行的目光望来,像在说不掂量掂量自己本事,逞能呢?我私下里憋足一口气要争

    个公道,但可惜了,最后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

    “严律师,你已经尽力了,我们很感激。”庆娣放下筷子,看一眼身旁微笑不语

    的姜尚尧,诚挚地说。

    与记忆中她骨立铮铮,眉宇间英气逼人的形象相比,水晶灯下,庆娣肤色莹白,

    明眸溢彩,笑容温柔可亲,像一颗沙砾终于磨砺出珠光。

    严华康注视她许久,恍惚间,仿若看见老街的陋室前,一高一矮两个倩影颓丧地

    并肩离开。

    斯人已逝,往事无谓再提。

    他问起爱娣的情况,关于财产分割,爱娣只有简单的要求:“只求公平合理。当

    初结婚时没有礼金也没有嫁妆,这两年多共同经营两个摊位,他

    主外我主内,一样付出劳动。攒下的钱年前被他姐姐借去,现在只归还了一半。

    这一半连我近期问朋友同学借的,都在我这里。我只要这部分就行。”

    “男方姐姐借钱时有没有凭证依据?”

    “没有。”爱娣最怕的也是这个,真若走诉讼离婚程序,她相信向雷的姐姐一定

    会矢口否认。“但是,银行有存取款记录,是直接打到他姐姐账上的。”

    严华康淡然一笑,“那就行。”

    以严华康律师目前在闻山的名气,如果不是因为与庆娣多年的渊源,这种小离婚

    案极少亲自受理。既然有他出马,自然胜算在握,再加上有黑子从旁协助,爱娣

    应该不会吃亏,至多虚耗些时间而已。庆娣吃了颗定心丸,回到闻山的第三日去

    了姜家看姥姥。

    接到老妈通风报讯的电话,姜尚尧提早下班。阳台上三个女人正围坐着摘荠菜,

    言笑晏晏的,气氛温馨。这情景让姜尚尧心底忽地泛起一个念头,希望时间静止

    在这一刻,直至地老天荒。

    哪知他没开口说话,脚边的福头耳朵

    警觉地立起,喉间发出一声低呜,接着挣脱了他手中的狗链,箭一般飞窜向阳台

    。

    坐在马扎上的庆娣只见一条黑影掠来,未及反应,福头已经扑上她半身,撞翻了

    她腿上半簸箕的荠菜,两只前爪搭上她肩头,下一秒,一条湿滑滑的舌头就势舔

    上她面颊。

    “福头!”她惊喜交加。

    福头委屈地低呜,不依不饶地就着她的手把鼻子往她颈窝里凑。鼻息急促,可想

    而知心中激动。

    姥姥在旁笑骂:“畜生,尿了一地。”

    “可不是。”姜妈妈连忙去找地拖,庆娣挣脱福头的双爪站起来,这才看见阳台

    门外,注视着这一幕嘴角轻扬的姜尚尧。

    “知道你想它,上回太匆忙顾不上,今早我叫严关去矿场把它接回来。”上回姥

    姥病危,没心情顾及其他,这一次他用足心思。像姥姥说的,庆娣是念旧情的人

    ,他不相信闻山的所有都不值得她留恋。

    多谢两个字尽在她眼底,庆娣低头一笑,在阳台走起八字步。这游戏以往

    玩惯了的,福头顿时精神大振,随着她的八字在她脚边穿梭成S型,接着人立而

    起,向她讨要奖赏。姥姥笑得前仰后合,姜妈妈摇头说:“多大年纪的人了?”

    “我试试福头还记不记得。”庆娣使劲搓搓福头脑袋以兹鼓励,抬眼迎上一双幽

    深的黑眸,她不由耳根发热,抢了姜妈妈手中的拖把。“阿姨,我来。”

    晚饭包的荠菜饺子,吃好后姜妈妈视若无睹儿子短袖T恤下的虬结肌肉,满脸嫌

    弃地说:“带庆娣散散步去,你看你再不锻炼,啤酒肚快出来了。”

    姜尚尧配合默契地望向庆娣,庆娣从善如流地点头。

    门一关,她瞬间换了副面孔,佯作担忧地问:“姜总,要不要拿件外套遮遮啤酒

    肚?虚胖影响市容。”

    姜尚尧没料到现今的庆娣促狭如此,笑意一丝丝浮上她嘴角,心情大好的样子让

    他冲动地想以深吻惩罚她嘴边挑衅的笑容。越克制,他脸上肌肉便越僵硬,“其

    实我虚不虚,有人知道。”

    这样的玩笑,女人向来占不到便宜。刚巧电梯门开启,庆娣抢先一步走进去,掩

    饰了脸上的尴尬。数着小灯一路沿楼层往下,静默中她突然发问:“有几个人知

    道?”

    姜尚尧一愕,随即意会了其中的涵义,他尴尬不已,“……一个。就一个。”

    庆娣闻言乜他一眼,心底的笑容漾开来,唯有紧紧把嘴抿上。

    下了楼,他习惯性地把手探向后,想握住她的,她却先行放进外套口袋里。两年

    后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冬夜,她也是一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拒绝了他。

    庆娣停下脚步,以眼神询问他脸上的不乐意从何而来。姜尚尧凝望她,向她伸出

    手。

    熟悉的厚实大掌,掌纹如同刀斧凿刻,庆娣注目于他掌心,脑海中不期然涌现过

    去的记忆。那片红叶现如今还夹在她心爱的《剧本创作基础》里,随她由望南乡

    至四九城。

    她心中感喟,抬眼望向他。姜尚尧手臂纹丝不动,眼里的不满却已逝去,

    代之以浓浓的渴望。

    庆娣从外套口袋里抽出手,缓缓放进他掌心。和记忆里的感觉一样,温热,充满

    力量。

    他的手掌更用力地紧了紧,似乎是为了确定她的存在,然后牵着她率先往前。

    铁路小区外的大马路直至文化宫一段商厦林立,俨然已经成为闻山老城的新商业

    区。灯光璀璨如万盏星,姜尚尧回望身边的庆娣,她的眼睛是其中最闪亮的。

    “阿姨这两天老往宾馆跑,你爸没意见吧?”</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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