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突然有些感慨而已,”张恪应了一句,“世事d明皆学问,人情冷暖即文章,人与人之间也就差这么一点。”
张知非不能确定张恪到底是在说什么,以他的年纪说这些话,未必太沧桑了,当然,或许是天赋吧,有些人悟性好,就算没有磨砺也会绽放光芒的,张恪要是做不到这一点,也不会有眼下地成就。说实话,像他们那一辈人差不多都吃过苦、受过挫折,但是能不能从这些苦、这些挫折里得到些什么,就要看各人地悟性了。张知非心里想:大哥就是那种走不出来的人吧,倒希望张奕能因此变得更坚韧一些,将身上的浮躁洗掉。
在那片民房里摸了半天路,找到车,暮色渐暝,张知非拉着张恪去北关一家名为猫儿胡子的羊r店吃羊r,张恪兴致倒是非常浓,拉着小叔喝起酒来,是海州自产的那种糯米陈酒,一碗一块钱的糯米陈,加猪油浸过,入口绵软香甜,后劲却不亚低度白酒。
张恪在想张奕的性格,多少给世故浸染,有些纨绔子弟的小脾气,倒也不至于不晓得分寸,他的人生若不被自己介入,也就如此,或许平淡无常,也不需要忍受什么磨砺;倒是没有想到他现在会走得这么辛苦。
张恪不由在想自己地前世人生,到底是走出来,还是没有走出来?应该没有吧。
喝了好些酒,张恪与小叔都开不了车,不得不打电话唤傅俊过来接他们。跌跌撞撞坐到车里,酒劲上来,意识开始在飘:自己当时不是也有一种不管她变什么样子、甚至宁可她变成丑八怪也要将她留在身边的念头吗?只是念头而已,甚至连她日后过得好不好都没有勇气去关心。脑子里又闪过前世许思那令人看了会生出绝望情绪的眼神,在那瞬间不是也有可以为她舍弃一切的念头吗?这段意识之后,张恪只记得吐了,却不晓得是不是吐到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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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过来时,头疼欲裂,躺在床上,窗帘拉着,只有微弱的光透过窗帘布透进来,张恪摸索着要坐起来,手撑到一捧顺滑地长发上。
“啊!”许思吃痛轻呼起来。
张恪赶忙抬起手,微光里只辨得清形状,张恪还是看清许思地眼睛。
“你醒了?”许思摸索将床头柜上的台灯打开,细声细气地问张恪,“怎么就喝这么多酒呢,要不要喝些温水?”许思起身要去倒开水,床头柜上准备的水都已经冰凉。
“让我抱一会儿。”
“啊!”许思有些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
张恪抱着她的腰肢,抱得紧紧的,脑海里总会闪过前世许思在庭审上流露出的绝望的眼神,借着未散的酒劲,前世的情绪融进来,揪心痛得厉害。
许思能感觉到张恪浓烈的情绪,却不晓得这股情绪从哪里喷涌出来,任他将自己紧紧抱着,轻轻摩挲着他的头,舒解他浓烈的情绪。
好了一会儿,张恪收拾起来情绪,漱过口,灌下两大杯温开水,就感觉舒服多了,头疼也缓解了,问许思:“你怎么在这里,我觉得我吐过了,却不记得吐哪里的,没吐你身上吧?”
“我跟晚晴姐在一起,听说你喝多了,不放心过来就一起来看看,你倒是没吐我身上,等天亮你跟晚晴姐道歉吧,你的手还抓错地方了。”许思说道,“我怕你夜里醒来没人照顾,就留了下来。”
“啊,”张恪没敢问抓错晚晴什么地方了,听许思这么说,也没敢看她的眼睛,只解释道,“那酒还真不错,在店里喝着没有什么感觉,稍有些醉意,以为出来吹一吹风就好,没想到站起来酒劲就涌到头上,我小叔酒量那么大的人,都要扶着桌子才能站稳,他怎么样?”
“傅俊先送他回家的,你回来后,他还打过电话问你怎么样,他那时醒酒了,说你喝得比他凶。”
“嘿嘿,”张恪往床那边挪了挪,让许思钻进来,将她搂在怀里,将下午考过试与小叔一起去看张奕的事情告诉许思。
将灯关上,许思枕着张恪的手臂,只是静静的听着,眼眸子在夜里泛起一层光,凝视着张恪,听到最后,忍不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这女孩子能遇到张奕,倒也不错,只是你为什么喝这么酒,为这事?”
“哦,想起我做过的一个梦,一个无法挽回让人醒来仍痛心不已的梦……”
“什么梦?”
就算拿梦做晃子,张恪也不忍心将许思在前世的遭遇说给她听,揽过她小巧的头颅,让她的脸蛋贴着自己的胸口,说道:“只是一个让人醒来也痛心不已的梦,说了都让感到心痛,还是不说了。”
第492章 女人没有特权
清晨醒来,依坐在床头,将许思搂在杯里,看到她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眸上留下淡淡的y翳,迷离的眼眸似乎能倒映出所有的前尘往世。晨光从薄纱帘里洒进来,窗外传来不成调的钢琴声,零碎的钢琴声,散洒在明媚的晨光与幽昧的鸟鸣之中,倒也自得其趣。
张恪就这样长时间凝视着许思幽静的眼眸,她嘴角轻抿的浅笑在心底缓缓的淌过。
两人享受着这静谧的温柔,任时光一点一滴的流去。
唐婧打电话问张恪要不要去学校参加期末考试,许思心虚的起床穿好衣服要离开,张恪与唐婧通过电话,喊住蹑手蹑脚要离开房间的许思:“早晨要喝些粥才舒坦,不过在那之前要泡一下热水澡,头还有些疼。”
“唐婧不过来?”许思睁大眼睛看着张恪,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从唐婧那里偷来这份情感。
“哦,问我要不要去学校参加考试,”张恪说道,“似乎没有必要刻意去考最后一名……”
“你不用刻意也是最后一名,你都没有复习过什么,”许思嫣然一笑,将坤包放下,“所以你考试都懒得去……我给你去放热水。”
张恪是那种恋床的人,要没有人纵容他,他会自律,只要一醒来,在床上考虑些问题,很快会打开灯,或百~万\小!说,或做些其他事情;许思最后不得已几乎将他剥光了从床上拖下来推到浴缸里,张恪要许思一起洗。谁晓得晚晴会什么时候出来,许思死活不肯答应,说是要下楼帮张恪熬稀饭去。
张恪泡在热汽腾腾的浴缸里,拿挂在墙壁上的话机给晚晴打电话,问他昨天抓错她哪个地方了。
晚晴在电话里骂了他两声,没肯说张恪昨夜按错她哪里,只说要张恪赔她一件新的外套,电话里。芷彤吵着要过来,晚晴正帮她扎辫子,芷彤嚷嚷着惜容惜羽两人不扎辫子,她也不要扎辫子。
张恪赶紧从浴缸里出来,等他穿好衣服,拿着许思倒好放在床头新鲜榨的带着苦味的橙汁刚喝上两口,芷彤也就蹦了过来,正在楼下跟许思说话:“咦,许思阿姨。你怎么在这里啊,你昨天夜里陪张恪睡觉的吗?”
张恪差点将嘴里的橙汁喷出来,心想许思听到这话一定会心惊r跳吧。
晚晴在下面帮许思圆谎:“胡说八道什么。许思阿姨是早上从家里赶过来煮粥给你吃的,女孩子怎么可以跟男孩子睡一起呢。”
“哦,这样子啊,妈妈说女孩子跟男孩子是不可以睡在一起地。但是惜容、惜羽又说只要女孩子爱那个男孩子。两个人就可以睡在一起,而且一定要睡在一起才行,你要是爱张恪,就可以跟他睡在一起,”过了一会儿,芷彤又拿一种异常坚定的语气强调说,“妈妈也可以……”
张恪听见有什么金属的物件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感觉今天的早晨真是疯掉了。一会儿听见晚晴强作镇定的语气问芷彤:“那男孩子爱女孩子,可不可以睡一起啊?”
“那才不可以啊。幼儿园里喜欢我的男孩子这么多,我可不要跟这些小p孩睡觉,惜容、惜羽她们也不要……”
看来惟有男人才有种马的命,三个六岁的小女孩子在一起。怎么会有这么疯狂地想法?张恪额头都要渗出冷汗来了。
张恪总不能躲在楼上不下去。芷彤蹦蹦跳跳的上楼来拉他下去吃早饭。晚晴喝粥时,眼神始终瞥着外面。学校那边的主体建筑都已经完工。现在只是软硬件设施建设,也开始分批地招聘一部分工作人员进行培训,晚晴倒方便直接带芷彤去学校,不过等会儿,她还要让助手过来之前先去接惜容、惜羽两个小丫头。
惜容、惜羽在海大附小又闯了一次祸将她们班那个班主任惹哭之后,李明瑜终于放弃要将她们塑造成淑女的打算,遂了她们的心愿,让她们从海大附小退了学,等着这边的学校建成,再让她们跟芷彤一起上学。芷彤从建邺回来这几天,也就昨天张恪喝醉了酒,才给晚晴乖乖带回来睡觉,其他时间三个丫头都厮混在一起,这时候都已经约好以后找同一个男朋友,谁都不可以吃醋。
张恪这时候就不得不承认:他对九零后地女孩子太缺乏了解,代沟太深了;三个小丫头都是九零年出生地。
谢晚晴的助手张庭开车将惜容、惜羽接过来,晚晴就将芷彤从餐桌上连拖带拽的拉下来。许思与张恪一起将碗碟洗好收拾好,洗净手擦干,将围裙解下来,她到时间也要去公司了,离开之前问张恪:“是不是只要女人喜欢那个男人就可以跟他睡一起?”
“啊?”张恪愣了愣,回头看着许思眼睛藏着些浅笑,笑着说,“什么跟什么啊,当男人是种马?明白着告诉你,你们女人没这种特权。”
许思嫣然一笑,凑过来亲了张恪一口,拿起车钥匙开着那辆v40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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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思走后,张恪坐在餐桌边愁眉苦脸起来,不晓得许思是不是意识到什么,唉,女人多了就是头疼。
泡过热水澡、喝过jr丝粥,宿醉的不适就一扫而空了,车子给许思开走,张恪就只有等傅俊开车过来接他。先打电话问候小叔身体是否安康,张奕的事情就只能先这么拖着。既然他自己选择走这条路,那就要他自己先承受着这一切。
张知非听到张恪还在家里,赶紧开车过来见他谈些事情。
城区规划案局部修改之后,沙田东片那些主要从清中叶遗留下来的古建筑群已经明确列入有文化保护价值的建筑范围之内,至于要如何去保护,进行怎样适当的开发,还需要专家们制订详细的规划方案。除此之外就是加速沙田西片商业区地开发,要给锦城地产念紧锢咒了。
宏远实业以工程、地产开发为主,在房地产方面,前期也是听从张恪的建议主要以承揽市政府指定的安置房项目,比起沙田西片的商业区一直未成气候,沙田西片大量拆迁,涌现出大批量的拆迁安置户,安置房项目虽然利润低一些,但是胜在量大,又无销售方面地顾虑,前期地建设资金方面,市里还帮忙解决一部分。
邵至刚费尽心思在沙田西片临近五里溪拿下一块地开发一栋十六层高的商业楼盘,此时已经结构封顶,但是九十年代中期没有提前预售一说,账面上预计地盈利还算不错,差不多能近两千万,但是比宏远实业这近两年时间开发出超过四十万平米的安置房将近四千万利润放进袋中落下袋中,就要远远不如了。
当然,宏远实业开发房地产的利润率与七八年后的房产暴利还无法相提并论,但在九十年代中期,年利润超过两千万的房产企业就要算地方上的龙头企业了,就算锦城地产的商业地产开发规模要大很多,但是锦城旗下的商业地产迄今只有府天大厦建成完全售出,其他建成的几栋商业楼盘地理位置欠佳,而整个沙田西片的商业区久久未成气候,影响投资者的热情,销售成绩不佳,装入袋里的净利润也只比宏远实业高一些。而且锦城地产摊子太大,负债率高,资金裢很紧张,宏远实业则没有这方面的忧虑,最关键的,宏远实业经过这两年的发展,软硬件方面的实力真正的提升起来,成为规模颇为可观的地产公司,张知非计划最近更改注册为集团公司。
宏远实业近两年来安置了超过两万人口的拆迁安置户,同时在建的项目也能安置近一万的拆迁安置房,这些贡献,就算唐学谦不在市里,市里也不能忽视不见。市里在工农路以东、教育路以北继续扩大学田新区的规划面积,要将学田建设成人口超十万的超级大社区,这都几乎都已经是宏远实业的囊中之物,别人想争,都争不过。
这些成就,一般说来,也足以让人自豪了;可惜啊,在锦湖那台马力十足、光芒四溢的吸金泵面前,宏远做的这些成绩,张知非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提起。
第493章 一块肥r
市里对城区区域规划进行了局部调整,张知非也觉得宏远实业可以加加速了,这两年,除了安置房项目贡献大量的利润以来,盗版裢也源源不断的输送利润,除了往世纪餐饮娱乐集团里进行投资之外,他手头还积攒一些资金,可以做些大动作,就过来找张恪商量。
张恪还在担心他与晚晴的事情有没有给许思窥破,小叔畅叙宏远实业未来的发展规划,他就没有太集中注意力去听,听了半天,才有些发愣了说:“哦,你手里倒是积攒了不少钱啊。”
“跟你没法比……”张知非嘿然一说,苏津东、丁槐两人在爱达电子持有的股权都值两千万美金,张知非的确不能将他的成绩拿出来在张恪面前炫耀。
“那也不错了。赵锦荣在海州雄起了这么多年,旗下也就三五亿,他这次给谢家挤出科王,j蛋就都摆在商业地产一只篮子里了,不过锦城地产的摊子铺得太大,仅沙田西片在建未完工的商业地产项目就有三十万平方米之多,还不算他手里捏着的几百亩位于沙田西片的土地,这些资产要是都能让他折成现金,还清贷款,他就要成为海州有史以来第一个超十亿的富豪了……”张恪这么说的时候,显然把自己给忽略掉了,“可惜啊,他手里的流动资金已经不超过五千万,要让三十万平方米的商业地产建成完成,还有几百亩的好地要急待开发,还有从建行、从新加坡国家开发银行获得几个亿的贷款都要及时支付月息,大概随随便便的给加一根稻草就要让他摇三摇吧……”
张知非听到这里眼睛里流露出异样的神采,谁都知道这时候加把劲,将锦城击垮,然后低价吃进锦城名下的这些优质资产,才是最诱人的买卖。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张知非兴奋的问。
“没兴趣。”张恪斩钉截铁的说。
“为什么,你还能容忍赵锦荣继续横着一付臭脸在海州耀武扬威?”张知非疑惑地问,“还是说你对这块肥r不感兴趣?”
“这个,赵锦荣已经给谢家欺负够惨的,”张恪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稍停片刻,又说道,“打落水狗,我当然也是愿意做的……只不过啊。我觉得锦城集团已经不是落水狗了,而是别人眼里的肥r。不仅是你们眼里的……我还在想,谢汉靖、谢剑南将葛明信父子拉到这个游戏里来。葛明信手里还掌握着嘉信恒大地产集团,200亿港元市值的嘉信恒大地产,正泰集团旗下也有地产公司,你说他们就没有在盯着这块肥r?”
香港楼市虽然火爆异常。但是港岛地处狭窄。也没有多少土地供地产公司分食,即使没有亚洲金融风暴,嘉信恒大地产这样的香港地产巨鳄都会向内地转移。谢汉靖动用关系促使建行向锦城催讨那笔违规挪用的贷款将锦城挤出科王,这已经给捉襟见肘地锦城脖子套上绳索,要说谢汉靖没有看到锦城旗下那些优秀地产资产,张恪打死都不信。
谢汉靖、葛明信他们不急着动手,只不过是科王的事情还没有摆平,所以他们才不会焦急着去打草惊蛇。
张知非视野局限在海州,格局毕竟要少一些。听张恪这么提醒,倒觉得有这可能:“他们费尽心思要将苏逸群搬到海州来,主要是为了对锦城下手,也是为了防止锦城落入其他人的嘴里?”
“应该是的,”张恪说道。“他们总不会将苏逸群搬到海州来直接针对爱达电子吧?”
“爱达电子专注做实业。为政府做贡献,又不给政府添麻烦。就算苏逸群想在j蛋里挑骨头也难,谢汉靖、葛明信、苏逸群、周富明这些人应该都是老狐狸,也不会搞什么意气之争,要是真将苏逸群搬到海州来,对锦城下手的可能性很大。”张知非跑过来时满心兴奋,跟张恪讨论到这里,实在没有机会从谢汉靖、葛明信这些人嘴里将肥r抢过来,又不由灰心沮丧起来,忍不住气愤的说,“这么一块肥r,总不能便宜他们这些人……”
“呵呵,”张恪笑了起来,“我对这事没有太大的兴趣,你找邵至刚商量去,说不定有机会将肥r给抢回来……”
“怎么抢?”张知非好奇地问,“按你分析地,周富明退到人大,苏逸群到海州来担市长,周富明、苏逸群两人夹着唐学谦,市里可能又要让他们占上风了;嘉信恒大地产披着港资的外衣,实力又强大到惊人,你要对这块肥r有兴趣,我们还可以试一试,你要没兴趣,就凭我跟邵至刚他们,实在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赵锦荣对谢、葛已经起了警惕之心,不会轻易就范,谢、葛最大的可能是利用巨额债权压垮锦城,”张恪说道,“锦城手里还有几百亩地没有开发,我看不用我们催促,他们那边也会暗中使劲,迫锦城开发这些地块,加大他们的债务负担……若是最后通过收购债权将锦城这块肥r吃下来,对你们来说还是有机会的……”
锦城旗下的地块全部开发,总资产规模估计要超过十五六亿——当然市场估值还要庞
大得多——而锦城的净资产不会超过五亿,差不多会形成十亿左右的负债,谢汉靖、葛明信等要迅速吞下锦城,差不多也要动用十个亿的资金才有把握。
无论是正泰还是大雅,近年内都无法抽取这么庞大地资金,惟有依赖于嘉信恒大;但是亚洲金融风暴来袭,嘉信恒大即使不会受到惨重的打击,投资也会变得更加谨慎,这并不是葛明信个人持有嘉信恒大25%的股权就能控制的,孙尚义夫妇还持有嘉信恒大3%的股票呢。
只要嘉信恒大对这笔买买产生疑虑,机会就会落入别人手里;像小叔他们这时候只是要做好准备等待机会而已。
有些细节无法解释透彻,张恪只跟他小叔说道:“现在让赵锦荣跟他们狗咬狗好了,你们这边做好准备,等他们两败俱伤,或许有捡现成地便宜。”
“当然,锦城这块肥r,我们是有些动心,不过那离我们太遥远了,我一直有在考虑啊,眼下做好自己地事情最是重要的……”张知非这时候才转到今天过来地正题上,“丹井巷那边……”
“等等,”张恪听出味儿来了,“没有联合外人一起坑自己家侄子的道理吧?”
张知非嘿然一笑,说道:“怎么会?”
“我才不信……”张恪拿起书桌上的电话机,拨了邵至刚的手机号,拨通电话:“老邵,你人在哪里啊?你跟我小叔商量的事,他都跟我说了,你有没有空马上到新锦园来一下……”
“好,好,好,我马上就到,五分钟……”邵至刚从电话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有些大,坐在书桌对面的张知非都听得一清二楚。
张知非无奈的摇头笑着说:“这小子……那就等他过来再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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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至刚还真赶在五分钟内赶到了,赶到才知道张知非到张恪这一个小时就讨论锦城的问题了,他们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谈。
邵至刚腆着脸说:“此时倒是能看出恪少的高瞻远瞩,当初还真没有谁看得上安置房项目,两年四五千万,数钱都手发软,早知道如此,也不会尽便宜你小叔啊;沙田西片的商业地产,只能算是账面上的游戏,也就是锦城的府天大厦销售情况良好,后来市里禁止炒作楼花,商业地产就没有多大起色,我手里拿着的五里溪头的那栋商业楼盘大概再有两三个月就能建成,只是对市场前景没有太大的把握,前些时间跟你小叔经过新海通,想着锦湖现在竟然还窝在新海通大厦的十二楼,总觉得有些窝囊了……”
“窝囊不窝囊,不是你说了就算的,”张恪笑了起来,“想要锦湖买下你那栋楼帮你套现?”
“嘿嘿,”邵至刚笑着说,“锦湖也的确不能总窝在旮旯里,总要在海州有一座属于锦湖自己的的高楼吧……”
“新海通大厦九二年建成时,好歹还是海州市的第一高楼,这时候竟然给你污蔑成旮旯角落,好像你那栋楼盘也没有新海通高?”
第494章 商业地产的趋势
听张恪这么说,邵至刚脸色倒也不变:“是差两层。不过,五里溪广场是规划中的新商贸中心,过不了两年,新通海那里就是海州市的旮旯地了。你不是一直抱怨新海通的基础条件太差劲吗?要什么没什么,连个地方停车场都是后来改建的,楼里就两部电梯,拥挤得很。我现在还记得你说的标准,要在上下班高峰时,让人员等待电梯时间不超过30秒……”
“难道你那栋楼里装了六部电梯?”张恪问道,按照欧美发达国家的建筑标准,那栋楼差不多要装六部电梯才行,想必邵至刚不会舍得下这么高的建筑成本。
“倒也没有必要这么浪费,四部电梯,实在等不及的可以走消防楼梯,最关键的,楼里的硬装还刚刚开始,恪少还来得及按照自己的想法更改设计啊……”邵至刚也从容不迫的描绘美好的前景。
“你们今天是过来卖楼的?”张恪拍了拍额头,“好吧,说说你套现之后有什么打算。”
张知非说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张恪当然记得邵至刚两个月前跟他提起过这事,要不然刚才小叔一提到丹井巷也想不到邵至刚头上,张恪拍了拍额头说道:“你们是不是打算将各自名下地产方面的业务也整合到一起去?”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主要想组建一家商业地产开发公司,宏远的安置房项目,那是你小叔的聚宝盆,他不舍得让出来……”
“你们要是同意,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张知非说道。
宏远的安置房项目盈利前景明确,资产评估时的价值会相对偏高,真要将宏远旗下所有资产都并入新的公司,邵至刚等人所占的股权比例就会大缩水,对邵至刚他们是不公平的。所以要将宏远最大的一块资产安置房项目剔除在外。邵至刚这么说,只是开玩笑而已,他继续跟张恪解释他们地考虑,说道,“沙田西片两年的商业地产开发证明,时机未到,也就成不了气候,但是很显然,商业地产必将崛起。关键是如何化解商业地产开发带来的风险。我们有世纪餐饮娱乐集团,若是我们开发的商业地产,都由世纪餐饮娱乐集团来负责运营。基本上就能将商业地产开发的风险降至最小……”
张恪听出些味道来:“你们打算重组新的商业地产开发公司,专门为世纪餐饮娱乐集团开发酒店、餐饮广场、娱乐场?重组后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丹井巷?”邵至刚这人果然非同一般,前世的失利以致身陷牢狱也只是他急于求成才功败垂成。
邵至刚点点头,说道:“我想四凤桥餐饮广场的经验已经能给我们足够多地借鉴了。恪少一眼能看出四凤桥区域的价值。却坚持只租不买,若是现在重估那片区域的地价,少说也要上亿……”
“有些便宜我不要……”张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再说我从爱达捞到的钱也不少。”
“这一点才是我佩服恪少的地方,四凤桥的便宜不占,丹井巷地物业也是高价购入,换成别人,谁会嫌自己赚地钱多了?所谓大富天成就,这是我学也学不来的……”邵至刚说道。
“受不了这话。我要打冷颤了。”张恪抱紧肩让邵至刚不要说这么r麻兮兮的话。
“前两个月时,我跟恪少就提起过来丹井巷开发的事情,当时就想着在丹井巷复制四凤桥经验,恪少一直迟迟未给答复,我就在想。我是不是有什么考虑未周全的地方?这两个月也没敢过来讨恪少的嫌。倒是现在想明白了一些。我之前的格局太小,只局限于个别的项目。而没有考虑到公司与公司之间的格局,恪少当然不会看在眼里……”
“不是那回事,”张恪笑了笑,说道,“国内现在地商业地产开发还停留在商铺租赁的传统形式上,朝全面融合地产业与商业为特色的新地产形式发展是必然趋势,酒店地产、旅游地产、大型购物中心地产、写字楼地产不过是其中具体的形式,然而再通过一定规模的商业地产运作,将整个区域内地住宅地产也带动起来,才是完整地游戏规则……”邵至刚、张知非听了张恪这段话,倒是精神振奋,他们一直在考虑些问题,却远没有张恪这句话说得这么透彻,所谓“有些人与生俱知,注定要超越常人,让人望之莫及”大概便是拿来形容张恪的吧。
张恪见邵至刚、小叔一付乖乖受教地模样,心里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自己也是蛮受用的。国内商业地发展从八十年代开始起步,到九十年代中后期,已经一些经典的案例涌现,但是经验与理论的总结还要拖到两千年之后,特别零一年之后国内明确房地产业作为支柱产业的地位之后,大资金、大规模的开发运作才逐渐成为常态之后,才逐渐形成成熟的商业开发理念。自己这时候卖弄这些东西,高瞻远瞩的断语那自然是少不了的。
张恪也没有兴致卖弄太多的东西,继续说道:“当然,话虽然要这么说,但是饭还是要一口一口的吃,丹井巷之所以没急着给你们,也不是嫌你们的格局少,没有项目上的经验,谈格局也是空话。主要是那时候,城区规划局部调整市里还没有通过决议,将丹井巷给你们,你们也无法立项;还有一个,我也担心你们急功近利,将丹井巷给糟蹋了,丹井巷的建筑群一旦给破坏,很难再重现,所以丹井巷的商业开发,绝不能仓促,所以要你们多考虑一些时间……”
“那现在呢?”张知非问道。
“现在啊,”张恪为难的挠了挠头,“这时候,你们似乎直接找许思商议这事比较好,丹井巷的物业,已经不在锦湖名下了……”
“啊?”张知非发了一会儿愣,没想到丹井巷的物业都转到许思名下,过会儿才说道,“谁昨天在车里感慨色字头上一刀头的,从没见过你对小叔我这么慷慨过?”
“呵呵,”张恪笑了笑,“锦湖能有今天的规模,又不是我凭空变出来的,谁出了多少力,就要分多少利,我也不能睁着眼睛说什么都不知道。小叔你要我对你怎么慷慨,是不是将老邵那栋楼买下就行?这个事情,你们找蔡绯娟商量去,她觉得锦湖需要挪个地方,那就挪个地方也行,我最近都很少去她那边晃悠……”
“来找你就说这两件事,你都不能做主,我们来找你做什么?”张知非摊摊手。
“也不能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们真要做大这一块,我推荐叶建斌给你们……”
“那你呢?”叶建斌自然是极有价值的合作者,但是邵至刚最想拉张恪下水:想想爱达电子今天的规模,苏津东、丁槐都成了亿万富翁,宁可将最大的利益让张恪,将他拖下水也是最有利的选择。不过邵至刚也没有抱多大的期望,当初重组世纪餐饮娱乐集团时,张恪宁可半卖半送的将股份都给了他小叔张知非,他也要袖手站在一边。
“我嘛……”张恪果然身子后靠开始打马虎眼,“我就算了,事情缠在身上太多,很让人头疼的,再说我还是学生,学生就要以学习为重,其他事还是少参与为好……”
“有说这种鬼话糊弄人呢?”张知非哭笑不得,“既然你慷慨将整条巷子都赠给了许思,那我们拉许思来做合伙人,让她拿丹井巷入股,你不会有意见吧?”
“我能有什么意见?”张恪摊摊手,“你们要能说服她就行……”
“在我跟许思谈这件事之前,”张知非盯着电话,“你不能打电话给她。”
“你们真要拉许思当合伙人,只怕你们以后要在背后搞什么j诈y险的动作就会烦她麻烦了……”张恪笑着说。
“堂堂正正做人未必不能成就富贵。”邵至刚这两年从张恪身边所见所闻颇有感触,骨子里的一些想法也渐渐纠正过来,既然要追求富贵,还要保住富贵,危险动作还是少做为妙。
“那就行,这事情,我不c手。”张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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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张恪这保证,张知非自然有信心说服许思,有许思当合伙人,张恪想不出力都不行,他也不瞒张恪,当着张恪的面就给许思打电话:“许思,你人在哪里?你问我是谁?我是小叔……”
张恪傻眼了,小叔要拿长辈的身分压许思,许思这傻孩子多半不会拒绝。
第495章 入股新地产
许思人这时候在益隆镇,与孙尚义、杨律锦他们讨论增发并购案的事情,蔡绯娟她人也在那里;张知非就拉着邵至刚去益隆镇找许思、蔡绯娟,中午在电子工业园区的食堂一起吃中饭,一顿中饭的时间,将两件事全部谈妥。
由邵至刚注册一家名为锦湖物业管理有限公司的公司,将其在五里溪广场西侧开发的那栋十六层高的商业楼盘置入这家公司,然后将这公司的全部股权转让给锦湖,完成套现过程。
对此,张恪倒也无所谓,今后十年,物业增值的幅度很大;爱达电子得到国裕投资与国富控股四千万美金的注资之后,流运资金相对充足,锦湖这边手头也宽松起来。新光纸业虽然很需要钱,但也不是能一下子就将所有的钱花光;所以,锦湖暂时也有了富余的资金。资金很难随便就转移到香港去,张恪也不想在国内涉足太多太复杂的产业,拿闲余的资金购置一些物业倒是不错的选择。
许思接到张知非的电话,听到张知非在电话里自称小叔,心虚着不晓得找她要谈什么事情。说起来当初也是张恪从他小叔那里拿到十二万块钱将欠款先补上,也是张知非先默认了她与张恪之间的关系,那也只是默认而已,或者说“睁眼装看不见”更合适一些,这时候张知非在电话里的态度让她有些手足无措,内心深处也无疑极想得到张恪家人的认同,所以张知非、邵至刚过来找她,说啥她答应啥。
也就是说,许思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就点头答应将丹井巷的物业注入即将成立的新地产公司。
邵至刚跟着张知非离开电子工业园区,奇怪的说:“我还担心许思不肯将丹井巷拿出来进行商业开发。在过来的车上就琢磨着一套说辞,没想到没用上,她平时挺有主见的一个人,倒不是说有主见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我是说她这时候大概也没有搞清楚答应下来对她来说是不是正确的选择吧。”
张知非笑着说:“还是我这个小叔有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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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张恪赶到电子工业园区,杨律锦一行人对爱达电子地碟机业务与资产进行评测也有七八天的时间,离给出完整的财务、资产评估报告还早,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是可以证实当初爱达电子托国内会计师事务院做出的财务报告是真实可信的,有这样的诚信基础在,也方便各方面加快工作的进度。
张恪与孙尚义、杨律锦等人对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进行总结,将小组地人员都集中起来讨论了一下午。除了总结之外,还将下一阶段的工作部署好。直到暮色将暝,张恪才借口有事谈。开车载着许思回市区。
冬季的黄昏很短,开车到象山附近,天空已经呈暗蓝色,才五点过一些。许思坐在张恪旁边打电话给晚晴。她人还没有回市区。留在学校里召集人开会,学校地基础建筑都已经建成,但是要达到一流学校的标准,软硬件设施的建设任务很紧;三个小丫头倒是让李明瑜与保姆先接走了。
许思要去植物园转一转,顺便等晚晴一起回市区。
植物园经过一年的建设,也初具规模,不想给人打忧,张恪与许思就将车停在树荫下聊天。听许思说起小叔与邵至刚中午找她的事情,张恪无奈地摇了摇。就知道会是这结果:“什么,小叔说什么你就傻乎乎都答应了?”
许思侧坐着,手臂搁在仪表盘上,头枕在上面,左手放在张恪的手心里。凝眸看着他:“我想小叔也不会坑你……”
张恪将座椅靠背调倾斜。摩挲着手心里许思柔嫩的小手,笑着说:“坑我倒不会,他也坑不到啊;坑你啊,就太简单了,他们是想顺带将我给拖下水。”
许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怎么办,我都答应了,关键是我都不知道我答应什么了,这时候又不能找小叔问。”
张恪抓了抓头,许思平时挺聪明的,给小叔抓住情感上的弱点,一样要犯傻,问道:“你自己觉得呢,会不会觉得拿出去有些可惜?”
“我过后考虑了一下,丹井巷总要先拿出来开发,沙田东片的开发才能算揭开一个序幕,担心倒是有些担心,不过也不能因为担心将整个沙田东片的开发都耽搁下来……”
“那你参与进去也好,免得他们太急功近利。”张恪又想起一件事,问许思,“你昨天夜里没回去,跟家里是怎么说的?”
“你这时候才想起这个?现在关心这个是不是太迟了?”许思笑着说。
“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用同样地借口夜不归宿?”
“去,我还答应我妈说要回去吃晚饭呢。”
“吃晚饭,”张恪一本正经的说,“我也要吃啊,我现在只是在考虑是先吃你,还是先吃晚饭。”
“……”许思粉脸微红,伸手遮住张恪的眼睛。
张恪刚想有什么动作,感觉到车身动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后车窗上贴着洋红色的羽绒裳,有一只手钻进羽绒服里在摸索什么,原来是对情侣以为车里没人靠着车子调情呢。植物园不对外开放,能混进来谈恋爱的人都是熟人,即使不跟张恪认识,也势必跟锦湖地某人人认识,这样一来,张恪要跟许思躲在车里偷窥别人调情就有些不道德了。
张恪伸出手指弹了弹车窗,那穿红羽绒服地女孩吓了一大跳,赶紧将那只钻进她衣服里的手拉出来,还露出腰肌上一块嫩白地r。
张恪笑了笑:也不怕手太冰让人家直接钻衣服里去。
车窗外的两人受到惊吓,俯下身子要看车里的动静,车窗贴着单向透视膜,张恪觉得那女孩漂亮的脸蛋有些面熟,那女孩的情人倒也是一个长相英俊的青年;外面两人却看不到车里的情形,私密的事情别人撞见,又是自己理亏,那女孩子粉脸涨红,拉着青年要走。
倒是女孩脸红的样子让张恪想起她是谁,张恪按下车窗,头探出车窗,笑着说:“丁小姐,帮我跟你叔问声好。”
丁莉华看见张恪头探出车窗,给吓了一跳,慌乱了一会儿,牵着她手的周小兵看了心里难免有疑问,低头问她张恪是谁,丁莉华才镇静下来,低声告诉周小兵说:“爱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