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说:“你不要没有理智地猜度别人,多多只是我一个简单的朋友而已,而且昨天晚上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说,也许只是解释她的疑虑,而在我看来,我只不过在说明一个事实。
“我原来认为你是一个不会骗人的男人,看来我错了。”李凡摇着头,坐在床上,抱着一个枕头,说:“你的行为已经证明了你说的都是谎言,你关掉手机,夜不归宿,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认为这样和她纠缠这件事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情。我做什么没有必要要让一个人来审查,来进行判断,这是非常可笑的。难道不是吗?我并没有赋予谁这个权利,我就是我,而不应该由谁来判定昨天晚上发生事情的真相。我不想说话,躺在床上,仰望着天。
“你不需要我了,我知道。”
……
“我并不想管你的私人生活,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好好谈谈。”
……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想说话,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我的确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觉得很累。我觉得这也不是我要的生活,表面上看起来一切正常,但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对劲。在这一刻,多多的话给我那么强烈的感觉,想逃离什么似的,而多多则表现为想追求什么似的。我起身看着李凡,同样是那么落寞。我这时想到世界上还有谁不落寞?都那么落寞,至少在内心就是如此。我可不想成为一根稻草,牵引着李凡的世界往前行。她的眼中流下泪,就那么可怜地看着我,好像这根稻草也将被一场大火焚烧着,然后伸出手,什么也没有感觉到。我过去抱着李凡,把脸埋在她有肩膀上,她的头发弄得我的脸手机站http://。z…z…z…c…痒痒的,一种真实的感觉。
我胡言乱语地说:“你能深入到一个人的内心吗?你能知道一个人内心的世界吗?你能把把握一个人的灵魂真正属于你吗?你能在死后成灰中记得一个人的样子吗……”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些,或许是为了让她更落寞,或者是让她更清醒一些。李凡无助的泪水让我心里泪涌如泉,可我不能告诉她,其实我心里更难受,并不是因为和她之间这种关系,或者说她想像中的“不需要”她的想法,而我无力地改变这一切,包括孩子、多多,还有李凡。
一切都无法改变!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过着自己每天24小时的日子。原来以为多多回来,我的心情会好一些,可是当多多落魄的样子,还有那无法预知的未来,我发现自己一瞬间变得脆弱起来。如果我把我和多多之间的事情讲给李凡听,那也不是一小段时间的事,说了她也未必相信。
我对李凡说抱紧我。李凡就紧紧地抱住我。至少她觉得我还是需要她的,虽然我这根稻草不能燃起熊熊烈火让她取暖,但还是足够她能在这时心静下来。李凡问:“你有蔡依林的《lovelovelove》这首歌吗?”
我说没有,但下载也只是一下下的事。她说你就下载下来,我在街上听到,觉得挺好听的,还专门问了一下别人这首歌的名字。我说好的,我离开她的肩膀,打开电脑,上网把这首歌下载下来。
李凡在背后抱住我,我看着那首歌在网际快车的图形显示中,几个点不停地前进着,在最后突然一停,成为一片空白。李凡说放出来听听,我就播放出来,声音一下占据了屋子,好像赶走了刚才李凡的忧伤,因为她此时正在我的脖子上亲吻着。我觉得好痒,站了起来,看着她,她的嘴巴微微张开着。我问:“你怎么突然要听这首歌?”
李凡咬着嘴竟然笑了起来,笑容一下写在她脸上让我觉得有些不自然。李凡说:“没什么,就昨天下班后在街上听到的时候,觉得很兴奋,突然很想你,我就问别人这首歌的名字。”
我开着玩笑说:“不会是你下面流水了吧?”
李凡过来,坐在我身上,说:“你还要我吗?我想要你。”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总是误解我,知道吗?”
“什么是误解?可你明明昨天跟那个女人走了,然后一夜未归。有点头脑的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李凡望着我,眼里清澈得如同泉水,像有什么东西要流下来,然后她又说:“我不管你的这些事情,我知道你和别的女人上床,可是心里总有些不舒服。”
唉,我心中的多多,在这个女人眼里只是“那个女人”,让我总觉得有些不快,我说:“真的和她没什么的,我都说了几次了。另外不要叫她那个女人,我叫她多多,很早就认识的一个朋友。”
“是吗?多多?可她明明是女的啊?”
我哭笑不得,说:“不是哥哥的意思,她的名字就叫多多。”
“我不管她叫什么,现在我想要你。想和你做a。”
我说今天已经很晚了,你家里现在还等着你回家呢。那里毕竟有她的一个地方,每天她得回到那里,去填补她作为一个女主人的角色。到这里来和我在一起,她已经偏离了轨道。虽然她还是会回到自己的轨道,可是我还是怕她从自己应该走的轨道上偏离出来,这对我,还有她的孩子,她的丈夫,她的那个家来说,都是无法承受的。我伸手去脱她的衣服,可是李凡却好像等不急了,把我的领带一扯,然后扒去我的衬衣,在我的胸部轻轻地咬起来。嘴里发出轻微的喘息声,在蔡依林的歌声中清晰可见。
我说你今天怎么啦?还没开始叫唤什么?李凡说不是说过吗?听到这歌就兴奋,我今天要你来干我。于是我们便脱光了衣服干了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到高c。于是她在我身上,还是没有到高c。李凡的高c很明显,就是高c后会出一身的汗,冷津津的汗,然后趴着我身上一动不动,翻着白眼。又过去了二十分钟,她还是没有。她躺了下来,把头放在我的肩上,我说你今天怎么啦?李凡说,不知道,很兴奋,但总是到不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想想办法,我都要急死了。我能想什么办法呢?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到不了高c。事实上她每次做a对有没有高c并不在意的,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这么在意。然后我想了一些办法,包括用手抚摸她的y蒂,甚至用她的手机调到震动来刺激她,可是她还是没有。她要求我给她口交,可是我真的是难以接受,我说这根本和我的嘴巴没有关系。可是她说她真的好想试试,在那一刻,我差点答应了。可是当我的脸一接触到她卷曲的ym时,我放弃了。
我躺在一边喘着气,告诉她时间很晚了,时间真的是很晚了。可她倔强地认为我不给她口交是因为我并不喜欢她,对她产生了厌烦心理。
为了证明她喜欢我,她要给我口交,我还是拒绝了。我独自去卫生间洗澡,看着勃起的yj昂立着,我想如果没有性a,男人和女人该怎样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怎样才能证明彼此拥有对方?我又想如果人不分为男女,这个世界应该安静很多,如果像一棵树那样活着,站在那里,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我刚好洗完澡的时候,听到屋外的门砰地一声。我知道,李凡走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床上空空的,空调还在呼呼地吹着冷气。我赤身l体倒在床上,忽然很后悔为什么没有答应她的要求,其实是一个简单的要求。我拿起电话,很想给她发个短信要她回来,可是我把字输完后,按发送键的时候却又后悔了。我想不如直接给她打个电话,但又想到她这时肯定已经坐上车了,于是在拔完号码后又把手机放下了。
我突然之间就很恨自己,恨自己那么优柔寡断,恨自己不给李凡一个高c。我想她走的时候一定很伤心,以为我真的不爱她了。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对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即使是在一种压力下,可还是让人不舍离开。
我起身撕掉了墙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揉搓在一起塞进垃圾桶里,然后还在里面踩了一脚,结果露出了一条避孕套。李凡曾经说过要给我生个孩子的,起个名字就叫小寞寞,我不知道她说这话时是真的还是假的,那么淡然,就像是风吹过薄云一般。我没有任何打算,只是我们每次做a都会戴上套子,有时候会发出恶心的啪啪声音,令人感到厌恶。李凡也很厌恶这种声音,可是她说吃避孕药会长胖。我们只得这样忍受。只有在她的经期之前的二三天和之后二三天,我们才敢丢掉这东西,才有真正的r体接触。李凡只有在这时我在里面s精的时候有特别享受的样子。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条避孕套提出来,丢进马桶里,然后用肥皂拼命地洗自己的手。做完这一切后我就给鱼儿打电话,电话关机。给多多打电话,无人接听。
第二十五章
我忍住了给李凡打电话的的欲望,然后蒙着头睡觉。结果在半夜时被手机的铃声吵醒,一看是多多打来的。多多问我是不是给她打电话了。我说是的,多多告诉我她在外面玩,没有听见声音,我说没关系。多多说:
“你星期六陪我吧,我有个计划,很好玩的计划。”她的这话一下挑起了我的兴趣。我说:“能先透露一下吗?”
多多笑了起来,说不行,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挂了电话,才觉得肚子真的很饿了,我想把肚子空着,留着明天早上喝李凡给我的牛奶,可是还是无法拒绝饥饿的感觉袭击,如果不吃点什么,那下半夜多半就睡不着觉了。我走出去,还是感觉到了外面的一股热浪。街上的店子基本上关门了,我沿着小街走着,来到大街上,那里有烧烤的摊子,很晚才关门的。
当我走到大街上时,却被迷住了。我走在大街中间的双黄线上,车子不多。城市好像正在进行睡梦中,车子发出的灯光像是这个梦中世界真实的最后挽留下来的痕迹。
我觉得我拥有这座城市了,如同拥着一个女人入眠,只有那时我才会觉得那个怀中熟睡的女人真正属于我。而我此时正在这座城市的中间,在这座城市的zg里穿行,感到温暖,也能感到拥有。我走在双黄线上,两边是不太亮的路灯,黄黄的,如同走在一条人生的跑道上,看不到尽头,虽然是黑夜,至少能让我看清楚这条路。我想了一下,从关山至吴家山近三十公里,从沌口至堤角也是近三十公里。我梦想着这条路不要让我走完,这种拥有的感觉不要失去,这样的距离至少能让我走上一个夜晚,我决定某个晚上一定要试着走一遍,或者可以喊上多多,或者还可以叫上孩子。我们三个人,慢慢地走着,不要说话,手牵着手,就这么不停地走下去,不停地走下去,不停地走下去,没有寒冷和害怕,没有孤独和失落,没有精神上的重负,没有人生的悲欢离合……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远,只是到达一个十字路口时,腥红的红灯在那里一下截住了我的眼睛,把我从这种迷醉中唤醒过来。
这是一个十字路口。
我的人生也在一个十字路口,我觉得也是离开李凡的时候了。在清醒的时候,我无法停止思考,没有办法。我曾经说过我是个没有梦境的人,除了睡觉以外,我的头脑就如同轰轰的不需要添加燃料的火车,一直向前高速前进。而我的身体,却蜷缩在我的脑海中,我无法让它们做到同步。即使是在做a的时候,也许我看起来是一个堕落的人,不思进取的,没有理想和道德的人。不是,不是这样。我只是无法找到切入这个世界的一个角度,和多多一样,无法切入进来,成为一个入侵的旁观者一样,看着人群在这里机械地生活着,我不愿意那样。但是我的身体却不得不寄生在这个世界。
我明白了我为什么喜欢在这个深夜里,作为一个旁观的角色来看待这座城市,因为那正好和我的意识相符合,我害怕或讨厌人群,但是却离不开他们,更肯定地说是我的身体离不开,它必须要生活在一定的环境中才行,必须呼吸,必须心跳,必须吃饭,而我的意识却总是游离于身体之外,努力地想从中摆脱出来。
我站在十字路口,想着那样些性a电脑站z…z…z…。的镜头,这竟然成了我对李凡唯一的回忆!她的印象在我脑中慢慢地随着时间被模糊,可怕的时间就这样把李凡慢慢地磨蚀了。多年以后,我还能记得住和李凡的这些性a的镜头吗?
我原以为那次从混沌中醒来,就可以摆脱这样的束缚,可是,我错了。我又无意中伤害了李凡,却不能像对那个白虎女孩那样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如果我说了,那样对李凡的打击会更大!我知道,李凡对我的性要求只是想证明,我是需要她的,她是我的,我也是她的。这与道德,与法律上的条文无关。我们只是生活在这里的两个人,想证明彼此拥有。还有那个孩子,纯洁,单纯得令我害怕,令我向往。如果要我选择,我情愿自己就是那孩子,每天对着那些字母谈话。
我还是站在十字路口,我给多多打电话,我不能再思考下去,否则我会疯的。多多接了电话,我说:
“睡了吗?”
“没呢,在外面喝茶。”
“一个人?”
“嗯。”
夜里多多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温柔,她叫我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注意自己的身体。她说了这些后,我突然想告诉她我陪她去深圳。
我说:“我考虑好了,我去深圳,明天就辞职。”
多多听起来并没有想像中的吃惊,只是淡淡地说:“晚上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白天就不肯定了。”
我大吃一惊,难道我在白天就真的不能说出陪她去深圳的话吗?我挂了电话,好像看到了人生前面的路标,至少有一个目标在那里,就感觉到自己真的很饿了。
第26章
第二天我就一直考虑着辞职的事情,我到人力资源部要了一份人员的进入与退出的一本手册,大致翻了一下,看有些什么手续。人力资源部的人很奇怪,我就说是想介绍一个朋友进来,想看看有些什么参考的。李凡还是给我带了一杯牛奶,我一口一口地抿着,慢慢地品尝着甜甜的奶味,喝完它整整花了半个小时。以后顶多二十秒钟。我知道以后再也喝不到李凡带给我的扬子江牛奶了。这里面无疑只是一种情感因素在里面。没想到办理辞职手续还挺麻烦的,比一般的人都麻烦。我不得不去人力资源部问了个大致,这样我终于让他们知道了我要辞职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李凡也知道了。睫给我带了一盒饭,放在我的桌上,可我根本没有心思动它。李凡走了进来,在我的对面坐下,用一种眼光视着我,我不敢看她的眼光。那样让我心如针扎。我手里拿着一支笔,轻轻地转动着,我的眼光就看着这只笔转动着。
“如果你是为了我辞职,我可以辞职的。你还是留下来。”
“不是的,是我自己想走的。我要去深圳,我觉得那里的发展前途要好一些,而且我的确想换个环境。”无疑,我说这话时是在撒谎。
“可我怎么觉得不是啊?突然一个女人打广告打你,然后你夜不归宿,再就是你要辞职,哪有这么巧?”
“巧合而已。”我漫不经心地说。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会管你的私人事情。但你辞职我坚决反对,我们可以断绝目前的这种关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装作我们并不认识。”
“你作得到吗?”我抬头望着她,说:“你别骗你自己了。你假装不认识我,可是我不能做到假装不认识你。这样我们不是更痛苦吗?”
“那你想怎样?我只是想在上班的时候,在这个公司有个人也在这里。那个人就是你,而不是上班的时候感觉你不在这里,那种空空的感觉我更受不了。”
我看了看李凡的眼神,她的眼光已经软了下来。
“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啊。”我不得不强硬地说:“什么都是可以从头再来的。”
“可是我不能啊!没有你我觉得空空的,还有孩子,我怕我承受不了。”李凡几乎哀求的声音说:“你会整死我的。”
我往椅背上一靠,把笔扔在桌上,说:“那你说怎么办?这样下去会是什么结果你知道吗?我们根本就没得选择。打个比方,你的生活我承受不了,我甚至都不能接受你和大伟做a的事实,还有你的孩子,还有你对我的关心,这些都不是我所能承受的!而我的生活你一样没法承受,我也会有自己的女人,说不定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我们生活在两个家庭的夹缝之中,跟死又有什么分别?”
“那我离婚嫁给你!”李凡咬着牙说。
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望着她,说:“你怎么这么幼稚?你把你所拥有的全部丢掉就为了我?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以为和我就能过上好日子?我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本来现在至少拥有你的三分之一,而我离开你,什么都没有了。你就以为我心里好受?我只是要你接受这个事实而已。”
“那你说怎么办?”李凡看着我。
“我不能怎么办,只能这么办。我辞职!”我重新坐下来,吁了一口气,说:“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和你在一起,我只想着某天我们能在一起抱着睡一觉,睡一个晚上。可是你这都不能做到。”
李凡抹着眼泪,说:“你以为我不想吗
?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我整整五年,没有哪一个晚上是在外面过的,天天晚上都睡那张床,有一半的时间旁边都是空的,没个人影。我还羡慕你晚上想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呢,可我晚上九点钟不到家,心里就担心着孩子会有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我活着是为了什么了。我是世界上最苦最可怜的人了,可是我还不能说,好不容易碰到你了,才觉得生活有些充实,心里有了支柱。可你不能把我又推回到那个深渊中去吧?”
“好了别哭了。”我的心一下软了,把桌上的纸巾递给她,说:“那你说怎么办?”
李凡睁开眼睛看着我,说:“你说怎么办?你辞职了人在武汉还好些,结果你去什么深圳,我心里更空得慌。你都不要我活了。”
我把电脑里写了一半的辞职报告一删,然后清空回收站。走到她背后,抱着她,说:“好啦,这事以后再说吧。擦干眼泪出去,上卫生间洗个脸。继续,继续,一切继续该行了吧?”
李凡勾过头看着我,既像哭又像笑,说:“真的?”
“真的!”我肯定地说。
李凡就让我把她的头发整理了一下然后出去了。我就坐在椅子上发呆。晚上下班后我和她一起去她家,和以往一样,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我之所以去她家是因为那天是孩子的生日。下车后我叫她先回家去,然后琢磨着给孩子买点什么礼物,这也是个伤脑筋的事情,吃喝玩乐东西他根本就不缺,不缺不说,他也不感兴趣。一个人在街上转半天无功而返,干脆什么都不买得了。
孩子的生日过得很热闹,他一向很少现身的爷爷乃乃也来了,但我也没看见他们有什么好脸色,李凡和小保姆忙前忙后的。她还用着笑脸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公公婆婆说话,倒是孩子一个人在房里。大伟则像个跟p虫似的跟在李凡后面,时常帮一下忙。我只好陪着孩子,和他一样,孤独无比。
吃饭的时候不像庆祝,更像是大战前的寂静,大伟讲一些笑话想让大家开心,结果没有一个人笑。我也不好c话,有些后悔来。我更加能体会李凡的生活了,如果真的没有工作,我真怀疑她是否会疯掉。也正是如此,便我觉得自己被牢牢地捆在李凡这辆负重的战车上,没法脱身。
我也感到了沉重,无法呼吸的沉重,为李凡,也为了我自己。我明白了,多多的生活在我眼中原来竟然是那么的快乐,孩子的自闭在我眼中竟然是那么的快乐,我和李凡则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因为她可怜,所以我也可怜。也许你们看不明白我所说这句话的意思,我是说如果我不认识李凡,或者没有和她发生过性关系。那么我就不会有这么可怜了。接下来的我该怎么写呢?有读者给我消息说我糟蹋了李凡这个人物,一个性变态样的人,可我固执地认为她在和寞寞做a的时候才是最快乐的时候,我不知道凭什么要剥夺她的快乐,也许只有那时候李凡才可以找到拥有的感觉,有了放纵的思想。这样才能理解为什么李凡对于张寞的离开那么恐惧。
第八章饭一吃完李凡的公公和婆婆就被大伟用车送走了,留下我、小保姆和李凡收拾乱七八糟的屋子。孩子的表现很正常,因为他根本就不来餐厅吃饭,还是小保姆去喂的他。他把口中的蛋糕吐了出来,然后用手当泥巴玩。小保姆是一个好孩子,干脆抓了一大把蛋糕放在他的腿边,让他玩去。他爷爷和乃乃则看着叹气。晚上我还是回家了,我无法忍受这种沉重的空气。可是在家中,我又无法忍爱那空荡荡的空气。我走的时候对李凡说双休我有事,她心里知道我是要陪她眼中的“那个女人”,但丝毫没有不高兴,还问我有没有钱,要我玩开心些。我回家后给鱼儿打电话,笑着问她为什么不去参加孩子的生日。她说她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来,因为那是很私人的事情,外人参与不太好。我突然想到,在李凡家里,我已经不是一个外人了。这让我很不安。我想到的还有小保姆,她也不是一个外人了,我们和李凡,还有大伟一起,早就肩扛着这个沉重的家庭,一天天过下去,你说,这样的人生他妈的有什么意思?
鱼儿问我为什么这段日子不约她出来玩,我说过两天吧,过两天就可以聚一聚了。果然过两天和她聚在了一起,不过是在医院,她看到我时我还昏迷不醒。
第二天早上给多多打电话,我不明白她所说的很好玩的计划是什么,我也不太想知道。我只是想着怎么样解释我又不去深圳了。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告诉多多我和李凡之间的事情,或许对她来说这也并不重要,可是我却无人倾诉,不倾诉我又得找个理由来圆这个谎。还好多多说我夜晚答应,好像预感到我白天要反悔样的,所以她对我的反悔丝毫没有意外。
她说:“别提这事了,还早。你要不今天下午到我这里来,上午我得睡觉。明天我们一起出去玩一下。”
我答应了。下午坐车到汉口,七问八问才找到她住的那间小屋子,然后敲门。多多穿着睡衣,打着赤脚,披头散发。这让我莫名其妙地感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这种行为无疑在告诉我,她和我之间已经走得很近了。以这种真实的面貌见人,是男女之间关系的一种标志。多多去了卫生间,我看到屋子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鞋子。帮忙捡在一起,配成对。然后站在空调前吹了下凉风。
多多从卫生间出来后就焕然一新了。我呆呆地看着她,她说:“看多了要付钱的。”
我笑了起来,多多这时像个淑女一样,问我为什么又不去深圳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说没什么事,是小事,没法离开武汉。多多也没有深问,她不会给人一种太大的压力,一切不自然的东西在她眼中很自然,就那样。下午我们泡了一下午吧,在汉口江滩附近的一间酒吧里,我们坐在玻璃窗前,外面正是沿江大道。这里是汉口的老租界区,到处都是近代老外们留下的西洋建筑,但被一些同样是西洋的现代建筑破坏得不成样子了。这座酒吧也在一座西洋老建筑中,下午泡吧的人不多。多多很像很喜欢这种宁静,干脆也不说话。我则扒在桌上睡觉,一下就睡着了。等我醒来,外面的太阳已经不见了,马路上人倒多了不少。我走上二楼的楼梯,踏上地面,都是木板的,踩起来咯吱地响,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咯吱咯吱地下来,多多的眼睛就朝我直望着,在我坐下后,说:“你怎么又不快乐了?”
“我靠,这你也看出来了?”
我学着星爷一招大呼小叫的,然后开心地笑起来。多多说:“不管你,反正明天你得让我快乐,这是任务。”
“这任务是不是太艰巨了点?”我点着一根烟,递给多多,然后再自己点着一支,再放在烟灰缸里掐熄,然后再点着一支,抽了起来。我问:“你要什么样的快乐?”
“小孩子的快乐,知道吗?”
“嘿嘿,小孩子的快乐,就是我这个大人的快乐了。”
……晚上我们早早地就睡了,我睡客厅沙发上,她睡卧室。
那天早上,我们像要出远门一样,都很兴奋。多多像只小鸟样的,开心极了。我让她在头上扎了两个小辫子,然后穿了一件比较孩子气的衣服,打扮得像个小姑娘的样子。然后我告诉她,今天的行程完全由我来决定,不坐自己的车子。多多点了点头,然后挽着我的手,走出了那道房门。我看了看多多,她倒是一脸的平静,我们坐上一辆公汽,在车上,人很多,我把她紧紧地围在胸前,她仰起头眯着眼睛说:“寞寞,我好难受。”我让她转过身来,搂着我的腰:“一会儿就到了。”她懂事地向我点点头。在解放公园的大门口,我卖了一个气球给她,然后用线的一头系在她的手臂上,防着气球飞掉。在公园里坐激流涌进的时候,她大叫起来,不知道是开心还是害怕,我只是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又变得沉默起来,多多也许看出了我沉着的脸。我一直在想,今天到底是一个开始还是一个结束?我不知道,或许过了今天,所有的事实都像飞尘一样被散成记忆中的碎片,而我不知道怎样去把握住,我带着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从解放公园走到中山公园,又从中山公园走到航空路,有时只是下意识地抚着她的腰,这时她就会转过头来,朝着我做着鬼脸。在一家商店的门口,多多对我说她的脚都起泡了,然后就赖着不动:“老爷爷,你背我啊!”我被她这处称呼逗笑了,我不好意思地看看周围,管他呢,反正没人认识我。我就背起她,她在背上竟然大声地唱起歌来,路人纷纷侧目,她觉得还不够,居然在我的肩上拍着,不停地“驾驾”起来。我一下笑起来,差点把她丢在地上。她非常温柔地头问我:“你累了吗?”我一点都不累,我告诉她。当我站起来时,她惊异地告诉我:“你快看,对面有个钱包!”是吗?我朝她的视线一看,马路对面真的有一个钱包,静静地躺在地上。我说:“你等我,我马上过来。”
我朝对面走去,路上车很多,当我穿过车流捡在手上时,我朝她挥了挥手,然后看见她一脸的惊恐,就像一朵花谢时的快放一样,然后自己竟然飞出去了一般……当我在嘈杂声中醒来时,已经在一辆救护车上了,有人大声地喊说把我送到市四医院。我全身剧痛,我努力地转动着眼珠,没有看见多多,就这样,一直到医院,我也没有看见多多,回忆中只剩多多那张惊恐的脸……还好,我的伤不太重,只是失血过多,还有腿部骨折。缝针时我能感觉到铁器刺开我脸上皮肤时的触感,奇怪的是我并不感到痛,然后就是输血,再然后后只是打针、打针,在那无聊的时候,我甚至忘记了疼痛,只是默默数着吊瓶里的水珠一滴滴地滴下来,让自己昏沉沉地睡去。我醒来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是鱼儿。鱼儿见到我,一个劲地在那里哭,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她应该看到我只是毫无痛苦的表情。她竟然还轻轻地抚着我的脸,直到她说出一句话。那句话是:你被毁容了!
我突然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不过是右边脸上有个疤而已,算什么呢?至少这个疤将会陪我过一生,没有哪个人能做到。我问鱼儿:“你能做到陪我一生吗?”
鱼儿擦干眼泪,说:“都这时候还开什么玩笑?”
我说我没有开玩笑,我觉得很累,真想找个什么东西陪我过一生,哪怕是一条狗或者是一只猫。鱼儿听了后就出去了。
我知道她是去问我有没有得脑震荡之类的病,是不是影响了人的大脑,从而让我胡话连篇。我这时所想的却是多多,竟然为什么会离我而去,表面上看来,这是令我无法接受的事实。可是我一点都不怪她,今天她充当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小孩子怎么能面对我这样的惨状?我很后悔没有让她今天得到快乐,小孩子的快乐。她看到我的惨样,一定以为我死了。
其实死了更好,我就不必为李凡的事而c心,不会孩子的事担心,不为工作的事情繁忙,一了百了,多好,不为生存痛苦着,不为孤独痛苦着。或许本来我就不该来到这世上。我妈妈给了我一张很帅的脸,上帝在上面非要划个疤,我犯不着和这个疤过意不去吧。不过我还是不清楚鱼儿是怎样知道的,这么快的速度赶来。鱼儿进来后我就问她,她说是李凡给她打的电话,但李凡有着要紧的事不能来,打电话叫她来的。那李凡又如何知道的呢?只有一个可能,多多。她有的是办法。李凡在这个时候竟然有要紧的事不能来,那么这个事情还不是小事,会是什么事呢?我想给李凡打个电话,但是手却不能动弹。我想问鱼儿,想一想还是算了。鱼儿陪着我,就像我老婆。到了晚上,李凡就赶过来了,也流眼泪。我觉得很开心,因为我,她们都为我流着泪,都关心着我。就像我小时候病了妈妈会给我煎放生姜的j蛋我吃一样,只有那时我才觉得自己是她最疼爱的孩子。李凡告诉我,说一个女人打电话给她,说我死了,可能在武汉市第四医院,说这话时她的声音在颤抖。我明白了,她所说的要紧的事大概就是自己吓得不能动弹或是脑中一片空白,直到鱼儿打电话给她后,她才慢慢苏醒过来,于是也赶过来了。
还好,她没有对我脸上的疤提意见。所以说人生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差点死了,我脸上突然出这个大一块疤,李凡估计也一下难以接受。在李凡和鱼儿的轮流照料下,大概半个月左右,我就闹着要出院。李凡拗不过,便叫大伟开车来接我,同时大伟还带来了一个轮椅。我就被接到李凡家里,坐在轮椅上。上班请假的事也早就被大伟出面搞定了。白天他们都http://。z…z…z…。有事,家里就剩下小何姆、孩子和我。我经常坐在轮椅上被小保姆推着在李凡家的大客厅里转几圈。孩子看到我这个样子,也有些奇怪,开始用一种惊恐的眼光看着我,后来就好了,有时候还摸摸我的腿。让我觉得很开心。鱼儿也经常来看我,提些什么洋水果。现在我都记不得那些古怪的名字,我也不想记,我也没有吃。
但是李凡他们却更担心了。因为我到他家后就从没有说过一句话,和那孩子一样。
我为什么不说话?因为我不想说话,说话太累。其实坚持了几天以后,你会发现说不说话其实都无所谓。说话是为了交流,是为了与同类之间进行沟通,或是沟通工作或是情感。我在养病,所以没有必要因为工作说话,我在逃避情感,所以也没有必要因为情感说话。所以我不想说话。他们肯定认为因为车祸,导致了我脑部损伤,从而丧失了说话的能力,也有可能因为车祸让我的神经出了问题,改变了我的性格。我曾听到他们的议论,大意是这些东西,然后就是为我的以后担忧,不知如何是好。
鱼儿还咨询过医生相关的问题,然后用尽各种方法我说话,结果我哈哈大笑。其实我很正常,你们也许会说,得了神精病的人都会说自己很正常没有病,就像喝醉了的人从来都说自己没醉一样。但是我只能这么说,我很正常,信不信由你。那次谈话中,鱼儿最后一句话是说:“你这一生就这样废了?”
我摇摇头。她们觉得不可思议,在医院还好好的,虽然话很少,但还是在说。我住院的第二天,李凡就接到了多多的电话,问她说寞寞是不是死了。我叫李凡告诉她,说我的确是死了。我就这样不朽在多多的脑海中了,非常年轻的。在她的脑海中,我给她的印象一定脸上是平整光洁的,而现在,却有一条非常明显的疤痕。不论如何,我的生活因为一场车祸而改变了许多,绝非只是多一条疤痕那么简单,我好好地想了一下我目前的处境,无非有以下几种。
工作:如果我的伤养好了以后,我还是可以继续在那间公司上班,只要我愿意开口说话,这个没有问题。
李凡:如果我继续在那间公司上班,我和李凡的关系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如果我不开口说话,那么我装作一个废人一样,将会在李凡家呆下去。这也没有问题。
所以我目前的任务就是这两种,开口说话就去上班,不开口说话就在李凡家呆着。所以说我不开口说话就是为了给自己一条后路,给自己多一条选项,主动权必须掌握到我的手中来。这是我车祸后意识到的非常重要的一点。甚至我可以装作有病,然后偷偷离开李凡家,找个地方重新开始,这样也不会有对李凡有太大的打击,顶多只是伤心。如果我和她处于一种正常状态,那么她一定寻死觅活地不愿接受现实。这就是人生的轻重缓急了。
可是人生变化无常,计划没有变化快。在李凡家呆了近十天以后,我却不得不开口说话了。我总认为上帝在嘲弄着我的智慧,我所打的如意算盘总是被他轻轻化解,如同吹一口气般就灰飞湮灭了。那天中午我抱着孩子在我身上睡觉,我看着他的脸,很细嫩光滑。这时我正在一张镜子前,看到自己脸上那条大疤和周围密集的擦痕发呆。是的,也许我会老去,变得皱巴巴的,如果真的老了,那条疤也就不那么重要的了。我感叹了一声,人总是会老的。下午下班后鱼儿说要来看我,并且准备把我弄到楼下的小区里去放风,转一转,怕我在家憋出病来。我这时在考虑是不是对鱼儿说些什么,只是想让她安心。说实在的,毕竟我和她非亲非故,她对我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这样照顾我,而我要她为我担心,我毕竟有些过意不去。
孩子醒来后,小保姆抱他去卫生间上厕所。我自己挣扎着上床去睡了一会儿。下午下班后,鱼儿先来了,我穿上衣服,我在她面前因为在医院里她那样的照顾,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正在我们准备出门的时候,李凡回家了。她惊慌地把我推到房里,关上门。
我吃惊地望着她那张惊异的脸,不知道她搞什么飞机在。她也看着我,露出惊恐的眼光,说:“那个女人打电话我了。”
她说的那个女人肯定就是指的多多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是直接说“那个女人”。我差一点开口,向她纠正这个错误。但我发现自己在开口的一瞬,又收了回来。
“她说要回来看你,不是不是,是要看你葬的地方。”
多多离开了吗?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又去了哪里?这的确是个问题,因为我并没有死。我忽然很想笑,如果我真的死了,躺在地下慢慢腐烂,而多多站在我的坟前,隔着一层土,深情地怀念我,是多么有意思的事。如果没有这层土,她看到我腐烂的样子,她还会深情地看着我么?应该不会,另我因为我肯定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