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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烦王子深深的俊目微露赞赏,开口道:“如此甚好,那么,请阏氏跟我们走一趟吧!”话音刚落,他挥动手臂,示意骑兵行动,抓住她。
洛桑心中慌乱,仍自镇定地挡在前面,喝道:“你们想要干什么?”
如此看来,他们的目标是自己?为什么要抓走自己呢?威胁禺疆吗?不行,不能让他们有所要挟。杨娃娃冷眸微勾,掀高羽睫,嗤笑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走一趟?”
“因为,你的部民,可以活过今晚,你的牛羊,明日还可以奔跑,你的牧场,还是属于挛鞮氏部落的……”楼烦王子薄薄的唇一张一合,轻狂的嗓音潇洒如凉风,“我们楼烦的骑兵已经控制了你们整个部落,你可以不跟我走,只不过,明日早上,这里将会成为一片废地。”
“你不相信?你们三千骑兵,怎么和我一万骑兵对抗呢?”
这个交换条件,确实非常诱人!楼烦真正的目标,是自己,不过,到底是何用意?杨娃娃百思不得其解,却拿定了主意:“好,我跟你走一趟,不过,你可以保证,你的骑兵不会屠杀、纵火吗?我的部民和我的家园会安好吗?”
一骑士不耐道:“我们王子说的话,当然都是算数的。”
“我是在问你吗?”她朝那个开口的骑士瞪了一眼,冷峭的眸光y郁地向他,迫得他乖乖地低下头去;她转向楼烦王子,不屑道,“我还有一个问题,麻烦楼烦王子亲自回答我。”
楼烦王子惊讶于她那让人心悸的目光,微感意外,于是很有礼貌地说道:“阏氏请说!”
楼烦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有序地分布在四周,横亘的阵势浩荡、威慑,火光腾耀,照亮了铁甲、箭镞与刀剑;杀气如飒飒秋风,翻腾不息,人惊马嘶的声响渐次停歇,四野静谧,气氛愈加森严。
杨娃娃淡然一笑:“王子请我去楼烦,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
楼烦王子了然地一笑,知道她所担心之事,俊秀的眼眸飞上一抹精锐的灿光:“阏氏请放心,你在楼烦会很安全!”
为何他如此爽快?是别有y谋,还是空口p话?她急速地转动着脑子,却仍是无从猜测,于是应付道:“王子真是爽快,好,如果你马上撤兵,我马上跟你走!”
“阏氏,不可以。”洛桑着慌地阻止道,他想象得出来,单于知道阏氏被楼烦劫走之时,不知道会如何疯狂,那种情形,真是不敢想象。
杨娃娃自是知道禺疆的反应会是如何激烈,眼下,却是无可奈何;她爽朗道:“洛桑,报告给单于,就说我去楼烦玩几天,楼烦王子会送我回来的,让他放心好了!”
洛桑咬牙,清朗地嗓音充满了揶揄,说道:“王子,我是不会离开阏氏左右的,多我一个人,楼烦应该容得下吧!”
“那是自然,非常欢迎。”楼烦王子清风似的笑容很是温文尔雅。
杨娃娃原想阻止洛桑,想想算了,禺疆应该可以理解的,也会冷静地处理,于是,跟随楼烦骑兵,连夜赶回楼烦,于次日黄昏时分到达楼烦王庭。
塞南眼睁睁地看着阏氏离开,恼恨自己为何如此大意、如此失败,恨不得砍了自己的胳膊。当即,他派人火速赶去禀报给禺疆单于,快马加鞭,总算于清晨时刻赶到。当禺疆听到如此消息的时候,惊愕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仿若万里无云的天空,空荡得出奇……随之,呼吸停止,整个人仿佛窒息了一般……全身血y,渐渐地冰冷,指尖冰冷,足尖冰冷……最后,怒气高涨,冷血翻涌、逐步地,灼烧着他的意识……
他唯一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会乖乖地跟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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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恨满天(1)
楼烦王庭甚是气派,十多顶宽敞的营帐浩然耸立,渐次排列,高高矗立的棉杆大旗迎风招展,呼呼作响,庄严肃穆之外,平添了一丝灵动。夕阳西下,晴红的霞光,为黄昏时分的王庭拢上一层浅金色的光晕,犹显得壮美。而在杨娃娃看来,如此陌生。
原来,楼烦王庭,距离挛鞮氏部落很近,不到一天一夜的路程。
杨娃娃被关押在一个简陋的营帐,洛桑被带往另一个营帐。她坐在一张脏乱的毡床上,思索着这一切到底为何,如果禺疆回到部落知悉此事,将会作何安排?发兵攻伐?她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了,还是了解一下目前的形势比较关键。
夜幕降临,王庭摆下庆功宴,自楼烦王而下,王公贵族、年轻将领、骑兵首领都参与此次的盛宴,仿佛三万骑兵的战败而逃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战略,而掳掠单于阏氏才是最大、最辉煌的胜利似的。那么,掳掠自己、到底为何?
一路上,楼烦王子对她很是客气,严密看守的同时,亦给她最好的待遇。然而,饶是如此,杨娃娃更加疑惑,更加无从猜测楼烦王的y谋。不过,她始终感觉到,路途上,有一束强烈的目光定刻在后背,有点怨恨,有点冰冷,让她浑身不舒服,回头寻找目光的来源,却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或许,是自己太敏感了!
帐外,重兵把守,如果今夜逃跑,有可能吗?嗯,想想,好好想想……王帐前面,摆开盛大的露天庆功宴,乐音奏响,歌舞升平,酒香飘扬,言笑欢快,人声鼎沸。传到这边的营帐,细细碎碎的不甚清晰,流水一般淙淙流过。
“王妃!”帐外传来守卫恭敬的呼声。
“嗯,可要仔细看好了!我奉大王之命审问她一些情况,你们在外面好好看着。”王妃的嗓音柔软而严谨,不怒自威。
杨娃娃寻思着站起来,看见一个高贵的中年女子徐步走进营帐。楼烦王妃容仪和婉,容色雅媚,散发出一股端然的气质,特别是那双平静无澜的眼睛,自有一股惊人的媚色,却亲切地微睁着,让人自愿地靠近。
两人愣愣地互望……杨娃娃心中思忖着:她想干什么?似乎,她并不是那么蛮横、y险、严厉。那双媚色无边的眼睛,有点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楼烦王妃宁和地轻笑,上前几步,举止娴雅:“阏氏,你……是挛鞮氏部落的阏氏?”
虽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一问,杨娃娃仍是点点头,冷淡地看着她,眼梢凝结着一抹清浅的笑。
楼烦王妃再次走近,客气道:“是这样的,我也是匈奴人,我想……跟你打听一些情况,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是匈奴人?杨娃娃觉得太出乎意料了,楼烦王妃居然是匈奴人,那她想问什么呢?是不是可以借机利用一下、以此获取情报?于是,杨娃娃热烙地扯开了笑,柔柔地甜声道:“王妃无需客气,我知道的,一定告知王妃!”
“我听说,”楼烦王妃刚刚开口,突又凝住了已到唇边的话语,脸上有些犹豫之色,终于,缓慢地开了口:“我听说……挛鞮氏部落的酋长已经被推举为联盟的新一代单于,不知……这位酋长怎么称呼,你可知道?”
嗯?怎么问到禺疆了?她认识禺疆?或者跟禺疆有什么关系?杨娃娃不着痕迹地研究着她的眼色与表情,平静地答道:“嗯,我知道,他叫做禺疆,王妃您认识他吗?”
“禺疆?禺疆!”楼烦王妃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似乎有点激动,颤抖着嗓音:“听说他是立脱酋长的弟弟,那……他的阿爸阿妈是谁?”
这个,应该就是重点问题吧!她认识禺疆的阿爸阿妈?嗯,说不定她还认识禺疆的阿妈呢!杨娃娃坦白地回答:“立脱单于的阿爸就是禺疆的阿爸,至于他的阿妈,那我就不知道了。”
她的嗓子有点沙哑,仿佛极力克制着激动的情绪,热切地问道:“哦,他的阿妈不是冰溶阏氏吗?”
“您认识冰溶阏氏?”杨娃娃反问道。
楼烦王妃猛然惊醒一般,立即否认道:“呃……不认识,不认识,我只是随便问问,谢谢你呀!”她柔婉淡然的笑容,让人痴迷:“你放心,我一定说服大王,尽早送你回去。”
她转身,笑意嫣然,风韵犹存,高贵娴雅,堪称风华绝代。
问完了就想走?没那么便宜!杨娃娃看着她挺直的后背,突然问道:“王妃,您为什么要帮我呢?您认识禺疆单于吗?”
楼烦王妃愣在当地,僵硬了柔和的身躯,稍会儿才转过身来,尴尬地笑道:“不认识,当然不认识,对了,你一定是禺疆单于的……阏氏,是吗?”
杨娃娃点头答应,同时,看见楼烦王妃的脸上微微露出满意、欣慰的神色,竟像长辈一样和蔼、亲切。接着,她浅笑着,离开了这个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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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恨满天(2)
楼烦王妃,一定有秘密!
杨娃娃仔细回想着楼烦王妃的问题,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而这个秘密,一定跟禺疆有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记得,立脱酋长说冰溶阏氏有一个妹妹,叫做冰妍,很有可能就是禺疆的阿妈;冰妍回家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嫁人了吗?还是,死了……
“将军请进!”帐外再次传来毕恭毕敬的声音。
杨娃娃正敛眉沉思,忽闻帐外呼声,不禁一愣:将军?又是什么将军?怎么这么多人跑来“关怀”自己?尚不及思虑,将军已经跨进营帐,高大伟岸的身躯挡住了s进营帐的火光,静静地站立着,他黝黑、平静的脸庞涌起一种激动的光色。
“公主,真的是你!”将军走上前,脸上兴奋地漫开惊喜的笑容。
杨娃娃自是认了出来,想当初,他一声不响地走了,撇下洛桑一个人,不知为何;一年后,突然成为楼烦的将军,当真奇怪。她隐去眸底的浓浓疑惑,换以明澈的眼色,问道:“阔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阔天不自在地笑了笑,漂亮的大眼满是歉疚:“公主,当时不告而别,是阔天的不是……刚才,远远地看见公主,不是很确定……如今,禺疆酋长已经联盟的单于,阔天衷心地为公主高兴。对了,公主,不知道洛桑……后来,可见过洛桑?”
“洛桑和我一起,应该在另一个营帐,你刚才没看见他吗?”杨娃娃的心中打了一个问号,羽睫轻眨,略有藐然,抬高了声音,“阔天贵为楼烦将军,倒是让人意外!”
阔天答道:“刚才人多,我一直看着公主,倒忽略了旁人。”眼见公主淡淡的表情,隐现一种疏离的戒备,知其必有疑问,于是舒缓了热切的脸色,恳切道,“公主……一定很奇怪,阔天为何不告而别。当时,阔天觉得禺疆酋长真心爱慕公主,对待公主也甚好,想公主在寒漠部落一定较为安全;然而,将渠大人托付给阔天的深雪公主尚且下落不明,因此,阔天一人独走,找寻深雪公主,至于洛桑,阔天猜想,他应该会回到寒漠部落找寻公主。”
杨娃娃点点头,脸上仍是淡淡的笑:“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找到深雪公主了吗?”
“没有!”阔天失落地摇头,时隔一年,他的脸色更为黝黑,脸部线条愈见冷硬,“我在燕国、赵国、楼烦的边界,寻找了两个多月,始终不见踪迹。某一日,在楼烦边界,我无意中救了楼烦王子,王子算是比较赏识我,坚持留我在王庭,许诺我帮忙寻找深雪公主,当然,我并没有说明深雪公主的身份,可惜,仍然没有找到。”
想来,他并没有欺骗的必要。杨娃娃举眸而望,眸中光影,锐利得刺人:“王子这么赏识你,想必……前些天,挛鞮氏部落和楼烦打仗,你贵为将军,应该率军上阵了吧?”
阔天英挺的眉宇顿然一挑:“没有。王子本想封我为将军,我婉言谢绝,只是陪伴在王子身边,保护他的安全,后来,王子仍然坚持封我为将军,我不好再推辞……说到这次战争,有些事情,阔天甚是不解。”见公主凝起了眉,呼吸似有凝滞,他继续说道,“匈奴某些部落不断地s扰楼烦边界,牧民深受其害,本来,楼烦王也不会出兵扫荡,是王子喜欢的一位姑娘极力挑唆,怂恿王子给匈奴人一点教训。挛鞮氏部落统领的联盟出动三万精锐骑兵、挑起此次战争,此时我才知道,禺疆酋长已经成为联盟单于,阔天猜想,公主一定也在挛鞮氏部落。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姑娘诡计多端,再次怂恿王子掳掠单于阏氏,声称单于阏氏是她的姐姐,说她姐姐被禺疆单于看中,强迫她姐姐嫁给他。阔天猜想,单于阏氏,就是公主,没想到,真的是公主。”
杨娃娃睁大了水眸,一脸震惊:我是她的姐姐?不会吧!我哪里冒出这么一个妹妹?原来,楼烦王子掳掠自己,为的是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她的脑中呼啦啦地晃过几张熟悉的脸孔,突地,心念一转,急促道:“你认识那位姑娘吗?她叫什么名字?”
“走开!我奉王子之命,谁敢拦我?”帐外火爆的怒喝,惊散了两人平静的谈话。
阔天略微一惊,安抚道:“是那位姑娘。”
如此火爆、蛮横的声音,杨娃娃怎么也不会忘记。只见一抹红紫色的倩影火速地闪身进来,娇艳明媚,粉红的眉目之间、傲色横流:“阏氏,好久不见!咦,将军怎会在此?”突然的,收尽轻蔑的笑,粉颜严厉了起来,喝道,“将军,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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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实体书上市了
蓦然回首,从动笔开始,第一部《匈奴王妃》已经两年了。折腾了两年,现在总算出版上市了。
《匈奴王妃》由天润文化、经典文化、内蒙古人民出版社联袂出版上市,上下两册,定价49元,已经发货到全国各地,陆续上市。新华书店不一定有售,私营书店要看进书的情况,淘宝已经有售。
喜欢本文的亲如果想要购买,请认清正版,支持正版,盗版的书请回避哈。
实体书上市后3个月在女生独家首发大结局,敬请关注。
嘿嘿,谢谢大伙儿两年来的支持。也谢谢昔若姐姐对我的莫大帮助(如果不是她,偶第一部出版的《两朝皇后》也不会顺利的出版),在此也谢谢苏姐姐的热情帮助,(如果不是她,偶的这部处女作《匈奴王妃》也不会在被文化公司毁约后顺利签约、出版上市),端木在此谢谢两位姐姐。
ps:我还有另一部都市文《情在南,爱在北》春节后上市,有兴趣的亲可以继续关注。
谢谢,鞠躬。
端木摇。2009年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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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恨满天(3)
楼烦王子喜欢的姑娘,就是爱宁儿。杨娃娃没想到,居然是爱宁儿,居然是她挑起楼烦和匈奴的战争,居然是她掳掠自己来到楼烦。如此,她想干什么呢?
阔天退至一边,不慌不忙道:“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爱宁儿严厉地瞪着阔天,冷冷的目光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定在他身上:“我的意思很简单,你怎么会在这里?王子让你来了吗?好像没有吧!”
阔天翻转眸色,平淡地一笑,既不奉承,也不失礼:“姑娘,你不是说,这位阏氏是你的姐姐吗?怎么好像,你们姐妹之间的情谊……不是很深厚……”
“我们姐妹情谊如何,关你什么事儿?”爱宁儿冷哼道,桃花眼愈发楚楚动人、迷媚幽深,娇滴滴地勾人,藐然的眼风尖刻地扫过阔天的脸面,不屑道,“将军,我要跟我的好姐妹谈话,难不成,你也想听听?”
阔天轻眨眼睛,以眼色示意杨娃娃,接着朗声道:“姑娘好好谈,我这就回去继续喝酒。”说毕,他走向帐口,回转身子,打了一个手势,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娃娃明白,阔天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害怕,他会找机会就她出去的。转眼看见爱宁儿正好整以暇地盯凝着自己,自也研究起她来。仅仅几个月,爱宁儿似乎成熟不少,风采依旧翩然,眉目任性、个性娇蛮,扑闪的黑睫多了些冷酷,光彩照人的脸容隐透着怨色……是的,她是该怨恨自己的,如今,她已经失去了所有亲人,被迫流落在外,孤单无依。
爱宁儿y刻地盯着她,打趣道:“听说,你现在是单于的阏氏了,恭喜你呀!”
听闻她轻慢的语气,杨娃娃冷笑一声:“你费尽心思地把我弄到这里,就是想恭喜我吗?”
“当然不是了!”爱宁儿娇媚地笑道,眼眸中流彩的莹光恨得如焰似火,咬牙切齿道:“你知道吗?我恨你!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杨娃娃不惧地看着她,淡淡道:“原来你是要报仇!”
“对,你说得很对。可惜啊,你要怪就怪自己吧,如果当时你不阻止禺疆叔叔的话,我就不会站在你的面前了,禺疆叔叔也不会痛悔终生了。”
痛悔终生?杨娃娃略有一颤:“你想要我死?”
“怎么?害怕了?”爱宁儿轻狂地笑着,仰起头,得意地狂笑,突然,似乎笑得岔气了,猛烈地咳着,弯着腰,很痛苦的样子。
杨娃娃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觉得她有些可怜。好一会儿,她止住了咳嗽,直起了腰,眸中映衬着轻盈的光流,帐内的火光照得她潮红的脸色更加暗红,有些可怖。
爱宁儿迷蒙着桃花眼,语气无比的坚定:“我得不到的东西,我也不会让你得
到!”
杨娃娃很清楚,爱宁儿要置自己于死地,绝不可能放过自己;她会怎么动手,何时动手?自己该如何脱身呢?今夜,阔天会来吗?她轻轻牵起唇角,应付道:“爱宁儿,你仍然那么任性,那么固执,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更累,有些事情,拿得起,放得下,才会生活得开心、快乐。”
爱宁儿瞪着她,好像要把她生生地吞下去,茹毛饮血一般:“是的,我本来是很开心、快乐的,阿爸阿妈很疼爱我,每个人都很喜欢我,但是,”她转开脸,微微仰头,侧脸的轮廓柔软如丝、忧伤如水,“自从你们来了以后,很快的,阿妈死了,接着阿爸也死了,而且,你还抢走了我最崇拜、最心爱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多么伤心,多么痛苦,那种失去亲人的滋味,你根本就没有尝过吧?”
爱宁儿转过身子,再次面对着杨娃娃,冷凝地视着她:“你们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都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现在,我还是挛鞮氏部落快乐的居次。所以,我恨你们,不,我恨你,我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你想杀我,何不现在就动手?你还犹豫什么?”杨娃娃镇定道。
“是,我很想立刻杀了你,不过,你不觉得,慢慢地折磨你,不是更有趣吗?”爱宁儿抽动着秾丽的桃花眼,y冷的眼风扫向杨娃娃的脸庞,“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你的,我一定会赶在禺疆叔叔救你之前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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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恨满天(4)
“来人!”爱宁儿头也不回地吆喝道。
四名守卫快步进帐,孔武的体形往里边一站,立即拉出四道高大的黑影,营帐里显得局促;一个守卫颔首,恭敬道:“姑娘有何吩咐?”
爱宁儿尖厉地看着她,急促道:“抓住她!”
杨娃娃心中一阵悸动,却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想要抓住她,哼,没那么容易,只是,目前的情势,也是无法逃脱,反抗亦没有好处,且先看看爱宁儿到底意欲如何!
杨娃娃任凭两个守卫抓住自己,看着爱宁儿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刻薄的桃花眼斜飞入鬓,艳若桃李,黑瞳点漆,相较以前,更加的玉色妖娆、魅人蚀骨。
她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精致匕首,在杨娃娃的面前来回地挥动,炫耀一般,银白的芒色涌现而出,晃在白皙的脸上,惨惨的白,刺人的眼。她掀高眼皮,吊起眼珠子,y阳怪气地说道:“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不过,你也太蠢了,居然乖乖地让他们两个抓住,你说,我应该怎么折磨你呢?”
杨娃娃淡定的眸子莹光闪烁,冷冷地勾起唇角的一抹藐意:“你有充分的时间,可以仔细考虑一下如何折磨我。”
“没错,我应该好好考虑,免得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
杨娃娃嫣然一笑,悠闲地看着她,目光轻慢。
爱宁儿呼吸一紧,怒从心起,突又灿烂地晕开媚丽的笑容,把锋利的刀刃贴在杨娃娃的脸上,随意地拍打着她白嫩的脸庞:“你说,如果在你的脸上划上几刀,结果会如何?”
“如果我挑断你的手筋、脚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爱宁儿的眸色顿然地寒栗,戏谑道:“你似乎一点儿都不害怕!”
害怕?呵呵,害怕的话,就不会任凭两个守卫抓住自己了。杨娃娃心中一阵冷笑,这四个高大的守卫并不难对付,她想要挣脱他们的钳制,也不是很困难,只不过是——不想。她扬起眉睫,平静如常:“你见过我何时害怕过了?”
爱宁儿夸张道:“那倒是。不过,我现在很想看看,你到底怕不怕。”她扬起泛着冷光的匕首,帅气地吹了两下刀尖,发出轻微的嘶鸣;她乌黑的瞳孔慢慢地收缩,邪恶道:“就从你的手腕开始吧,你可要忍着点儿,我可不管你疼不疼的。”
爱宁儿朝守卫一使眼色,只见守卫更紧迫地制服着杨娃娃,绝无还手、逃脱的机会。她握着匕首,锐利的刀尖慢慢地接近被守卫扣住的胳膊,脸上漫动着邪恶、乖张的笑影,火光照耀,猩红得狰狞。
冰冷的刀尖触到手腕处,杨娃娃觉得胸口一凉,呼吸倏然的急骤,正要有所行动,忽然听到一声严厉的断喝——“住手!”帐口,温然站立的,是楼烦王妃,谦和的脸上微有薄怒。
四个守卫俱是一惊,战战兢兢地垂首唤道:“王妃。”
爱宁儿愣住了,有一刹那的失神,直到楼烦王妃行至跟前,才惊醒过来,惊凝了桃花眼,语音刻意地保持着冷静:“王妃不是在酒宴上观赏表演吗?怎么来了?有事吗?”
楼烦王妃柔和的目光一接触到爱宁儿不驯的眼神,立时森寒起来,严肃道:“爱宁儿,你管的事情也太多了吧,要不是看在浩维的面上,我绝不会容许你留在王庭的。”她扫了一眼杨娃娃,柔和有如清风,接着,冷笑道,“如果我不来,这儿可不是有人要闹出什么事情了!你倒说说,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杨娃娃自是没想到楼烦王妃会帮助自己,更是没想到她的亲切与柔和之下,也有强硬的一面,是啊,王妃的身份,当然需要威严的气度。然而,她为何帮助自己?
爱宁儿悚然一栗,仍旧面色如常:“王妃还不知道吧,这人是匈奴挛鞮氏部落的单于阏氏,是我姐姐呢,还是我央求王子把我姐姐救回来的呢。我们姐妹好久不见了,想要好好谈一谈,王妃不会不允许吧!”
楼烦王妃惊媚的眉梢渗透出怒气,讽刺道:“哦?她是你姐姐?那你为何把匕首搁在她的脸上,还要挑断她的手筋和脚筋?”
爱宁儿面色微涨,粉粉的嫩红,扬声张狂道:“王妃,她是我让王子帮我带回来的,好像跟王妃没有关系吧,王妃还是请吧,不然,王子知道了,可就不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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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恨满天(5)
“放肆!”楼烦王妃气得浑身发抖,脸色乍然而变。
杨娃娃听闻两人一来一往地吵架,知道楼烦王妃有意保护自己,可是,爱宁儿太过嚣张,依仗着楼烦王子的喜欢与纵容,一点儿也不惧怕楼烦王妃,还有恃无恐地进行威胁,咳,爱宁儿蛮横的性子仍然如此,实在不知天高地厚。
“王妃,说句不好听的话,现今您还是王妃,以后呢,王子当上了楼烦王,这个王妃的位置,还会是您的吗?您可要想清楚了,我是好心提醒您,免得以后王子很难做,我很难做。”
“爱宁儿,你干什么?”一声震怒的呼喝破空而来,爆炸在拥挤不堪的营帐中间,僵住了所有人的身躯;楼烦王子跨步进帐,声调里蕴含着略微的责备:“你怎么可以如此跟母亲说话?”
爱宁儿腮边的嫩红刷地粉白,眉目慌乱,欲言又止道:“我……王子,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楼烦王妃冷哼一声:“浩维,要不是我及时阻止,这位匈奴的阏氏,就被她挑断手筋脚筋了。”她眉眼一紧,继续道,“爱宁儿说,这位阏氏是她的姐姐,难不成,这就是她们姐妹俩的特殊情谊?”
杨娃娃一语不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出好戏。
楼烦王子疑惑地看向爱宁儿,薄唇紧抿,眼色凝重。爱宁儿蹙眉而望,想要说什么,尚未开口,又被打断了。
楼烦王妃察言观色,眼见自己的儿子听进去了,便又语重心长道:“浩维,你是楼烦的王子,一言一行都要为我们楼烦着想,切不可意气用事;你仔细想想,如果匈奴的单于知道了我们把他的阏氏掳走,说不定会发兵攻打,万一阏氏有个什么不是,单于大怒之下……那可怎么好?”
楼烦王子俊洒的容颜传承了他母亲的风韵,少了三分冷硬,多了两分秀致,硬挺的浓眉黑眼,亦是融合了两分的柔秀,愈显俊逸。他的脸上微有慷慨之色,激昂道:“母亲的思虑甚是周到,浩维自是明白,然而,我楼烦的骑兵骁勇善战,会怕他匈奴的骑兵吗?母亲多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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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反攻(1)
庆功宴高c迭起,歌舞渐歇,酒酣耳热,君臣、将士们酩酊大醉,调笑、嬉骂、疯行、狂语,丑态毕现;或仰天而躺,或俯身而卧,鼾声渐高;有的拿着酒杯东摇西摆,有的眯瞪着眼睛哭笑不止……王庭内外,火光闪耀,醉倒一片……从远处观之,靡丽纷乱,醉生梦死……
浓浓夜色的掩护之下,奔腾的铁蹄呼啸着、狂烈地扑向酒气冲天的楼烦王庭;因这庆功宴的举行,各个关卡早已松懈,铁蹄毫无阻碍地横冲直撞,直捣王庭中心,就像大漠无边的黑夜之中突然出现的狼群,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楼烦王以及将士们的面前。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尖锐的箭镞已经贯穿他们的头颅、喉咙、胸膛,贯穿他们尚未清醒的意识。
楼烦王,就是如此可笑地死于乱箭之下,死于缤纷的美梦之中。他的头颅,被某个骑兵一刀砍下,挂在战马上,也仅仅是得到赏赐的战利品之一。
所向披靡的两万铁骑,就是禺疆统领的联盟骑兵。听闻消息,他立即下达命令:踏平王庭,扫荡楼烦。马不停蹄地狂奔一个白天,狂热的激情鼓舞着骑士们复仇的斗志,于夜幕掩护之下,快速地控制了整个楼烦王庭。
禺疆找遍了王庭的所有营帐,疯狂的举动、咬噬的表情让人心惊胆战,足以摧毁一个正常人的神经,因为,他没有找到他的阏氏,他没有看到雪的影子……为什么……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庭的金帐前面,不在意地抬起头,愕然地愣在当地,既而、全身血y翻涌不息,只余灼亮的眸底冰冷彻骨。那是他的阏氏,就站在他的前方,无所畏惧地望着他,唇边似乎噙着一溜儿淡淡的笑;而她的脖颈上,抵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两旁站着四个执刀的守卫,后面是一男两女。
这个男子,就是楼烦王子浩维。他瞪视着前方的禺疆,笑得俊雅风流:“单于果真是不同凡响,速度可真快!”
“可惜呀,不能和王子痛快地打上一仗,真是太不过瘾了!”禺疆轻蔑地一笑,鄙视的眼风冷冷地扫过浩维,转而凝定在杨娃娃的脸上。
禺疆的身后,一列骑士迅速排开,弯弓搭箭,泛着冷光的箭镞对准了前方劫持着阏氏的一行人,张满的弓、蓄势待发,阵仗浩荡。
杨娃娃柔和地望着他,内心激荡,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她是懂得他的,如此紧迫的时刻,她的夫君,从容不迫,镇静潇洒,根本不把敌人放在眼里……关心则乱,是万万不可的!只见,他的眸光在火光的烧灼下,愈加冷冽、森然。
眼见禺疆一派镇定,目光藐然,浩维微有愠怒,手腕略加劲道,威胁道:“你的阏氏,我会好好招呼她的!”
禺疆轻笑道:“王子,你的父亲已经被我的兄弟砍下脑袋,你大概还不知道吧!”
“你——”浩维脸上的傲色倏忽不见,横流着愤怒与悲伤,握着匕首的手,克制不住地发颤。
强敌在前,攻心为上,使其自乱阵脚。禺疆深谙此理,效果亦是不错。眸光一闪,他突然看到,浩维的斜后方,站着一个气韵高雅的中年女子,美丽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宁和的目光仿佛承受着过多的情绪,惊疑不定,躁动不安,洁净的脸容漫动着影影绰绰的意绪,纷乱不止……他甚觉奇怪,她是谁?为何如此激动地望着自己?
“爱宁儿,好久不见,原来你也在这里!”禺疆转开视线,悠闲地招呼道,就像跟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打招呼一样随意。他应该早就猜到,楼烦掳走他的雪,并不是无缘无故的,爱宁儿……很好,今夜,就让她明白,绝对没有下一次。
任何人都听得出来,这随意的腔调里,毫不隐藏的是铿然作响的怒气。爱宁儿自是听得出来,可是,她再也不是那个任性的小姑娘了,那个痴心地爱着禺疆叔叔的挛鞮爱宁儿已经死了,如今,她的心中、只有满腔的仇恨。没错,她要报仇,为阿妈、阿爸报仇,为自己报仇,因为他们,她才会流落在此,被迫喜欢她根在本就不喜欢的楼烦王子。
爱宁儿轻挑细眉,嘲讽道:“禺疆叔叔,我把你的阏氏请来楼烦玩几天,你也不需要如此紧张吧!”
楼烦王妃缓缓地举步上前,朝着禺疆走过来,婉媚的眸子雾气弥漫,晶亮的光影闪烁不定,震颤了嗓音:“你……真的是挛鞮禺疆吗?你的阿妈是……冰溶阏氏吗?”
“母亲不要过去,回来……”浩维惊呼出声,却没能止住母亲前进的步伐。
她是楼烦的王妃?她怎么会认识阿爸和冰溶阏氏?她到底是谁?禺疆疑惑地盯着她,猜想着她到底是谁,竟忘记了回答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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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反攻(2)
楼烦王妃又往前走了几步,眉头深锁,音调急促:“你怎么不回答我?你的右腿内侧,是不是有一小块红褐色的胎记?”
呃……这个很隐私的胎记,当然只有自己知道,楼烦王妃如何知道这个?杨娃娃平静的眸子猛地一颤,对了,怪不得第一次看见王妃,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原来,禺疆和王妃的脸容,多少有一些神似的。呵,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一层呢?她应该就是禺疆的阿妈,只不过……她居然是楼烦王妃!
禺疆的震惊,并不亚于她。望着激动不已、极欲知晓答案的楼烦王妃,他亦是紧张得手心渗汗,一股猛烈的潮水拍打着他的胸膛,兴奋得喑哑了声音:“你怎么会知道……你……”
鸦雀无声。眼见楼烦王妃颤步靠近单于,后面众等弓箭手更是虎视眈眈,拉弓的撕裂声刺入耳膜,铿锵作响。
禺疆慢慢地收紧黑亮的瞳仁,又慢慢地放松,缓慢抬手,示意弓箭手不许妄动。
“孩子……”楼烦王妃哽咽着,泣不成声……她摇摇欲坠地踱步过来,停步在禺疆的前面,紧紧地扭结着眼角,闪亮的泪水冲决而出,“我的孩子……阿妈对不起你……”
禺疆深深动容,只是不敢置信会有这么一天……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他好想问问他的雪,他好想跟雪说:你看,她说她是我的阿妈,你说她真的是我阿妈吗?可是,雪还在敌人的手里,陷于危险之中,而如今,他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镇住了,仅是讷讷地问道:“你……真的是我阿妈?”
“母亲,你干什么?快过来啊!”浩维气急败坏地叫唤,显然,他并没有听清楚母亲和敌人的对话,更加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激动。
楼烦王妃好似没有听见儿子的叫唤,只望着眼前让她朝思暮想的儿子,使劲地点着头,两行晶莹的清水悲伤了她的容颜。
禺疆开心地笑了,黝黑的脸庞绽开幸福的微笑,却突然地凝固在脸上……他猛地出手,扯住柔弱的楼烦王妃,左手制着她的肩膀,右手扼住她的咽喉,转开脸,不忍看她惊愕的表情,凛冽的目光s向惊慌的浩维,冷嗤道:“王子,如何?一人换一人,应该很公平吧?”
楼烦王妃颤抖着眉睫,眸中的激动转瞬化为悲伤,粼粼的泪水干涸于洁净的脸上,洇开为飘忽的冷静与从容……
所有人俱是大吃一惊。杨娃娃也没料到禺疆如此狠心,以王妃为人质来换取自己,思及此,又感动于他的深情与唯一;在他心中,只有自己,才是他最在意的,旁人自是无法企及,亲生阿妈都不能。
浩维失去了唯一的筹码,脸上无波无澜,心里却是凉了半截,忍不住地、严厉地瞪了母亲一眼,遂而,俊洒的脸上扬起狠戾的冷笑:“我的母亲,你随便处置,不过,你的阏氏也随我处置吗?”
箭羽咻咻地呼啸,笔直地刺进胸口,“啊”的几声惨叫,楼烦的四个守卫应声倒下。
浩维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冷气从脚底直冲而上,漫延至手腕,骇然地抖动,似乎连匕首都握不住了。
阔天提刀走上前来,缓缓地靠近浩维,英伟的眉宇之间苍茫无色,看不出一丁点儿情绪的流动。浩维一阵激动,眸中精光闪耀,说道:“阔天你来得正好,保护爱宁儿!”
身侧的杨娃娃听闻他的呼吸骤然紧促,鼻息愈加火热……此时不把握机会,更待何时?她朝阔天使了一个眼色,锐利的锋芒顿涌,紧致了呼吸,胸口提上一口满满的气,冷不防地出击,迅速地挡开握住匕首的手臂,手肘狠狠地撞向他的胸口,趁他疼痛、尚未反应过来之际,蹦开几步。值此之际,阔天的刀尖,架在他的脖颈上,折s出来的耀目寒光,照亮了他戾气横流的俊脸。
浩维惊怒交加,厉厉地瞪着阔天,似乎要从他的脸上挖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喝道:“阔天,你背叛我……”
话未说完,骑士们纷拥而上,制服住浩维和爱宁儿。一眨眼的功夫,楼烦王子功败垂成,落入敌手,生死悬于一线。
禺疆放开楼烦王妃,拉住杨娃娃的胳膊,一把扯到胸口,狂猛地拥住她的身躯,不管此刻有多少双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也不管她如何地推拒,只一味地抱紧,好似要勒断她的腰肢、她的呼吸。
禺疆的身子绷得僵硬,冷肃着脸孔,一丝笑意也无,生气地责备道:“以后不许你这么冒险了,万一他反应比你快,那你不就要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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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反攻(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