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言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这么一瞬间,他似乎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他惊愕的看着殷鹿竹,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半晌之后,他嗓音颤抖的问道,「你疯了?」
殷鹿竹缓缓抬眸,迎着凌子言震惊的目光,她缓缓勾起了唇瓣,露出了一抹叫人心惊的诡笑。Z.br>
下一刻,她突然握住了凌子言的手。
在凌子言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她抓住他的手,就着手中的匕首,往自己的肩膀上狠狠的刺了过来。
「啊!」
一声尖叫响起,她顺势跌出了马车。
这动静当即便吸引了巡逻的禁军,不消片刻,马车便被团团围住。
禁军也认出了,这人是楚湘王府的殷鹿竹。
连忙询问道:「殷世子,出什么事儿了?」
殷鹿竹一手握着肩膀,任由那温热的血迹渗透出来,她却像是察觉不到那般。
「他,他要杀我!」
「带走!听从君上发落。」
凌子言被带走的时候,他扭头看了一眼殷鹿竹,刚好对上了她唇角露出势在必得的笑。
凌子言有一瞬间的迷惘。
为了陷害自己,他竟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体,方才那匕首只需要再偏移半分,眼下他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只是……
想到殷鹿竹眼底的恨,凌子言有些不解。
东临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般记恨了。
昭德殿内,顾庭芳将自己的身体泡在冰水里,那刺骨的寒凉驱散了他周身的燥热。
他满头青丝随意的垂落,慵懒中多了丝丝缕缕难言的邪魅和矜贵。
就在这个时候,昭德殿的门被推开,张家德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禀报道。
「启禀君上,殷世子遭遇刺杀。」
眉心微动,「可有伤着?」
「伤着了,伤势不轻,说是被那东临世子所伤。」
顾庭芳半阖着的眼眸猛地睁开,「谁?」
「东临世子,凌子言。」张家德重复道。
顾庭芳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他随意的抓过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便走了出去。
此刻,偌大的殿内,御医汇聚一堂。
殷鹿竹躺在榻上,那面色苍白得有些瘆人。
御医们各个眉头紧皱,半分松懈也没有。
随着一声「君上驾到」所有人连忙退到了一侧。
顾庭芳走上前来,瞧着床榻上的人,他道:「怎么样了?」
御医连忙上前,「启禀君上,那刺伤殷世子的匕首上被喂了毒,殷世子眼下被毒药侵蚀五脏六腑,若无解药,只怕命不久矣。」
「尽力医治。」顾庭芳只是丢下四个字,便缄默无声了。
他站在床榻跟前,静静的看着殷鹿竹。
她眉目紧闭,身子微微颤抖着,像是很冷的模样。
御医们正在商讨治疗的办法,顾庭芳来到床边坐下,他盯着殷鹿竹看了片刻,低声道。
「殷鹿竹,孤果然没有看错你。」
「你且安心躺着,孤马上让凌子言交出解药。」
顿了顿,顾庭芳眼中划过一抹冷光,「想来,他也是交不出这解药的,如此,孤便有理由,命人出征东临,为你寻来解药,若敢不从,孤便踏平东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