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上啊!”“救回少将军!”
果然如同风无双的算计,西北军士兵们高叫着发动了进攻。鲁宾知道风无双是个双料圣阶,但他手下的士兵可不知道,现下在他们眼中,救下鲁宾闯出城去是唯一的生路,却不知离冥神的怀抱又近了一步。
“放箭!”
宫若雪一声冷吒,后排端弩的女兵立即扣动板机。对地狱天使骑士团来说,风无双的话就是神谕,姑娘们只会执行,不计后果。风无双说了,但有反抗格杀勿论,西北军既然敢冲,那便是格杀勿论了。西北军士兵刚刚抬起腿,还未迈出一步,劲矢已迎面飞来。
城卫军衙署的门口有一个小广场,无双城北区的街道也被设计得很宽,但是塞进几百人之后双方的距离也没剩多少了,就这短短三、四十步的距离,边军士兵被神机弩放倒近百人,却是无一后退,连一丝停顿也没有,就那么踩着同伴的尸体前进。那一刻,西北军的悍勇展露无疑。
看到这一幕,风无双不由得轻轻摇头,自语道:“有如此悍勇的军队镇守边关本该是帝国之福,可惜兵刃所向却是自己人。”
“大公阁下说得是啊!这些都是边军精锐,杀光太可惜了,不如……不如大公放他们一马,若他们能够为您效忠,那才是好事儿呀!”
“我没想过要收服他们。”风无双刚刚听过盖的声音,此时不用去看也知道说话地是谁了。风无双对这个识时务的年轻人并无多少恶感,因此微笑着回应道:“我是可惜他们从一开始就跟错了人。以他们过往的所作所为,早已没有被原谅的机会了。”
鲁宾前来挑事儿,所带的一定都是自己亲卫,那装扮匪帮劫掠平民,甚至杀良冒功的人员名单之中,必然就有这些人的位置。就凭他们兵刃之上沾染的百姓鲜血,死在这里绝对不冤。
“也对,至少可以安慰那些无辜的亡灵。”
盖来自泰勒家族,是契布曼的远房侄子,虽然是不受重视的旁系,但这不妨碍他偶尔听到一些秘闻,因此也完全明白风无双的意思。
“杀!”
当神机弩的箭矢射空时,西北军也冲到了近前。前排的女兵拔出唐刀,一刀反撩架住西北军劈来的长剑,后排女兵收起射空的神机弩,换出长枪暴喝一声,一记突刺穿过前排女兵的肢体间隙,将几个倒霉的边军洞穿。后面的边军士兵挤开被刺穿的同伴,撞向地狱天使骑士团的防线,双方终于绞杀在一起。与此同时,列在两翼的城卫军也握紧朴刀,高声呼喝着扑了上去。
“这里太吵了,去我那坐坐吧!”风无双对着盖呶呶嘴,见盖没有反应,又道:“你不是有事跟我说么?跟我走吧!”
盖闻言愕道:“呃?大公阁下怎么知道……”
‘废话!我又没说要办你,这种场面你不但不走还接下茬儿跟我聊天儿,不是有事儿是什么?’风无双心下暗忖,也不解释,只淡淡地道:“猜的!如果我猜错了,你别跟来就是了。”
风无双说完跃下地面转身便走,盖忙赶上两步喊道:“哎~大公阁下,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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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沙发,一张长几,一枚用造型简朴的木制托架支起的水晶球,再加上天花板上几个照明魔法阵,就是这间会客室的全部布置。一名侍者放下两杯清荼、几样糕点,便转身退了出去。
“随便坐,盖先生。”风无双招呼一句,自已先坐了下来。
盖找张沙发落了座,抬眼看看四周,恭维道:“大公的会客室布置得真是简约,一看便知您是个性子随和的人。”
盖其实就是没话找话。风无双的会客室简陋至极,一眼便看光了。实在没什么好恭维地,只是想想城卫军衙署门口那几百个可怜的西北军士兵,盖也不敢上来就说实话。
“一边儿待着去,夸我呢还是骂我呢,你当我想弄成这样儿啊。”风无双没好气儿地道:“半身人只会考虑实用性,从来不管美观与否。我这里刚刚建好时间不长,等我腾下工夫再找几个精灵设计师给好好弄弄,你就先委屈一会儿吧!来,喝口水,说正事儿。”
“是……是……”盖赔着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再赞道:“这个是叫茶吧。大公阁下的品味就是不一样,这种饮料在阿尔卡迪亚帝国可没几个人懂得欣赏。”
这个世界有茶,产地就在圣龙帝国,虽然在阿尔卡迪亚并没有太多人喜欢,但天下商行还是可以买得到。
“少一副奴颜婢膝的样子,看你也不像这种人。”风无双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说道:“我想知道你究竟想说什么。如果你再说一句废话,我就让你永远都不能再说话,懂么?”
“懂,全懂。其实我是想说……大公阁下,我想为您效力。”盖抬头看看风无双,发现风无双只是抱着双臂靠在沙发背上微笑不语,似是等着自己继续说下去,便又呷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银剑行省的局面您应该有所了解,虽然您是这里的主人,但是很多事情现在都不在您的控制之内。一旦出了无双城,就会有另外的一些人代替您行使领主的权利。所以我想……也许您需要一个方法来梳理这一切,而我,恰巧有这么个办法。”
“说下去。”
风无双听得明白,盖说得就是实际控制银剑行省各个城镇的几大家族。风无双原本打算先想辙增强自家队伍的实力,再灭西北军,最后再从没了靠山的几大家族手中收回城镇和矿山的控制权。虽然直接收拾西北军很困难,但这是最容易操作的方式。现在有人说可以将这个过程反过来,风无双立刻表示愿意听下去。
“其实很简单,各大家族内部也不会是铁板一块,总会有些不满现状的人存在,您只要将这些人收拢在一起,然后放到您需要的位置上,用他们替换原来的官员就可以了。之前帝国任命地那些官员之所以站不住脚,就是因为受到本地势力的排挤,如果您启用几大家族中那些不受重用的旁系族人,就不会有这种问题,因为在那些族长们看来,权利依然掌握在自己手里,他们是不会因为这个去得罪帝国大公地。”
风无双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几大家族中的旁系想要联合起来上位,这位盖先生就是打头的。
无论在哪里总会有特权阶层存在,一个帝国有皇族,有贵族,而在一个家族之中,直系族人就是特权阶层。直系族人霸占着各种资源,享受着人前人后的风光,却终日无所事事,该干的活都由那些旁系族人做了。久而久之,直系大多被养成了一群饭桶,反倒是旁系能够得到更多锻炼,出现不少人才。这样时间一长,旁系族人自然心中不平,想要取而代之了。
老实说,盖的提议是个好主意,但是风无双却有些不放心。风无双欠欠身子,试探地问道:“盖先生,你觉得我的实力比西北军更强么?”
“说实话,大公的私军战力不凡,就我今天所见,绝对是天下有数的精锐,只是……数量太少了。就算加上您的城卫军,您手上也不过万余人,绝无可能对抗西北军。”盖稍一犹豫,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非常好!”风无双鼓起掌来,说道:“你们想上位,找西北军合作不是更好么?为什么来找我呢?西北军所求只是利益而已,才不会管你们几家谁来掌舵呢!你们只要多分一份出去,他们一定很愿意帮忙,到时候你们除了少赚一点儿之外一切照旧,可要是与我合作,你们的矿山生意可就没了,我总不可能跟你们一块儿走私矿石吧!再说了,我和西北军之间早晚会有一战,你们不怕……嗯?”
“多谢大公为我们着想,不过生意不是只能做一门的,谁说没了矿山我们就都没饭吃了?矿山如果到您手上,您也得找人开采管理不是?开采完了运输谁管?还有提炼、成品锻造、开采工具等等一系列的周边产业,这些都是生意,比单单倒卖矿石强多了。这些西北军都不能明目张胆地做,但您可是领主,那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说到这儿盖眨眨眼睛,笑道:“大公,我一直以为,实力固然重要,但是魄力却更加重要,就冲今天这事儿我敢断言,这一次西北军赢不了,笑到最后的一定是您!”
这一次风无双彻底明白了,原来盖把自己的皇族身份算进去了。风无双是皇族,行为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皇家的意志,他今天对待西北军的强硬态度,让盖错误的以为这就是帝国的态度。西北军再强能强得过整个帝国么?不可能呀!为了自己的小命,盖当然选择站到风无双这边。
“好吧!那么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活命或者上位对你来说应该都不难,以你的能力一定会有很多办法,现在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您的庇佑,我们想要得到您的庇佑。”盖深吸一口气,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说道:“大公阁下,我必须要声明,我很爱我的家族,我的朋友们也都一样。我们选择站在您这边,绝不是想要背叛各自的家族,而是为了让家族更好的延续下去。我们都知道和帝国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可是现在的掌舵人太愚蠢了,我们只能取代他们,这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好。您身上有精灵血统,如果能够得到您的庇护,我们的家族将至少千年不衰,这就是我们的目的。”
“成交!”风无双郑重地道:“我不会亏待每一个帮助过我的人,银剑行省在我治下的每一天,你们的家族都将得到庇护,前提是你们要遵纪守法。”
“那是当然,我们不会让大公阁下失望的。”
“很好!”风无双满意地点着头,说道:“行省内官员任免都由总督府负责,我不想过问太多,你抽空递交一份名单给雷蒙德吧,我会提前支会他的。告诉你的朋友们,好好做,如果有谁表现得好,我就给予他直属骑士的称号。”
“多谢大公!我们将贡献全部的忠诚,以守护……”
“当~当~”盖正在大表忠心,敲门声就在这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