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影……”
无意识的呢喃著抓住手边的东西,我忽然就这麽没出息的哭了。也许是因为冷,也许是梦太美,也许是身边睡著的男人太可怕。我断断续续的哽咽著,流著泪,嘴里不清不楚的喊出那个红衣男人的名字。
我想,我大概又发了犯贱的老毛病。一个女人只有在现任男人对自己不够好的时候,才会无耻的想起上一个的好来。然而这时候,再回头已经太迟了……
“你们……”
迷迷糊糊的哭醒了,醒了之後在一片黑暗之中又接著睡。这样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最後一次醒来的时候泪痕已干,而天也已经大亮了。
最重要的是,不仅如此,我眼前还站了好几个在这一刻绝对绝对不想看到的人。
“早啊。”
柳砚一直独占的被子不知什麽时候盖到了我的身上,做出我与他大被同眠的样子。而他粗壮的手臂则恣意的揽著我的身体将我搂在赤膊的怀中,自己懒洋洋的和一脸y鸷的云鹤影打了声招呼。
“大表哥,你……”
一旁的云征月似乎是觉得有点尴尬,毕竟看见人家的情事并不是什麽体面的事情。也许是云鹤影所散发出来的气场太过y暗,他只好摸了摸鼻子,适时的开口想缓和一下。
“昨晚说让我们一大早就过来,到底是什麽事儿啊?”
“我也很想知道。”
一字一顿说的咬牙切齿,我第一次看见云鹤影脸上露出这般明显愤怒的表情。
“啊,其实也没什麽事儿。”
打了个哈欠,柳砚眯了眯细长的眼眸,对著我的脸亲了一下,而後笑著将目光转向了脸色同样难看的宁凌夏。
“我就是想说,这宁家的大姑娘我看上了,打算收房。所以宁郡主你就不用费心将她带回府里了。一会儿我就叫她收拾收拾,直接进我的府。”
“什麽?这怎麽行!”
漂亮的眼睛一瞪,宁凌夏顿时急了。目光愤恨的瞟向我,那神情明显是到嘴的鸭子又飞了的不甘。
好吧,如果说到刚才为止我还因为和柳砚睡了而很不情愿。那麽现在,看到宁凌夏吃瘪的这一刻,我开始觉得所有牺牲都是值得的。
但是……
收房……
这个王八蛋根本就没跟我说原来让宁凌夏吃瘪的代价远比我以为的只和他露水姻缘一场要严重的多。
“为什麽不行?你这个连认都不想认的姐姐回到你们府里,你天天对著她也是堵心。倒不如给了我,起码我柳砚别的不说,妻妾方面在中州很有名。”
意味深长的说出这番我听不懂的话,柳砚哈哈一笑,神态十分的自得。
云征月听後颇为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似乎极力想掩饰些什麽。而宁凌夏也是立刻就红了脸,又是怒又是嗔却也没有半点奈何。只有云鹤影,依旧是那副仿佛一生所有的愤怒都聚集到了此刻的神情,一向冷峻的面容愈发兴起了波澜。
“柳砚,你这是在毁她……为什麽……”
我看到他红色衣袖中攥紧的拳头,高大的身体明明很清醒,却像是喝醉了一般的震颤了起来。不知为什麽,兴许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开始抽痛。
“不为什麽,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面对著云鹤影的怒火,柳砚所做的只是将我故意搂得更紧。
“大表弟,在这个世界上有权永远都比有钱来得优越,你砸下千金也做不到的事情我只要勾勾手指就能做到。好好想想我之前跟你说的话,如果你想改变主意就来我府上找我,一切都得及。”
“你们……在说什麽啊?”
感觉被自己两个哥哥不知所云的对话而排斥在外了,云征月纳闷的打断了柳砚这番费解的话,努力的想c进来。
“哈,没什麽。都好好准备准备,今晚来我府上喝哥哥的喜酒。”
第04章 盛开与凋谢 1
我觉得自己就像 第一朵花,静悄悄的盛开了,又即将静悄悄的凋谢。在我最美好的年华,不曾有人来分享我的光鲜。等到我脂残粉退了,也不会有人回忆起我的荣华。
这让我感觉悲凉──
不断的有人来,不断的有人离开,就像是片刻停留的蝴蝶一样。
也许一朵花需要的并不是多情的蝴蝶,而是默默无闻的绿叶。它不用五彩斑斓的羽翼来浇灌,只需要风起云涌时静静的一点陪伴……
可惜这些我都没有了。
依言回到房间里收拾自己的东西,柳砚的意思是我今天就直接跟著他回总督府。可是看著这一屋子的熟悉,竟然没有什麽是完全属於我的,而我又要带走些什麽呢?
衣服首饰吗……
那些从来都不是我需要的。
胭脂水粉吗……
如果可以我尽可能都不想擦它们。
想了又想,我最终鬼使神差的将手伸向了桌子上摊放著的做了一半的账册。册子在我的日夜抚摸下已经变得有些陈旧,轻轻翻动时发出好听的沙沙声。
将它塞进衣襟里用手拍了拍,心里顿觉一种奇异的安心。
做账是我在云府里学会的唯一有用的东西,它能证明我除了出卖身体之外还有其它的用途。这一点对我来说很重要。就像是在海贼船上下水骗人一样,不管多恶劣,这就是我活著的全部价值。
“唉,你这孩子。都不知道你是命太好,还是太不好了……”
一听说我要嫁给柳砚做妾,织娘带著一二三哭了个稀里哗啦。
她最是知晓红颜命薄的道理,明白在年轻的时候攀附上一个名流应该是我们这种女人最好的归宿。
可是一想到她自己的身世,便知这种事也要看运气,也许出了狼窝又入虎x,上天成心跟你作对的时候,无论怎样都逃不过悲惨的厄运。
“到了总督府,少说话少惹事,改改你的脾气听到了没有?”
一边絮絮叨叨的将我的耳朵念出了茧,一边将一包首饰金银强硬的塞进我的行囊里。织娘几乎将她总结出来的所有在大户人家里生存的准则都跟我细掰了一遍,又跟我讲该打点的时候就不要吝啬,银两不够花了可以差人来云府找她要,俨然一副我娘家人的姿态。
我海棠何德何能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交到这样一位知己,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不计回报的关心著我,为我无私的奉献著自己的一切。
仔细想想,除了爱情不能给我,织娘已经把能给我的都给我了。而我也随时准备著为她牺牲一切。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女人比男人要靠谱多了……
“织娘……这个,你帮我还给云鹤影吧。”
思索再三,我还是从脚踝上取下当初云鹤影为我戴上的脚链小心翼翼的递到了织娘的手心里。这是那个男人送给我的东西,曾经像锁链一般将我捆绑。然而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
“海棠……”
织娘握著那还带有我体温的脚链,妩媚的眼睛眨出了氤氲的水汽。她红唇一掀似乎很想说些什麽,却被我摇著头按住了她的嘴唇。
“我们有缘,但是不够,你什麽都别再说了。”
“唉……”
第05章 盛开与凋谢 2
我原以为柳砚会随随便便找一顶轿子将我抬回总督府就完了,谁知道他竟然像模像样的为我找来了出嫁的衣裳,大张旗鼓的准备高调迎娶起来。
织娘还没来得及跟我把碎念的话说完,一群婆子丫鬟就喜气洋洋的涌了进来,将错愕的我强剥了洗刷干净後按在椅子上,各种红豔豔金晃晃的东西就开始往我身上装。
金线绣著凤凰的丝绮红裙一上身,我的腰就被狠狠的勒紧了。这麽冷的天,居然还要露出肩膀,这嫁衣真的不是我的仇家做出来玩我的吧……
两个丫鬟同时为我梳发,长长的青丝高高的用一顶流苏金冠束起,余下的发尾一丝不乱的披散下来,看上去颇有些异域风情。
织娘被她们挤在一边,神情又是担忧又是欣慰的望著我打扮的样子。忽然将小一拉过来伏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女孩便点点头迅速的离开了。没过多久再出现的时候,小一的手上就多了一对儿紫晶做的耀眼耳坠。
“来,试试这个,我的海棠丫头果然是最美的新娘子。”
亲手帮我把这对极其贵重的耳饰戴上,织娘看著我已经被描画得相当精致的脸,情不自禁哭红了眼圈。而我心里也有些酸酸的,说不清是什麽感觉,总之就是那种要从最熟悉的家里离去了,前往一个未知地方的不舍与惶然。
海棠,你要坚强,要坚持住。就算柳府是龙潭虎x你也要闯。
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著气,一想到宁凌夏那张恨我不死的脸,我就觉得无论是去哪都比回到云府被她作贱强。
“大少爷……”
不知什麽时候,我的房门口竟然多了一抹红色的身影。
云鹤影今天依然穿著和平时一样的红衣,但是在我同样的红妆之下,这种强烈的映衬竟然显得那样的凄凉与讽刺。
他也穿红衣,但是新郎并不是他。
“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要跟海棠说。”
似乎觉得屋子里的喜庆很是惹人厌烦,他冷冰冰的看著这一切而後挥了挥手,那些女人们便在织娘的带领下匆匆离去了,连一点点时间都不敢多做停留。
“砰”的一声。
赶走了所有的人,男人还没忘记用力的将房门关上。此时屋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孤男寡女,不是我矫情,而是这气氛伴随著他瞪我的眼神而变得愈发的古怪起来……
“云……爷。”
张口想喊他的名字,可是我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的叫他云鹤影了。看著他冷然的俊脸,我只觉得很伤感,很心酸。一时难以自已,只能匆忙改口叫了最陌生的称呼。
“你果然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他看上去很不好,原本就没什麽表情的俊脸显得更加冰冷。嘴唇干干的,眼神很落寞却依然透著一股抵死相抗的倔强。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把什麽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扛。就仿佛全天下的苦难都只能他一个人来承担一样。
我很不想承认自己在心疼他,可是就算再不想,心还是一样的疼。
“要嫁给海防总督就让你这麽高兴是不是?究竟要得到多少虚荣才能满足你那贪婪的欲望?”
我眼睁睁的看著他走向我,然後单手扼住我的喉咙用力的收紧。
有那麽一瞬间我觉得他是真的很想掐死我,残忍的杀掉我这个忘恩负义的贱女人。可是最终他还是松开了手指抱住我,干涸的唇瓣用力的吻著我同样冰冷的嘴唇。
“莫言……莫言……”
他一边吻一边唤我的名字……我其实一直都很想听他这样叫我。不是海棠,不是妓女,而是卑微却真实的宁莫言。可是这一切已经太晚。
“为什麽不是我……为什麽你的选择从来都不是我?”
我快要哭了,不我已经在哭了。
我抱著云鹤影,任由他发疯一般的亲吻我。只觉得自己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偿还对他的亏欠。
好奇怪……
云征月喜欢我的时候,我只觉得是一种负担。他越是纠缠我就越是厌烦,甚至不惜撕破脸说出决绝的话来伤害他让他死心。
可是对於云鹤影,我虽然说了“不”却没有办法心口如一。明明就指天誓日的说过自己只爱沅唯九,可是当他靠近的时候,我的身体却像是忽然间变得无比博爱,毫无抗拒的就将他接纳进了怀里。
“对不起……云鹤影……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我真的……真的不想回云府……”
被他吻得快断气了,我无力的瘫软在男人的怀中不知所措。
为什麽我总觉得自己欠他的,明明什麽帐都已经还清了……可是每次他一这样言之凿凿的质问我,我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觉得该无条件的奉献上自己的一切。
“还想骗我?为什麽打扮得这般好看,你敢说嫁给他你不开心麽!”
“你有毛病是不是!现在还来跟我说这些!!”
明知他小气爱妒,从来都是那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模样。当初只因云征月多看了我两眼他就足足醋了三天。现在我要嫁给别的男人,说不发狂那才叫不正常。
可是被他这样用伤人的语言污蔑著,我却连半点反驳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又恨又怨的捶打著云鹤影的肩膀,暗暗责备他只知道跟我怄气却又拿不出更好的主意。
“想著我,莫言,你要好好的想著我……”
兴许是被我骂得终於认清了现实,云鹤影拥著我的双臂在用力的收紧了一下之後最终还是缓缓的放开了。
“别忘了我。”
他轻轻的说。
第06章 盛开与凋谢 3
云鹤影离开了──
我的思维就像是被什麽东西搅乱了一般,有好长一段时间只留下大片大片的空白。在这段时间里,任凭众人将我扶上轿,又浑浑噩噩的跟柳砚拜了堂。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被送入d房的时候,顶著红盖头才忽然间如梦初醒,自己已然是别人的妻子了。
“怎麽著,新婚之夜你就拿这张苦瓜脸对著我?”
似乎提前有吩咐,这个d房没有什麽人来闹。大家都早早的退散了,只剩下一把扯下我红盖头的柳砚懒洋洋的端起我的下巴拿不正经的话来揶揄我。
此刻的他穿著新郎官的大红喜服,看上去却像是唱戏一般透著吊儿郎当的轻佻意味。他原本应该是极其威严的男人,就像是我初见时那样,浑身上下散发著不容抗拒的官威。可是偏偏每次面对我的时候,这家夥就像是来青楼寻欢作乐的嫖客似地,看不出半点的端庄。
“没什麽,我只是有些累了。”
这里没有外人,我懒得跟他装恩爱夫妻。
不舒服的挥开他的手,我不会傻到真的以为他今後会跟我浓情蜜意的过日子。沅唯九的下落应该是他现在最好奇的,只是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慢慢问我。
“累?呵呵,还什麽都没做呢,你居然跟我说累?娘子,你这让为夫如何自处啊……”
我连装都懒得装的冷淡姿态令柳砚觉得被冒犯。见我自顾自的开始拆卸身上的首饰衣服,一副准备休息了的样子,他冷笑了一声,伸出手来故意将我亲密的环住。
“柳大人,你不用非得这样吧?”
被他用坚挺的鼻尖抵住脖颈,呼出的热气令我觉得又酥又痒暧昧过了头。我不禁微微挣扎起来,却只是激他把我搂得更紧。甚至末了,他用力一带,直接就啃著我的脖子将我压倒在了鸳鸯床上。
“为什麽不,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夫妻俩不d房可是会不吉利的。”
男人啄吻著我的身体,笑得很邪恶。
“……”
我起了一身的j皮疙瘩。他的笑声总能让我联想到深夜丛林里的猫头鹰,或者吐著芯子发出嘶嘶声的碧绿毒蛇。柳砚这个人,身世才貌都是极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有办法令我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你够了吧!”
当他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开始隔著衣服玩弄我被勒得十分饱满的胸部的时候,我终於忍无可忍的打掉他的手,并且用尽全身力气从他的压制下钻了出来。
“柳砚,我实话跟你说,我真的不知道沅唯九在哪。你昨天为什麽碰我我不晓得,但是我明白你对我没感觉。这样子很奇怪不是吗?你到底想要什麽你可以直说!”
被我憋了很久的一番话给说沈默了。男人原本还是一副欲火焚烧的姿态,转眼间就冷静了下来。
只见他优雅的侧躺在床褥上用手掌撑著头,眯著一双细长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著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低沈的开了口──
“谁跟你说一个男人要真心喜欢一个女人才能碰她的?”
“你什麽意思?”
“哈,海贼姑娘,我有时候觉得你很聪明很霸气,像个男人一样值得玩味。有时候又觉得你跟其它只会花前月下的女人一样蠢,只会惹人腻味。”
“……”
“不懂?”
见我不服气的抿紧了嘴唇,一脸的防备。柳砚哼了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伸脚的舒展开了四肢。
“沅唯九杀了我的女人,我现在在他女人身上变本加厉的玩回来有什麽不对?玩你玩的越狠,我就能多赢他一分。官爷我喜欢高兴爽不可以吗?难道还非得喜欢你?”
“靠……你这是什麽混账话!!”
他不说话还好,我还能留个猜想兴许是他真以为我会知道沅唯九的下落才一直纠缠。闹了半天这位爷根本就没什麽谱,只是单纯的想玩我出气而已……我这代人受过是受得有多冤枉。
“就这态度,怎麽了?”
见我气得话都快说不顺了,一张原本抑郁万分的脸开始有了红润的血色。柳砚似乎又高兴了,勾著薄唇笑吟吟的望著我。
“而且,我这麽明目张胆的把你娶回来。全中州都会知道我海防总督又要了第十四个姨太太。如果沅唯九真的在乎你的话,就算你什麽都不说,他自己也会找上门来。”
“这样最好不是麽,你不用被宁凌夏那个疯婆子虐待我也能找到我想找的人。海棠,跟云鹤影待了这麽久你该知道什麽样的生意才最划算。”
意味深长的向我灌输著自己那一套所谓“双赢”的结论,柳砚眼中闪现出精明的光芒。
“……如果你真是这麽想的话,那你就错了。”
好半天,我只是缩在床铺的一角沈默的看著他自说自话。等到所有的y谋都听完,我冷冷一笑,脸上情不自禁浮现出怜悯。
“哦?”
他挑起眉。
“沅唯九根本不会来,那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我放在
心上过。”
“呵。”
本以为听了我明显是在嘲弄他的话柳砚会立刻暴怒,却不料男人两个修长的手掌忽然响亮的拍了两下,俊美到邪恶的脸上不怒反笑。
“那可真遗憾,因为达不到目的的话,我只能加倍的在你身上将不爽全都找回来。”
“……你想怎麽样?”
第07章 预热
柳砚的笑容让我浑身发紧,他的邪佞、他的神秘都让我像是被老虎玩弄的小白兔一样,只有惶恐承受的份儿而没有半点说不的余地。
我很讨厌这种感觉,不知道怎麽个死法等著行刑者的突发奇想,还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的。
“柳兄,这一次你可让我们等得好苦啊。”
正满心戒备的皱眉看著他,我们喜房的大门却自己打开了。寒冷的空气不受控制的灌了进来,激得我浑身一颤。然而更令我发自内心颤抖的,是随之进来的两个年纪看上去与柳砚相当的陌生男人。
怎麽回事?
不是不闹d房了吗……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这十四姨太太比较不受教,稍微浪费了一些唇舌。”
柳砚对他们两个的出现一点都不惊讶,反而淡定得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他话音一落,三个人便相视一笑。其中一个男子面目清秀,长著一双很生动的大眼睛,眨起来倒有些女子般的妩媚。只见他看了看我,眼中一闪而过玩味的神色。紧接著毫不避讳的搂过我的肩膀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嘴唇一张便是轻佻。
“不受教那不是更好,我们兄弟几个最擅长的不就是调教女人。”
“你是谁,要干什麽?”
感觉到那男人在缓慢的向我靠近,搂著我的手不时的爱抚我的脸颊。我大概能猜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些什麽,只是我不敢相信柳砚当真敢在新婚之夜就如此放肆的龌龊。
以前也曾听说过大户人家的侍妾没有地位,老爷们兴致起了就会邀请三五好友一起分享性a的乐趣,这在中州根本算不得什麽不上台面的大事。对於官家而言,传出去甚至比亵玩娈童要体面的多。
但是这层意思一想明白,我还是不由自主的心里一涩。想当初在云府我都没有陪那些陌生男人上床,现在嫁了人反倒跟妓女似的,这岂不是最讽刺的笑话。织娘的担心是对的,我果然从虎x又入了狼窝。
“嘿,柳兄你这位姨太太好有胆,这种时候还能这麽冷静的问我。比上一个一上来就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的好多了。”
细腻的大掌温柔的端过我的下巴,眼睛漂亮的男人一瞬不瞬的看著我,嘴角扬著猎奇的笑。
“你猜──”
他冷不防的啄吻了一下我的嘴唇,而後用麽指摩挲著上面的唾痕轻轻的说。
“她是家妓出身当然有胆,这种事大概早已习以为常了吧。”
我听了这句明显挑衅的话立刻向他投去杀气十足的眼神,柳砚却放肆的笑了,伸手将自己的大红喜服一扯,继而豪迈的端起桌子上的交杯酒独自一饮而尽。
这个王八蛋……
“给你介绍一下吧,你也不用觉得被我们轮著上了是辱没了你。以我们兄弟的出身条件,就算是在中州最好的妓馆你也未必有这样的运气。跟了柳砚,那些世俗道德就可以扔到一边。在我们这个圈子,享乐是排在第一位的,你只要闭上眼睛欢愉就好。”
身边儿的男人还在对我动手动脚,我没有放抗,只是冷著脸任他上下其手。
真像他说的,在这种逃也逃不掉的情况下还要矫情反抗,就太难看了。我没有那般贞烈,为了活下去本就可以不顾一切。不然当初就不会做海贼、做家妓,现在又为了免遭宁凌夏的虐待嫁给自己并不爱的柳砚。
他虽言语刻薄,但是说的没错──我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只是我没料到这个手段也太惨烈了点……
“我是御史大夫的儿子,肖允,现在在家父手底下混个闲职。你的夫婿柳砚自是不必多说,他背後的道道太多,说了你也听不懂。跟我一块来的肤色黝黑的那位叫聂风,现任侍卫统领手握三千精兵,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爹是当朝太尉。怎麽样……我们三个人一起临幸你可让你与有荣焉啊?”
说起自己的出身,男人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神色。这表情我在柳砚脸上何止看过七八遍,看来物以类聚这句话是没错的。
“哦?那又怎麽样。”
我冷冷一笑,眼皮都没有多抬一下。
“不怎麽样,就是说一声,你乐不乐意今夜也就是这样儿了。”
看见我冷淡的态度令肖允面子有些挂不住,那个叫聂风的武将并没有那麽好的耐性。他喝了原本属於我的那杯酒,又毫不客气的给自己斟满了再一口干掉。而後从怀中掏出一捆东西,霸气十足的扔在床上。
“把她弄好,绳子我带来了。”
我靠……
这是什麽情况?!
第08章 车轮阵 1 '4p 慎'
没有任何交代解释,姓肖的亲自动手,很熟练的就将我扒了个精光然後用绳子捆住双手牢牢的绑缚在了床头。
我就这样赤身l体的面对著三个用极不正经目光窥视我的男人,连羞耻都忘了,完完全全处於一种傻掉的状态。
怎麽,轮著玩我还不够,难道还要玩出各种花样来吗?!
“啧,这身子……确实非一般的货色。”
双手已经情不自禁的在我小腿和脚踝上乱摸,那个刚才还对我很不耐烦的聂统领此时却像是打了j血一样目光灼灼,黝黑刚毅的脸上明显流露出对色欲的渴望。
“好痒……别乱碰……”
男人的手长了茧,蹭在我的皮肤上很不舒服。但是无论我怎麽挣扎甚至用脚踢他,对他而言都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不知道用了什麽诡异的手法轻而易举的就化解了开来。
“嘿嘿,聂兄谬赞了。要论长相,这宁莫言确实不错,但也不能说豔绝天下。她最吸引人的是她那个脾气。有时候很没节c,随便一吓唬就妥协了。有时候却强得跟牛一样,让人只想狠狠的蹂躏她、践踏她,直到她求饶为止……”
见我引起了自己兄弟的好感,柳砚看上去很是满意。只见他一边将碍事的衣服完全从身上除去,一边从解下的衣服里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芳香四溢的药丸递到我的唇边命令我吃下去。
“春心丹?不用吧,听她哭喊挣扎那多有趣。”
抚摸我的手掌已经渐渐被唇舌代替,这聂风统领不知道是不是有恋足癖,捧著我的一双脚将我的脚趾头挨个的送进口中吸吮。酥麻的快感顿时从脚尖一直流窜到全身,让我差点没骨气的呻吟出来。
等一下……
这柳砚是想喂我吃c药吗?
“你不了解她,聂兄。”
面对著男人的要求柳砚很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给我逃避的机会捏开我的双颊就将那粒什麽春心丹塞了进去,而後一端下巴我吞下。
“这丫头脾气怪得很,你越是强求什麽她就偏不给你好过。要是不给她吃这个,她铁定躺床上装死,怎麽摆弄都没反应,那咱们还有什麽意思。”
“原来如此,敢情还是个贱骨头……”
男人这一席话听得其他两个相视一笑,唇边各种y荡。而我却气的七窍生烟,不明白明明就没见过几次,这柳砚是什麽时候就把我的性格全都摸透了的……
不过他说的是真的,我还真打算一闭眼就装死……不管他们怎麽弄我都当被狗咬了完事儿。
不幸的是,现在是肯定装不成了……因为这c药一下肚,我就感觉浑身上下都痒了起来。不是那种被蚊虫叮咬後皮肤表面的瘙痒,而是从腿心深处蔓延出来的,无限空虚的痒……
靠……
我今天真的是要晚节不保了……
“嗯……好热……”
聂风依旧在用唇舌爱抚我的双脚,他光著身子跪在我的两腿之间,黝黑又布满疤痕的男性身躯就像一座古铜色的雕像。
我仰面望著天,不太能看得清他对我做了些什麽。但是强烈的刺激却一再从我下半身传来。直到他的舌头沿著我的小腿一路舔吻到大腿内侧,我才慌张的想要夹紧双腿,不让他更进一步的让我更热更痒。
“张开,都湿成这样了,不舔岂不是浪费。”
男人双手一分,我自以为夹紧的双腿就像是青蛙一样被掰得开开的。完全l露出中间嫩粉色的花心,以及毛茸茸的草丛。
聂风呼出的热气喷到我的y户上,让我顿觉身体在剧烈的颤抖。c药的力量让他对我做的一切带来的快感都放大了十倍。不用他再怎麽样,我的小x就已经y荡的自动张开了,我甚至能感觉得到自己下t的扩张与痉挛。
“啊……啊啊……”
被他捧著我的臀部,将一张陌生的俊脸埋在我的下t上吃什麽东西一般尽情舔吻。我疯狂的拽进捆住我的绳子,忘情的摇晃著头,任凭他的舌头用力的舔过我的y户,舔著y唇上的每一个褶皱,而後蛇一样的钻进了我的yd内。
“这药可真厉害,看的我都想吃了。”
兴许是我的身体对药的反应太大,肖允那双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我发浪。不知不觉中,他和柳砚都已经将衣服脱光,两具赤l的男体带著最原始的欲望,野兽一般的跟著爬上了大床。
“你要是要,我这还有。但是你可小心点,别到最後做的自己扛不住,昏死过去。”
嗤笑肖允的贪心,柳砚独自占据了床头,扳过我的脸来将红唇对准他腰间的那一根半软不硬的阳具,很明显的想要我帮他口交。
“来,吸你相公的这一根东西。把它吸硬了,一会儿才能好好的满足你。”
如果是平时,我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妥协。然而现在不同,吃了c药的人浑身上下都对性j充满了渴望。眯著视线已经不太清楚的眼睛,我几乎是立刻就张开了嘴,像是在吃糖葫芦一般就将柳砚的r棒含进了口中。
“嘶……轻点吸……你这种吃法等不到干你本官就已经泄了……”
兴许是我的饥渴对他来说太过刺激,按著我的後脑勺,柳砚轻声细语的指导著我该如何去舔他的g头,如何沿著棒身用舌头来回的打圈,如何挺著腰不快不慢的将我的嘴巴当做小x来轻轻抽送……
“啊……嗯嗯……”
我的y部被聂风尽情的啃著,嘴巴里还含著柳砚越来越硬、越来越粗的大阳具。没过多久,肖允也凑了上来,一双手握著我饱满的胸部来回揉搓滚动,嘴唇不安分的开始吸吮我的r尖。
“嗯……嗯嗯……”
口水因为嘴唇合不上而不断的顺著嘴角往下流,柳砚的腹部正对著我。让我看到他黑亮的ym以及又粗又长的硕大yj。他压抑的抽c著我的嘴巴,不时的发出性感的呻吟。
“没想到她这麽瘦,乃子还挺大……”
见柳砚和聂风都有地方可c,肖允看上去很是羡慕。只见他大掌用力的捏著我的rr,将它们挤握成各种y靡的形状。我被他捏的很痛,两个茹头早已挺立起来,布满了牙印和口水。但是他显然不满足就这样算了,下腹部也一直在找机会往我身上挨挨蹭蹭。甚至握著自己的阳具用力的戳著我的茹房,还尝试著将茹头塞进他g头顶端的小孔里。
“哼嗯……”
“啊……啊啊……”
我被三个健壮英俊的男子同时y弄著,生理和心理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端。他们吻我、咬我、亵弄我,而我非但不觉得耻辱,反而因为吃了c药而觉得前所未有的爽……
这难道就是肖允口中的欢愉麽?
只要跟了柳砚,之前所有的生活都将被遗忘。所有的道德,所有的禁锢都将不复存在。有的只是无尽的性j与欲望……
“啊……啊啊!”
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我下t一胀,吃得满嘴都是蜜y的聂风已经挺著yj用力的进入了我……
被那粗黑坚硬的陌生阳具深深c入的那一刻,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身体的空虚被填满,好舒服又好充实……
“怎麽样?被聂风c了很舒服吧……没有一个女人能在上了他的床之後说出一个不字,小丫头,今夜我们就让你好好的爽。”
修剪平整的指甲刮s著我两个早已被蹂躏的红豔豔的茹头,肖允目光深邃的看著聂风用力的挺著臀部在我的甬道内进出,“劈劈啪啪”的带出一波一波的水y将我粉嫩的小xc得越来越红。口中兀自说著下流的y话,似乎是在为兄弟助兴。
“哦……嗯嗯……真是个sx,夹得我好舒服……”
聂风一向少言,英俊的脸绷得紧紧的,看上去正在艰难的享受著。汗水顺著他黑亮的胸肌滑落下来,滴到我的身上,又和溢出的yy交汇在一起。
我被他舂得花心大开,身子一震一震的几乎要含不住口中柳砚的阳具了。
“啊……啊啊……好舒服……c我……用力……”
我疯狂了。
吐出口中长物的瞬间,终於放肆的尖叫了起来。这时候柳砚和肖允也不再大肆的玩弄我,只是半欣赏的看著聂风一进一出的c我,各自把玩著我的一个茹房和自己的阳具,一上一下的跟著速度用力的撸著。
“舒服麽?还要不要我更用力?”
我的坦白取悦了看不起我的男人,聂风勾了勾唇,幽深的眼眸中却s出嗜血的光芒。
“啊……啊啊……”
还没来得及回答,我就感觉到一阵晕眩。男人轻而易举的就将我的身子翻转了过来,母兽一般翘起p股背对著他张开大腿。
“p股的弹性很不错,这个姿势刚刚好……哦……嗯嗯……”
背入式是人类最原始的性j姿势,我跪趴在床铺上,任由聂风在身後用力的骑乘著我。他的yj在我的小x里不断的搅动,撞得我一直往前冲,却刚好被柳砚接住。大掌不失时机的玩弄起我来回晃动著的茹房来。
“把p股摇起来,yd夹紧!”
聂风c我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狠。我很快就在他这重高强度的性a之下感到疲惫,可是他却不肯放过我,又硬又热的g头仍旧不断的戳著我体内最敏感的那一点。一直戳、用力戳、戳到我不断的高c喷出水y来也不肯罢休。大掌“啪啪”的拍打著我的p股,就像是对待战场上的马一样严格。
“哦……这个s货……吸得我好舒服……”
又抽c了百来下,男人依旧没有要s的意思。然而这时候他却突然将滚烫的阳具抽了出来,自己握著沾满粘y的性器上下套弄,然後递给早已按捺不住的肖允一个“轮到你了”的眼神。
“到我了?这可敢情好!”
肖允是个温柔讲究的男人,并不像武将出身的聂风那般追求直来直去的性a感受。只见他从床上捞起我疲惫的身子,没有解开我的双手而仅仅是将我从床头释放了下来,就像是孩子一般的抱进了怀里。
“来,宝贝儿。我们试试观音坐莲的姿势,我喜欢你来骑我。”
很快他就躺在了大床上,腰间一根色泽鲜嫩却同样粗硬的阳具高高的挺立著。而後便扶著我来到他身上,湿漉漉的小x对准了那一根足以把我戳死的硬物慢慢的坐下。
“啊……好烫……”
看著自己将他慢慢的吃进去,我讶异於女人小x的弹性。肖允没有聂风的阳物生的那麽均匀,不长却更粗一些。坐在他的身上,我感觉到自己的小x已经被撑到了极限。两个软囊就贴著我的y部,让我有种坐在r球上的错觉。
“好宝贝儿,快骑哥哥……用力……”
男人的声音轻佻又欢快,在我看来就像是命令一般具有神奇的魔力。
“好……啊啊……嗯……”
身体不受控制的自动震颤了起来,我披散著头发骑著肖允和他做a,张嘴深深的呼吸。
“啊……好舒服……好热……”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麽,我胸前两个布满男人手印的茹房小白兔一般的上下抖动著,沈甸甸的让我很痛快。很快,柳砚就从後面抱住了我。一面用粗壮的手臂环著我的胸部在上面磨蹭,一面亲吻著我的脖子和肩膀,帮助我在肖允的身上起伏。
“嗯……嗯嗯……”
柳砚忽然转过我的脸来和我热情的接吻,他的舌头钻进我的嘴里,煽情的来回挑逗。吻得我浑身酥软,骑乘肖允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快点……动啊!”
欲求不满的肖允在命令无效之後,便坐起身来,和柳砚一前一後的夹击著我主动向上挺动。
“嗯嗯……啊……”
粗壮的阳具碾压著我的粘膜,他白玉般的胸肌挤压著我的茹房,用男性茹头磨蹭我的r尖。
“s货……真浪……”
“啊啊……啊啊啊……”
我忘情的叫著,yd一缩一缩的按摩著体内的阳具。此时此刻,究竟是谁在c我如何c我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真的好需要好需要强壮威猛的男人来干我……
“真爽、真爽!呃呃……c死你!小s货!”
观音坐莲渐渐的变成摇篮式,我和肖允面对面坐著,双脚互相交缠住对方的腰,双手放在胸前一边若有似无的接吻一边前後来回的摇动。
“啊……啊……啊……”
我快不行了,整个身体都像是处在蒸笼里一般冒出腾腾的热汗。下身已经泄了好几次,却不觉得饱。反而越是高c就越是渴望快感,越是被c就越是瘙痒。
“对……就是这样……给我舌头……”
肖允边干边抚摸我的身体,还将我的舌头引诱到了唇外和他麻花一般的互舔。
没过多久,他就像聂风一样,还没s就将性器从我体内黏答答的抽了出去。而我无力的跪趴在床垫上,身下一滩蜜水。被柳砚紧跟著接了过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