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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门功夫是以内力催动笛声,星宿派内功并不见长,所以这门「慑魂音」除丁春秋自己以外,其余弟子并不能挥出威力。好比现在阿紫,内力不足,只好尽力吹得尖锐凄厉,增加乱人心神之效。
「阿紫,这是星宿派的武功?」
阿紫听张萧羽问,看来有戏,登时喜上眉稍,笑道:「师父大哥,怎么样,这慑魂音你可不会吧。」
张萧羽心想,星宿派武功源自无崖子,无崖子此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这「慑魂音」多半是从无崖子处改头换面而来,而且这种功夫最讲内力,以阿紫此时的修为,定然是挥不出。呵呵一笑,道:「这门功夫倒是有趣,不过,你吹得太也难听。」
阿紫两手一摊道:「师父……敢……呃,不,丁春秋那老怪物就是这么教的。」
张萧羽听了哈哈大笑:「丁老怪自己不通音律,自然是吹成这样。亏得你们连这调子也学得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星宿派门人的德性,倒还真的没人敢不跟着丁春秋的调子。
阿紫道:「师父大哥,说话算话,弹指神通呐?」
张萧羽止住笑,道:「好,便算你过了关。弹指神通我明日便教你。」
他却在心中暗想,这「慑魂音」在自己使出来,定然威力会强百倍。当然,他自是不会去学那么难听的调子。可惜自己不会吹笛,决定学了这门功夫以后,定要去练练笛子。「呵呵,到时候自己改个现代的曲子来吹,就叫……碧海潮生曲哈哈……又是弹指神通,又是碧海潮生曲,这黄岛主的作派,可算是学了十成十。」
正当张萧羽胡思乱想之间,路前出现了五个人,一字排开,拦在了路前。只见那四人一色的黄葛布衫,每人手中都拿一根长长的钢杖。
阿紫看了一惊,离五人还有五六十步远,拉住了马儿。张萧羽也停了下来,问道:「阿紫,你认识他们?难道是星宿派的?」
阿紫点点头,道:「二师哥,三师哥……他们怎么都来了。」
说着身上不由微微有些颤抖,虽然有张萧羽在旁,但积威所致,也是难免害怕。
张萧羽笑道:「几个虾兵蟹将,星宿老怪我尚不放在眼中,何况五个小怪。」
一抖缰绳,迎了上去。阿紫也提马跟在后边。
双方差了十步远近之时,那五人中当中一个肥胖的中年汉子站了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张萧羽半晌,才对着阿紫道:「小师妹,你好啊,若不是你的笛音,还真不好找你。六师弟呢?」
阿紫此时已是镇定了下来,呵呵一笑,道:「你们没有遇到六师哥啊,难怪还敢来找我。」
那五人听了一怔,那中年汉子道:「小师妹,快起跟我们回去见师父吧。师父他老人家真是十分惦念你啊。」
阿紫皱眉道:「我也是想回去啊,只是现在受大哥管教,不许到处乱跑。你们要我走,只怕我大哥不同意哩。」
中年汉子听了一楞,对阿紫道:「你自幼便是师门中长大,哪里来得兄长?」
阿紫「扑哧」一声笑道:「人又不是石头里碰出来的,有父母兄弟又有何奇怪?」
说着指了指身边的张萧羽,道:「这就是我大哥了,现在还是我的师父。」
星宿派的众人听了均是「啊」的一声,须知丁春秋为人心狠手辣,门中若有人稍稍不顺他心意,动辄人头落地,更有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阿紫此种行为,实与寻死无异。那中年汉子又惊又怒:「你是星宿派门下的一代弟子,怎么去拜外人为师?」
阿紫道:「三师兄,你也太糊涂啦,我大哥怎么会是外人了?」
那三师兄知阿紫口齿灵俐,自己平时总也说她不过,于是不再与她争论,转过头来又对着张萧羽打量了一番。细看之下,只觉此人双眼并无精光,太阳处也不鼓起,似乎不像是有高强武功在身之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头,居然敢与本门敌对,为阿紫撑腰。阿紫自幼便是孤儿,他自然是不会相信这张萧羽真是她兄长。
阿紫看他上下打量张萧羽,面带怀疑轻蔑之色,笑道:「我大哥脾气可不好,你们再不让路小心他要你们知道好歹。」
张萧羽听了不禁暗中摇头,这小丫头又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如此一说,这星宿派的众人无论如何也是要跟自己打上一场。
果然那中年汉子对着张萧羽一阵冷笑,道:「尊驾真的要管我们星宿派的事?」
张萧羽若要打走这帮人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觉得被阿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实在是不好,邪邪地一笑,道:「阿紫不过是个小丫头,何须贵派精英尽出,四处寻找。你们只不过是为了她所拿的神木王鼎而已罢了,想来丁老怪没有这鼎,平日里练那化功定是很不方便吧?」
星宿派众人都是一惊,一个矮子跳出来,指着阿紫道:「你竟将神木王鼎之事泄露于外人之耳。回去看师父怎么落你。」
阿紫正不知张萧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萧羽道:「若是阿紫不再持有此鼎,诸
位如何处置?」
为那中年弟子以为张萧羽自知不敌,而想以鼎换取二人逃走的机会,心道:若是这二人逼得急了,拼个鱼死网破,对宝鼎有所损伤,那自己师兄弟几人即使是抓到了阿紫回去,也是难逃一死。不如取了宝鼎,先放了这兄妹二人。反正到时宝鼎在手,自己又是人多势众,再追这二人也非难事。想着便上前一步道:「若是阿紫肯将鼎拿出来,我们众位师兄弟便不与你们为难。」
张萧羽闻言微笑点头,扭头对阿紫道:「阿紫,把神木王鼎给我。」
阿紫见张萧羽似乎是想要将鼎还给几位师兄,不禁疑惑,不过既然她已经不再想练什么「化功」,这「神木王鼎」现在对她而言也不再有什么吸引力。张萧羽让她拿出来,她倒也没什么犹豫,也不知从哪里一翻,取出一个紫色的小包,抛给了张萧羽。
张萧羽顺手一抄,接过布包,打开了来,内里是一座深黄色的小小木鼎。张萧羽也是头回见到神木王鼎,拿在手中仔细端详起来。这木鼎雕琢甚是精细,木质坚硬圆润,如玉石一般,而且细看之下,木头的纹理之间,隐隐泛出暗红色的血丝。一看便知此鼎绝非凡品。
星宿派众人也并不常见这「神木王鼎」,此时见了,均是暗中吞了下口水,不由幻想若是自己拿了这鼎,练成化功,必然可夺得大师兄之位,在门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张萧羽将鼎拿着把玩了一会,倒是略有些喜欢这鼎,毕竟是做工精细。若是拿出现代,必是一件非常珍贵的古玩。便转念想到,此鼎专门吸引各种毒虫毒物,不由觉得有些恶心,摇了摇头,打消了收藏此鼎的念头。
那中年汉子见张萧羽拿着鼎半晌不动,急道:「将鼎拿来,我们便放二位离开。」
张萧羽听了,笑道:「那你接着吧。」
说着,将鼎抛向半空之中。星宿派众人见了宝鼎,都想第一个拿到,说起来回去论功之时必可争得头位。
这时张萧羽忽然抬起右手,屈指一弹,一道刚猛的指力射出,正中空中的「神木王鼎」。张萧羽一指之力如何恐怖?这小小一尊木鼎怎能受得起。只听「啪」的一声,那鼎在空中爆开,炸成碎粉。
星宿派众人哪里反应得过来,见小鼎粉碎,不由惊呼。中年汉子几乎不敢相信,浑身颤抖,指着张萧羽:「你……你竟然毁了神木王鼎。」
张萧羽微微一笑,道:「不错,我毁了神木王鼎,你待怎的?」
其中一个矮子跳出来,怒道:「我等此次回去定然是有死无生,你先来偿命!」
就要纵身上前与张萧羽拼命。
张萧羽不去看他,反而哈哈大笑,道:「你们不该找我偿命,而应该放了我二人过去。
那矮子怒吼道:「妄想。」
张萧羽摇头道:「阁下着实太不聪明。这鼎现在已然破碎,你们回去了无论如何也是一死。既是如此,又何必要回去?难道诸位喜欢送死?」
星宿派众人均是心中一沉,在门中被掌门处死倒还算不得什么,但那种种死法均是凄惨非常,是以犯下大错之人,多是自行了断,不愿等到丁春秋动手。想到此处,各人均是不寒而栗,背后冷汗直流。
张萧羽见他们停下不语,又道:「诸位若是要活命,自然是逃出星宿派,逃得越远越好。终身不遇到星宿老怪便是无事。天下如此之大,几位隐姓埋名,也不怕会被丁春秋寻着。那既然诸位现在都已经不是星宿派中人,那又何必与我们二人过不去呢?不如我们继续赶路,你们便逃命去好了。」
当场的星宿派众人闻言,均是不语。张萧羽所言,似乎也不无道理。这星宿派是绝对不能再回去了。而既然不回门中,这阿紫之事,又与自己有何干系?想着便要让开了路给张萧羽二人过去。
正在这时,空中飘来一阵柔和的笛声。星宿派众人一听笛声,皆是身子一颤,都回过身去,齐向笛声来处躬身行礼。阿紫听了小声叹道:「啊,连大师兄也来了。」
张萧羽向前瞧去,只见一个白衣之人飘行而来,脚下甚是迅捷,片刻便到眼前。这大师兄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材高瘦,面色青中泛黄,面目倒还颇为英俊。他的内力、轻功虽是不错,不过在张萧羽眼中,自然是不值一哂。
那人立定下来,向阿紫道:「小师妹,你的面子不小啊,劳我们这许多人从星宿海千里迢迢赶到中原来找你。」
又看了旁边的张萧羽一眼道:「阁下胆子不小,口才倒是不错,好一条如簧之舌。」
星宿派众人均是跪伏在地,道:「大师兄,宝鼎有失,可不关我等之事。全是那人一手造成。还请大师兄明断。」
摘星子哼了一声,盯着张萧羽,冷笑道:「阁下跟令妹还是肯我一起回星宿海一趟吧。此事自有师父做主。」
这后半句当然也是说给跪在地上的几个师弟听的。
张萧羽道:「这可不巧了。虽然在下也听说星宿海美景如画,早想亲自领略一番,但奈何俗务缠身。这旅游计划,只有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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