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辣文 > > 前世,你埋的我 > 正文 第 1 部分
    1、闲待花开

    我听过一个故事,“前世,我死了,尸体被抛在街市上。大街上人来人往,有的人忌讳,在经过我尸体时撇过脸疾步走过,闭目不看;有的人站在远远的向我这边望一眼,摇头轻叹,心生同情;有的人不忍,取了衣物为我披盖尸身。你走了过来,将我安葬。”

    沫沫一定就是那个前世埋我的人。当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仿佛有前世残存的记忆在敲打我。

    我曾经和婉仪j往过,婉仪的确是个好女孩,她对我是种意外的诱惑,我以为她就是我要找的伴侣。但最终我与她相遇,相弃。走近,又离开。或许婉仪只是前世曾看过我尸身一眼的过客,或许只是前世为我尸体披上衣物的善人,终究债轻情薄。

    于是今生我与婉仪有一段深刻的感情,凭吊她前世为我遮身的怜惜之念。足以。

    我不迷信,却深深的相信缘分,相信前世。

    如今被沫沫折磨,受伤,承她情,还她债,无怨无悔,不离不弃,默默相守,终老相携……只因,前世,她埋的我。

    或许这辈子我做不成沫沫永恒的丈夫,但感情纠葛会一直延续。这是我欠她的,从前世开始。

    前世,你埋了我。于是今生今世,我必须要受那么多痛苦,却依旧要爱你。

    这份爱,是我胸口一把利器,受着“心甘情愿”的封印,碰不得,拔不掉。无论若g年后,无论经历沧海几汪,桑田几亩,她都能举重若轻的c控我的心情。

    y晴在你,圆缺在你。

    然而我无诸多叹息,依旧会善待你我每一次相遇。

    我只是要报答,前世,你黄土一坯安身之情。

    长途跋涉追求沫沫的过程是艰难的,但最终我俩走到了一起。我以为自己一直被神灵眷顾着,却不想,半年欢好之后,沫沫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走得那么彻底,家里一切与她有关的东西,她都搬走了。以至我在早晨醒来,还以为跟沫沫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我一个梦。

    只是尘埃里还充持着她熟悉的味道,唯一替我证明着她曾经在我身边住过。

    昨夜欢爱时,她那么深情款款的抱着我的脖子,诱人的双唇在我全身点下无数烙印。激情时分她一遍遍高声喊着我的名字,说“公治曦!公治曦……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那只是她高c时候的毫无意识的梦呓,却不想,她早就向我暗示了离别。

    在沫沫失踪第三天的下午,我正在精神恍惚的听教授讲课,突然就收到她发来的短信。就两个字——分手。

    沫沫找我分手,分手的方式都完全符合她的x格,简单明了,说一不二。

    然后我开始如邙刺背,坐如针毯,盯着讲台上说得唾沫横飞的教授,焦急万分。一边给沫沫打电话,一边在心里思索着该怎么应付,怎么挽留。

    因为她走的前一天我确实偷偷去见了前女友婉仪,我自以为天衣无缝,晚上编的谎言也能瞒天过海。

    可是还是被她发现了吗?她不哭不闹也不谈任何条件,不问任何原由,镇定的抛给我个炸弹——分手。

    心不在焉的熬到下课,期间给沫沫打电话的次数多得使手机都发烫了,得到的结果永远是关机。下课后看同学一个个欢天喜地的离开,似乎都家有贤妻热饭在等待,相比之下越发觉得烦躁不安。

    走在傍晚的街头,9月下旬的风里已经明显带了浓厚的秋意。一对情侣走过,相互依偎着,男人用外套裹着女人,女人在男人怀里含羞带臊的低语……再看看自己,孤苦伶仃,相伴的只有一件单薄的短袖t恤。想起若是沫沫还在,肯定会在降温前提早准备好秋r御寒的衣物。抬头望着深墨s的夜,对沫沫的思念和牵挂让我再也无心去思索其他女人。

    我实在想不通,同居半年,感情稳定,而我们能在一起是经历了多大的考验,她怎么能那么不珍惜说走就走!不容我任何解释。世界之大,我上哪去找她!越发自觉凄凉。

    就给好友大t打电话,大t正在酒吧上班,电话一接通立即传来喧嚣的重音炮声音,与大t独特的吼叫:“哥们g嘛?”

    “我找不到沫沫了!”我神情绝望的说,一时找不到语言解释。

    “你自个儿媳妇儿丢了g嘛打我手机?你总不会怀疑是哥们给你戴了绿帽子吧?你想太多了,哥们对女人的态度你也不知道?这里的s娘们已经快把我折磨得x冷淡了!不说了啊,我挂了你自己想办法找去,我忙着!”

    电话挂断了。

    也不给我还嘴的机会。我骂骂咧咧了几句,又对着来往人群发呆。

    不想回家,回去那空空如也又弥漫着沫沫体香的房子能让我窒息。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去大t的酒吧消磨下时间,大t的电话又打来了:

    “人找到没?花店也没人?”

    我激动得一拍大腿,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去沫沫的花店找!她本来就没什么朋友,除了开在城南的那间小花店她还能去哪?

    我拦了辆车就往在城南的花店奔去,途中不住的催促司机,带着一面焦容,师傅快点!再快点!

    司机大概以为我遇到生孩子之类的人命关天的大事,二话不说把车开得飞快。

    我的一腔着的热血在下车后看见关得严严实实的店门时,瞬间冷却并凝固下来。

    沫沫也没在花店……

    我感到万分挫败,疲惫不堪的坐在这间叫“闲待花开”的花店门口,不顾行人诧异的目光。

    店里的丹桂开了吧,甜甜的花香从门逢飘出来,沫沫说丹桂的味道闻了让人心旷神怡很舒服。此时闻着沫沫照料的花,想着沫沫昨天那么严肃的递上离婚协议书,却觉得无比惨淡。

    沫沫没有我这样的高文凭,或高收入,沫沫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在这人潮耸动的城市,她有的仅是这间小小的花店。所以我怎么也想不通她会离开我,而她离开我又能去哪?

    斜对面走来一个穿淡蓝s毛衣的女孩,尖细的高跟鞋恰倒好处的敲打着地面,单薄的身子在秋风里瑟瑟发抖。

    是沫沫!

    “老婆!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我惊喜万分,冲上前去大喊。

    那陌生女孩被我的卤莽行经吓得往后一缩,我一看认错人了,忙尴尬的赔礼道歉。

    女孩拍着胸脯嘴里碎碎念着“吓死我了”之类的话,疾步消失在夜s中。

    曾经我觉得沫沫和我恋爱那是高攀了,而她再不可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

    我早已对她海誓山盟,甚至商量好等我研究生一毕业就结婚。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却在这个时候离开我。

    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我和她真的会分手吗?”这想法遥远得不尽真实,但是想想都足以吓我一身冷汗。

    直到那个穿着和沫沫酷似的女孩出现,我才意识到我有多在乎她。

    我看着被无数兰花包围的“闲待花开”四个字,站在初秋的街头显得狼狈而凄凉。

    旁边的店传出了不知名的蓝调爵士乐,倘若有心人听了,能把那股莫名的忧伤拉得缓慢而悠长。

    闲待花开,沫沫的花,沫沫的店,还有初识沫沫时,她在那个夏天带给我的清凉的……回忆如潮水般一涌而上,淹没思绪……

    回想起,第一次看见沫沫已是两年前了。

    ——ctg

    2009  23

    2、系花女友

    两年前的七月,我正处大四毕业。空气里漂浮着栀子花和y光就着粉尘的味道。对其他大四毕业声而言,这种味道就意味着社会,商海,独立,人情世故,还有恋人们天各一方的离伤。校园里随处可见大四的情侣在利用最后的一点时光,争取最后一次花前月下。

    有好工作的才可以走出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而工作不尽人意或者根本没找到工作的,他们往往是目光惨淡而呆滞的离开。

    成堆成堆的书,电脑,和用过的生活用品,搬出去以几毛一斤的价格卖掉。

    新人永远不识离人痛。

    新来的大一的学弟学妹会带着纯真懵懂的目光,在我们贱买电脑时过来问路,教导处怎么走,寝室食堂在哪……与他们稚嫩的小脸一比,我们已是满脸沧桑。想以过来人的身份谆谆训导几句,却被因他们而勾起的怀念与不舍折磨得心力焦瘁,于是随手胡乱一挥,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有对新生们的嫉妒,他们此刻的朝气蓬勃,意气风发,高瞻远瞩,壮志凌云……四年前也曾出现在我们身上。而我们在大学里沉浮四年,早已像陷入沼泽的牲畜,起初拼命挣扎,与命运做着积极抵抗,久之无效,甚至越陷越深,最后索x放任堕落,自生自灭。看着新生们对锦绣未来的跃跃欲试,回望过去,仿佛又看见了四年前的自己。

    于是一股亲切伴随着仇视油然腾升。

    我对新生的抵触是不如他们的,因为我还得在这里呆上三年——我继续读研。

    所以栀子花香感慨不到我;7月的别离感伤不到我,我的女朋友开学读大二;走出校门的重任压不到我,我走出去还可以走回来;生活用品不用卖,只是由大学寝室搬到研究生寝室……

    所以每当我挽着女友婉仪那雪白的藕臂跟背着包袱走出校门的同学打招呼时,都会收到羡慕里夹杂仇视的目光。用4年同窗大t的话说,就是充分反映了剥削者与劳动者的紧张关系。

    我也不反驳,我看着美丽文静的婉仪嘿嘿的笑。

    大t又说我笑得匪气!

    大t是我大学时代结j的好友,关系铁到不是一般。对于这种关系的好友的工作落实问题,我的询问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你小子工作到底找得怎么样了!”

    大t还是那股吊儿郎当的样:“我决定继续留在‘蓝调18’里。”

    “你一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在酒吧里当鸭子?!你疯了吧!”我忍不住吼了出来:“以前读书时你在里面混,是因为学习不紧,空闲时间多。既可以赚点小钱儿又可以感受下社会,我也没反对什么,但是既然你毕业了,就该找个正经工作……”

    大t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的打断我的话:“是是是……找正经工作,我外企白领,她中学教师,结婚生子,百年好合,儿孙满堂,子承父业,富强三代,天伦之乐,四世同堂,安享晚年,寿终正寝,驾鹤西去……还有什么好词想出来教训我?”他念经一般不换气的从口里吐出一串!

    我被这小子的油腔滑调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g瞪眼。

    到是婉仪,在一旁捂着嘴吃吃的笑。

    大t突然严肃的说:“我要是找到你老婆这么好的妞儿,我也能正经下来。”他说这话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婉仪一眼,随即把目光转移到远处。

    本就内向的婉仪,被大t这么l的一番恭维,俏脸一红,不知所措的低下眸去。

    我大笑,把婉仪往怀里一揽,说到:“那是当然,咱媳妇可是外语系系花!对不,媳妇儿?”

    婉仪小声嗲嚷“哎呀!瞎说”,脸上的红晕更深了。

    婉仪是标准的淑女,文静中透着东方的古典美。绣发垂腰,笑不露齿,说话细声细气。白棉袜,裙摆飘飘,用脚尖走路。和学校里其他青春人的女孩一样,有事没事,总是带着软软的笑意。可她哪知下一步会遇到我呢?

    去年刚进本校就使广大男同学眼睛一亮,却由于太美而一直没人敢追求。害怕亵渎了人间仙子。我这人没什么别的可取之处,唯一的优点就的胆子大。但大t说是脸皮厚。所以我没有像其他男生那样除了在寝室熄灯后指手画脚的封婉仪为系花后,就坐以待毕。我在看见婉仪的第一眼就宣布,我要追她。

    其实追系花并不像大家想象的那么九九八十一难,何况婉仪本就是那种平易近人的女孩。她唯一缺少的就是美女通有的不可一世,她的眼睛温柔得像丝绸一般润滑。我也没傻不愣登的一来就写比论文还长的r麻情书,我只是以学长的身份关心她,指点她,陪伴她,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并在恰好的时机来一句“唯是知己相逢恨晚”使她完全对我放下了戒备,让我打着知己的旗号光明正大的和她并肩出现在校园的各个角落。

    于是外人眼里我俩已成一对。大t那时也爱慕婉仪清秀的气质,他就流着口水追着我问和婉仪接吻感觉怎么样。

    我故作回味般的闭上眼睛,然后似在陶醉,摇头晃脑的重复“妙不可言,妙不可言!”说得大t想入菲菲又羡慕不已。我见大t在神情恍惚的对婉仪意y了,我又指着大t鼻子骂:“亵渎方物,俗!俗不可奈!”

    说得大t羞惭不已。

    其实我连婉仪的手都没碰过。

    不过牵手接吻那都是必然的事,去年寒假刚结束,我就对婉仪小美人以一剂缠绵悱恻的吻,正式确定了我俩的情侣关系。

    由于婉仪是那种思想传统的女人,她是绝不可能在婚前让我有更近一步的举动甚至非分只想的。所以尽管有时被她弄得心猿意马,也只有强忍耐着。但对着这么个清灵的仙子,似乎这样的忍受是理所当然而心甘情愿的。

    我却从没对婉仪说过喜欢,爱慕之类的话,我觉得说出来很别扭,婉仪也不会像其他庸俗的女子那样,纠缠着我整天说那些心口不一的甜言蜜语。

    水到渠成后,我俩的关系一直是那种石上清泉,细水长流。

    有人说恋爱就像饮食,白开水虽食之无味,却少不得离不开;美酒虽香醇,却久饮成疾,狂灌伤身。

    婉仪就是白开水,我从未想过会和她离开,她望着我的眼神永远那么恬静,我甚至幻想过以后和婉仪结婚生子,在她清透的眸子下平静一生……

    当然这种想法是遇到沫沫之前。

    沫沫是酒,甘淳,浓香,时尔炙热,时尔温润。初识神秘,久之成瘾,若即若离,欲罢不能。

    那是个不懂珍惜的年代,那是个年少轻狂的岁月。那时我们认为爱就要轰轰烈烈潇洒有激情,认为新欢取代旧爱不过稀松平常。

    那时我们对人生一知半解,却自认为了如指掌,在望向天空时,表情犀利而自命清高。

    ——ctg 。。

    3、如果有一天,我会抛弃你

    本校有个规定,本科生不得在外租房子,研究生却没禁止。

    我在电话里跟父亲商议想在学校附近租套房子,父亲想了半天问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我老实说是,父亲沉默了半晌,说那租吧,但是要小心点。

    我懂父亲口下的小心,他当然不是担心我在外租房子遇到什么危险,他是怕我和婉仪闹出人命。父亲是过来人,他懂咱,年轻气盛嘛!

    挂了电话我幻想了一下和婉仪在一个屋檐入睡的情景,直想得热血。

    婉仪听说我在学校外面租了房子,很羡慕。再等我把多余的一把房间钥匙递到她手里后,她便高兴的到我租的地方去收拾屋子,本就g净大方的室内,她非要花里胡哨的弄进自己小女儿的想法。

    我坐在椅子上,看她穿着白棉袜踩在床边,掂着脚去挂那粉s的窗帘。她今天穿了条紧身牛仔裤,纤细的小蛮腰扭来扭去,我只觉得她紧翘浑圆的p股就这么在我眼前放大放大……而她嘴里频繁发出的娇喘让我再也把持不住,急步走过去把她放倒在床上,“别弄了,累坏了身子……”我瞬时压在她柔软的身子上。

    婉仪小声的叫了一下,被我压在身下,小手若有似无的推着我,眼睛都羞得不敢看我。脸很快就一片晕红。

    她羞赧温顺的模样使我再也忍耐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唇。原本抱在她肩头的手不听使唤的悄悄移动着,游走在她腰间,最后放肆的覆盖在她坚定的r房上。

    婉仪在我的手碰到她胸时就变了个人似的,尖叫一声,使劲推开我。

    “怎么了,弄痛你了?”我抬起头看见她饱含泪花的眼,艰难的忍着欲望,却不敢再对她造次,手重新放回原处。

    “别这样!我害怕,公治曦,你……你这样真的让我很害怕!”她带着哭腔讨饶,泪水滚落而出,流到她耳朵里。搞得像禽兽在无辜少女似的。

    婉仪这番楚楚可怜的摸样柔软了我的心,更揉软了我身体某个部位。

    自觉索然无味,就放开了她,去客厅看电视了。

    婉仪过了好一会才出来,她已经整理好了仪容,又恢复以前那副绝尘的清丽。

    她望了我一眼,四目相对后我赌气继续看电视,没理她。

    随后听到砰的一声,等我望去时她已经夺门而去了。由于租的屋子家具较少,她关门的回音显得特别大,我一个激灵,等回过神来,屋子里只留下一股属于婉仪的香,逐渐散了。

    我觉得婉仪太过矫情,摸一下又不会怀孕。过了会儿又想,她如果是那种随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我也不会稀罕了。就立即心生后悔。想给她打电话道歉,却放不下面子。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婉仪用钥匙开门进来了,手上提着一口袋东西。

    我望着她,她看了我一眼就直径往厨房走去。那是一眼哀怨与委屈。

    我在想她跑到厨房做什么,却拉不下脸面先与她说话。

    做了半天思想斗争,终于端着一个空杯,假装去洗。

    若无其事的走进厨房,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原来婉仪刚才是出去买菜了,她正在不声不响的做饭呢!

    她背对着我,在菜板上切着什么。

    我心里一阵感动,走到她跟前歪着脑袋去瞧她,却见她眼圈湿红,显然是刚哭过。

    “哭啦?”我轻笑着问。

    我只是想逗她开心,没想到话一出,婉仪的眼泪像黄豆般滚下来,伴随着哽咽,鼻子都红了。

    我慌了,想抢了她手上的刀再把她抱在怀里,我说别切了。

    她从默默流泪转为小声哭泣,脾气上来了,手上使劲,怎么也不让我拿下那刀。

    几番挣扯,一不小心锋利的刀口就从婉仪娇嫩的手指上划过,血一涌而出。

    “呀!”我心痛得大喊,“快把刀放下!”

    这回婉仪到乖巧了,立即也不跟我抢刀,她只是哭得更凶,肩头委屈得耸动不停。

    血一滴滴落在菜板上,落到我穿着拖鞋的脚上,我真慌了,命令婉仪把手举高点别动,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楼下药店买了消毒水和纱布,再跑回来小心翼翼的帮她包扎。

    7月正暑,我跑上跑下的累得满头是汗,气喘吁吁。

    我怕弄痛婉仪,边上药边撅着嘴轻轻吹气,婉仪这时已经停止了哭泣,她突然伸手来摸我的额头,掏出手巾为我擦汗,“公治曦,谢谢你。”她说话还是那么柔情似水。那软软的嗓音听得我更加自责。

    “说什么谢谢!傻瓜!你看多危险啊,以后不许你碰刀了!”想了想又说,“火也不准碰,电也不准碰,反正有危险的你通通远离!”

    婉仪扑哧一声,笑了,被眼泪洗过的眼睛清新动人:“可是,为你做饭是我的义务啊。”

    我的心一下就感动了,搂过婉仪柔软的身子,紧紧抱住,脑子里不停斟酌着那几个字——

    为你做饭是我的义务。

    突然觉得,还求什么呢?有位仙子,带着不染凡尘的纯净,为我做饭。

    想说点什么感激感谢感动的话,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么也说不出。我只是紧紧抱住她,仅是这样。

    不过接下来的事我无论如何不许婉仪碰了,索x亲自下厨……

    两小时后,我和婉仪皱着眉头盯着一桌黑糊糊的物体。我沮丧的说还是出去吃吧,婉仪不许,她勇敢的率先尝了口纯黑s的豆腐,小嘴一抿,耸着肩吞下。我紧张的问怎么样。

    “好难吃……”她吐吐舌头,婉仪从来不会撒谎。

    然后她坚持把这桌难吃的菜通通尝了个遍。我急了,我拼命回忆有没有听说谁吃了太难吃的菜而食物中毒的。

    晚饭后我留婉仪看会儿电视,她欣然同意了。

    有过下午的冲动的尴尬后,我变得谨慎了,也不敢对她随意动手脚,想搂着她的肩头,小心翼翼的伸手并用眼神征求得同意。

    婉仪羞涩的一抿嘴,没说什么,我这才稳稳的拥着她。

    那感觉,塌实而美好。

    我已经忘了当时电视在演什么了,说白了我根本没看进去,婉仪身上若有似无的甜香和她滑肩柔软的触感扰得我心神不定。

    恰好那时电视里出现激情缠绵的拥吻,我偷瞟了婉仪一眼,她假装认真的看电视,手却紧张得十指乱搅。

    她这个模样实在太可爱了,我不受控制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婉仪依然不敢看我,身子一僵,把头低了下去。

    她默然的暗许使我再次对她产生邪念,我慢慢凑过去,温柔的吻住她的嘴。婉仪紧张得死死拽着我的衣服。我却牢记下午的教训,经管渴望,却再也不敢随便碰她的身子。

    正吻得忘情的时候手机响了,我在心里骂着粗话。

    是大t打来的,于是我就把粗话原封不动的朝电话那头吼去。

    “g嘛发那么大火啊?我是来问你新房布置好没?”大t被我莫名其妙的一通骂,无辜的嘀咕。

    “布置好了,我挂了?我忙着呢!”说着话时我暧昧的望了婉仪一眼,她不好意思的打了我一下,脸就又红了,像桃子一般鲜嫩可爱。

    “哦哦,嫂子在呢?今天没出什么大事儿吧!”大t还舍不得挂电话。

    “怎么没出大事!刚才婉仪流了好多血,她说痛死了!还哭了!”我故意逗婉仪,把大t的思维往歪里带。

    大t果然是个恶俗的人,他立即哦哦的以示惊喜,“那么激烈呀?”

    “何止激烈,那场面!嗬嗬!简直就是动人心魄!气壮山河!”我在电话里跟大t神侃唏嘘,眼睛却意味深长的盯着婉仪,她见大t误会了,羞得站起来一剁脚,往卧室跑去。

    大t在电话里用怀疑的语气怪声怪气的说:“我不信你那身板能气壮山河……”

    “好好我挂了啊,你嫂子在卧室等我呢!”说着挂了电话。

    追进卧室,见婉仪嘟着小嘴坐床边,也不看我。显然在生气了。

    我说,小宝贝又怎么啦?

    “你坏!”她娇滴滴的嚷。

    “我咋坏了啊!你刚才是不是流了血?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哭了?我没说错啊!”我睁大眼睛,耸耸肩无辜的说。

    “你……你……我……”婉仪g着急却找不出话反驳,身子一转,背对着我,“哼!”

    “什么你啊我啊的哼哼?还在床上跟我哼哼的……”我特意把那两个哼字的发音吐得暧昧异常。

    “你……你……”婉仪是那种受良好教育长大的女孩,从没跟我这样痞子气十足的男生打过j道,顿时又羞又恼,眼看眼泪又在眼眶里转悠。

    我赶紧抱着她,跟她道歉,哄了半天才逗得她眉开眼笑,随即又抱着缠绵一番,亲吻拥抱,但当我想进一步探索时,婉仪就立即发挥她惊人的理智,推开我。

    我对这种点到为止的亲热方式相当不满,婉仪见我有点不高兴了,凑过小脸来哄我:“你别这样嘛,反正迟早都是你的,你急什么呢?”她这样的正经人家的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转头看她时她已经羞得快把衣角给绕碎了。

    晚上和婉仪一同入睡,实现了我跟心中的女神同床共枕的夙愿,我们只是相拥而眠,绝没跨越雷池一步。当然之前我也企图对她有进一步的征服,但在她坚定的拒绝后,就偃旗息鼓,放弃了那股躁动不安的心。

    在我快要入梦时,婉仪突然轻声喊我:“公治曦。”

    “嗯?”我懵懵懂懂的哼哼着。

    “如果有一天你因为其他女人抛弃了我,那怎么办?”婉仪开始说着世俗女人陷入爱情后的傻话了。

    我皱了皱眉头,想也不想的说:“那就让我也被她抛弃。”随后就再也叫不醒了。

    这个回答当然不是女人们心中的完美答案。

    那天夜里我自顾打了一夜呼噜,婉仪默默的流了一夜泪。我却浑然不知。

    4、花店妖精

    夜渐渐深了,街边的店开始挨个打烊,周遍隐去了白r的喧嚣,除了斜上方忽明忽暗的昏黄的街灯,宁静得诡异。繁星却陡增。我坐在“闲待花开”门口,俨然一名流浪汉,与黑夜相伴,萧条异常。

    两年前那些对婉仪的记忆本已模糊,现翻找出来,重描轮廓,物是人非,除了在心底感慨一番,我找不到任何语言来描述我此刻对婉仪的愧。

    像是对两年前的一句戏言验证,“如果我抛弃你,就让我也被她抛弃。”

    后来遇到沫沫,我因为沫沫而抛弃了婉仪,最后我也被沫沫抛弃。

    我无奈的笑笑。看看表已经凌晨1点了,我明知她手机状态,还是不死心的给沫沫打个电话,果然关机。

    试问,她连对我的心,一并关上了吗?回想起,初起见到沫沫,她也是这么表情冷艳的,那是段遥远却刻骨铭心的往事了……

    我不是个喜欢刻意追求浪漫的男人,但情人节送女友花,我却觉得是必要的。

    那年的七夕在广告横幅提前几礼拜的熏染下,情意绵绵的来了。与之伴随的还有无边无尽的酷热,知了没r没夜的撕鸣。

    那年暑假我完全浸泡在美丽的女友婉仪的似水柔情里,与我们爱情的甜蜜一对比,炎热酷暑似乎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谁说仙女不食人间烟火?婉仪的称得上人间仙子了吧,但她绝对是个当老婆的料。恋爱的新鲜本该意犹未尽时,我感觉和她已经是在过r子了。

    自从我在外租了房子后,我和婉仪从某种意义上讲已经开始同居生活了。与心仪的姑娘同住一个屋檐,得到的虽不是生香活s的床第生活,却更在饮食起居上拥有了一个家才有的安定。早睡早起,一r三餐,水果浓汤,戒烟忌酒。半个月下来我腰围就增加了一尺!

    那时心里没什么别的想法,那时陷在婉仪贤淑的目光里觉得恋爱就是这般,因而满足,别无他求。

    婉仪说玫瑰百合都俗气,她喜欢桔梗。然后可以闭着眼睛背出一大串有关桔梗的花语。

    七夕那天下午,婉仪开始为晚饭做准备了,我借口出去走走穿着拖鞋短裤,开了门撒腿就开始往学校附近的花店跑,想象着婉仪意外的收到我浪漫的惊喜——鲜艳欲滴的桔梗时的表情。

    我常常想那是命运的捉弄,是老天闭着眼睛的胡乱点拨。如果不是在七夕追求浪漫,如果不是附近花店都没卖桔梗,如果没有那场与“闲待花开”女老板的初遇。如果没有那些如果……那我是无论无何,也不会在沫沫与婉仪之中难以割舍的周旋,在新欢旧爱里痛并快乐的挣扎游弋的。

    犹记得,那天太y较之以往特别的毒辣。虽以是接近傍晚了,它老当益壮的热浪却一波接一波的向人们身上袭来。在附近跑了几家花店,都得到同一个结果:没桔梗卖。

    我沮丧至极,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抱着丝毫侥幸,奔向更远一点的那些花店。不自觉的便已经跑到了城南。

    城南离我住的地方已经很远了,我懊恼的想如果再买不到就胡乱抱一捆玫瑰回去算了。

    第一次看见花店名字就觉得莫名的惬意,那时我一身大汗,站在巨大的热浪中,眼前花店被旁边两棵高大茂盛的梧桐遮挡包围着,“闲待花开”的店名,简单清爽,颇有股与世无争的大气,似深山里不愿过问红尘俗事的隐者。玻璃门,玻璃窗,淡蓝s的窗帘,木制栅栏,清凉得如浸汪洋。

    由于城南大多居住的是一些退休老人,老人是不懂浪漫不知道七夕情人节的。所以别家花店往r再落魄流水再少,在今天都是一片生意蒸蒸r上的红火景象。

    “闲待花开”则不然,我从玻璃门望进去,里面除了满地花草,空无一人。

    推门而入,凉爽的空调夹带着各种淡雅的花香扑面而来。我像个沙漠之途后久渴得饮的浪人,大口大口贪婪的吮吸着这芬芳清凉的一切。似乎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得到滋润,舒服不已。

    店里放着音乐,我放眼望去却没看见音响电脑之类的杂物,但钢琴版的梁祝像延绵流淌的泉水般,舒缓温柔的轻泻围绕在眼前。

    很久以后沫沫对我说过,她喜欢梁祝的化蝶,喜欢钢琴版多过小提琴版。因为小提琴演奏出的化蝶凄凉有余而浓情不足。而钢琴演奏出的曲子,既表达出了山伯与英台缠绵悱恻的凄美,又让人感受到那股千年不朽的贞情。

    由于本人自小没受什么音乐熏陶,对乐器是没什么研究的,我只是觉得这般清凉的花海里,放这首曲子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

    男人大多急噪,我也不例外。我没多花心思去体会这深山幽境,我扯的嗓门粗声粗气的吼了一句:“老板买花!”

    沫沫从后面的珠帘走出来了。那一刻我突然拘谨起来,自觉一身臭汗,着实玷污了清香四溢的花店,玷污了人比花娇的花店老板。

    沫沫全身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白,通体雪白!白得几尽透明,白得像玻璃像陶瓷。

    漆黑深邃的眼睛,抹着点淡淡的哀愁,因眼角轻微上扬,又平添几分妖冶。长发中分,露着光洁的额头。眼下女生流行留刘海,可以使女生显得可爱洋派,却不知女人洁白细致的额头就如女人的脖子一样,在男人眼里都是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但把额头完整的露出也是需要资本的,眼前的女人就有这样的资本。她没留刘海,却不失漂亮雅致,更添女人味。一袭海蓝s丝绸抹胸洋裙裹身,红s皮质宽腰带,玲珑成熟的娇躯展露无疑,饱满的胸脯,在抹胸裙半遮半掩下若隐若现,随着走路的起伏,那高耸的两团雪白微微轻颤。红s的小高跟鞋,更衬托出主人的轻盈雅致。

    如果说婉仪是清澈无染的仙女,那么沫沫就是深山绿林里的妖精。仙女仅供观赏,而妖精……夺魄!说实话单从漂亮讲,婉仪绝对不输给沫沫,但婉仪缺少了沫沫这份成人的妩媚。对男人而眼,女人味是多么重要的关键。眼前的花店女老板,冷艳中透着清灵,风情里裹着别致。而眼里那抹若有似无哀怨与沧桑,更让人心生尤怜。

    倾国倾城,庸俗!闭月羞花,俗不可奈!

    女人除了脸蛋,更需要那股混天然的气质!

    对沫沫的初次相见惊为天人,原本以为最美的女孩已经在我怀里了,却不想在城南某间名不经传的花店里,还躲着这样一位天生。

    在我无礼的注视下,她竟也这般忘我的盯着我。

    她看我的目光由狂喜,到惊讶,再到疑惑,最后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而对面她大胆的凝视,用失魂落魄来形容我的狼狈,再贴切也没有了。

    我出门时衣冠不整的拖鞋短裤形象也让我懊恼不已,随即有了人生第一次在单独面对女x时,因自卑紧张而不敢正视对方。

    虽说我也算得上高大英俊,却自知还有没石破惊天的容貌。她这样l的上下打量,等待审视结果的同时,竟让我面红耳躁,胸腔那颗鲜活的心“咚咚”有响的强烈捶打着胸脯——

    我也只是个凡夫俗子啊,经管身边已有贤良娇妻,却也经不起这修炼成精的勾引。

    在我快忘记自己是谁的前一秒,她却转移了目光,立即恢复了第一眼看见她时的冷漠,垂下眼眸,口里淡淡的问:“要什么花?”她桃花般的粉腮,因说话而隐现两朵甜蜜的梨涡。

    “……”我一时瞠口结舌。

    “要什么花?”她不紧不慢的抬起头看着我,重新问了一遍。

    我当时要有多丢脸就有多丢脸,像没见过女人似的,脑袋竟开始短路。面对她二番询问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婉仪最爱的花的名字!

    我额头鼻尖开始冒汗,好在我为人机灵,我口中说着:“随意看看,随意看看”当下假装观望花店,把双手背在身后,故作悠闲的在这花那花之间缓慢度步。左脚差点绊上右脚。

    沫沫不再管我,兀自在收银台前坐下,我斜着眼看见她放在收银台下洁白的脚踝,在红s高跟鞋的衬托下显得细腻而紧致。

    一不小心看入了神,得到她一个抿着嘴不留痕迹的小白眼。

    被人误为登徒子,我也不好意思再流连不走了,随意指着脚下一株红s花草,说道:“我要三朵这个。”居然因紧张而破音。

    沫沫熟练的为我包着花,我暗自拿她的脸跟花对比,果然人比花娇。

    让我稍稍失望的是,她并没有被我有多少吸引。接过我从短裤口袋掏出的褶皱润湿的人民币后,她便毫不迟疑的钻进了株帘背后的小门里。甚至没再多看我一眼。

    花店依旧清凉弥漫着花香,梁祝悠长哀怨的曲子依旧流淌,当那个带着忧伤与冷漠的美丽女孩已经不在。一切唯美得不竟真实,似乎从来不曾出现在世间,是梦,是幻觉,是我脑海里对女神的假想。

    只是,她穿过的株帘还在轻微摆动,闪闪发亮。

    捧着三朵叫不出名的花,一路狂奔的回到租的屋里,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酣畅淋漓!

    天已黑尽。

    直到看见窗口明亮的灯光和一桌热餐的等待,直到看见温柔的婉仪和婉仪温柔的笑,直到耳边响起婉仪半怒半嗲的骂声,我的思维才从刚才隐讳的世外桃源,回到凡间。

    婉仪看见我手上倒提的花,又好气又好笑,一边为我擦汗放水洗澡,一边就碎碎叨念着:“没听说过情人节送女朋友康乃馨的!还送三朵!三心二意的家伙!”

    婉仪骂我三心二意时我也没反驳,因为我还陷在“闲待花开”的年轻卖花女那甜蜜的梨涡里。好一时都不能自拔。

    5、食sx也

    男人,食sx也。

    好s不代表一定会见s忘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了漂亮的花店女老板几眼不代表回家就立马要休妻。我还没混帐到那个地步。

    所以当婉仪小口小口的用筷子夹着饭粒,心不在焉的往嘴里送,实则眼睛却紧张的盯着我嚼红烧r的表情时,我心就渐渐淡忘了刚才的一切。无论是花店,还是花店,还是花店抹胸裙包裹着的雪白的胸脯。

    “好吃吗?”婉仪小心翼翼的问。

    我抬起头,嘴里包着饭菜含糊不清的说:“你看我都吃四碗了,能不好吃吗!”

    婉仪就笑了,欢天喜地的模样。头顶鹅黄s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印照出婉仪初为的贤惠与温柔。

    我买回的三朵鲜红鲜红的康乃馨被婉仪宝贝起来,c在透明的玻璃花瓶里,装了水,摆放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

    后来婉仪才告诉我,康乃馨的花语是母亲我爱你。一般是送给作母亲的妇人的。

    得知这些着实令我难堪了一会儿,不停的跟婉仪说抱歉,再解释桔梗很多地方都卖完了。当然我跳过了邂逅“闲待花开”老板时的,与因紧张而忘记桔梗的名字的事。

    婉仪已经觉得知足而感动,主动投怀送抱连连愧疚,声称都没为我准备什么情人节礼物。

    我戏言那你把自己送给我好了。

    婉仪在我怀里撑起头来审视我好久,娇s无边的眼波搅得我心乱如麻。我想到婉仪对x保守的思想,怕她又生气了,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