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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锋寒也看出了两人的疑问,说:“我的名字被宋阀主刻入了磨刀石,前后宋阀主总共出手了三次,就杀了我三次,没有一次能幸免的。若不是换日大法的神奇作用,你们早就看不到我了。”
跋锋寒双眼陷入久久的回忆之中,很深入,很陶醉那种。
跋锋寒似乎在呢喃自语:“第一次,我接了宋阀主十六刀就被直接打进弥留的胎息境界中,是我用了半个月才完全熟悉的;第二次,我继续向宋阀主挑战,这一次我连十刀也接不住就被震散了全身的真气,整个人犹如活死人,在地上躺了足足七天才恢复一点活动能力;第三次,我自以为有了突破性的进步,所以第三次向宋阀主挑战,但这一次我连三招也接不住就被击溃了所有的精神,整个人就木然地站在磨刀堂里足足四天才恍然而悟。”
宋鲁好奇地问:“为什么不第四次再向大哥挑战?”
令东来替跋锋寒答道:“凡个事不过三,如果锋寒再不知好歹,那么第四次宋缺就不会留给锋寒一线生机了……”
宋鲁为自己的愚蠢之问尴尬地点下头来。
跋锋寒终于回过神来,眼神坚定地看着令东来,说:“令先生,虽然你现在的修为超凡脱俗,但是与宋阀主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宋阀主已经不在三大宗师之下。”
令东来微笑着点头。
在原著里,宋缺是等到与宁道奇决战前的那一刻才有最后的突破,达到与三大宗师并驾齐驱的境地。也正是如此,完全超越了慈航静斋的想象,差点对中原武林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然而,依照跋锋寒的说法,恐怕这个时候的宋缺已经达到他所说的“得刀后然后忘刀,苦思后是忘念”的大宗师之境,即使是三大宗师中名声最高的“散人”宁道奇亲临,至多就是同归于尽的结局,跋锋寒对令东来如此评价也不足为奇。
宋缺毕竟是宋鲁的家人,激动之余也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情感在里边。毕竟论天资才情,论鲜血汗水,宋缺对刀的执着是天下少有的。宋缺在宋阀的人眼里,他就是神,战无不胜的战神。
不过宋鲁也发觉跋锋寒话里的矛盾,问道:“锋寒,为什么你第一次能接到的刀招最多,修为越高接得却越少?”
跋锋寒带着点难堪答道:“因为宋阀主每一次都用不同的刀,不同的刀法来印证我的武功,一直到第三次,宋阀主才拿出天刀和天刀八诀。若是宋阀主一开始就是天刀八诀,哪里还有现在的我。”
这是变相的培养,与原著里的寇仲一样。
令东来虽然不知道素来讨厌胡人的宋缺为什么如此看重跋锋寒,但事实就是事实,宋缺的思想不是一般人所能度量的。
宋鲁也不去想那么多,直问道:“既然如此,不知道锋寒有多少成把握拿下天君席应的?要知道这个家伙可是邪道八大高手里排行第四的宗师级存在,即使大哥前来,收拾他也要颇废一翻手脚。”
不想跋锋寒自信地答道:“邪王石之轩、阴后祝玉妍、魔师赵德言这魔门三大高手我就没把握,但是区区的席应,他必死无疑!”
宋鲁听得是双眼神光大作,激动道:“这就好了,虽然现在的赌局没有开设,但是你一出现,赌局和赔率马上就会出来。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大赚一笔,为寇仲建多几条战船了。”
令东来和跋锋寒的眼光瞬间落到宋鲁的身上。
不想宋鲁毫无愧色地反驳道:“东海,你可别忘了天津桥一战,你可是下了数万量黄金的疯狂赌注喔。论到赌气和豪气,放眼全天下每一个赶得上你的。”
说到那数万量黄金的疯狂赌注,令东来倒是想起了一事,问:“当初我委托李世民帮我下注,随后又让寇仲拿去作军费。不过寇仲的洛阳之行似乎不大顺利,估计那数万量黄金都便宜了李世民。”
宋鲁点着头说:“没关系,你那史无前例的天注是全天下都知道的,如果你上门讨还,李家小子是不可能不还的。当然的,如果他真的要贪图你这近十万量黄金的话,你也拿他没办法,他损失的只不过是名声罢了。”
令东来笑答道:“呵呵,我倒是希望李世民是这样的人。可惜啊,这个人不可能为了这些黄金就把自己的前途给葬送掉的,不然他也不叫李世民了……”
对于李世民的胸怀和眼光,令东来还是有相当的信心。
“无论是哪个结果都好。”
宋鲁点着头说:“如果李世民是大公子的话,那将是寇仲的灾难,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而且李家也很可能因为这个雄才大略的二世子而产生内讧,到那个时候,就是寇仲的机会了……”
宋鲁毕竟是宋家的核心人物,这点眼光还是有的。
锵!
跋锋寒的斩玄剑出鞘!
“果然
今非希比……”
一个幽深之中带点哀怨之意的鬼魂之声毫无征兆地飘荡过来,震得令东来他们心神皆散,真气涣散。若不是跋锋寒的斩玄剑示警,恐怕令东来他们都会被杀个措手不及。
天下间有如此修为的也就寥寥数人而已。
祝玉妍身着一套偏向犹豫的灰白色轻纱,但一身的风华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在迷茫的浓雾配合下,祝玉妍的身影给人一种共鸣的伤感、压抑,让人产生一种与其倾诉的冲动。
即使是令东来修炼到古井不波,跋锋寒的铁心钢意,宋鲁的看遍红尘,统统都被祝玉妍的绝代风华迷住了。
令东来虽然感觉不到祝玉妍的气息,但他知道祝玉妍肯定会跟来的。所以令东来很是自然的邀请道:“相逢即是缘分,不知道阴后肯不肯赏脸一坐呢?”
“免了……”
祝玉妍被令东来那句“相逢即是缘分”给刺激到了,双眼闪过一个耐人寻味的复杂神光后,说:“此次前来是为了兑现之前的承诺,这《不死法印》阁下要收好了,贪图这宝贝的人可不少……”
话完,祝玉妍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将《不死法印》扔给令东来。
别看祝玉妍只是随意的一扔,要知道祝玉妍可是无限接近三大宗师的魔门第一高手,这简单的一扔,就包含了“天魔功”的独特技巧以及数十年的精纯天魔功,连一个眨眼的功夫也没有,就来到令东来的跟前。最为奇特的,这看似快疾霸道的一甩,竟然能让卷轴安安稳稳地落带桌面上,一点惯性的物理滑动也没有,如此魔功,实在是匪夷所思。
宋鲁和跋锋寒,不知要不要拿。
令东来的鼻子动了一动,嘴角溢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讽刺之意,这才认真地询问起祝玉妍来:“阴后,你是在测量本人的江湖阅历呢?还是在考验本人对毒物的辨别能力?”
祝玉妍一点也没有被揭破的尴尬,反而笑了起来。
不过宋鲁和跋锋寒脸色就不大好看了,他们之前没动,不仅是以令东来为首的意思,更是对这东西的戒备。现在一听果然有问题,杀机马上大起,大有一言不合就三人围殴的态势。
令东来倒没那么激动,继续自己的表演:“天下人都知道大明尊教的善母莎芳是用毒宗师,但我觉得你们阴癸派一点也不逊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卷轴上洒着的是阴癸派的独门剧毒——失心散。这是一种无色无味,而且难以察觉的慢性毒药,一旦有人中毒就会彻底依附于血液之中,无论中毒者的内力修为有多高都难以强行驱除,中毒者如同中了“五石散”,心智不清,全身飘渺有若置身于人间仙境,对于武者来说是极端致命的。”
祝玉妍依然是没有半点尴尬,反问道:“你知道得这般清楚,看来那个鲁妙子把我们圣门的许多秘辛都告诉你了。”
令东来边点头边继续说道:“以你的智慧,相信不是想陷害于我,很可能是想将计就计,准备让那些意图抢夺《不死法印》的人‘成功’夺去,等到他们毒性发作,你们阴癸派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将所有的敌人一网打尽。”
“你跟他一样的聪明,哎……”
祝玉妍的眼神闪过一个复杂的神色。
叮!
令东来的铁剑出鞘。
不过令东来的目标不是祝玉妍,而是自己身后侧的那个方向:“杨大公子,既然想要《不死法印》那就干脆点吧,这样可以节省大家不少的时间……”
“如你所愿……”
一个声音阴沉得让人难受的声音自远而近飘荡而来。这声音似虚若实,仿佛没有一点着力点,让在场四大高手都无法辨别出其真正的来源。
很快的,一道似实还虚的人影从迷雾中转眼出现,除了杨虚彦这个邪道中殿堂级的宗师还能有谁。
祝玉妍赞叹道:“没想到你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又有突破,估计你已经把大明尊教的《御尽万法根源智经》融会贯通,即使是我家的婠婠比起你来也是稍有不如,石之轩有你这样的弟子也可以瞑目了。”
“多谢阴后赞赏。”
再怎么说,祝玉妍都是名义上的魔门第一人,杨虚彦这个后起之秀再是高傲也要保持表面上的敬重。
祝玉妍那不带感情的声音说:“本以为你会抵受不住《不死法印》的诱惑,看来本后还是看低了你的智慧。”
杨虚彦没有回话。
宋鲁见杨虚彦大胆到一人迎战,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虽然表面上实力最强的是他们这一方,但明眼之人都知道祝玉妍和杨虚彦都留有后着,在适当的时候自然会全部爆发出来。
“既然你们都觉得时间充裕,那就请恕我这个大忙人就不奉陪了……”
令东来把手一挥,放置在桌子上的《不死法印》图卷就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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