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c场中间的草坪上聊天。张恪才知道跟着肖春铭的那个女孩子叫张蕾。
学习氛围极浓重的、正积极申报国家重点实验中学的海州一中,谈恋爱的大多数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拿张恪自己来说,他更喜欢脑子与卖相同样出色地女孩子,想必海州一中的女孩子也钟意脑子与卖相同样出色的男孩子。长相平庸、学习成绩平庸的学生在海州一中是没有恋爱权的。
肖春铭、李季还有许若虹都填报志愿时,第一志愿都是填了东海大学,张蕾报考建邺师范大学——难怪对张蕾这女孩子一直没有什么印象。
坐在c场中间的草场上听着他们谈话,看着他们对即将到来的高考既是惶恐又是期待,张恪能恍惚记得自己真正临考前的心情,正处于唐婧出国前的心灵煎熬,对未来既不惶恐也无期待。似乎在等着最终的崩溃一般地心情。
发生这样的变故,倒是与肖春铭、李季他们的关系热络起来了,甚至会跟着他们一起溜出学校到附近的桌球室打一两把桌球;张恪这段时间还真是活得自然逍遥,要是叶建斌在香港不每天至少三通四通电话的催促他去香港,这样的生活就算得上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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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不会一成不变的遵循既定的步伐前进。但是历史的趋势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发生转变的。
对于亚洲资本市场。爱达电子借壳上市融资四十四亿港元算是一朵不小的、本不应该出现在历史长河的浪花,国际游资对泰铢的第二次冲击一直拖延到六月中下旬才发动。
6月18日。以索罗斯为首的手持大量东南亚货币的西方冲击基金一致大举抛售泰铢,迫使泰铢兑美元汇率一度降至26。7。
泰国中央银行拖延了三天展开反击,与新加坡政府达成协议,动用约120亿美元地巨资吸纳泰铢,进行严令禁止本地银行拆借泰铢给国际游资组织,最有力度地一招就是将隔夜拆息利率一下子提高一百五十倍。
由于银根骤然抽紧,利息成本大增,又无法发挥汇率交易工具的杠杆作用,致使国际游资组织措手不及,仓促后退。
初步估计他们这一次短短不到十天地攻击就损失了3亿美金,算是又挨了一击当头大棒;泰铢兑美元汇率也恢复到6月26日25。2的新高位。
虽然泰国中央银行使出浑身解数,使自己从绝境的深渊之前挣脱开来,所遭受到的损失也是相当轻微的,但是研究东南亚经济金融形势快一年的叶建斌,已经能断定泰国中央银行已经技止于此,再玩下去就要黔驴技穷了。
对于东南亚诸国来说,这一场胜利不过是大难临头前的回光返照而已,既伤不了几个庞大国际游资组织的元气,也挽救不了东南亚金融危机的命运。
国际游资二战泰铢失利之后,欧美债券市场就不断下滑,有理由相信这些国际游资组织正积极出售欧美等国的国债以筹集资金扩大下一波攻击的规模与力度。大战未爆发之前,全球各大外汇交易所也已经硝烟已经弥漫,然而,除了以量子基金、老虎基金为首的国际游资组织之外,对未来形势有坚定信心的却屈指可数。
六月上中旬,叶家以及孙尚义、葛明德等人悄然从不断飚涨的香港股市卖出所持股票套出巨额资金。三家仅卖出爱达电子的股票就套出超过十亿港元的巨额,这部分资金已经转入新加坡、香港外汇交易所所开设的秘密账户里。
除此之外,孙尚义将他名下嘉信地产的股份全部减持,套取近十亿港元的巨额。很可惜,他与他妻子在嘉信地产的股份超过5%,这部分减持出来的资金流向受到香港联合证券交易所等相关部门的监管,只能作为备用资金汇入新加坡、香港外汇交易所受监控的公开账户,不到万不得已面临爆仓的险境,将不会动用这笔资金。
真正可以动用的资金主力还是分散开汇入秘密账户的十亿港元;孙尚义、葛明德相对保守一些,其名下大部分资金都拆借给张恪个人,叶家当初往嘉信实业投入才一千五百万的资金,转眼一年增长为两亿五千万的巨资,也没有什么太谨慎的必要。十亿额外的对冲基金,张恪算占四成,叶家占两成半,孙尚义占两成,葛明德占一成半。
叶建斌从五月初就将盛鑫环球电器的事务悉数交付堂妹婿邵心文管理,他亲自出面组织对冲基金的管理团队,这边万事俱备,他就天天催张恪到香港亲自坐镇。
虽然知道泰铢的崩溃将是亚洲金融风暴来临的第一张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但是却无法知悉具体而微的形势变化,张恪并不认为自己坐镇去领导c盘团队会比叶建斌更加出色,眼下只是进入新加坡、香港的外汇期货市场分散的、悄无声息的买入泰铢期货,等待国际游资发动第三波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第582章 高考回忆
叶建斌每天三通四通电话的催促,张恪在海州倒是岿然不动。七月一日这一天,张恪就坐在别墅里观看央视直播的香港回归移交大典,想起前世午夜窝在街头小卖部里凑着十四寸黑白电视观看交接仪式的凄凉,真是感慨万分。真正对香港回归这历史时刻的激动心情,却没有杜飞他们来的强烈。
香港行政区成立庆典邀请了一些香港与内地的企业家代表列席,张恪没有这个心思去凑这热闹,更没有心思去抛头露面,窝在家里看直播,倒是看到镜头不时掠过叶臻民的身影。
香港回归可以说是民族盛事,能排出时间的国家领导人差不多都赶到香港参加交接仪式,叶臻民作为外经贸部副部长随团前往香港,不会令人感到惊讶,但是他能获得这么多的露脸机会,应该表明六月中旬国际游资对泰铢的第二波攻击已经引起香港当局与国内高层的关注。
夜里,张恪再次接到叶建斌的电话。
叶建斌的火气是越来越大了,即使能判断国际游资会再度对泰铢发动攻击,但是要准确的抓住极可能一闪而过的时机却需要极其敏锐的眼光与决断力。
第一次就拿十亿巨资到国际外汇市场投机渔利,叶建斌身上承受的压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偏偏真正的发起人却窝在海州,整日悠闲着在教室里厮混、陪小女友聊天打p,帮着复习一下英语、语文,还偶尔到学校附近的娱乐室跟十八九岁的男同学打一两场桌球,实在无聊就拿起最新的电子期刊翻一翻,清晨与夕阳西下之时,还骑着自行车穿街过巷,据说最近还迷上学习素描画。
叶建斌听到这些,心里给塞了一把草似的窝火,可是张恪窝在海州不动弹,他也没辙,还要小心翼翼的哄着:“二叔都到香港有三天了,公开的职务今天也定了下来,兼任中央驻港联络办公室副主任,你是不是也该动身了?”
“哦,我不是说二叔啊。”张恪对着电话说,“那帮老甲鱼会任我在那里指手划脚?有什么事拿电话、电子邮件联络不行,人一辈子能有几回高考,你总不能让我人生留下遗憾吧?高考一结束,我马上就去香港,哪怕我现在就让人去订机票……”
“那些金融巨鳄可不会等你高考结束再发动攻击……”叶建斌在电话说话都带着叹息的语调了。
“泰国有三百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就算所有地投资者都一面倒的沽空,泰国央行要维持汇率稳定。前期还能承接二三百亿美元的远期合约沽空,罗马也不可能一天就轰然倒坍掉,实在不用太焦急……”张恪轻松得很,“至于香港这边,港府还是要实行港人治港的原则,眼下最紧要的建议就是让香港金管局尽可能的多积累些外汇储备、增强对港币流动地监控,其他建议。人家都未必会理睬你……你说我这时候能建议二叔热脸去贴人家冷p股吗?”
这句话说话,就听见叶臻民在电话那里笑了起来,原来他在电话那头听着呢,张恪嘿然一笑,说道:“二叔,今天看到你在电视上露面的次数可是享受正部级的待遇啊!”
叶臻民拿起电话与张恪交谈了几句,也就挂了电话。
此时的形势拿电话沟通也就足够了;香港作为自由贸易港,金融自由、经济自由是主流思潮,香港当局不到千钧一发之际,不会出手干预市场。港人心理上也不是很容易就能接受中央政府对其指手划脚,这一点,张恪心里很清楚,至于他们在海外秘密设立的对冲基金,在国际游资对泰铢发动攻势之前,眼下也只是在新加坡、香港外汇交易市场频繁的抛售三个月的泰铢远期合约。
就算投资者一边倒的沽空,泰国政府最多还能接受到7500亿到10000亿泰铢地远期合约抛盘——事实,泰国政府的承受力远小于此,历史上,当投机者形成近2000亿泰铢的抛压时。泰国政府就放弃抵抗了,他们不可能将所有的外汇储备都消耗光。不过张恪他们的动作比国际游资大规模行动要提前,加上又分散到众多的秘密账户里,对泰铢的冲击就跟毛毛雨似地,不用泰国政府接盘。就让其他投资者接了过去。真正对泰国政府有触动的攻击,还要等金融巨鳄一起发力。
金融巨鳄对泰铢的第二波攻势就没有完全遵循历史的轨迹。下一波的攻势还会往后推延,不然积累的攻击力量就不够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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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张恪依旧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陪唐婧上学,进行高考前最后的临考准备。
张恪没有变态到再一次走进考场体会一下,只是陪唐婧到考场,他人在考场外面守候着,慢慢回忆他当年参考高考时的点滴回忆。
那时自己参加了高考,唐婧却因为出国留学地事情已经定下来,没有参加高考,作为班干部却到考场来给全班同学提供后勤服务,忍不住想要跟她说话,没有受到理睬,以致考数学前四十分钟头脑一片空白,最终还是比其他考生少花了四十分钟将考卷答完;不晓得什么缘故,之后几天,唐婧就没有再出现在考场上……一直到重点本科类院校发放通知书,她才再次出现在学校里,不过离她飞往国外留学只剩三天了。
想起令人伤感的应该说从未曾发生过的往事,张恪坐在车里唏嘘不已,车子就停在考场警戒线边上,可以望着四楼考场的玻璃窗,唐婧坐在第二排的座位上,答完卷,等她站起来,就可以透过窗户看到她。
张恪在考场一下守候到九日中午,天气似乎严格遵循着历史的轨迹,7日、8日,天气不错,九日上午最后一门历史考试时却是倾盆大雨,张恪躲在车里无所谓,考试结束,考生也不管外面下多大的雨一起涌了出来,或打个雨伞或穿着雨披或骑车或坐出租车或步行很快就从教学校前消失了。
唐婧喜滋滋的站在走廊里,婷婷玉立,还伸手去接眼前的雨帘。张恪将车子开过去,看她的神气劲,就晓得她考得不错,让唐婧先坐进车里来,杜飞这小子还没有从考场出来,不晓得他最后一门考得如何。
在走廊地另一个楼梯口,站着一个穿圆点白底长裙的女孩子,无可奈何的看着眼前的雨幕,看着那女孩在雨帘里闪过的清秀面庞、婷婷玉立地身姿,张恪心里地回忆给触动的闪亮了一下。
历史不发生改变地话,她应该是唐婧的同桌,坐在自己的前排,即使不比唐婧明艳动人,她也要归入漂亮女孩子的行列。只是自己高中三年的心思都系在唐婧身上,对周围的漂亮女孩子都无动于衷。高考成绩下来,她的成绩很差劲,进了补习班;由于当时两家住得比较近,假期里她还跑过来借复习资料,张恪记得自己将所有的复习资料都送给她,好像她还提出帮着复习的要求;当时唐婧去国外留学,自己失魂落魄,就没有予以回应。上大学时,除了杜飞,张恪几乎不会联系高中同学。毕业后留在建邺工作了一年,与陈宁分手后无法再忍受建邺这座城市里的伤感氛围返回海州寻找工作,才与留在海州的几个高中同学聚一聚。那时她刚毕业进入市财政局工作,人还是很漂亮。张恪记得那一顿酒席喝得酒酣脸热之际,她突然宣布有问题要问自己,大家都安静下来,她却盯着自己问高中三年坐在她背后有没有喜欢过她。当时打算糊弄过去,自然胡扯说喜欢过,她却又咄咄人的问:“那么你现在还喜欢我吗?”张恪都忘了当时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应该是一句很巧的应答,因为不记得她之后有再说什么,很沉默的样子。张恪当时即使想放纵自己也不会找高中女同学做床伴,过了三四年没有联系,倒是唐婧突然在国外给他发电子邮件说及那个女孩的事情:“我今天给罗璇打电话,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她在做a!”之后,张恪谁也没有再联系过,只与杜飞在这座城市里厮混着,回想起来,真是伤感。
第583章 偷猎开始
前世唐婧出国后数年后突然发电子邮件跟自己联系也只是说起她同桌的近况,张恪当时强忍住没有回邮件,自然也不晓得唐婧从谁那里知道自己的邮箱地址,这时候想起来,心里有着异样的悸动,牵过唐婧柔软嫩滑的小手,轻轻的捻了捻。
突然其来的亲热举动,只是让唐婧心里一美,并不晓得张恪心里在想什么。
张恪稍稍踩了下油门,将车子开到那个站在走廊下、高中三年来没有交集的女孩子跟前——她也不是唐婧的同桌——按下车窗,看着她略带愁绪的站在走廊下,大概已经意识到自己考的不好,也或许纯粹只是给大雨困住,张恪胳膊搁在湿漉漉的微凉的车窗玻璃上,对她说:“我知道你家在哪里,我们等会儿会经过那里,顺便送你回去……”
“啊!”女孩子诧异的看着张恪,都不记得一中这个风云人物高中三年有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突然提出要送给困在大雨的自己回家,有些惶惶不安。
“快上车吧!”唐婧头伸过来,娇柔的身子毫无介意的压在张恪的腿腹之间邀请隔壁班的女同学上车。
“啊,我最后一道论述题答得不够完美!”杜飞急冲冲的从后面赶过来拉开车门钻进车子里,大声抱怨不已。张恪听他能大声抱怨,大概考试不会太糟糕。杜飞这时候才看见隔壁班的漂亮女生没有伞就站在走廊下,打开车门,说道:“喂,上车了,我知道你家住那里,我们车子往那里绕一下也就几分钟的事情……”
开车送女孩到她家巷子口,她说到巷子口的便利店能借到雨伞,没有让张恪将车开进狭窄的平房巷子里,车子就停在便利店门口。张恪取了一张名片递出车窗,说道:“要是考得不好,再复习一年就是了,记住我们还算是同学……”
车子开出去,看着站在雨帘下有些莫明其妙拿着张恪名片的女孩子,杜飞诧异的问张恪:“你跟她很熟啊?都没看见你给别人发名片啊……”名片夹就搁在仪表盘下的空格里。杜飞取出一张拿在手里把玩,还真是精美,看了一会儿,才恍然发现本应该印名字的地方却是空白,“怎么没有印名字啊?”
“需要地时候直接签上去,”张恪打着方向盘拐上锦湖东路,“给她的那张是签过名字的……”又跟唐婧、杜飞说道,“我去接了傅俊就直接去省城乘飞机去香港。你们俩的签证、机票,我都让人帮你们办妥了,谁不高兴去香港,自己下车找出租车回家。”
“靠,我还跟盛夏说最早明天才能到香港呢!”杜飞不满的嘀咕了一声,赶紧拿出手机给他妈打电话说直接去香港的事情,唐婧也拿了电话跟她爸报信。家里人都关心最后一门历史地考试情况,等他们将电话放下,张恪已经将车开到五里溪广场的锦湖大厦前。
除了傅俊还将有一名行政秘书随行,换了辆道奇公羊,公司别派了名司机送他们去建邺国际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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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的天给捅破一个窟窿似的大雨倾盆而下,离海州地界,雨就收住了,继续往西行驶,天色y霾,即将倾盆大雨的模样。却不妨碍车辆在高速公路上飞驰,挨着时间赶到建邺国际机场,不需要改签下一班航班,夜里七点钟,抵达香港启德机场。
香港启德机场再过一年就要停用,降落前看到棋盘山的灯光,飞机会有一个低空直角大转弯的降落动作,会让乘客有坐云宵飞车般的刺激;张恪是体会了多次,看到棋盘山地灯光,心里还悬悬的;唐婧拽紧张恪的胳膊。脸上的表情又是紧张又是期待,都不清楚她紧张什么,期待什么。
没有什么行李,唐婧、杜飞考完最后一门历史都没有回家,中餐都是在高速路服务区买的快餐。倒是港龙航空提供的商务舱晚餐不错;乘电梯下来。就看见叶建斌、孙尚义局促不安的站在接机大厅里等候。
一个半月来,叶建斌就寸步没离开过香港。窝一个城市里,都快长出草来了,偏偏这段时间孙静香与江黛儿、许维等人一直在台湾、马来西亚做新歌宣传。
“好哇,终于等你过来了,我心里都快长草了。”叶建斌大声抱怨地说。
张恪没心没肺的说道:“四个亿都亏掉,对我也不伤筋痛骨,实在没必要太计较……”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叶建斌呲牙咧嘴的去捏张恪的脖子,说实话,看到张恪抵达香港,身上的压力感觉卸掉一半似的轻松起来。
坐进车里,叶建斌就迫不及待的将一叠资料丢到张恪的怀里:“你看看,这是最近一个月以来泰国所面临的经济处境,”又看了看杜飞、唐婧,问张恪,“一起去基地?”
“基地?”张恪听这个词刺耳,911事件
还没有发生,叶建斌他们自然不会觉得说“基地”这个词有什么别地含义,张恪笑了笑,说道,“一起过去看看,让杜飞长长见识也好……”
所谓的基地在九龙尖沙咀的半岛酒店里,叶建斌在这里与聘请的对冲基金管理团队通过电讯发出指令指挥香港、新加坡外汇交易市场的c盘手进行外汇c盘。
半岛酒店是香港现存历史最悠久的酒店,张恪他们的房间是北翼新楼的二十八层海景套房,套房有三个房间,有起居室、会议室还有私人酒吧。
这并不是半岛酒店最豪华的套房,顶层的套房还有私人户外阳光花房与游泳池。
张恪丢给唐婧一支香港在备用地手机,让她联系盛夏过来——总之仅仅半岛酒店就能让她新奇的渡过两三天,张恪则要抓紧时间翻一翻叶建斌丢给他的一叠资料,杜飞也没有闲着,给丢了一堆资料在看。
虽说这三年,杜飞对金融证券等财经知识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但是要他看到手里的这些资料,多少有些强人所难,不过也得硬着头皮看下去。唐婧到香港来是高考后放松自己,杜飞却是在飞机上被告知他给拉到香港来是要他亲身体会一下国际金融投机地尖峰时间:目睹金融巨鳄联合起来狙击一个国家地金融体系,并不是谁都有这个幸运机会的。
“盛夏马上就乘车过来,”唐婧双膝跪在沙发上,将手机丢到木几上,韧性极佳地身子却扳过来看着张恪手里的资料,胳膊环拥着张恪的颈脖子,下巴轻轻的压着他的头发,要是有一块布蒙着她扭着的小蛮腰,别人还以为她的身体对折了呢,“我等会儿去楼下接她……”
叶建斌、孙尚义与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白人走进来,唐婧倒是恢复淑女模样,乖巧的坐在张恪的身边。
“这位是尼克·里森先生……”叶建斌帮张恪介绍他们的基金经理。“叫我李森就可以了……”尼克·里森用他刚学的蹩脚普通语打招呼。
张恪站起来与身高要超过一米九的尼克·里森握手,他之前看过尼克·里森的详细资料,很难从外表判断欧美人的年龄。作为曾经的印地麦克银行驻东京期货公司的总经理、首席交易员,尼克·里森此时也不过二十八岁而已;与导致巴林银行倒闭的那个尼克·里森同名同姓,九十年代中期,在亚洲期货市场,有两个尼克·里森比较受关注,不过这位尼克·里森一直给巴林银行那位天才交易员的光芒罩住,当然,巴林银行倒闭之后,要说名声的响亮,就更不能相比了,但是并不能抹杀这位尼克·里森在期货市场的杰出能力。只是巴林银行倒闭案,对印地麦克银行的触动极大,同时该银行在亚洲的期货公司也爆出资金丑闻,为了规避风险,该银行于九六年下半年关闭在亚洲三大交易市场的期货公司,在亚洲期货市场奋斗了多年的尼克·里森就脱离印地麦克银行,直到叶建斌找到他之前,他一直在休假,还没有出面管理一家私募基金的念头。
在亚洲期货市场有很多活跃的都是触觉敏锐、敢于冒险的年轻人,尼克·里森也是二十三岁时就给发掘出来掌握上亿美元的期货基金。
此次在开曼群岛秘密注册有限合伙人制的私募对冲基金额才1。4亿美元,除了张恪与叶、孙、葛三家的份额之外,尼克·里森所组织起来的基金管理团队也投入一千两百万美元。
第584章 意外相逢
在尼克·里森眼里,张恪、叶建斌、孙尚义等人是金主,金主一般极少干预对冲基金的具体c作,不过叶建斌找到他时,明确提出要参与这次东南亚的狩猎。叶建斌所表现出来的对东南亚金融、经济形势的深刻见解,虽然不常见,尼克·里森还是同意叶建斌直接参与进来。不过基金都已经开始运行近一个月,出资最多的金主才姗姗露面,尼克·里森也很少听说业内有谁遇到这样的情形。
张恪与尼克·里森简单的聊了聊,大家都关心的主题却没有涉及,在套房的私人酒吧里拉家常似的聊了半个多小时,待盛夏从港岛那边乘地铁赶过来,便结束了谈话。
半岛酒店里,除了尼克李林之外,还有他的两名主要助手,一个负责资料收集,一个负责资料分析,最终由尼克·里森做出判断指挥在香港、新加坡外汇交易市场一共六名交易员进行交易。
半岛酒店内的餐厅与酒吧堪称全港最尊贵、最高雅的美食场所,香港许多影星都喜欢到半岛来用餐,钟楚红、张曼玉都是这里的座上常务,唐婧比较迷张曼玉,听张恪胡吹过,等张恪与尼克·里森他们谈完话,唐婧就怂恿着去楼下的餐吧去碰碰运气。
坐在telix餐厅里,可以享受维多利亚港湾的璀璨夜景,张恪陪唐婧她们刚跨步迈进餐厅绕过镂雕的屏风,就听见身后传来让他感觉有些熟悉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眼珠子差点都吓掉了。
“啊……”谢子嘉等张恪回过头来看见他的脸,惊喜的轻呼了一声。她上午考完试直接从惠山出发到建邺国际机场乘东方航空的航班抵达香港,要是晚些时间还能与张恪他们坐港龙航空的航班,这个在高速路龟速开着volvo vs40的英俊哑巴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有时候遇到陈静还要拿那天高速路上发生地事情说笑,陈静只是笑笑而已。没想到事隔两年会在半岛酒店再次碰面。谢子嘉刚要开口问候一声,才想起眼前这人是残疾人,“哦”的一声,伸出手比划了几下,也不晓得拿手势怎么比划哑语,见张恪露出迷人的微笑。正要低头从手提袋里拿出纸笔写出问候的话……
唐婧正搂着张恪的胳膊,看到身后的这个女孩子反应也太奇怪了,疑惑不解地问张恪:“她干嘛,她是哑巴吗?”说这话时,头还特意偏了偏,就怕她看到自己的嘴形伤了这个看上去还清秀明丽的女孩子的自尊心。
听到唐婧这句话,谢子嘉脸都绿了。
没想到会在半岛酒店巧遇,陈静也是措手不及。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你们也住半岛酒店……”
“是啊,还真是巧,我治好耳疾的事情,你没跟谢家大小姐说说?”张恪嘴角微微翘着,看着谢子嘉y沉着要滴出水来的小脸,笑了笑,“你们也过来用餐?”
陈静要说什么。衣襟给子嘉扯了扯,只得抱谦的笑了笑,跟子嘉退出餐厅,观看维多利亚港湾海景地打算只得作罢。乘电梯回到房间,谢子嘉才尖叫起来:“太可恨了,竟然给骗了两年!”见陈静依门婷婷而立,“气死了,你竟然也跟着人家骗我……”走过来,恶狠狠的看着陈静,“快跟我说。他到底是谁,气死姑乃乃我了……”
陈静抑不住要笑起来,她听说张恪打算进东大,还想着要是子嘉在东大校园里碰到张恪会是什么情形,没想到会提前在半岛酒店碰上。
陈静还没有开口说话,谢子嘉又尖叫起来:“是他?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浑蛋!”抓起沙发上的靠枕,想要撕开来发泄一下,撕不动,统统朝窗玻璃那里丢过去。
“你猜到他是谁?”陈静倒觉得奇怪,谢子嘉怎么可能转眼就能猜出张恪的身份?
见陈静笑得开心,谢子嘉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也没有力气再发泄了,精疲力竭的倒在沙发上。两条修长雪白的纤细小腿高高跷到沙发靠背上。头昂着看陈静,说道:“你好像跟他关系很熟的样子啊。他可是六哥地头号大敌啊,你就不怕六哥吃酣?”
“我哪有跟他关系熟了?”陈静掩饰道,不过也奇怪子嘉能一眼就认出人家,“你怎么知道他是张恪?想不透呢。”
“这有什么难猜的?猜到就是猜到,谁让你胸大没脑了,偏不告诉你!”
“嗬,你脑大没胸就了不起啊!”
“气死了我,不许你嘲笑我胸小,我是还没有发育而已……”谢子嘉从沙发跳起来要去抓陈静高耸的胸,“再嘲笑我就捏爆你的。”陈静尖叫着躲开。
两人在套房里j飞狗跑的闹了半天,陈静气喘吁吁的躺到房间的大床问子嘉:“还要不要去telix餐厅看夜景了?”
“去了让那浑蛋嘲笑吗?”谢子嘉鼻头一嗅,想起那小子邪气的笑脸,就一肚子火,“我们马上搬到香格里拉去住,这家伙,一辈子遇不到最好。”
“他好像也会进东大上学呢……”
“他神经病啊,有这么多钱还去大学校园装酷啊!”谢子嘉神经质的站起来,“不行,我马上回惠山申请去意大利留学,这浑蛋一辈子遇不上最好!”
“随便啊,”陈静娇躯横陈的躺在床上无动于衷,可惜这付美景没有哪个男人有福看见,“只要你不怕在欧洲会寂寞死,你就去意大利留学吧。”
“那家伙旁边地女孩子是谁?”谢子嘉整个人直挺挺的倒在弹性十足的床褥上,打了一滚,躺到陈静身边,枕着陈静的胸口,还没有等陈静回答,就美滋滋的说,“陈静,你的胸好软啊!有没有给六哥摸过?”
“神经病!”陈静笑着将子嘉从自己身上推开,“那个女孩子啊?是张恪的小女朋友。人又漂亮又聪明,你要是能考上东大的话,说不定就能跟她做校友!其他两个人也应该是他们的同学吧……”陈静并不晓得唐婧已经向港大提交了入学申请。
“咦,他们今天上午也应该在参加考试啊,”谢子嘉翻过身,手臂撑在被褥。问陈静,“他们考完试要赶上我们下面地港龙航班,时间似乎很仓促啊,你说他们这么焦急赶到香港来做什么?”
“刚才被你说胸大无脑,伤了自尊,你小脑袋慢慢想想吧,我哪里知道人家急着赶过来做什么!”
“他是冲着泰铢来地!”谢子嘉突然拿一种坚定的声音说道,翻身坐了起来。“看看吧,我说的不错啊,泰国金融经济快要撑不住崩盘了,大家都嗅着血腥气围过来举着刀叉准备用餐了,他也是冲着泰铢来趁火打劫的!”
“可能啊……”陈静无法肯定张恪此时出现在香港的意图,犹犹豫豫地回应子嘉地话。
六月中下午国际游资第二波攻击泰铢被泰国政府击退,但是泰国国内的经济状况就一滑千丈。股市、楼市皆有崩盘地迹象,之前对叶臻民抛出的观点都抱有鄙夷姿态的人此时都不得不回过头来重新审视叶臻民早在一年前就对亚洲经济势态做出的判断,更何况一直关注锦湖、盛鑫动向的他们呢?
叶臻民在一周前以外经贸部副部长地身份兼任中央驻港办公室副主任,可见港府当局以及国内高层对国际游资汹涌聚集东南亚状况已经引起足够的警惕。
陈静这次到香港是来考察并评估科王在东南亚的市场可能遭受到的冲击程度。惟一让人安慰的是,他们在海外公司的股份已经缩减至15%,陈静记起三月香港巷尾相遇之后张恪的提醒,心里多少有些温暖地感觉;葛家家大业大,在海外公司投入三亿多港元控股85%也算不了什么,他们抗冲击的能力强,但是东南亚的碟机市场萎缩太厉害。科王一样难以承受,至于国际金融巨鳄拿着刀叉看着泰铢蠢蠢欲动,陈静感觉距离自己太遥远了。
陈静对证券期货之类的兴趣乏乏,留学时被迫学了一些基础知识,研究就谈不上了,子嘉却是个怪胎,也是谢汉靖从小培养的结果,直到高考前前三个月,才将子嘉的证券账户冻结让她静下心来复习迎考。
“快,陪我去找那个家伙!”谢子嘉又床上跳到地板上。拽着陈静白嫩的胳膊,要将她从床上拽起来。
“不是对人家不待见吗?”陈静奇怪的问,“难道跑下去指望别人会告诉你他到香港来的真实意图?”
“你别管我,陪我下去就行……”
陈静只得陪着子嘉下楼折腾,跑到telix餐厅没看到张恪他们。问待应生才晓得刚才座满。张恪他们跑到别家餐厅去了。半岛酒店楼下有七八家餐厅,指不定张恪他们跑到半岛酒店外面去吃夜宵。陈静就没有心情陪着子嘉疯,要拉着她回房间……
张恪他们就坐在隔壁的吉士地法国餐厅里用餐,说起九五年冬季在高速路装哑巴地事情,还得压抑着笑声,免得惊扰隔壁餐桌上的客人。刚点完菜将菜单交给侍应生,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张恪按了电话,却听到叶建斌兴奋的声音:“泰国财政部长刚刚通过国家电视台宣布辞职……”
这是泰铢彻底崩溃、泰国政府放弃抵抗的第一步,不晓得有多少人会因为听到这个消息而在房间里压抑着狂呼!张恪将手机合上,想要陪唐婧吃完夜宵再上楼去,矜持了两分钟,还是忍不住将系在领襟的餐巾扯下来,将皮夹取出来给唐婧:“你与盛夏吃完夜宵,帮我们买一下换洗的衣服……”领着杜飞匆匆就离开了餐厅,看到陈静与谢子嘉站在餐厅门外徘徊,点头微笑了一下,脚下却没有停下来,往电梯那边走过去。
“喂……”
听到谢子嘉的喊他,张恪脚步停下来,回头看了两秒钟,见她没有说话,就转头进了电梯。
“什么嘛!”谢子嘉见张恪一付爱理不理的模样匆匆走掉,气愤的跟陈静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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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外汇交易对这个消息有什么反应?”
看着叶建斌帮他打开门,张恪就问他最新地情况,这个时间点正值伦敦下午时分,纽约外汇交易市场还没有开始一天的交易。
“除了前财政部长辞职,泰国政府还刚刚通过国家电视台公布一条敏感消息,再度要求银行等金融机构将坏账准备金的比率提高15%,他们是想加强金融体系的稳定性……”
“这时候做这些,真是愚蠢的举动,”尼克·里森不再拿他蹩脚地普通话折磨自己、折磨别人了,大家地英语都很流利,帮张恪他们关上房间门,就迫不及待的评价这两条敏感消息,“他们是想进一步推毁人们对泰国金融体系地信心……”
李森负责资料分析的助手眼睛离开电脑屏幕,他刚刚听李森说他们这次最大的金主竟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回头看了一眼,做为男人,似乎太英俊了些,他们这一行的规矩,是不可以打听金主资金来源的,作为助手能见到金主本人,就说明这笔资金不会存在太大的问题,不然除了头儿,谁都别想见到金主本人,指着电脑屏幕说:“伦敦那边已经有了反应,现货市场上泰铢抛压很大,对泰铢的贬值担忧是少不了,我想那些在泰国境内有金融资产的投资、金融机构若是不想因为泰铢贬值而蒙受损失,都会大量的抛售泰铢远期合约作保值交易……不过泰铢在伦敦外汇交易市场的交易量很小,还要等看明天新加坡外汇交易市场的情况……”
第585章 巨鳄环伺
新加坡国际货币交易所是泰铢交易的主要市场,还有东京、香港的外汇交易市场,对泰铢磨刀霍霍的金融巨鳄都蜇伏这些地方,明天新加坡国际货币交易所开市才是好戏真正登场的时间。
当然,留在交易市场c作的通常都只是些小角色,真正的大角指不定就有一两家跟他们一样窝在香港的半岛酒店里遥控指挥。
张恪双臂抱在胸前,凝视着玻璃幕墙外的璀璨夜色,嘴唇微微抿着,悄然不语。
到了这一刻,除了那些攻击泰铢的主力游资有着坚定的信心之外,那些外围游资也能确定方向了。汹涌而出的即期、远期合约抛单只有泰国央行与他们的盟友才会去接手,一旦他们承受不住,就是第一场游戏结束的时候。
张恪淡淡的一笑,说道:“他们的抵抗力量与意志都会很弱,我们的仓位加到四成!”
尼克·里森看了叶建斌一眼,他也同意这样的观点,设立之初就约定金主共同参加决策的条件,张恪说了话,他要看叶建斌的意见。他还有一个交易员在纽约,可以在纽约做泰铢的现货合约交易,但是能不能将总仓位增加到四成,还是未知数,整个市场都卖出泰铢,除泰国央行之外,其他的买家很罕见。
外汇现货合约交易是最主要的外汇交易形式。外汇期货很可能等半天都无法交易成功,现货合约却随时随地的通过行商网络交易,而二者实际的投机功能是一样的,都是保证金交易性质,特别是外汇交易网络形成之后,外货现货合约交易额就远远超过外汇期货交易。
这一场游戏,亚洲各国政府有唇亡齿寒的危机感,纷纷限制国内的金融机构对泰铢等东南亚货币现货合约与远期合约的投机交易,但是欧美金融资本势力才是亚洲金融风暴背后最大的推手。特别是欧美银行驻新加坡的办事机构,手里拥有大量东南亚各国地货币足以支撑着庞大的、令东南亚各国政府无法承受的现货合约与远期合约交易投机。
叶建斌点点头,他的手心都已经捏出汗渍来了:张恪这小子真是没心没肺,手里捏着近四十亿港元的巨资,根本就不担心得失,在这里有着隔岸观火似的悠然自得。他们叶家可真是期待能从这里面汲取一些解渴地资金。
衣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叶建斌却给吓了一跳似的,掏出手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太紧张了。见是他二叔叶臻民打来的电话,给张恪做了一个手势,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二叔请你过去,”叶建斌挂了电话,走过来跟张恪低声说。“还是说让二叔他自己过来一趟?”张恪哪有那个面子劳叶臻民亲自走一趟,再说到香港后就应该去看叶臻民,只是给叶建斌先拉到半岛酒店来。
张恪扯了扯杜飞的衣襟,一起出了房间,在过道里跟唐婧打电话,让她与盛夏在半岛酒店里随便溜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