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机重,重到费尽心思苦苦求生,让你姐姐太女被废,顺便让你拣个便宜当皇帝,如果早知今日,我当初就不会做的那么绝,留她当皇帝,我也就不用这么痛苦,这够了么?”
若无当初自己狠绝的做法,也许一切真的不会走到今天这样,可是若无当初之争,自己和他,又还会有后来的故事发生吗?又还会有自己与他注定擦肩而过的感情吗?一切若再从头,自己又真的会选择另一条路吗?
看着他因为自己突然的爆发而震惊的脸,水潋滟才忽然醒悟自己脱口而出了什么话,多少次咬牙拒绝,才捱到了他选妃,自己的话,分明是在自打嘴巴,只希望如今木已成舟,还希望他以大局为重。
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你这话,我是不是能理解为,这么长时间,不是我一个人在自做多情?”那看似淡漠的语气,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忍下,眼中跳动的希冀火花,还有点点害怕。
推开他的手,轻轻的摇了摇头,“是什么都无所谓了,一切都已过去,如今你连后都选了,就好好的对人家,没看见大家都在为你开心吗?”
连声冷笑中,似乎有一丝酸楚,“为我开心?是在为‘苍露’即将有皇后,皇家说不定马上就有继承人开心吧?”
“别这么说,至少姐姐是真心为你开心的,没看见只要是你喜欢的,她没有任何一点反对的意见,为你操持这么久,难道你以为她是想看你生孩子么?她是个什么都不放在眼中的奇女子,皇家礼教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你能说别人,却怎么都不能说她。”似乎明白他的心,明白那种身不由己的悲哀,
“为我好,为我找喜欢的人,她难道真的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猛的将她紧紧扯进怀里,软弱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回,带着伤感,“一生若得一人相守,足矣,一生之爱倾尽一人,方是真心,你难道又真的不明白吗?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逼我,逼我不能喜欢你就罢了,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大婚?我大婚了,你就能死心了,不再想了,但是我呢?就成了你自私的牺牲品?面对着你们的自以为是,再装出一付深情款款的表象。”将头深深的埋进她的颈项,“为什么即使如此,我都无法恨你?”软弱无助的他,更是寸寸侵蚀她的心。
“我。。。”水潋滟突然语塞,他只是单纯的喜欢自己,若是不爱,拒绝了便是,为什么自己那么热心的张罗着他的大婚?
紫色的发丝垂过他的脸,披散上她的肩头,似乎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才会如此放任,他坚强外表下的脆弱,也只有自己知道,可自己,又干了什么?
用自己的错误惩罚他,给他找妻子,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死心,究竟有多少分是真正为他?似乎他只是自己遗弃不要的东西,却强行塞进别人的怀抱,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感受。
僵硬着身体,却在他的拥抱中体会到了从那身体上传来的悲伤,终于一声长叹,双手穿过他的肋下,用力的回抱着他,“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若真的不想大婚,就让他们把这个事搁置了吧,凤翩那,我去交代。”
“那你。。。”似乎希望之火被燃起,他终于展露那绝丽的笑颜。
不忍心再次在他的脸上看见失望,只是,他要的希望也断然是自己给不起的,深深的埋进他的胸膛,狠狠的抱上他的腰,似要牢牢记住这俊美帝王的深情,“湮寒,我可以答应你,不勉强你大婚,所以,你也不要再勉强我,有些事,注定是不可能的。”
尽量让自己笑的自然,慢慢推开他的身体,他一脸惨然立在当场,水潋滟不忍再看,狠下心,转身离去。
“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门猛的被人一脚踹开,那踹门的人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不礼貌,祸首之腿还保持着踹门的漂亮姿势。
“怎么了?”从撑着的脑袋中只是抬了下眼,根本无心去关心莫凤翩的气势汹汹,估计湮寒一定和她说了自己做他后盾允许大婚之事无限期拖延吧。
“他说明日继续今日之事,直接选定皇后人选,现在整个后宫都炸了锅,大家都在说,那个赵氏之女定然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你到底干了什么事?”急急的冲到她身边,看着一团烂泥似的水潋滟,气都不打一处来。
“什么?”从凳子上直接弹起,水潋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姐姐,你说清楚点。”
“他,说,明,日,宣,布,皇,后,人,选。”咬着牙,一个个字从牙缝中迸出,按感觉,倒更象是想将面前的人吃进肚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今天不是明明为可以搁置大婚而高兴的么?怎么转眼间又变卦了?湮寒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水潋滟尽管心中有一百个对湮寒的疑问,现在面前莫凤翩的气急败坏倒是更让她感兴趣,“他定皇后你不该是开心的吗?怎么气成这样?那女人不是你挑的吗?”
“你!”猛的一拍桌子,某人直接口不择言,“他表面洒脱,内心认死理,你看上去睿智,却是一个榆木疙瘩,你以为我费尽心思为了什么?你,你。。”一跺脚,“你气死我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半夜踢烂我的门,就为了告诉我,你生气了?”莫凤翩怪异的举动,终于让水潋滟没有生气的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
“对,我生气了,气他白白丢掉的一颗心,气有人现在还能笑的这么没心没肺!”双手撑上她面前的桌子,让她想忽略都逃避不掉。
“那你想我怎么样?是为他选后一大哭,还是叫嚷着我要当那个皇后?”既然话说开,莫凤翩都上门兴师问罪了,她又何必再隐藏。
放下撑着脑袋的手,收敛了自己懒散的形象,水潋滟正色看着面前自己一贯尊敬的姐姐,“知道你迟早会上门质问我,原以为你会为了我和他传出的风言风语让皇家丢脸,却没想到是因为觉
得我辜负了他的一片真心,姐姐的想法果然非同寻常。”讨好的搬过椅子,却似乎并没有讨好到她。
“他是我外甥,我我只希望他快乐,自从他即位以后,我就再没看见他开心的笑过,偶尔流露一点感情,却是目光追随着你的时候。”怒气稍散,终于能将心中所想平静的叙述,“你这么对他究竟为什么?你每次见到他,也是神情紧张,今天的情况我不是没长眼,你分明心中有他,却又为什么一直在拒绝?”
无神的大眼望着莫凤翩,水潋滟早已没有了解释的心情,一个决定,换来两人的不满,他们却又知道自己为了这个决定,多少日茶饭不思?
“为了皇家的尊严,为了对先皇的承诺,够了么?”她也是王爷,应该比自己更清楚。
“那你又记得否,你曾答应过先皇要好好照顾他。”莫凤翩看来是不打算放过她,横眉瞪眼。
“先皇不过是希望我能辅佐他政务,可没说要我照顾到和他成亲,我是他姨娘。”不知今天的莫凤翩吃错了什么药,连先皇的话都能曲解。
“如果你以为她的话是你说的那个意思的话,我现在告诉你,你完全理解错误。”伸着脑袋瞪着她,两人如同斗鸡般互不相让。
“在你与寒儿一同回宫那日,我和先皇都看见了你额头上挂着的东西,那是先皇送给先凤后的定情信物,先凤后曾经说过,若是寒儿有意中人,就将那东西送给自己的心上人,而你,就这么大咧咧的挂在头上进宫,你当我和先皇是瞎子么?若是交代照顾寒儿的饮食起居,自然该是交代我这个姨娘,若是交代照顾朝廷政务,也该是我这个端王爷,你自己想想把,先皇拉着你的手,那神情,是在交代一个臣子么?”鼻子都快气歪了,只为了这个不开窍的女人。
“啊,那个额饰曾经有定情信物的意思?”水潋滟不知,当初湮寒只说是为友情而赠,自己喜欢,自然就挂着乱跑,却不知,自己将湮寒的真心直接展示在他母亲面前,自己一直以为隐瞒的滴水不漏,原来早在最初,所有人都心中有数,傻的,只是自己。
“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反正明天,我不喜欢看见寒儿违心的立她人,至于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丢下犹自思索的水潋滟,莫凤翩恨恨摔门而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立后之变
“皇上人呢?”一夜无眠,水潋滟脑海中始终环绕的是昨天莫凤翩的话,一切真的只是自己在困扰,然后从伤害湮寒来报复自己同样痛苦的心么?不知不觉天早已大亮,时光不等人,立后的选择依然要去面对,只是在次进宫的她,有些急切的想要见到湮寒。
“今天有‘扶风’的使者求见皇上,皇上现在正在召见。”被她有些大声的问话唬的一楞,却还是飞快的回答了询问,小伺人有些一缩,傻傻的出口。
“哦,没事!”没料到一直和气的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这么多日紧绷的弦终于要到被扯断的边缘的体现吗?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伺人可不敢得罪面前的大红人,恭敬的躬身,“王爷不如到里面休息会吧,皇上一会就会回来,端王爷梢后也该到了。”
挥挥手,水潋滟竟然忽然有了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也许这个时候见不到湮寒也好吧,“你去殿前候着吧,我随处走走。”
春日明媚的阳光驱散了不少心头的阴霾,是心情的原因吗?似乎连阳光都温柔的太过于谄媚,临水自顾,还是明眸皓齿,眼波流霞,依然娇媚动人,那所谓的沧桑,是自己给自己强加的压力吧。
又快夏天了,这寸寸光阴真的似水流过,突然很想知道,那天庭之上的自己,当初吸引他的魅力是什么?是那纯真和可爱吗?可如今的自己,纵然再回天庭,也不可能再是那曾经的自己,‘蟠螭珠’若再回归,他还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吗?而自己,在经历了如许种种人间真情后,又还能接受他们的融合吗?那是真的重生出了一个以前的他,还是消失了六个独特的个性,独特的人?
突然感到一阵烦闷,对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第一次产生了厌恶的情绪,厚重而华丽的官服再次让她有透不过气的感觉,扫眼四周,除了自己身后亦步亦趋跟随着的伺人外,没有任何身影。
三下五除二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飞快的扯下,丢进身后人的怀里,“这衣服太重了,你给我拿回去吧,皇上来了和他说,我去走走。”
小尾巴火烧屁股般的飞奔而回,没有人跟随的感觉真好,水潋滟迈着轻快的步子,迎着拂过发稍的微风,在九曲回廊下肆意的玩耍着,一会趴在栏杆上看着水中悠闲的鱼儿,一会冲进桃柳林中舞蹈,多日的死气沉沉,这会终于恢复了些许活泼,蓝天白云下,幽静树林中,只有一抹红色在轻舞飞扬。
“小姐,你怎么还在这玩啊,今日就是最后一次殿选了,快回去妆扮啊。”一个清脆的声音让水潋滟一楞,原来这美丽的风景,吸引的不止是自己一个人啊。
眼睛定格在不远处大石后,绿衣小婢皱着小巧的鼻子,瞪着面前轻松惬意的女子,头上盘着标准的丫鬟髻,两条小辫在她的动作下一甩一甩,煞是可爱,不过那撅起的小嘴和下拉的嘴角透露了她对自己主人的不满。
“选上又怎么样?我倒巴不得选不上呢。”很没气质的坐在地上,双臂大张,后背摊在大石上,水潋滟看不到她的脸,却十分欣赏这女子话中的随意。
“小姐,选上了就是皇后啊,老爷让你进宫可不是让你这么懒散的,据说昨天伺候在皇上和两位王爷身边的人说,皇上这一次只要一后,不要妃子呢。”小婢双手叉腰,两颊气的通红,鼓鼓囊囊的嘟着。
“哦?”那女子的声音有些意外,“只要后不要妃?他倒挺真心的。”话是赞美,不过那随意的语气可没听出多少的表扬意思,“对个就见过一两面的女子</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