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香四溢。
每个人手中拿的都是梅花和桂花。
我震惊,我不知所措,我莫名其妙,清胥究竟在搞什么飞机?
或许是这场面太过壮观,使的远处越来越多的人涌向这里,远远看去,还有几人在给大家发放梅花和桂花呢。
我正一头雾水时,却见清胥单膝跪地,一只手拿着一束花,是也是梅花和桂花,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啊掏、掏啊掏,掏了半天,一直掏不到东西,急得清胥额头上的汗都沁出来了。
看清胥这么辛苦的样子,我安慰他说慢慢找,要是别人我早不耐烦了,可他是清胥,清胥这么隆重的请我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什么话和我说,虽然这方式~~~怪了点,我有些好笑的看着清胥着急的样子,好可爱。
总算见清胥露出开心颜,想必是找着了他要掏的东西。
我也有点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能将清胥的汗急了出来,清胥摊开手,我仔细一看,是个戒指,准确的说应该是钻戒,做工还相当精细,也很朴实,就是一个黄金的小圈,上面镶了一颗大钻戒,没有别的多余的图案,够简单吧?
看到这,我心里已经隐约知道清胥要做什么了,然后就听清胥看着我,露出很简单很纯真的笑容说:“晗曦,我们成亲吧!”
我傻了,即使之前已经隐约预料到清胥接下来要做的事,可真正听清胥说出来,还是傻了,清胥做事还是这么出人意料,我行我素,怎么想就怎么做,我完全措手不及。
怎么办?
答应?不答应?
我的沉默使的清胥有些着急,两只大眼像是两潭明澈的赤水,瞅着我,再瞅着我,雪白的牙齿紧张咬着下嘴唇,缓缓开口:
“晗曦说,只要清胥拿着一个镶着钻石的指环,一束鲜艳的红‘梅桂’,然后单膝跪地,向心爱的女孩求婚,心爱的女孩就会答应嫁给我了,晗曦就是我心爱的女孩,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生生世世都是,晗曦,我们成亲吧!”
世界那个安静啊,平日里喧闹的大街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见,不论是十五六岁的少女还是四五十的大妈,皆被平台上的白发少年感动的一塌糊涂,就差痛哭流涕了,恨不得自己变身为平台上那位美的像晴日里歌声的少女。
而我那个晕啊,哭笑不得!此梅桂非彼玫瑰。
或许是对清胥太熟悉了,熟悉到两人之间完全没有调情和心跳的感觉,清胥倒是常看着我会脸红。
“清、清胥~~”我嗫嚅,有些迟疑。或许嫁给清胥对我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结局,可阎的影子不停的在我脑中闪烁,闪来闪去,闪的我心烦意乱。
在清胥向我求婚的重要时刻我会想到阎炙寒?我疯了我,甩甩头,将脑中的杂念屏除,认真的看着清胥:“清胥,离我们的约定还有三年~~”想着怎么拒绝清胥才不会使清胥受伤,但我也知道怎么拒绝清胥都会受伤,大庭广众之下,这样被拒绝~~~~
满腔纷乱复杂拒绝的话语,卡在喉咙说不出口,细碎的花香舞动着阳光,浅浅的浮动在清胥低垂的脸上。
寂静,落花无声般的寂静。
清胥不语,仍是很坚定很执着的等着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清亮乌黑的眸子,直直的凝视我,被风吹的扬起的白发,像是被薰香笼覆的蚕丝,一缕一缕。
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等待我的回答,小燕子抱着胥晗也站在不远处,胥晗很安静看着我们,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吵闹,紫薇也在看着我们,眼波寂寥,还有些y暗,见我看她,扭头转向了一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桑原老爷子和爹爹他们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只是看着,没什么表情,还有桑原翌辰,脸上有着少见的y霾,紧握着拳头,指甲c进r里还不自知。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看到此,我笑了,对着清胥点点头:“好,我们成亲。”
说完后,心里忽然感到一阵轻松和快乐,并没自己所想的勉强;只是心底的某一角落忽然崩塌了;嘴巴说在不在乎爱情;心里强迫自己不要爱情;可事实上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清胥轻轻的笑开,如同一朵樱花绽放。将手中的指环慢慢的戴在我的无名指上,一下子将我抱起,开心的笑着。
看到清胥如此幸福开心的笑,我心里也被幸福涨的满满的,如果清胥的幸福只有我能给,那就嫁给自己最爱的清胥又有何妨?爱情终归也是要转换为亲情的,不是吗?爱情?爱情再怎么重要也没亲人重要吧;亲人是永远不会背叛的。
人群里忽然爆发出欢呼声,一阵一阵的欢呼响彻了桑原城,胥晗稚嫩的声音也响起来,不过说的话却让桑原城的人们哄堂大笑:“爹爹和娘亲成亲,胥晗也要和娘亲成亲。”说着还张开双臂,懒懒的看着我,粘嚅嚅的大叫:“妈妈~胥晗也要抱抱!”
被清胥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瞪过去,立刻寒噤,怯怯的看着清胥,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
紫薇在大家欢呼的时候落寞的离开,临走时看我的眼神复杂莫名,越来越不懂紫薇了。
桑原翌辰也是黯然的离去,不过他是怎么想的我就管不着了,也懒的管,他又不是我什么人喽。只是一个长的像辰的陌生人;即便是辰又怎么样呢?一切都结束了;结束好多年了。
一个前世;一个今生;除了刻在骨子里的伤痛;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忘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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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追求]
婚期顶在y历九月九,前世的重阳节,也是十月樱花开的最烂漫的时期。
这个日期是我自己选的,我相信九会给我带来幸运,也相信樱花能带给我祝福,觉得自己越来越傻了,没有了对生活的憧憬和追求,只是想着沉溺在这样的幸福中。
对于自己的婚礼,虽然也是喜悦的,却并没有多大的期待或是作为新嫁娘的娇羞和期待,也许真的和清胥太熟悉了,熟悉到已经习惯了清胥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清胥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存在,而婚礼只是成了一个仪式,一个隆重、华丽而又重要的仪式,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享受一辈子的仪式。
这个仪式里有我在这一世所有的朋友;所有重要的人。
十七岁了,我十七岁,清胥也十七岁,十七岁,还是孩子的年龄,我们要结婚了,带着所有人的祝福。
我对生活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每天进步一点,再进步一点,千万不能停滞不前。
要求不高,但我的却高的离谱。
户部尚书的千金,母亲是紫歌郡主,外公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公九千岁,青梅竹马是太子,舅舅是皇帝,出生后不久便封为中原国第一郡主,五岁时便与太子订婚,注定日后母仪天下。
这样高的,若每天再进步一点,再进步一点,恐怕世界都被这进步给掀了。
但人总是要有追求的,我的追求是什么呢?幸福!
什么是幸福呢?
我是上天的宠儿,这一点我从不否认,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享受着幸福。
我今生太顺了,顺的让我再也找不到成功的喜悦,再也找不到自我价值的存在,失去了成就感,每天都在追求着自由,当自由也顺利的到手之后,我茫然了,我堕落了,我沉沦了,因为我失去了对生活的追求,没了追求,生活就是一潭死水,虽然我是幸福的死水。
生在福中要知福,这我懂的,我也在感受着幸福。
原以为将埋在事业的旋涡中,或许生活就会充实起来,我不停的扩充自己的事业,把自己脑中所有的知识都拿出来活用,建造安乐窝,建造商业街,建造学校,种植樱花,做很多很多有意义的事,好好的活,快乐的活,激情万丈的活。
但为什么这些始终不能让我的心热起来?始终不能让自己燃烧呢?我依然没有成就感,生活依然是死水。
有太多的人帮我,爹爹、小娘亲、四婢、兆郓、黄煜、桑原老爷子、稔鸣等等等等,一大堆的人在帮我,所有的事情都用不着我去c心,他们已经帮我安排好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每个人都将我宠到天上。
知道什么叫极盛吗?这就是极盛。
都说极盛必衰,我真的很想衰一衰,衰过了,我再从头努力。
但我真的是太幸运了,我幸运到了极点,衰字已经和我绝缘了。
毒,被凤决吸了。
自由,我追求到了。
爹娘,在身边了。
儿子,有了。
朋友,有了。
事业,很大。
钱,很多。
老公,是自己爱的。
天下间人们所追求的一切我都有了,我还追求什么?我没什么要追求了,整天吃喝玩乐,好吃,好喝,好玩,好乐,像一头安乐猪,幸福的等待变老,老了,死去。
静静的躺在清胥的怀里,心,跳的很平稳,没一丝起伏。
我们,是生命共同体。
“晗曦,嫁给清胥让你不开心吗?”清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抱着我抱的很紧,总感觉我会消失似的。
“笨~蛋!要是嫁给清胥就不会开心,我就不会答应嫁给你,懂吗?”摸摸清胥的脸,嗔怪的看着他。
如果我心里不愿意,我是不会勉强自己的,我从不会勉强自己做什么,总是随意,随心。
嫁给清胥,我心甘情愿,一百个愿意,一千个愿意。
但惟独逆心的是,对阎的感情,被我强制压在心底,不得释放。
“那为什么晗曦的笑不开心?”清胥皱着眉头,眼眸似清水一般。
“我的笑~~~不开心?”我一怔,这是什么说法?
“恩,晗曦笑的不开心,很久了,一直不开心。”清胥轻轻拂过我的眉头。
“笨蛋!”我笑眯了眼睛。
“晗曦,不要这样笑,晗曦不要这样笑,晗曦笑的我好心痛。”清胥伸手蒙住我的眼睛,自己皱的眉头得不到舒展。
“怎么了?我笑的不好看吗?”笑容不觉间已凝固在脸上,突然间茫然失措,找不到自己原本的表情。
“不好看不好看,晗曦原来笑的时候世界都跟着在笑,现在晗曦笑起来觉得很痛,我知道,是因为阎炙寒和桑原翌辰,是他们,是他们。”清胥像个孩子似的委屈又心疼的强调着。
“清胥,有你在我就觉得很幸福了,真的,很幸福。”不知道在说服自己,还是说服清胥:“和桑原翌辰一点关系也没有,和阎,也没有关系。”
“晗曦在撒谎,晗曦曾在梦里一直哭着叫‘辰’的人就是桑原翌辰,晗曦最讨厌哭了,可晗曦睡着之后哭过好多次,一直哭一直哭,哭着叫‘辰’,我知道是桑原翌辰,晗曦说生命是最宝贵的东西,告诉清胥失去什么也不能失去生命,可是、可是,晗曦却可以为了桑原翌辰抛下生命,晗曦你知不知道,我好害怕,我当时真的以为就要失去晗曦了,我好害怕,我好害怕,晗曦说清胥不可以死,不可以为了谁失去生命,就算是晗曦也不行,但若没了晗曦,清胥也就没了,清胥会听晗曦的话,会好好活着,可是每天都是痛的,每刻的是痛的,清胥会痛的死掉,真的会痛的死掉,我想杀了桑原翌辰,我知道杀了他,晗曦会更不快乐,更不开心,告诉我,晗曦告诉清胥,究竟怎么做晗曦才能笑的开心,究竟怎么做,晗曦才会快乐?”
清胥哽咽的说,眼泪不停的流,一直流,却总是倔强的用袖子擦去,不停的擦,不停的流,止不住,细流无声,连眼周围的皮肤出现的血丝,还是不停的抹着。
“清、清胥?”我完全呆住了,这是清胥吗?这真的是天真单纯如幼子的清胥吗?“清胥,别擦了,别擦了,脸擦破了,别擦了!”拉住清胥不停擦泪水的手,清胥也懂得心痛了。
“晗曦不喜欢清胥哭,清胥不哭,清胥真的不想哭的,清胥真的不想的,清胥又惹晗曦生气了对不对?清胥哭会让晗曦更不开心对不对?清胥没有哭,真的没有哭。”清胥哽咽着,泣不成声。
“不是的,不是的,晗曦怎么会生清胥的气,清胥是天下间最可爱的人,清胥是晗曦最爱的人,谁都比不过清胥,清胥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清胥每天开心,晗曦就开心了。”
轻轻吻去清胥脸上的泪水,每一滴泪水都是咸咸的,涩涩的,灼烫了我的唇。
"晗曦不开心;清胥也不开心;只有晗曦真正的快乐了;清胥就开心了。"清胥看着我;泪眼迷蒙。
"清胥!"我掏出藏了很久的两颗戒指;摊在手心。刻着财字的黄金戒指已经托工匠改小了;刚好够我的手指的尺寸;注视着清胥的眼;一字一顿的问道:
"晗曦;你愿意嫁给清胥为妻;不论贫穷和富贵;不论健康或生病;你都永远爱他不离不弃吗?"
看着清胥的眼睛;我肯定的自答:"我愿意!"继续凝视清胥怔鄂的眼:
"清胥;你愿意娶晗曦为妻;不论贫穷和富贵;不论健康或生病;你都永远爱他不离不弃吗?"
看着完全呆住的清胥;我笑了;笑的世界流光异彩;月光下的影痕霎时也被这发自于心的笑容给照亮了;月光仿佛也暖了。
清胥;嫁给你;真的很幸福啊。
"我愿意!"清胥眨眼;泪水似剔透的珍珠滚落;说完猛然抱紧我。
虽然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和清胥一直睡在一起;但我们还是像患了肌肤饥渴症似的。嗜着拥抱;我喜欢拥抱的感觉。
"清胥;你抱的好紧哦;我快透不过气了!"清胥的动作像巨熊抱树一般;牢牢的将你包裹住。
"晗曦嫁给我了;晗曦愿意嫁给清胥了;晗曦笑了;呵呵;晗曦笑了。"清胥抱着我有些语无伦次。
"笨蛋清胥;我当然愿意嫁给你了;这可是我的奢望;现在实现了我当然会高兴了!清胥;我帮你戴上戒指。"
缓缓的将戒指戴在清胥的无名指上;清胥盯着自己无名指上的指环;傻笑半天。
"清胥;你还没帮我戴上呢!又哭又笑是小花狗哦!"看着清胥傻笑的样子;我撅着嘴取笑清胥;。
"呵呵!晗曦;我帮你带上。"看着清胥如此小心翼翼且专注的捻着指环;慎重而又神圣的帮我戴上指环;眉眼如同被鹅毛抚过;很轻柔很轻柔的的笑了。
十指相扣;两只黄澄澄的戒指相连;像是被命运结住的连环;一个财字;一个福字;两只传统的大戒指:"清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明天就是婚期,桑原城在寂静了两年后,又热闹起来。
成亲,第二次。
小窗前含愁的眉就像远山一样,风打落了樱花瓣,池塘深绿的荷叶伴着倚栏的我,微透的凉意,将身体卷缩,团扇闲置在一边。
池里的锦鲤摆着红艳的尾巴,悠然的嬉戏。
“晗曦大人,喝口茶吧,你都在这坐了一上午了,这池里鱼也快被晗曦大人喂的撑死了。”紫薇打趣着递过清茶,眼底却没有丝毫趣味,而我,无心观察。
“撑死好啊,撑死了咱们正捞上来红烧、清炖,对了,紫薇,我好久都没吃过烤鱼了。”我馋嘴的舔着嘴唇,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逗的紫薇掩嘴偷笑,若在平常我肯定能捕捉到紫薇眼里一闪而逝的狠谲;但今天的我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接过紫薇递来的茶;抿了一口;唇齿流香。
"谢谢紫薇。"淡淡的笑;笑容僵在脸上;意识一片浑浊陷入黑暗。
茶里;放了迷药?
紫薇?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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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谜底]
就像是睡了一觉醒来,身体并没有任何异样,只是全身上下均用蚕丝带绑住,丝带的颜色是紫色,我成了一只紫色的蛹。
睁开眼的刹那,眼前霍然是一个放大的面孔,而我的唇上,也贴着一个柔软冰凉的唇,带着一点花香的味道。
紫薇发现我醒来,猛地惊退几步,脸色微潮,局促的躲避我震惊的眼,片刻之后又恢复镇静。
“晗曦大人!”紫薇闪烁着视线,头略低,手脚不知往哪里放,只好以喝茶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紫薇,你发烧啦,干嘛绑着我,好不舒服哦,快解开我啦!”眼前的一切另我惊愕,几乎是瞬间,我便冷静下来,心却凉了个透彻,暗自打量所在位置,竟在一个破旧的浮屠内,而我此刻正躺在浮屠边沿的木椅上,悄悄向下看去,惊出一身冷汗,我在一个几丈高的危楼内,而身边的危栏看起来也并不牢靠,而我此刻手脚被缚,若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露出撒娇的笑,因为每次这样对紫薇撒娇,紫薇都会没辙,然后宠腻而又无奈的笑,再满足我的要求。
紫薇和往常一样,听我这么说,立刻过来给我解丝带,但刚触碰到丝带,紫薇就像是触电了似的,摇着头向后退了一步,嘴里还细碎的说着:“不,不要,我不要放开晗曦大人,不要不要不要。”眼神有些心伤和癫狂。
“紫薇,你怎么了,你醒醒,你别吓我,紫薇,你怎么了?”看着紫薇呆滞的模样,我不禁提高了嗓门,这太不像紫薇了。
“晗曦~晗曦~~~‘‘”紫薇听见我的声音,慢慢褪去癫狂,走上前来,伸出手,轻柔的抚摸我的脸,眼神痴痴的,嘴里呢喃着
我的名字,叫的我心慌意乱,一条条细小的细菌感觉从脸上开始向全身蔓延。
忍住打冷颤的冲动,看紫薇现在的神情几近疯狂,经不起一点刺激,嘴角浮起淡净的笑,试图平稳紫薇此刻的思绪,瞅着紫薇,可怜兮兮道:
“紫薇,我身体僵硬了,好难受,你帮我松开好不好?”
紫薇像是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抚着的脸低声自言自语,眉宇见尽是陶醉:“晗曦,晗曦,你知道我有多想这样唤你的名字吗?你知道我有多久之前就想这样轻轻抚摩晗曦的脸吗?”
我的瞳孔倏地放大,紫薇~~‘‘不是吧?结舌的看着紫薇痴痴的眼神,我不由的冷汗直冒,紫薇不会是同性恋吧?
“紫、紫薇~~”我结结巴巴的想说些什么,可紫薇根本就没在听,径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言自语。
“晗曦大人从不让人碰脸,晗曦大人也不让人碰胳膊,除了老爷和夫人,晗曦谁都不让碰,连晗曦沐浴,紫薇帮晗曦大人拭身时,晗曦都不让碰,我以为晗曦大人对谁都这样的,我以为晗曦大人对谁都这样的~~~”
紫薇的声调开始发生变化,有点歇斯底里的感觉,眼泪像泄了洪似的,不停的往下落,不停的往下落。
“紫薇,你醒醒,你清醒一下,你好好看着我啊,我是晗曦啊,我是晗曦,你快醒醒~~”我着急的大吼。
看着紫薇渐渐有些平定的情绪和迷茫的眼神,我继续诱哄安抚着:
“紫薇,深呼吸,乖,深呼吸,再深呼吸,对!”紫薇情绪慢慢稳定,我继续安抚。
“紫薇,你看清楚我是谁吗?紫薇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定定的注视紫薇。
“晗曦,你是晗曦大人。”紫薇有些呆滞的回答。
“对啊,我是晗曦,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将我绑起来呢?过来将我解开好不好?我这样子好难受。”我继续循循善诱。
“为什么将晗曦绑起来?”紫薇有些痴痴的自语,忽然又像发了疯似的,猛的直摇头,惊恐的向后退,嘴里嚷嚷着:“不要,不要,我不要放开晗曦,我不要放开晗曦,不要不要我不要!”
“为什么?”我也有些急了,紫薇这样莫不是生病了,还是受了什么人唆使?可紫薇接下来的话却叫我蒙了。
“为什么?都是因为你,都是你,都是晗曦大人不好,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要我了!!!”紫薇冲着我有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大吼。
“紫薇,你冷静点,我什么时候不要你了。”我也回吼回去。
“什么时候?从晗曦大人出了珩舟城的那一刻晗曦大人就准备丢下我们了,晗曦大人说过会永远需要我们的,永远需要我们,可是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要食言?为什么现在不要我们了,为什么不要我了?”
“没有,我没有食言,我没有不要你们,你们一直和我在一起。”我急急的辩解,初次的不告而别居然给紫薇造成这么大的y影么?我一直以为紫薇是最最坚强的女孩。
你骗我,你不要我们了,你将我们全部从身边调开,你就是想甩开我们,我知道晗曦大人从来没有在意过我,不管我有多努力,晗曦大人依然不会在意我,晗曦心里永远只有夫人,晗曦心里从来就只有夫人,其实这样没什么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从来不会去计较什么,只要~~~只要能一直守护在晗曦身边就够了,至少晗曦大人除了对夫人很温情之外,对别人都是一样的,从来都不付出真心,不,晗曦大人不是没付出过真心,只是对我们的真心从来都是有保留的,只有对夫人。
紫薇知道夫人是晗曦大人的娘亲,晗曦对夫人不一样是应该的,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从来都让别人碰晗曦大人会让那个妖孽碰你?还让他亲你的脸?还让他抱?还对他笑?为什么?为什么是那个妖孽?晗曦大人神仙一样的人为什么会爱上那个妖孽?他哪点配的上晗曦大人?晗曦大人居然因为他要将我们一个个都调离身边?
还有那个白痴,那个白痴弟弟究竟有什么好?一个妖孽,一个白痴,居然夺走晗曦大人所有的爱,他们凭什么?晗曦大人还为一个妖孽和一个白痴伤神,伤神了两年多。
如果是别人,如果是别人当姑爷,紫薇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是个白痴?这个白痴还是晗曦大人的亲弟弟,晗曦想将自己毁了么?为了一个白痴要将自己毁了么?”
“住口!紫薇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可以骂任何人,惟独不可以这样说清胥,你知道清胥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我的眼神完全冰冷了,不带一丝温度,就这样冷冷的看着紫薇。“阎炙寒也不是妖孽,我也不准你一口一个妖孽的叫。”
“哈哈~~~哈哈~~~”紫薇盯着我半响,受伤的仰起头,疯狂的笑着,笑的浑身直打颤,笑的的泪流满面。
“晗曦大人可是心疼了么?晗曦大人为了他们心疼了?我认识的晗曦是除了夫人,绝不会为任何人心疼的,晗曦大人也从不让别人左右情绪的,因为没有人走进过晗曦大人的心里。”
紫薇的声音很轻,轻的像爱人的呢喃,手抚上我的脸,缓缓的向我的脖子、颈项移去。
“紫薇,将你的手拿开。”我皱着眉头。
“不要,晗曦大人就让我放纵一次,就一次好不好?好不好?晗曦?”紫薇的唇又覆上来,我的额头,我的鼻子,我的眼睛,冷淡的看着紫薇:
“紫薇,你冷静点。”我这样说,自己却再也无法冷静,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席卷我的全身,感觉肮脏的细菌就像非典病毒一样,迅速蔓延,进入五脏六腑,我止不住的害怕,止不住的颤抖,看着紫薇依然没有停下的趋势,我闭着眼睛,朝着紫薇大吼一声:
“滚~!!!!!”
“滚?你让我滚?晗曦大人让我滚?”紫薇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在她印象中,我从来没用过如此伤人的词,我总是———彬彬有礼。
“紫薇,别让我恨你。”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恨意缠上我心头。
“恨我?如果不能让晗曦爱上紫薇,那就恨我吧,被晗曦大人恨着总比被晗曦大人抛弃要强,对了,晗曦大人中的熹微毒是紫薇下的呢,晗曦是不是更加恨我了,恨吧,恨吧!”
我无力的看着紫薇,怎么听她说的好像我是个负心汉似的,抛弃?
“扯淡!”脏话脱口而出。
“晗曦大人不信?”紫薇的手指划过我的肌肤,强忍着颤粟般的恶心,冷冷的看着紫薇。
“我早就知道了,恐怕是在我在誊魍阁喝醉的那个晚上吧?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垂下眼帘,掩盖内心的痛苦,一直不愿意承认,一直给自己催眠,一直忽视,当答案彻底的剖开时,还是痛彻心扉。
“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紫薇震惊的看着我,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
“因为我宁愿相信自己判断失误,也不愿相信被朋友背叛。”
“朋友?”紫薇愣愣的看着我。
“是啊,我一直当你们是朋友,我说过永远需要你们,需要的形式不是只有一种,你们对于我已经不再是一个丫鬟一个侍卫那么简单,你们是我的朋友,我对你们的需要是朋友的需要亲情,友情,爱情,对我来说,你们已经是我的家人,将你们调开,是希望你们能寻找到属于自己的这三种感情,让你们的人生也完整起来。”我淡淡的陈述,但从今天起,我已经没这个朋友了,我不接受背叛。
“完整的人生?”紫薇低头自语,迷茫的抬起头:“可我爱的人是晗曦啊。”
“我和你一样是女人。”
“可是晗曦大人不是说过,爱情是不分身份、年龄、性别和国度的么?”此时的紫薇的竟像一个稚子般无助?
啊?我说过么?好像是随意的说过。
“但是紫薇,爱情是两情相悦的,我并不爱你。”
“不爱我?不爱我?为什么不爱我?晗曦可以爱一个妖孽爱一个白痴为什么就不能爱紫薇?为什么?”说着猛地冲上来,撕开我的衣服,对着我的脸我的脖子一阵乱亲乱咬。
像是被雷电劈中般,傻了三秒之后,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抬起被绑住的双脚,霍地朝紫薇蹬去,紫薇被蹬的向后倒去,撞翻了陈旧的桌椅,而因为惯性,我的身体也冲向危栏,撞翻危栏的我像是一片残花,向下落去。
我就要这样死了么?
闭着眼,眼泪纷飞,好不甘。
身体忽然被一个柔软的身体给抱住,睁开眼,竟是紫薇也跟着跳下了,紫薇一个旋身,将我放在她上面,紫薇笑了,很唯美的笑,低低的说了声:晗曦,我爱你。
还来不及说话,身体就猛的一震,摔在了地上,感觉头部一阵巨痛,似乎有什么暖暖的y体六了出来,接着,即是黑暗,无边的黑暗。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正文:失忆]
耳边好吵,不知是谁,一直在我耳边说话,说的我好烦,很想睁开眼,将耳边嗡嗡的苍蝇赶走,可是,眼皮沉重的仿佛缝进一袋沙石,怎么睁也睁不开。
可是,好吵,为什么一直在我耳边说话?
听不清说什么,就是觉得吵。
“好吵~~”迷糊中,似乎听见自己沙哑虚弱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更加吵杂的声音,还有人剧烈的晃动着我,我想看清晃动我的人是谁,该死的,命都晃没了。
“晗曦,晗曦~~~”耳边的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我能听出声音里所包含的喜悦、激动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我不明白,为什么简单的两个字,我就能感受到声音主人的那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情感和浓烈爱。
晗曦是谁?晗曦怎么了?为什么有人用这种仿佛是黑暗的暴风雨过后出现彩虹般的声音呼唤她?
我想睁开眼,想看看究竟水是晗曦,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被人用这样深沉的声音呼唤着,这样沉痛的爱着。
晗曦,想必是个极其幸福的人,有种直觉,晗曦——是个女孩子。
咦?奇怪了,什么是直觉啊?为什么我会知道直觉呢?
这个疑问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并没有太在意,因为我想看看晗曦,这个被人这样爱着的女孩。
睁开眼,如眼是明黄色的帐幕,一个很大很大房间,屋顶很高,金碧辉煌,但给我第一个感觉就是冷,住在这里的人一定很冷,这么大的房子,这么冰冷的房子。
还没等我看够这个房子的屋顶,便被一个人拥入怀抱,很紧,紧的我都喘不过气了。
抱着我的怀抱也是冷的,抱久了也会透出丝丝热量,暖暖的,很安心的感觉。
怀抱的主人身体有点颤抖,他的声音好听的近乎破碎,如同错杂弹奏的古筝,他一遍遍说着:“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晗曦,你终于醒了~~”然后,我的后背不知怎么就湿了,一滴,一滴,滚烫的水滴浸湿了我的衣衫,灼焦了我的肌肤,烫疼了我的心。
我知道抱着我的人哭了,却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泪会让我的心痛的纠住,疼的抽搐。
这么冷的房子,这么冷的怀抱,这么冷的人,怎么会有如此炙热的眼泪呢?
我有点不知所措,只好任由他抱着,并且伸出手抱着他,笨拙的拍他的背:“不哭,不哭,乖,不哭了。”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赶走那奇怪的疼痛。
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但我知道此刻他需要就是一个拥抱,虽然我被他抱的快喘不过气了。
抱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我就要这样被他勒死了,他才松开我,直到这时我才有机会打量他。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呆了。
他是一个很美的人,美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他,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什么的都不够形容他风情的万分之一。
可是他明明就是男人,真的是男人,虽然美的人神共愤,但我还是知道他是男人,不要问我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的眼泪不是平常人哭泣时如溪水汩汩的流出,而是一颗,一颗,仿佛海底的珍珠的向下掉;轻轻抹去他睫毛上的水滴,水滴落在我的指尖上,划过我的手指,凋落,又绽成水晶花,瞬间即消失在明黄色的锦被上。
嘴巴忽然被堵住,妖精般,似乎要将我的血吸干,我的r吞尽,狠狠的,恨恨的,咬的我嘴巴生疼,忍不住叫出声来,才被放开。
他的眼神叫我害怕,又叫我心疼,真是奇妙的感觉。
他的睫毛好长啊,像是一把把利箭斜s而上,很锋利,很危险。
他的眼睛是蓝色的,像是两颗珍贵的宝石镶在了他精致绝伦的脸上,又像是雨后的天空,湛蓝湛蓝的,真漂亮。
还有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他的胡子,一一抚过,这么美的人,为什么这样憔悴?
“你长的真好看!”我欣喜的夸赞道,却发现他呆了一下,脸庞霎时像沾了胭脂的水仙花,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我很喜欢你!”我听见自己这样说,看见他呆了呆,眼里闪过惊慌,慌乱的喊太医。
一种奇怪的直觉告诉我,这种慌乱是不属于他的,他为什么这样惊慌呢?只是瞬间,他又恢复了镇静,握着我的手。
进来的太医似乎比美丽的男人更为慌张,额头是尽是冷汗,手指颤抖的帮我把脉。
我不明白被叫作太医的老头那么慌张,是因为我长的很丑吗?
对了,我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呢?我怎么会将自己长什么样子给忘记了,我是谁?
忽然间,我也慌张起来,因为我发现我居然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想不起来自己长什么样子。
美丽的男人也感受到了我的慌张,紧紧抓着我的手,看着太医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带着浓浓的杀戮,本来就很冷的房子,骤然间又降了几度。
“我是谁?”我问美丽的男子,我想他是认识我的,我急切的想知道自己是谁。
太医也怔了一下,跪趴在地上,颤抖着身体,用颤抖的声音:
“陛下,娘娘伤到头部,恐怕~~恐怕是失忆了。”
“失忆?能好吗?”美丽的男子声音比大房子里的温度还要低,听不出喜怒。
“也许过些天就能恢复,也许~~~”太医的话真不干脆,我等的很着急。
“也许什么?”我焦急的催促。
“也许永远也好不了。”太医赶紧回答,然后趴在地上继续颤抖,我就这么可怕吗?
“下去!”美丽的男子轻皱着眉头,淡淡的说了一句,太医连滚带爬的出了冰冷的大房子;再注视我的时候,美丽的男子柔情似水,刚刚的那杀戮y暗的气息仿佛是我的幻觉。
“我是谁?我叫娘娘吗?你叫什么名字?你是谁?我知道了你叫陛下对不对?”我问他,刚刚太医称我娘娘,称他陛下。
“你叫晗——紫,是我的妻,我是阎炙寒,你平常都叫我阎,我是你的夫。”美丽的男子眼睛闪了闪,笑着拥我入怀,轻声说。
“晗紫?那晗曦呢?”美丽的男子身体一震,惊讶的看着我,眼里y晴不定。
“你想起什么了吗?”
“我睡着的时候听见有人叫晗曦,晗曦呢?”我疑惑的看着他。
“你听错了,我叫的是晗紫,没有晗曦,你听错了。”美丽的男子笑了,绝代芳华:“醒来就好,我会陪着你,再也不离开!”在说到‘离开’二字时,美丽的男子,也就是我的夫身上一下子散发出一种黑暗的绝望的气息,那赤ll的痛,我害怕,不由的紧紧的将他抱住。右手偶然铬上一个坚硬的东西,伸开左手,食指和无名指上两颗奇怪的戒指霍然将心狠狠梗里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好像——我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记忆,我丢失了什么?
松开美丽的男子,摊开他的左手,再看看他的右手,什么都没有。
“你的戒指呢?我们的结婚戒指呢?为什么没带上?”我疑惑。
“傻瓜,一会儿我会戴上。”阎抱着我,轻轻的说,很宠腻的笑了,风情万种。
“以后不许摘下来,结婚戒指不许摘下来。”
“恩,以后都不会摘下。”
开心的笑,心底不再慌乱。
我没有怀疑他是我夫的事情,因为他的感情不会骗人,我的感觉也不会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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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六年后]
六年后。
“老大!老大!”远远的就听见朴卡的声音传来。
“在这~~”娇倚着淡紫的窗帘,懒懒的开口,深居宫中,曲绕的画屏风呵熏香暖融融的,更剪了腰簇珠翠又横玉c金,似勾引东风般,掩闭的眼缓缓睁开,看向来人。
一个身高七尺的庄硕男孩跳着闯了进来,看到我的样子,又呆楞了一瞬,脸霎时就红了,掩饰着咳嗽一声,大叫道:
“老、老大,你、你别这样笑啦!”少年圆圆的大眼点亮了满室的光辉,脸上的红晕似残雪消融后迟迟的春日。
“朴卡,你讲不讲道理啦,每次都不经通传,躲开所有侍卫擅闯进来,还不加掩饰,这么大声的嚷嚷,扰我清梦,自己定力不够还叫我别这样笑,小心阎将你抓起来。”我低低的轻斥,嘴角微微勾起,笑的欢畅。
六年前第一次见到朴卡我愣了半天,这孩子猛地扑上来,抱着我,用还没变声的童音,大叫着:“老大,老大,原来你在皇上这里,老大好过分,都不来看朴卡,朴卡现在很厉害哦~~‘”
说了一大堆,说的我昏头昏脑的,后来才明白,我们是熟识的,只是我都忘了,朴卡在知道我失去记忆之后,不可置信的大叫:“什么,老大,你失忆了,你怎么可以失忆呢,你怎么可以忘了朴卡?不要啦不要啦,老大快点想起来啊,真的不记得了吗?再看看朴卡,真的不记得了吗?老大不认识朴卡了么?”
真的是一阵头大,朴卡这家伙的精力旺盛的一塌糊涂,性子和火山的岩浆有的一拼,那个热情啊,能将沉寂的你燃烧。
阎和朴卡和我说过很多过去的事,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是朴卡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