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办法,却得到不同的结果。
当子配驾驶着飞船走向地球的时候,飞船却在七星阵中被陷住了。
一阵的警报声迭起,急促的揪心的声音不仅充塞着耳膜,而且把人的心都阻塞了,人在条件反射中寻求出路。
很快,飞船就失去了动力,在七星传送阵中极度压缩的空间中,飞船到处在嘎嘎作响,它在压缩的空间中解体。
可以想象,也无法想象,在七星传送阵中一个厘米的长度,就是几万光年的极度压缩,当飞船失去保护的时候,这一个厘米的长度就会被扭曲的空间复原,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也许飞船的应急电源还在保护着这脆弱的飞船,否则的话,飞船应该早已被离解成了分子甚至原子,也许根本就是七星传送阵在保护着飞船。
子配也在极力地想把飞船逃离这极度压缩的七星传送阵的空间,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在飞船解体之前把失去动力的飞船搬离这个极度压缩的空间。
他赤膀上阵,这对于他并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七星阵似乎是随着飞船而盛衰的,当子配步出飞船时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正在折磨着自己。
自己身体上的每个细胞都在被拉扯甚至扯碎。
刚刚一步出飞船,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血液似乎并不听从血管的约束,它们就像无数条凶猛的狮子想逃离禁锢它们的牢笼,无数的血细胞冲击着自己的血管壁,就连微小的毛细血管壁都不例外。
还好血管壁十分的坚硬,但是在脆弱的地方已经渗出血液了,只那么一会儿,子配就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一股甜甜的东西充塞着,鼻孔已经开始往外直冒鲜血。
“你们赶快把航空服穿好!”这是命令也是一种自己给予他们的信任。
在飞船外的七星传送阵的极度压缩的空间中行进,拖着笨拙的身体,一步一个血印子,一阵的血肉的撕扯,从鼻孔中溢出的血液顷刻被拉成一条似乎望不到尽头的血线,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双手撑着飞船的底部,不是因为飞船太笨重了,而是自己的每一个细胞都是在血池中浸泡,血液已经细胞中渗透了。
子配望着七星传送阵的终端,消耗着生命的能量,发了一声狠,双手把飞船往终点冲刺。
在那么一瞬间,子配就几乎昏迷过去,在朦胧中,他感觉到自己是随着飞船冲向终点。
不过,他还感觉到了,在终点中,飞船解体了,而自己正随着飞船的残碎坠向一个星球的表面。
随即,他便彻底失去了自我。
……
当子配醒来时,有点负重的感觉,觉得有什么东西压住了自己的胸膛;迷迷糊糊的,似乎是卡在岩石中,全身都被紧束着,全身乏力,呼吸急促。
他的口腔渗出点点的血丝,人未醒,远处就能清晰地听到了他的沉重的咳嗽声。不停地咳嗽着,胸部也有一丝隐隐的疼痛。他感觉到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这种感觉是一种下意识的。
潜意识中就有一种赖在床上的感觉。
疼痛可以唤醒人,很明显感觉到了痛也就意味着人已经正常了。
睁开朦胧的眼睛,周围尽是白雾,慢慢地这些白雾才散开,就感觉到周围的存在了。脚落在一堆枯枝上,头陷在软软的一堆枯叶上,整个身体是倒挂着的,头低脚高,两条大腿就是一个大字。有一颗高耸着的树,在眼睛旁耀武扬威盘着,仔细一看,自己的头是摊在了树的藤蔓上了,那树太大了,只看到了它的曲曲折折的藤缠绕在一起。那阳光透过密密的枝丫斑斑点点地洒在身上,就像是衣服上的无数金色的花朵一样,又像是颗颗闪闪的宝珠落在身上。
收拢目光,只见一个女人的头袒在他的胸膛上,长长的头发把整个脸部遮掩。
熟悉的气息,亲切的感觉不用说,她是谁了。只是一双手还是麻木的,良久才慢慢有点知觉,急切的伸手探探她的鼻息,还好是活着的。浅浅地推动下她的肩膀,心怕惊醒她,但又不得不摇醒她。
不过,她还是没醒。此时的他渐渐感觉到身体的各种感觉又回到了身上,一阵湿润凉凉的空气猛地刮了过来。而那凉意只是洗醒了懵懂的头,而热气依然哄哄堆集在周围,一股一股的非常拥挤。
他的身体可以行动自如了,而她还在昏睡着,不过很平稳。
他把她轻轻地扶着靠在那堆藤蔓上,活动活动一下刚刚苏醒的身体,确实是十分的惬意。
拨开她的浓云般的头发,头发是湿腻腻的,她的嘴唇裂开了一丝丝细纹,天太热了,身体的水蒸发太快。
他抱着她四处寻找水,但是只见到处是湿润的但不见任何的水的影子。
他只得背着她去远处寻找水源了。
一颗纺锤形的植物就在旁边,他对它有些印象,但是,又有点模糊,这植株也太高了吧,足足有五十多米高,在他的印象中这种植株最多只有三十多米高,而在这里它是高得太匪夷所思了。它是热带植物,很显然自己正处在热带雨林中。这种植株是储水之王。他粗略地估计了一下,它里面的水应该有七八吨之多,可能还要多。这可是最醇香的水。
用刀挑个小口子,那水就潺潺地流了出来。没有盛水的容器,又怕呛着她,只得一口一口的喂了。待到喝满喂足后,用原来刮下的碎屑堵上,它自己竟然慢慢地分泌一种粘液,把伤口黏合了。
各种果实都亮晶晶地挂在不同的植物的茂密的枝丫上,他只采摘那些熟悉的,那些闻所未闻的果实,他就不敢试吃了。
他是见到了很多种从未见过的植株和果实。他还看到了跟椰子很相像的果实,只不过比椰子大得太多,好不容易摘下一个,它竟然有一百多斤重,不过也有小的。
把那个大的破开,里面也是汁,不过这种汁带有些许的甜味,有点像甜味淡一点的橘子的味道。把小的钻个洞,里面的汁很酸很酸,并且还有一层很硬的壳,成熟了这种壳就软化了。把外面的皮和纤维用匕首削掉,就是一个很好的水壶了,只不过是一个球状的。
嗷呜……,一阵阵的声音,清晰地透过这茂密的树林,在周围回荡。
不知道那是什么动物的声音,给人是寒涔涔的震撼。
很快地,他就听到了风萧萧,树凛凛、一队气汹涌的动物就把他俩包围了起来,没有一处死角。
他抬头一看,就看到了几只斑斓猛虎围住了他俩,那老虎最大的特点就是上颌骨那对突出的如钢剑似的牙齿,这个特点使人不由自主地想到,剑齿虎。
在他正面的那只昂着头,展露着它的利器,嗷……嗷……叫着,抖露着它的威风。左右两边各有一只,蹲伏着,前腿曲着,做冲刺状,后背他也感觉到扑过来的气势倾轧过来,越来越厚重。
正面的呼叫声还未停,左右两只剑齿虎就扑过来了。